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除夕惨案（1 / 1）
冬，原本是萧条和落寞的，枯枝败景糅杂在了一起，毫无生机。但是冬又是衬托着美的代名词，尤其是清晨的雪，深深切切，缠缠绵绵，它貌似有着自己的情绪，时而婉转，时而缠绵，时而犹如海水一般波涛汹涌……远处，白雪与枯草的交融，时而白，时而黄，让人仿佛陷入了一道金色的海洋……树挂如一串串洁白珍珠项链挂在压弯了的枝头，赛过了白玉的玲珑……落雪的问候，犹如午后的一杯清茶，令人沁透心脾，虽谈不上琼楼玉宇，漫天寒凛，配上这落雪的思绪，自感到心灵早已没有了污垢……
莫小亭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虽然一阵阵扑面而来的暖风，仍然抵不过心底的那一点点寒意……今天是春节的第一天，举家团圆的日子，一早，莫小亭就被馨儿扯上了车，看着馨儿凝重的神态，莫小亭习以为常，总之，有出现他们身影的地方，就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的案发现场，没有了以往的喧嚣，围观的人也寥寥无几，刻在众人脸上的，是一抹挥之不去的悲伤和愤怒，莫小亭刚刚走进警戒线的时候，就听见了一个中年男人满怀着悲恸的声音说道：“是老蔡”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说话的是司徒云飞，在他的脸上也浮着一种难以表达的悲恸，老蔡，蔡勇新，是刚刚调入重案组的警察，性情直爽的一个山东汉子，莫小亭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但他看得出，蔡勇新是一个热爱生活，对待工作极为热情的人，只不过，她听说，蔡勇新的老婆难以忍受他一心扑在工作上的热情，跟人跑了，留下了一个尚在呀呀学语的儿子，正因为如此，他一直在后勤工作，因为人手不足，暂时抽调他到重案组，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在一个举家团圆的节日里。
“应该是在半夜”欧阳朗朗站了起来，他示意其他警员将蔡勇新的尸体抬上了车子，便先行一步离开了现场。
“你怎么看”司徒云飞转向莫小亭，他发觉莫小亭一直在观察着现场的情况。
“一枪击中要害，稳准狠，看来凶手的目的就是不想留下活口”莫小亭冷冷地说道，她望着脚边已经被血染透了白雪覆盖的地面，隐隐约约地伴着血腥的味道，想着蔡勇新惨白没有血色的脸，这一枪，让他几乎流尽了身体内所有的血液。
“难不成是寻仇的？”康凯呼出一口气说道。
“不一定就是寻仇，凶手的目标是枪，只是顺便杀人灭口而已”莫小亭说道。
“杀人灭口？”馨儿和慕容俊男走了过来。
“如此近距离抢枪，蔡勇新极为可能看到了凶手的真容，既然抢夺枪支，凶手肯定还有下一步的行动，而留有活口对他而言，将会是最大的威胁”莫小亭说道。
“老蔡昨天晚上是什么时间离开的？”司徒云飞问道。
“九点左右”古辰说道：“医院这边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说宁宁的病情恶化，需要老蔡马上赶过来，他离开办公室的时间大概是九点十分吧”
“医院这边说老蔡离开病房的时间大概十二点十五分左右，只有一个值班护士看到他匆匆忙忙地走出病房，至于他后来碰到了谁，就不知道了”康凯说道。
“监控那边什么情况？”司徒云飞皱着眉头说道。
“没发现异样”康凯说道：“距离医院正门到这边大概有一百多米，早已经出了监控的范围，十二点十五分，监控里的确出现了老蔡的身影，但是没有第二个人，走出监控后发生了什么，确实无法考证”
“这附近的人一点儿异样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吗？”司徒云飞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没有”古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昨天是除夕夜，路上本来人就不多，加上有市民在这附近燃放烟花爆竹的，即便是有了枪声，谁也不会在意的”
“宁宁那边怎么样？”司徒云飞问道。
“已经过去了一个女警在照顾了”康凯说道。
“都撤回去吧”虽然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司徒云飞仍然感到蔡勇新倚靠在树下坐立的姿势，蔡勇新面朝向医院正门的方向，那里有躺在病床上，患有肝功能衰竭的儿子，司徒云飞的心紧紧地抽搐了一下，他也深深地自责，也许不应该调来蔡勇新，也许不应该让他只身一人前往医院……可是这一切又怎么能够重新来过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上了年纪，头发已然是花白的老者，满脸涨红地冲着两个年轻的警员喊叫着，司徒云飞一行人在走廊里，远远就听见了老者近乎绝望地喊叫声，莫小亭得知，老者是蔡勇新的岳父，莫小亭瞧见两个年轻的警员涨红着脸，想必是私下里说着什么不该说的话，被老者听了个正着。
“队……队长”两个年轻的警员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一边怕责备，一边又不知道对刚才的话做出什么样的解释。
“你们先去忙吧”司徒云飞的语气很温和，并没有要责备他们的意思，两个年轻的警员满怀感激地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康凯，去给叔倒杯水，古辰”司徒云飞示意古辰将蔡勇新的岳父扶着坐到了沙发上。
“勇新的同事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出了事……”老者抹了一把眼泪，但突然目光瞥向司徒云飞，贼溜溜的小眼睛里闪现出异样的目光，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勇新算是因公殉职吧，算是烈士吧，是不是可以给很多抚恤金啊”康凯和古辰突然露出一副极为反感的神情，没想到他此番前行的举动竟是另有一番打算，老者似乎意识到康凯和古辰的不悦，便继续伪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哭叫着说道：“我也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外孙啊，勇新已经不在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子也离我而去啊……”
“康凯，你去看看朗朗那边完事没有，替叔安排一下”司徒云飞说道。
“安排什么？”老者的情绪突然有些紧张。
“没事的，就是让您再看您女婿一眼，您这边请”说着康凯和古辰便一边一个人架起老者的胳膊向门外走去，老者被两个人推搡着脱不开身，也只得由着他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