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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往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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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楼

同一片夜色下,池上香榭,烛火惨淡,纱幔轻摇。

石桌上杯盏凌乱,地上歪歪斜斜地倒着几坛残酒,酒香馥郁,花香嗏蘼,可惜多好的酒依旧解不了万千愁绪。

洛盈歪倒在石桌上,枕着胳膊,脸颊泛着醉酒的酡红,眸光迷离,唇色潋滟,理智渐渐消失,埋藏在心底的愁绪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随着酒意缓缓倾泻而出。

“你知道吗?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

“......”对面的白衣人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这么多年了,我都要以为他那颗心已经死了,没想到......”

“.......”

“呵呵......我该替他高兴才是”洛盈拿起酒壶,颤颤巍巍地给自己满上,酒水洒了一桌,对着他举杯,“来!我们一起敬他一杯!”

“......”白衣人依旧皱眉不语。

“你怎么不喝?”洛盈不满,自顾自地喝起来。

白衣人忽的抬手握住她手腕,眉间尽是怜惜,终于缓缓开口,“你喝多了。”

“......”洛盈笑笑,也不勉强,过了一会儿,幽幽地道:“少逸,谢谢你肯帮我。”

“不必,如果换做是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他真的......让人无法不去帮他。”欧阳少逸淡然一笑,笑容有些无奈。

洛盈迷蒙的眼神幽幽地望着池中落月,容颜倦淡,神色凄迷,“世人都说他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可谁又知他的苦楚。”

“......”

“江湖险恶,是正是邪,有谁能真正看清。”欧阳少逸斟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顿了顿,迟疑着问,“他到底为什么要绑走香儿?”

“......”洛盈揉了揉眉头,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为了......他父母。”

“他父母跟香儿有什么关系?”

洛盈摇摇头,“我只知道他父母被奸人所害,他一直在寻找杀父仇人,至于与慕容香有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

洛盈低笑一声,透着淡淡的苦涩,“其实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曾真正了解他,他拒绝任何人的关爱,包括我。”

“......”

“可如今已经不一样了,他的心已经在你妹妹身上了。”

......

......

......

声音渐渐低下去,洛盈趴在桌子上,手中还抱着半坛残酒,浅浅地呼吸着,眉间凝聚着挥之不去的愁苦,衬的容颜越发的凄美哀艳。

欧阳少逸久久地凝视着她的睡颜,淡淡的目光中透着怜惜和伤痛,修长的手指顺着如墨般长发缓缓抚过,柔软的触感传至心底,他轻叹一声,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神色温柔,连夜色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洛盈,你还有我......”

竹林幽幽,清风荡漾。

溪水潺潺,泉石叮咚。

风津朔已在这竹林里住了七日,这几日中白石老人每日为慕容香运功逼毒,赤红蛛的毒已悉数传到风津朔身上,饶是他内力深厚,也不免深受其害。

逼毒期间,有好几次险些毒发攻心,命丧黄泉,多亏了白石老人在一旁护法,帮其运功疗伤,疏筋导血,这才有惊无险。

大病初愈,尽管剧毒已解,但余毒未清,加之先前重伤,内力耗损严重,如今只剩下两三成功力,身体虚弱至极。

慕容香还是昏迷不醒,期间高烧不止,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风津朔整个心都揪到了一起,白石老人在一旁笑叹却不点破。

这一日风和日丽,万籁无声,白石和风津朔搬了两把椅子在院中下棋。

二人年龄相差甚远,相处起来却是志同道合,不觉间竟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情,俨然一对忘年之交。

风津朔很钦佩这位归隐的前辈,全然放下了心中防备,二人聊了很多事情,风津朔把自己的经历,幼时的凄苦,崖底的奇遇,江湖的仇杀,以及这次如何来到这里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对人倾诉往事,心底压抑的那份凄楚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白石心下叹惋,没想到他的身世竟是如此坎坷,江湖险恶,命运不公,将这么多的痛苦诸加在他身上。

越是惋惜就越是叹服,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之后,他依旧不曾迷失自我,误入魔途,心底怀着最初的正义,在血腥的江湖孤独地跋涉。

没有像那个人一样。

想起那个人,白石忍不住叹口气,心中酸涩不已。

“对弈时若不专心,犹若交手时丢了兵器,只会让对手有机可乘”风津朔缓缓落子,棋盘上黑子不动声色的将白子团团围住,白子竟被逼到绝境,“前辈,你输了。”

白石微怔,旋即笑了,把棋盘往前一推,抚掌而叹,“罢了,罢了,不服老不行啊。”

“是前辈承让了”风津朔淡淡一笑,拿起茶壶,往杯中蓄了些,茶香馥郁,色泽通透,几瓣茶叶漂浮杯底,舒展清荡,自然清逸,人的心情跟着也清明了许多,“前辈刚才在想什么?”

“......”沉默了片刻,白石轻叹一声,缓缓道:“想起了一位好友。”

“殷前辈?”

“不错,那日后老夫便隐居在此,再未踏入江湖半步,若不是遇到你们,真不知他已经......去世了。”

“......”风津朔眸中闪过悲悯之意,他与殷绝虽未谋面,却阴差阳错的习得了他留下的绝世武功,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就死了,更不要说报仇了。他心存感激,尽管殷绝是世人眼中的大魔头,他依旧把他当做长辈来对待,想到他去世之前孤身隐居崖底,无人陪伴,忍不住一阵萧瑟。

“三十年前,您和殷前辈的那场大战,震惊江湖,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最后您竟放了他。”

远处晴空如洗,白云悠悠,偶尔几只大雁飞过,缥缈无痕,白石望着远处,想起过去种种,低低一笑,笑意未达眼底,晦涩莫名,“那一战其实是我输了。”

“什么!”风津朔一怔。

“年轻时我痴迷于武学,心高气傲,跟常人一样,也希望在江湖中建功立业,扬名立万。正巧那时殷绝心性大变,独自挑战整个江湖,众人忌惮他的实力不敢应战,你知道醉心武学的人都有一种毛病,越是遇到高强的对手,越想要去挑战。”尘封的往事被白石缓缓道来,过去的面纱一点点拉开,将人的思绪带会三十年的那场大战。

风津朔静静地听着,点点头。

“我们在山顶上斗了三天三夜,数不清已经交手了多少招,谁也胜不了谁,到最后已经不再想要击杀对方,纯粹地探讨起武学来。”白石端起茶盏,轻尝了一口,接着道:“山下的人不敢上来,我们乐得清静,往往我新想出几招,试给他看,他想出对策后再与我交手,反过来他创出几招,我再去破解,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就斗了三天三夜,相惜之情渐盛,只恨我们相逢太晚。”

风津朔低叹一声,心中钦佩,想不到两位前辈竟是因武结情。

“这三天里,我们比累了就各自休息,互不相犯,我刚开始的时候还处处提防着他,却见他落拓飒然,丝毫没有偷袭之意,逐渐放下心来,再后来不知不觉间就聊起往事来,那时我才真正了解到他的身世。”

风津朔眉峰微挑,静静地等待下文。

说到这里,白石叹了口气,目光迷离,似是穿透了这三十年的岁月,与另一端的那人遥遥相望,“他本是荆州一带富商家的孩子,从小父慈母爱,生活无忧。他家祖上三代都是商人,本本分分地经营生意,家业越做越大,奈何树大招风,被江上的飞鹏帮盯上,不仅抢走了所有的财物,还杀了他的父亲,掳走了他母子二人。那一年他才十二岁,母亲为了保住他,被迫做了帮主的小妾,过了三年母亲病重去世,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仇人手下苟活,受尽欺凌,又过了三年,他找到一个机会逃了出来,却不幸被洪老怪掳了去,洪老怪是江湖出了名的怪人,武功诡异,嗜血成性。洪老怪喜好用毒,常常在他身上做实验,也不知他使了什么办法,不仅在洪老怪手上保住了性命,还习得了一身武功。后来飞鹏帮满门被灭,他终于报了父仇,可性格却也变得乖戾,洪老怪常年在他身上试毒,毒性日积月累,渐渐侵蚀心智。他一心求死,所以才去挑战各路英雄,风魔剑在他手上成了嗜血之刃。”

当真相一点点展开在面前,风津朔无言以对,心中只剩唏嘘,这样的经历于他感同身受,所谓的魔头不过是被残酷的江湖逼到绝路的可怜人罢了。

“我听完之后,心痛不已,这场比试再没有必要进行下去,我提议停手,他却不肯,他说:我这十一年,苟延残喘至今,从未真正快活过,遇到你才觉得自己像个人,我杀过很多人,手上沾满鲜血,早已不该活在世上,能死在你手上,也不枉来人世走这一遭。最后再比一场吧,提着我的头下山去,给那帮人一个交代,我殷某只求你一件事,这把风魔剑跟随我多年,犹如兄弟,我死之后请你把他封藏起来,再也不要让他沾染上是非。”

“最后一次比试,他剑术还是略高我一筹,他生无可恋,一心想死在我剑下,他见我不肯动手便欲自刎,我拦不住他只好以死相逼。高山流水,知音难觅,他若死了我也不想独活,就算到了下面我们也能一起论剑。他不忍连累我,终究没有再寻死,我们约定从此退出江湖,各自归隐,再不问世事,那日之后我便再未见过他。”

......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静谧中透着几许凄凉萧瑟,这是一个沉重而又悲伤的故事,逝者已去,往事随风而散,尘封在一圈又一圈的年轮里。

沉默中风津朔缓缓地将白石空了的茶盏蓄满,寂静的竹林里,只听得见树叶沙沙的声音。

过了好久,白石幽幽地开口,“你们两个人的身世何其相似,一样的坎坷多舛,因缘际会,你得到了风魔剑,又习得了他的武功,这难道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

“不过你比他要幸运,至少你还有那位姑娘不是?”白石笑着打趣。

“前辈说笑了”风津朔难得据促一次。

“呵呵......”白石低低地笑起来,沧桑的容颜掩不住眉间高华,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犹如九天上仙,轻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孩子,我知道你放不下心中仇恨,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别被仇恨蒙蔽双眼,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纵然江湖有太多的是是非非,可只要心存正义,但求无愧于天。我不知道你跟这位小姑娘是什么关系,可我看得出来你在乎她,人活于世能有几个在乎的人便不算白活,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报仇并不是你活下去的唯一意义,真情难觅,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白石的话无异于一股清泉注入到那久已干枯腐烂的心田,沿着血管的脉路润泽四肢百骸,唤醒那颗孤独苍白的灵魂,风津朔面上平静,心中却似波涛汹涌,跌宕不止。

“......”

他没有回答,白石也没有再劝慰,两个人安静地看着天边云卷云舒,雁过无痕。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忽然想起一声低咳,极轻极低,微不可闻,可这两人的内力岂是常人比,这一点点的声音在他们听来清晰无比,风津朔瞬间反应过来,无奈身体虚弱,刚站起来脑中登时眩晕,身子摇摇欲坠,还好白石及时运功稳住他体内气血,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风津朔心急,脑中稍稍清明就急步走到屋里,白石了然一笑亦随之跟上。

风津朔俯身坐到床边,探手摸她额头,烧退了,额间渗出些汗珠,睫毛像蝴蝶的羽翼般微微抖动。

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她睫毛剧烈的颤了颤之后,双眼缓缓睁开,迷茫地看着他。

风津朔心中大喜,紧绷的神经终于舒展开来,替她擦拭掉额头的汗水,眼中柔情渐浓,“感觉好些了吗?”

此刻慕容香的神智仍处在游离之中,茫然无措,如瀑般的发丝披散着,映衬着一张苍白的容颜,过了片刻脑中逐渐清明,眼神有了一点焦距,待看清了眼前的人,忽然怔怔地流下泪来,嗓音异常的沙哑,“你也死了吗?”

风津朔一怔,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轻轻揽住她,冰凉的泪水流进他的脖颈,顺着毛孔缓缓流淌入心底,修长的手指顺着青丝轻抚而下,“我没死,我们都还活着。”

“还活着?”仿佛是确认似得,慕容香苍白的手缓缓抚上他的脸,是温热的,青色的胡渣微微刺痛了掌心,再摸她的脸,也是温热的,果然他们都还活着。

风津朔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肯错过她眼中一丝一毫的情绪,“相信了吗?”

“嗯”慕容香粲然一笑。

风津朔微微怔住,九死一生之后,还能看到这么美的笑靥,他忽然觉得心中那座坚固的城池顷刻间崩塌碎裂,有什么东西从城中涌了出来,沿着经脉游走全身,身体里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力量。

......

“咳咳......”一声低咳打破一室的暧昧缱绻,“你们待会再叙旧,让我朽先看看她的伤势。”

“......”风津朔起身,淡淡笑道:“这位是白石前辈,我们的命都是前辈救的。”

慕容香这才注意到屋内竟还有一人,面颊微微泛起红晕,颔笑致意,“多谢前辈。”

“老头子孤身一人住了多年,有你们给我解闷,我高兴得很。”白石先查看了她的伤势,又把了把脉,满意地笑了笑。

“前辈,如何?”

“她脉象虚弱,却平稳不乱,看来已经没事了,只不过她中毒太深,毒虽已解,身体却还是很虚弱,你们在我这里多住几日,慢慢调养就好了。”

风津朔长舒一口气,慕容香笑着望他,仿佛心有感应似得,他回眸迎上她投来的目光,淡淡一笑。

如大雪初霁,冰河解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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