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炸出来了(1 / 1)
第二十四章
人人闻之色变的黑森林之中,飞禽走兽,奇石异树鳞次栉比,这里的每一种生物都是神奇的,不容侵犯的。
玛丽站在树下,这棵树足足有上百年的历史,粗大的树干和浓密的树枝都是浓得能滴出墨来的黑色。
明明还是正午,这一片区域却在遮天蔽日的树叶笼罩下变得如同黑暗,克劳斯和哈特被拿东西拖进了地下,不见了。
“这样就想拦住我?”
玛丽勾唇笑了起来,鲜红的双唇翘起漂亮的弧度,抬手碰上粗糙的乌黑树干。
再碰上的一瞬间手掌中爆出淡淡白光,树干上随即出现一层黑色薄雾,似乎在和白光对抗。
树荫遮蔽之处霎时变得逼仄,玛丽手中的白光一波强过一波,一点一点要将树干包裹。
黑雾越来越淡,就连一些树叶也被白光包裹起来。玛丽五指微微内扣,打算一举将其攻破。
被逼至绝境的黑树猛地抖了一下,树干上的黑色叶片簌簌掉下来,落到地上,顺脚融入泥土中。
黑树抖动得剧烈,中心的黑色雾气猛地暴涨,朝着以前的巫师竭力一扑。
玛丽没想到临死的黑雾会如此抵抗,一时间整个人都反被黑雾裹住。
黑雾会做黑色的丝线缠绕在身上,身体不能动弹,嘴里却轻轻念起了咒语。
轻柔的声音召唤出所有身体里的光之灵,随着咒语不断在汇聚,翻滚着的圆球调皮地撞来撞去,凡是碰到他们的黑丝都会消失殆尽。
“去吧。”
手指弹了一下,玛丽轻轻吹了一口气,圆球中的光之灵瞬间化作无数细长的光剑,穿透黑雾而出。
嘭!
黑雾炸裂发出不小的声音,光剑穿透黑雾还不停,飞速向前,穿过树心,巨大的黑树猛烈抖动起来。
玛丽又打了一下手指,锋利的光剑瞬间散开将整棵树包裹起来,残留在树上的黑雾一点点消失,仅剩的一点也被逼到树根处。
“等等。”
玛丽抬手,光之灵应声停了下来,欢快地跳了一会儿,重新回到玛丽体内。
“不乖。”
那团黑雾自动飞到掌心,玛丽宠溺地叹了一口气,反掌握拳藏进衣服里。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克劳斯刚刚从那条被他们钻了个口子的蠕虫体内钻出来,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身边半死不活的蠕虫突然猛烈动了一下,头撞着墙壁,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嘭!
炸了!
克劳斯被一阵冲击弹飞,只来得及抓住哈特的尾巴,不至于一场爆炸分开了。
强烈的冲击把一人一龙直接崩出了地下,高高扬起一段距离才摔下来。
“出来了?”
作为垫底的克劳斯被哈特一屁股砸得有些眼晕,一眼看到一棵会发着淡淡白光的树还愣了一下,随即又看到站在旁边的玛丽。
抓着哈特的尾巴把他从自己脸上拿下去,克劳斯才坐直了身体。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
被吓呆的小眼镜从树后面跑出来,手里的书倒是没丢,关心地拍了拍哈特身上的灰尘。
哈特被甩到了地上,心情有些微微不高兴,看到小徒弟又把龇牙咧嘴的表情收起来。
“没事。”
“既然出来了就继续前进吧,我想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玛丽拨了一下头发,对于克劳斯身上的狼狈选择无视。
克劳斯倒也不介意,能快点就快点吧,这个黑森林不能就待。“刚才那个怎么回事?”
“是为了防止有人闯进来而设下的魔法。”
“是那个巫师?”克劳斯追上去,见玛丽走得大胆,似乎知道那巫师的位置。“你知道她在哪里?”
两只短腿小龙哼哼唧唧地跑上来,玛丽弯下腰将小眼镜抱起来。手掌摊开,几丝黑雾飘出来,缓缓向森林深处飘去。
“那个小家伙做事总是会留下一些破绽。”
小家伙?
克劳斯在心里嘀咕,难不成玛丽巫师和这个住在黑森林里的巫师很熟?
叫这么亲密,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小短腿哈特在后面追了半天,眼看小徒弟已经坐上了玛丽巫师的手臂,自己却还在苦命地走路,心里一阵委屈,软着声音,黏腻地开口。
“克劳斯,我走不动了。”
克劳斯纷乱的思绪猛地被打散到天边,头也不敢回,轻咳了几声才板着声音道:“走路吧,你太胖了,减肥。”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哈特鼻子朝天,哼哧哼哧往前走。
克劳斯看一眼哈特那颗左右晃的圆屁股,摸了摸鼻子。
我全家就剩我一个了,胖就胖吧。
那团黑色的丝线飘啊飘,不知道是因为往森林深处走,还是天色渐晚,四周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很快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克劳斯早在天色变黑的时候就担心又出现什么危险,想把哈特抱起来,那小家伙却扭头不搭理他,吧嗒吧嗒跟在玛丽巫师身边。
现在四周漆黑一片,又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克劳斯。
“过来吧。”
克劳斯刚蹲下,哈特牌小炮弹就撞进怀里,用衣服把他隔得严严实实的。
“到了。”
前面的玛丽停下步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
克劳斯看了一眼,确实是到了,那间黑色的木屋四周的黑雾与刚才的黑色如出一辙,如果刚才就是巫师要拦他们,那这间屋子也就是巫师的住所。
只不过......
克劳斯皱起眉,那屋子的四周全是沼泽,半截已经化作白骨的动物尸体露在外面,咕咚咕咚地往外冒着气泡,黑色的瘴气弥漫,一看就不好惹。
黑得发亮的毒蛇时不时从沼泽上爬过,吐着信子,身体抬起来,警惕地看着闯进来的人。
“我们怎么过去啊?”
哈特捂着嘴,虽然空气里没有异味,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小家伙的办法就那么些,一点都没变。”
小家伙指的不是哈特,那是哪个巫师?
玛丽解开腰上的袋子,取出一瓶淡绿色的药水,克劳斯瞥了一眼,发现正是出发之前她忙着制作的那瓶药。
瓶子的木塞被打开,一阵清香飘散开来,玛丽偏头冲克劳斯笑了一下。
“跟着我,别掉下去了。”
掉下去?
几滴药水滴在沼泽上,以玛丽脚下为中心迅速开始结冰,所到之处蛇虫皆逃开,冰延伸向前,不一会儿架起了一座冰桥,直达木屋。
克劳斯抱着哈特走上去,忍不住绷起了神经,现在一走窄窄的冰桥都产生后遗症了。
虎着脸,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哈特也乖乖地趴在胸口。
走在最前面的玛丽一脚踏下冰桥,才刚刚踩在木屋前的木板上,一团黑雾从地下掀起来,将她整个包裹起来。
克劳斯伸出的腿停了一会儿,重新落回冰上。
风不知不觉刮了起来,吹得衣摆猎猎作响,木屋的门猛地被打开,发出巨大的声音。
“师父,您终于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