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裸足的天使（1 / 1）
“有什么事情就问我吧，小妮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不能接受你们的询问”唐柳毅倚在皮质沙发上，他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漫不经心地说道。司徒云飞和莫小亭在唐柳毅的对面坐了下来，随即两杯冒着浓郁香味的咖啡被端到了他们的跟前，这种咖啡的味道很奇特，不用问就知道咖啡的价格一定不菲。
“看样子，杂志上写的八卦事情是真的了？”司徒云飞瞥了一眼茶几上已经翻开的杂志，然后盯着唐柳毅说道。
“警官，你也会说是八卦，哼”唐柳毅的嘴边浮起一丝不屑地冷笑：“八卦的事情有多少是真的，真的就不叫八卦了”
“可是这本杂志上的事情，说得有鼻有眼的”莫小亭拿起茶几上的那本杂志，翻到了印有唐柳毅照片的一页，继续说道：“这个上面说你昨天上午陪同一个妙龄少妇到妇产医院做孕检，你好像知道有记者跟着你，丝毫不避讳，以至于你的正面被曝光，但是后来发生的冲突，你却死死地护着那个所谓的妙龄少妇，导致外界众说纷纭……可是据我所知，你已经私下里签署离婚协议，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的”
“虽然签署了离婚协议，但还没离婚，我和婉然还是名义夫妻，我不想让她担负小三的骂名，就这么简单，警官，你们不是来调查李家的事情吗，怎么你们还有闲情雅致询问八卦的事情”唐柳毅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屑地嘲讽。
“唐先生，如果我没看错，你无名指上的戒指，跟李婉然手上带的是同一款吧”莫小亭也同样漫不经心地说道。唐柳毅抬起自己的手，抚摸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露出一副“那又能怎么样”的表情。
“既然两个人的婚姻走到了尽头，怎么还会带着旧的定情信物呢，你是，李婉然也是，我觉得，你们的感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你们彼此一定依然互相爱着对方，因为某种原因，比如家人的干预，致使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我不想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你不像是外面传的那般花心，而昨天那个妙龄少妇更不是什么插足在你和李婉然之间的小三，她是唐妮对吧”莫小亭将手里的杂志合上，又放回了茶几上。
“为什么”司徒云飞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什么会陪着唐妮去做孕检，即便是她刚刚丧夫，但是她有婆婆家的人，为什么会轮到你陪她做孕检，更何况还偷偷摸摸的”
“是我，是我让哥哥这么做的”莫小亭抬起头，看到了唐妮身着一套白色的落地长裙缓缓地从楼梯走了下来：“为了超然，为了我自己，更为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几天未见，唐妮的精神依然疲惫不堪，因为再度怀孕，她的步伐也显得十分沉重。
“那天你是装疯？”司徒云飞记起唐妮怀抱着儿子尸体时，撕心裂肺痛哭时的场景，那种失去爱子的痛，是常人很难体会到的。
“聪聪没了，我怎么可能不伤心，超然尸骨未寒，我答应他，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聪聪，就是十几分钟前，聪聪的手还是热的，等我再抱起他的时候，他就不再对我哭，对我笑了，他不能再叫我妈妈了”唐妮突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还是你怕有人会再伤害你”莫小亭改变了之前对唐妮的看法，她是一个坚强的母亲，为了腹中的骨肉，不惜手持利刃，那种刀刃切入肌肤的滋味，她是想也不敢想，丈夫和儿子先后惨死，致使她更要保护腹中的骨肉，那是丈夫给自己留下的唯一。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跟那幅画有关”唐妮紧紧地攥皱了手里的纸巾。
“什么画？”司徒云飞问道。
“那幅画悬挂在正厅，你们见过的，那副《裸足天使》”唐妮揉着自己红肿的双眼。
“你是说那副画着芭蕾舞者的油画？”司徒云飞突然想起来，悬挂在正厅那副近三米高的油画，芭蕾舞者身着过膝芭蕾舞裙，她的舞姿十分优美，舞台柔光斜照在她的身上，染上了一道光晕，她似乎陶醉在了雅致的舞曲中，但是他清晰地记得，舞者的脚是****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感到这幅画十分不协调之处，但是油画以裸足天使命名，也是这幅油画所表达的意思所在。
“就在你们来得前一个星期，一个暴风雨的夜里，我记得当时雷电交加，就像世界末日了一般，超然的爷爷，突然被梦魇惊醒，动静很大，还打碎了一个花瓶，当时还惊动了医生，之后的一个星期里，爷爷常常被梦魇困扰，立遗嘱的事情，超然是知情的，当时他还劝过爷爷别胡思乱想，爷爷说要来的，迟早都要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后的几天，超然常常在深夜十二点，看见爷爷在油画前面徘徊着，嘴里也嘟嚷着那句话，我想不通，那副油画究竟会有多深的恩怨”
“那他具体有没有说过，那副油画的来历，或者油画上的那个女人是谁”司徒云飞问道。
“没有”唐妮摇了摇头：“超然曾经向爷爷打听过油画的事情，但是却被爷爷骂了回来，所以超然就不敢再问了，但是我听超然说，油画上的舞者，在相貌和气韵上，跟十几年前二叔领回的那个女人很像”
“你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吗？”司徒云飞问道。
“超然说，听爷爷叫她什么默默，具体姓什么，就不知道了”唐妮说道。
“谢谢你，这段时间，你还是住在娘家吧，等一切尚未水落石出之前，尽量不要离开家，如果想起什么，就打这个电话”司徒云飞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唐妮。
“好的，司徒队长”唐妮双手接过名片，就在司徒云飞和莫小亭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唐妮突然叫住了他们：“司徒队长，我的……我的孩子，他还好吧”
司徒云飞有些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位脆弱的母亲解释，无助的母亲在一夜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他不想再刺激到她了，莫小亭看出了司徒云飞的内心所想，她说道：“他很好……你放心”莫小亭没有多说，她知道这几个字足以让唐妮安心许多。
“还有，司徒队长”唐妮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请您提醒我公公，要他提防姿兰”
“李姿兰？”莫小亭突然想起，馨儿曾经提及过，李姿兰是李云天收养的女儿，就是那个十几年前，被李云天领回家的那个女人生下来的孩子。
“是的”唐妮说道：“当年那个女人生下姿兰不久后就死了，但是超然说当时女人的死并不是什么产后虚弱，有点儿像猝死，她死后，爷爷让人将她的东西全部烧掉，甚至不允许任何人过问此事，但超然总是觉得这件事爷爷和公公，还有二叔都是知情人，但是碍于爷爷的威严，超然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