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殒落的白毛女（1 / 1）

从进入案发现场开始，莫小亭就觉得自己仿佛是这里最多余的人。莫小亭迈入案发现场之前，白毛女艾闵莉就被确认死亡，所以莫小亭没有看到尸体倒在案发现场的惨状，只不过，就在尸体被抬上车的时候，莫小亭匆匆地瞥了一眼，她突然发现，原来艾闵莉不是白毛女，她有着一头乌黑的板寸，这个在莫小亭进入案发现场后便得到了证实，艾闵莉的那一头齐腰的白发被丢弃在了沙发的角落。从艾闵莉居住的两室一厅装修风格来看，她是一个极爱好奢华的女人，贪慕虚荣是莫小亭为她新设定的标签，每一处的装饰品都价值不菲，即便是与室内的装修风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莫小亭环顾四周，她暗想，这里一定是发生过激烈的搏斗，各种玻璃碎片铺满了白色瓷砖地面，案发现场应该是有水族箱被打碎，各类鱼的尸体和水藻遍地都是，黏稠发绿的水藻散发着腥臭的味道，莫小亭不禁捂住口鼻，再看看被浸没的白色瓷砖已经面目全非，莫小亭暗想，价格再昂贵的瓷砖，还不是难逃被毁容的厄运。

“莫侦探”一个冷冷地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用回头，莫小亭也知道是谁，“莫侦探，你最好当心一点儿，现场满地的碎玻璃，不晓得哪一块会扎伤你的脚趾，我不会打破伤风......”

“那个......莫姐姐，馨儿姐姐发现一点儿情况，让你过去一下”粘人精欧阳朗朗凑了过来，莫小亭晓得是馨儿替她解围，她巴不得离开这个污秽的境地，只有外面的空气才让莫小亭感到一丝的轻松，她瞧见馨儿正和那个和蔼慈祥的中年警察说着什么，馨儿也注意到莫小亭，便和那个警察道了别，朝着莫小亭走来。

“那个老伯跟你说了什么？”莫小亭拉着馨儿的手问道。

“一点儿小事，他说最先发现尸体的是酒吧的服侍生小王和女服侍生小敏，他到达艾闵莉家门前的时候是七点三十分左右，敲门数十分钟无果，不敢贸然开门，他记得小敏曾经与艾闵莉有过几分交情，去年小敏过生日，艾闵莉还曾经送过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给小敏。小敏赶到艾闵莉家的时候快八点了，两人随即开门进入，就发现艾闵莉倒卧在一堆碎玻璃上，随即两个人报了警”

莫小亭翻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九点零五分，她思考了一下说道：“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察是谁？”

“张所长”馨儿说道：“他说他是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的，大概是八点零五分左右，也是他守着案发现场，让小王通知我们的”

莫小亭陷入了沉思，接着她说道：“还是去问问小王和小敏吧，我想具体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两人随即赶到了小镇的派出所，仍然是张所长接待了她们：“司徒警官正找你们呢，你们就脚前脚后的赶到了，司徒警官特意叮嘱我等你们赶到的时候，让我带你们进去”莫小亭心想，还是让别人抢先了一步，她向馨儿使了一个眼色，馨儿会意，便转身对张所长说道：“张所长，有些事情我想问问您”

“姑娘，别客气，你坐，我给你倒杯水，有话你慢慢问”张所长转身去给馨儿倒水，趁这个空档，莫小亭悄悄附在馨儿的耳边叮嘱几句，馨儿会意地点了点头。

莫小亭轻轻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因为不是正式的讯问，只是例行调查，司徒云飞不想为目击证人制造过于紧张问话的气氛，例行询问改在了休息室。

司徒云飞仿佛知道莫小亭的到来，才正式开始询问：“小王，你再详细地说一下今天早上的情况，康凯做一下记录”虽然康凯也算得上老刑警，但司徒云飞仍然不忘在一些小细节上叮嘱他。

“是这样”虽然在休息室，但是对面坐着两位严肃的刑警，服侍生小王仍然有些紧张，“昨天酒吧打烊后，我打扫酒吧的时候，发现台子下面有一个酒红色的手包，因为已经临近十二点了，我决定第二天起早给艾姐送去”

“当时酒吧那么多客人，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个手包是艾闵莉的呢？”那个深红色的手包，莫小亭在技术科拿走之前已经简单翻查过了，没有一件证物能直接证明艾闵莉的身份。

“那个位置是VIP专属区，况且那个雅座是老板叮嘱过，只给艾姐置留的，其他客人也不会坐到那里去，因为之前一直都是......”小王好像意识到自己仿佛说了不该说的话，硬生生地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因为之前怎样？”司徒云飞严肃地问道。

接下来是近三分钟的沉默，小王似乎顾虑着什么，揉搓着自己的双手，再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康凯刚要发作，莫小亭在他的身后轻轻地压住他的肩膀，她换了一副和司徒云飞截然不同的语气：“据我所知，长岛酒吧是十年前，你们老板在镇子上开设的第一间也是唯一的一间酒吧，你们的老板很缺钱吗，需要找人合资？十年前，艾闵莉还是一家公司的女公关”莫小亭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语气中分明透露着“为什么会找一个普通的女公关做合伙人”

小王听出了莫小亭话语中的所指，他立即反驳道：“才不是呢，我们老板才不缺那个钱呢”小王看着莫小亭瞥向自己冷峻的目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

“没看出来，你如此维护你的老板呢，你们的感情很深吧”莫小亭淡淡地说道。

小王的脸有些涨的发红，他揪了揪自己凌乱的发丝，声音也突然降低了许多：“老板对我有恩”

“救命之恩？”康凯摆弄着手里的笔问道。

“是葬父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