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傀儡的末路(下)(1 / 1)
“廖晓凡,你听清楚了,单宜修,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她是个男人”莫小亭大声地说道。
“什么……什么……”廖晓凡嘀嘀咕咕地说道。
“小亭,怎么回事”司徒云飞趁着廖晓凡走神的工夫,轻声地问道。
“十年前,沈洛平做了变性手术,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单宜修,廖队长带人在她住处的楼下堵住她的,她已经承认了,她就是沈修平的弟弟沈洛平”莫小亭轻声地说道。
“不……不,我不相信,阿单在哪儿,我要见她,我要见她,我要见她”廖晓凡情绪突然失控。
“人就在外面,廖队长,带人进来”莫小亭向门外喊道。
“臭小子,你……”廖智权看到廖晓凡后,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司徒云飞怕他激怒廖晓凡,便按住了他的肩膀。
“廖晓凡,人已经带过来了,你有什么话就问吧”莫小亭推了单宜修一把,单宜修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是她站稳住了脚,这一切廖晓凡都看在了眼里。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廖晓凡大声地问道。
“哼,你不是信了吗,还来问我?”单宜修冷冷地说道。
“我要你亲口说,亲口对我说,那是真的吗?”廖晓凡的嘴唇颤抖得很厉害。
“是真的,廖晓凡,一切都是真的”单宜修没有再看着他。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廖晓凡盯着她:“五年前,你跟我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吗,你说啊”
“你也会说五年前吗,五年了,大家都在变,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变,不是吗”单宜修撕心力竭地喊道。
“可是你要的,我什么没有给你,你说玩儿,我陪着你一起玩儿,你说去哪儿,我都一直陪着你……”廖晓凡喊道。
“可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一切”单宜修的嗓子有些沙哑,“我想要个家,但是你给不了我,你总是像个贪玩的孩子,我永远都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累了,可以回家”
“我错了,真的错了,错的是我太爱你,而搭上了我自己,我累了,什么都不想说了……永别了”廖晓凡突然举起了枪口对准了单宜修,枪响了,但是司徒云飞也在枪响的瞬间,一把扯下了坐在围墙上的廖晓凡,而倒在单宜修面前的是廖智权,他的胸口中枪,一汩汩的鲜血从胸膛里流淌了出来。
“爸”廖晓凡突然扑在了父亲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哭喊道:“爸,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儿啊,是爸……爸错了,不……不该干……干涉……你,司……司徒叔……他说……说得对,不……不是……扶着你……你就……就会走……走的,爸真的……真的错了,儿啊,你……你不要再……再继续……继续错下去了……如果……如果还有……来生……我们还要……还要……做父子”廖智权的手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爸……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醒醒啊……我不会了,我什么都不会了……以后我都要陪着你……爸……爸……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爸爸……爸爸”廖晓凡使劲地摇着廖智权,司徒云飞紧紧地闭着眼睛,任凭眼泪在脸上滑落。
“司徒队长,伤者的情况不太稳定,虽然没有伤及喉管,可以进行询问,但是他的伤势过重,烧伤面积超过百分之八十,随时都会因感染而丧命,所以不能让伤者的情绪过于激动,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叫我”一个中年医生对司徒云飞说道。
“谢谢您”司徒云飞握了握医生的手说道,然后转身对莫小亭说道:“小亭,我们进去”
“司徒,我不明白”莫小亭在临进门前叫住了司徒云飞:“人都已经烧成这样了,还有单宜修已经带回来了,你认为还有询问他的必要吗”
“宋庆发身上的故事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多”司徒云飞的语气很凝重,莫小亭没有再多问,穿好了隔离服,两个人走进了重症监护室。呼吸机传来隐隐的嘟嘟声,而烧成碳人的宋庆发心脏仅有微弱的跳动,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左手的食指微微地颤动,眼睛也一眨一眨地看着司徒云飞。
“宋庆发,我是重案组的负责人司徒云飞,现在我们开始有关案件的询问,如果你肯定,就动一下食指,如果你不认同,就眨两下眼,好吗”司徒云飞轻声地说道,莫小亭看见宋庆发颤动了一下食指。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司徒云飞看了一眼莫小亭,莫小亭打开了携带的DV机,司徒云飞继续说道:“你叫宋庆发,原村支部书记”宋庆发的食指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五年前,你的妻子和一双儿女死于一场灭门惨案中,而你因为外出,幸免于难,对吗?”宋庆发的食指颤动得有些厉害,他紧闭了一下双眼,莫小亭看得出,宋庆发极为痛苦。
“这样吧,我回头再说说沈月亮的事情吧”莫小亭发现宋庆发的眼睛突然一亮,手指不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很俗套的故事,你三十岁那年,结识了二十二岁的沈月亮,但对当时成家的你,不能够给沈月亮任何的承诺,你家里有个母夜叉,况且你又是凭借你岳父才坐到当时的位置上,所以你和沈月亮的事情只能转入地下,直到三年后的一天,沈月亮突然对你说,她怀孕了,这对一直想要儿子的你,感到万分激动,当时你可能是对沈氏父女许下了什么天大的承诺,譬如,如果沈月亮生下了儿子,自己立即离婚娶沈月亮,总之沈老头相信了你,就这样直到沈月亮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儿,你也没有兑现承诺,沈月亮瞒着你,将双胞胎哥哥送与他人抚养,等你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之后了,因为户口的关系,沈洛平早就错失了上学的机会,沈月亮不想再这样跟你耗下去了,于是她找到了你,跟他提及十年前的那句承诺,当时你怕事情败露,于是你突生想要除掉沈月亮的念头”莫小亭发现宋庆发的食指抖动得很厉害。
“我想那场大火应该是你放得吧”听到司徒云飞如此说,莫小亭也吃了一惊,宋庆发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紧闭了一下眼睛。
“不仅如此,那个老光棍也是被你吊死在树上的吧”宋庆发再一次点了点头。
“你有除掉沈月亮的心,自然也不会放过沈老头儿,甚至是你的儿子,沈月亮的家住在山底,平时很少有人去那儿,所以即便是白天着了火也很难有人发现的,你利用了院子里堆放的干柴,一根火柴就足够了,但你没想到的是,包括你外甥在内的那几个贪玩的孩子会突然跑到那里去,还正巧被一个老光棍看到了,你吊死他,并不是怕他供出那几个孩子,而是怕他供出放火真凶的你,当初正是你,用金钱和利益堵住了悠悠之口,那几个可怜的孩子做了你的替罪羊,铸成了五年前的灭门惨案,而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不知道为什么,出于私心,你还在隐瞒,可悲的是,直到今天沈洛平依然误认为那几个孩子才是放火的真凶,二十五年后的今天,谁又来为他们的生命埋单呢”宋庆发烧焦的手掌缓缓地抬了起来,又无力地放了下去,莫小亭看得出来,宋庆发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