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1 / 1）
林沫听着秦楚云的话，总觉得她有着说不尽的无奈、苦楚，不过想起秦楚云的过去，林沫总是时常会暗自落泪。
看着秦楚云的无奈样子，林沫叹了一声，说：“你后悔吗？”
“后悔？”秦楚云重复着说了一遍后不再出声，林沫没有去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过了一会，秦楚云好像是想通了某些事情，或者是打开了某一个心结，摇头说：“后悔只是留给做错事的人，我好像并没有做错...”
“你有做错，错在你不该那么晚才离开...”说到这里，秦楚云受过的苦，在林沫的心头上瞬间涌现。
秦楚云则是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离开的太早，还是太晚离开，或者说我的离开到底是对是错？”
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称，在没有触犯法律，在没有违反道德伦理的前提下，一把可以衡量自己对错的称，而此时秦楚云心中的这把称，对她起不到作用了，无法衡量出她心中的对错，可见秦楚云现在的心里有多么的纠结。
林沫不想在对与错之间钻牛角尖，拭去还没落下的眼泪，说：“如果没有初三老师的那一次安排，你也许就不会有那一段不堪的苦难了...”
也许秦楚云并非这样想，说：“命运的事情，谁都不知道，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就把苦难当成磨练吧...”
“你把苦难当成磨练，磨掉的可是你15年的青春年华。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那老师了，自己的女儿不让她去接触那人，反倒是让你去感化他，你又不是什么观世音菩萨，倒是害得你被拖入了无尽的地狱里。”
秦楚云被林沫的话影响到了，当她听到地狱两字后，回忆起那一段时间，真如林沫所说的一样，真的是地狱不假。
她鼻尖一酸，泪水盈眶而出，趴在茶几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林沫见到秦楚云哭了起来，知道是自己触动了她的心弦，责怪自己有多嘴后，走到她的身后，轻拍着她的后背，一时说不出安慰的话。
等到发泄差不多后，秦楚云哽噎着问：“陈妙屏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名字后，林沫又是不满了起来，有些埋怨的说：“被骗后回到家里，不过现在那里都去不了了，前些时候，那老师也死了...”
秦楚云忽然抬起头，泛红的眼圈看着林沫，说：“老师死了？”
“是的，临死的时候，好像还在对你念念不忘，说他教了那么多年的书，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临死的时候，都没有机会对你说声对不起，总是责备自己妄为人师，到死的时候他算是知道后悔了...”
秦楚云此时不再言语，过了许久后，问：“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那时候吗？”
听到秦楚云没有想多，林沫一扫之前的不快，愉悦的说：“当然还记得，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你那时候一个村姑的模样，我到现在还记得...”
“好像现在你才是村姑的吧？”
“现在的农民都富起来了，不会被你们城里人看不起了...”
两人彼此的寒碜，品着香茗，一同回忆到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1995年9月1日，这是众所周知的开学日期....
由于今天是星期五，新生只是来走一个形式上的过场而已，领了新的课本后，就可以继续休息两天的时间，之后才会开始真正的上课。
小学升到初中，把镇上所有的小学生都集中到了一个学校，初中一共有着12个班级，数百人。
早晨6点半左右，一辆明显很破旧的自行车进入了校园...
这是一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有着明显的营养不良的样子，让人最瞩目的是她眉心微微皱起而带来的苦意，这就是年少的秦楚云，她迎着入秋前的早晨露水，进入了心中憧憬的校园。
自行车停放到学校规定的停放场后，她背着缝缝补补了好几次的书包，找到了初一3班。
秦楚云是第一个来到这个教室的新生，她看着这个空无一人，还要比小学宽敞许多的新教室，怀着紧张，鼓起了勇气走近了教室。
新教室是秦楚云第一次见到的教室，对于教室的本身而言，这间教室并非崭新，反而是很破旧，倒是可以称得上危房了。
学校建于50年代，经过数十年的风吹雨打，校园里的建筑尽显老化，当然这间教室也在此列中。
石头砌成的墙体，用黄土砌成的墙面，这就是当时最豪华的装修了，然而当年的豪华装修，也是经不起岁月的沧桑，一条条裂开的缝隙，更加展现出教室的巍巍可及。
教室的顶部，瓦片之下，尽是一些蜘蛛留下的痕迹，已经一个暑假没有人来打扫了，蛛丝挂落到伸手可及的位置。瓦片的另一面，就是教室的外面，秦楚云之前有看过，除了排水的地方尽显光滑外，其余的地方都是青苔。
贴着墙面的课桌，那里的墙面更是百孔千疮，被无数代学生扣得已经是窟窿百出，露出一条条石缝，而这些缝隙又被学生们用纸团重新的填补起来。
秦楚云独自一人在教室里转悠，她用手摸着课桌上的尘埃，一时兴起，靠在课桌上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时，老化的课桌由于承受不住她的体重，被压得吱吱作响起来。
宁静的早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几乎是针落有声的环境中，这一道不满她体重的声音在教室里变得格外响亮。
然而年少的秦楚云虽说身体娇小，但是胆子不小，被这么一吓，她没有尖叫起来，只是迅速的缩回手，捂在心口处，轻拍几下后，就算是完事了。
看着黑板上的毛主席挂像，这个挂像已经有些老化，想来是长年没有更换所致。
挂像下面左右两边，分别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
看着这八个字，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跟这八个字写的一样，在三年的初中生活里，要好好学习。
下了决心后，她从门后面拿出扫帚，打算利用新生还没来的半个小时打扫卫生。
秦楚云因为习惯了早起，加上今天是开学的日期，早早就起床，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后，就带着书包提前来到学校。
新生会陆陆续续来到学校的时间应该是7点，直到7点20分，才是早读的时间，这个时候新同学们应该全部都到了。
宽敞的教室，对于经常做家务的她来说并非难事，麻利的手脚，她熟悉打扫的每一个步骤。
桌子的移开、放回，地上就干净起来，这一切在她的手中，变得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