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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七折、十一年前梦一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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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随风往事不随风,它偶然飘落入梦中。前尘多少故事曾翻涌。——题记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颤抖的声线加上仓皇无助的语调,使得那位在场仅有的听众几乎是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但很快的,这份震惊又被更深的疼惜所代替——原来她和他竟然是同一种人,他曾经以为,自己是纯种夜行者一族唯一的幸存者,而她在流落铁时空之前,恐怕也是某场大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吧?

这些年来,好歹自己还有老大和查理像家人一样陪伴在身边,还有黑天帮许多尊敬他爱戴他的帮众兄弟,直到现在又找回了妹妹这个唯一的血亲,一切一切都让他或多或少的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孤独。可是灸翎,流落到铁时空被当做兵器利用的你,除了执行命令是不是从来都不会被当做人来对待过?这些年你一个人,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再次转过身走到灸翎床边,唯一伸手握住那只似是溺水一般拼命抓向半空的手,在床沿上坐下,他的语气里满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别害怕,我在这里。”

睡梦中被魇住的女子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在感觉到手被握住的一瞬间便将他不管不顾的死命往自己怀里拽,唯一没有提防,更想不到她一个女子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力气,还没坐稳便被她拽得身子一歪,顿时整个人斜斜的趴在了她身上。

哎等等……其实还差那么一点,说时迟那时快,因为唯一反应够迅速,另一手抵着床支撑住身体,不然就真的壁咚都还没开始就直接床咚了。虽然身为黑道,不过唯一堂主在这方面可是非常正人君子的。趁人之危占便宜什么的人家才不会干呢。

至于想不想干,咳咳,那是另一回事,想知道的自己去问他不要问我。

不过,我们正人君子的唯一堂主,遇上的情况却一刻比一刻要命——

凝视着灸翎近在咫尺的睡颜,他刚想起身,没想到,灸翎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抱住!菇凉你这也玩得太任性了吧!这样子真的会出事的啊!在那一刻,唯一的脑中仿佛有这样的“弹幕”次第滚过:灸翎你这是在干嘛?!你是在故意考验我吗?!如果你是在装醉我绝对饶不了你!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弹幕”duang的一下全部关闭。因为,他听见了耳边有破碎的哽咽抽泣断断续续的响起:“为什么……你们谁都不要我了……”嗫嚅梦呓的语气里,那样的意味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命盘落定无可逆转的绝望。

唯一明白她的感受,比起被整个世界遗弃,也许逝去的人才是解脱的,和幸运的。自六十多年前被灭族之后,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心痛至斯。

伸手擦去灸翎眼角的泪痕,他在她耳边一遍遍轻声的对她说:“别怕,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然后,他将她犹自轻轻颤抖的肩膀温柔的揽住。

这一刻的相拥,无关任何暧昧情愫,仅仅是两个同样绝望的人彼此的取暖与安慰,是身体,亦是灵魂。

然而,虚掩着的房门缝隙之中,有几双贼兮兮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他们所认为的“活春宫”。没错,他们就是是王查理、阿天王、尹小枫,甚至还有王茉儿。

最快落跑的是茉儿,小姑娘面子薄,本来她只是好奇,想看看自家哥哥去灸翎的房间干啥,结果一看到这幅疑似少儿不宜十八禁的场景立马面红耳赤的捂脸开逃。第二个则是尹小枫,因为王查理用传音入密威胁她,不许看这种限制级画面不然就马上和她试一次,吓得原本就已经难为情的她立马头也不回的闪人了。最后,阿天王与王查理这两父子也没能多偷窥几眼,毕竟,唯一的听力有多灵敏他俩是最清楚不过的,要是一个不小心惊动了他坏了他的“好事”,后果可是会严重的。

所以,他们没能看到,有所感应的灸翎片刻过后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八爪鱼似的抱着一个……男人。那一瞬间,她内心的感受之复杂,可谓堪比线性梯度浓度变化率多相混合的非均匀分散质。

说人话。

好吧,其实就是灸翎的内心世界先被一万个“卧槽”刷屏,然后开始各种“这是哪位啊他怎么会在这”,“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要是被盟主知道了我会不会死很惨”如此这般等等等等……

当然,在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里,她就立马一记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而当她看清眼前之人的面貌之后,顿时脸色爆红:“唯、唯一堂、堂主……我……”

相比之下,某个不知道算是肇事者还是受害者的家伙反而淡定得多:“没事,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

做噩梦?对于醒来之前的事情,她脑海中印象全无,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一点不记得。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嗯?”听到这句话,唯一若有所思的微微眯眼,“那你说梦话的时候,为什么会喊着‘不要留下我一个人’?还那样……咳,拽着我不撒手?”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这八个字仿佛魔咒一般,无论这两个人由谁说出来,都足以让对方错愕不已。灸翎的表情一霎间凝固:这么说来,自己是梦见当年的那些事情了?

十一年了……从十岁稚龄的幼女,成长为如今双十又一的韶韵女子,她曾多少次希望借着午夜梦回,再去看一眼那些已经逝去的亲人。可在她的梦境里,却依然只有无尽的沉黑与空茫,而更多的时候,是她作为一个护卫与战士,即使在睡梦中也需要时时留着半分清明警醒,更遑论入梦。

没想到,今夜一次误打误撞的醉酒,却终于成全了她多年来的执念。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心底的屏障像是已经年久失修,再也挡不住汹涌而起的莫名悲伤,最终“哗啦”一下,彻底分崩离析溃不成军。

而她看着眼前人,突然想起了铁时空那个风一样的男子——呼延修。这两个人,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虽然分属不同的个体,却先后让她体会到了这个苍凉浮世中寥寥无几的关怀与温情。尽管身为战士的自觉告诉她,此刻不该也不能放任情绪这般失控,可她现在面对着那张脸,心底除了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依靠,竟是再也没有半点力气一般直直下坠。

再接着,她又想到了幼时母亲教自己念过的诗词: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粱,月度银墙,不辨花丛那瓣香。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这些年流落铁时空的经历只是一个不曾醒来的噩梦,也许终有一日梦醒之时,一切其实都还停留在原点。幻时空不曾毁灭,她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小女童,有父母疼爱,有兄姐呵护,有弟妹陪伴。爹爹教她练武,阿娘教她习文,等到长大了还可以等待良人到来,她再锦衣红妆结缡作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天面对无休无止的训练和任务,一次次穿梭各个时空辗转满身伤痕也与死亡危机几度擦肩,甚至于再也没有资格遐想自己的未来。

又或者,是儿时稀薄的美好记忆,在更为漫长的时间里,历尽了铁血磨砺,已然遥远得似是黑夜降临时一线残红微抹的霞,即将被吞噬殆尽。

“十一年前梦一场……”轻轻的,她不禁喃喃念出声,身体沿着床头渐渐滑落坐倒,不知何时,眼泪竟不知觉的点点淌了下来。

她哭了,第一次被人看见,她哭了。

当年被铁克禁卫军救走时,她没有哭,因为她还不知道老盟主口中所谓的时空毁灭意味着什么,而且她也坚信终有一日她异能大成之后能够再度返回幻时空。然而,当她日后终于穿过时空之门回到曾经的家乡,却发现整个时空都剩下无尽的空茫与黑暗,就像她那一无所有的梦境。极度的绝望之下,她反而彻底哭不出来。万般无奈之的她只得回到铁时空的异能结界之中,在寂静无人的黑暗之中默默埋葬压抑多年的悲伤。

唯一走过去轻轻抱住她,一手慢慢拍着她的背,一手时不时擦去她满脸的泪水,却一直都没有多说什么。他懂得,像灸翎这样情绪从不外露的人,此刻流泪必然是已经压抑许久,比起劝她别哭,让她好好发泄才是更好的办法。

仿佛经过漫长泅渡的人终于抵达了彼岸,灸翎浑身无力的软倒在他怀里,哭得眼泪汹涌浸透了他的衣衫。泪如雨下中,她只呜咽着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家了……”

听到这句话,唯一神色凝重的皱着眉头,心底一阵悸动伴随着隐隐的抽痛。良久,他郑重的开口:“我会一直在的。”

他原本只想守着妹妹这个唯一的血亲,在黑天帮中永远过着眼下还算平淡的生活。但现在,他第一次,想给这个女孩一个家。

哭声渐渐弱了,最后,灸翎哭得累了,就这样靠着他再度沉沉睡去。

安稳沉眠,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灸翎很早便醒来,便看见唯一犹自保持着环抱着她的姿势,垂着头下巴抵着她头顶合目安眠。而她倚着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稳与暖心。趁着此时他还未醒,灸翎抬头细细打量着他:他和呼延修一样,都有着令人心稳的力量,然而,比起呼延修那冷峻迫人的军人形象,唯一所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血脉中与生俱来不曾磨灭的王者气概——纵然为人海派多数时间都表现得儒雅温和,但举手投足间自有睥睨众生的无上风采。

不多时,唯一亦醒来过来。见灸翎正打量着自己,不由浅笑着看她:“怎么?看了这么久才发现我很帅吗?”

不出所料的,怀中人顿时脸颊飞红,呐呐的解释:“我是想看看你和他会有什么不同。”

“和谁?”

“你在铁时空的□□。”

对于自己的□□,唯一顿时来了兴趣:“哦?他和我很像?”

“嗯,他也很强大,还和你一样喜欢音乐、很会弹吉他。你在黑天帮坐第二把交椅,他是铁时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克禁卫军统领,不过,我觉得你好像比他要更聪明一点。而且……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在铁时空接触的人也不多,可我觉得他是曾经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灸翎抬头看着他,眼底多了几分别样的情感,“但是……迄今为止对我最好的人,是你,唯一、堂主。”

“嗯?你叫我什么?”唯一听罢,突然别有意味的盯着她。

“堂主啊……”灸翎被他盯着窘迫不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啊,”看着她这副模样,唯一不禁笑出声,“以后私下里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灸翎犹豫了一瞬,试探着开口喊了一声:“唯一?”

唯一应了一声,又道:“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暝。”

然而这样太过亲密的称呼,对灸翎而言难度实在太高了些。见她有些难为情,唯一只得先放开她,终于带出了他心底最大的疑问:“对了灸翎,你在去往铁时空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

灸翎的神色瞬间暗淡,却还是慢慢的低声道:“我父亲是幻时空人,十岁之前我都生活在那里,算是半个幻时空人吧。至于我母亲,我只知道她是其他时空的人,至于具体是哪个时空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身份。铁时空的前任盟主说,正是我和母亲的存在破坏了时空秩序,长年累月的蝴蝶效应最后导致了幻时空毁灭。那一次,母亲为了救我,把自己的异能全部让渡给了我。然后我被推进时空之门遇到了铁克禁卫军,后来才知道整个时空似乎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后来有找机会偷偷潜回幻时空,可我所见到的除了一片黑暗和虚无,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个时候,我才真的相信,原来这整个世界,真的再没有我可去的地方了。于是,我只好回到铁时空的异能结界中,继续接受训练或者短时间的外出执行任务。前任盟主说,我是他留给铁时空的最后一件终极兵器。”

说完,她神色幽茫的抬起头:“其实,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的本名。可是,一个再也不会有人叫的名字,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区别?”

“那你的本名是?”

“令羽,欧阳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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