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陶华的鬼故事(1 / 1)
朱秀送了季兮回到家,正准备帮着陶华洗洗被面儿,虽说陶华叫着不用帮忙,但是一家子洗衣服的地方离家还是有一段距离,并且河里的水也有点深,朱秀便跟着出来了。季寿这时候也不在家,拉着犁去给人犁地了,要不就找人打长牌,是没有时间闲着的。
陶华也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小媳妇了,婆婆宽和,媳妇也有意捧场,两人说的还颇有些意思。没说别的,正式谈的那吸血的王毅,说道王毅,朱秀就有些担心季兮,那人的家和学校挨得还挺近,“大嫂说那王毅的事,处处透着玄乎,应该去找那王四女子好好的看看,是不是家里的坟墓埋错了。”
陶华拿着棒子使劲的拍打着衣服,双手过过水,才又说,“那是小孩子中了邪,让脏东西穿了身,现在那身体里不指望是谁呢?”
朱秀听出意味儿来了,便好奇的向陶华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陶华淡定的清着衣服,一件件展开铺在水里,拿住衣角,使劲的抖抖,把水拧干净,往背篓里一扔又开始下一件衣服的清洗。“就说是你们还没出生吧,那时你大姐都还小,那四合院里头还住着一家子陈姓的外来户,是靠着你祖爷爷好说话,进来借住的,陈家就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大冬天的出去打鸟,想沾点油星,那雪多大啊,比现在那是大的多了,整座山都被雪给封住了,大人走在雪地里都能让雪淹到膝盖,几个小孩子这么乱跑一气,那家的小儿子一个不注意踩着了雪窟窿,当时就掉了下去,那窟窿得有一人高,等把那小儿子给弄出来,晚上就发起了高烧,烧的人都灰了。”
朱秀蹙着眉,惊讶的说,“那不得找医生来。”
陶华啧啧嘴,“哪还有什么医生,就一赤脚大夫,还是自学成才,抓了几把草药,熬成一晚苦汁子给那陈家的小儿子灌了下去,倒是还管用,人这么熬啊熬,第二天还醒了,可是开口一句话就给一家子吓蔫了。”说道这里陶华卖了个关子,紧赶着把几件衣服给弄好了,就坐到一边看着朱秀清洗被面。
让朱秀催了几句,陶华才接着讲,“那家的小儿子开口就是一句,大哥,妹子在下面过的好惨。”
朱秀听得这话,吓得汗毛倒竖,怔怔的看着陶华问了一句,“妈,这真的假的?”
陶华正说道兴起,被质疑了,不满的道,“我当时正给你大姐梳辫子,就站在屋子外头,那头传出几声惊叫,我就立马过去看了,当时那陈家小儿子正拉着他爹的手,不住的说我是你妹子,我能不知道吗?”
朱秀有点听呆了,“那家的妹子可怎么找回来了?”
陶华咧咧嘴,继续说,“说是那妹子不满意家里给安排的亲事,跟人私奔了,出去后就了无音讯,家里也当没她那个人,哪知几年后一个小孩子找上门来,说是这家的外孙子,陈家人才知道,自家的小女儿早就死了,让那私奔男人给打死的,就剩了这么个孩子,也不敢让孩子再跟那男人呆在一起,就想起自己娘家人了,托人把孩子送回来了。”
朱秀也不洗被面了,专专的听陶华讲事,“那陈家的外孙子在哪儿呢?”
陶华手指指被面,看朱秀又开始洗了,才说道,“那陈家的外孙子,就是那摔进雪窟窿里的陈家小儿子,叫他舅舅给收养了,权当作自己的亲身儿子来养。却没想到会出这事,自家那死去的妹妹又找上门来了,整天嚷着要去报仇,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只是拿着刀胡乱挥打,过了段时间就开始杀些鸡啊鸭的,整个儿的拧断脖子,上嘴就是那么一口,啃得个鲜血淋漓,那时节这东西多么珍贵呀,陈家人是拦也拦不住,就把人关在屋里,哪想第二天早上去看,那陈家小儿子把自己的手臂都给啃了个大窟窿,骨头茬子都露了出来。”
“当时我去看的时候,就看着那满床铺的都是血,那陈家小儿子还一个劲的打着自己的脑袋,大家一看这么个情形,中邪了,也不叫医生了,直接给人抬到余平观去了。”陶华把手往对面山上一指,“那时候那里住着一有真本事的道士,画了几道符,还真把人给镇住了,把那陈家小儿子放在观里住了49天,才把人弄回来。发生了这事,一家子也不想在这儿呆着了,换个地方,至少住的离那有本事的人近点,就搬到那余平观山下住去了。”
朱秀听到这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两人背着满背篓的衣服往家里走,走到一半,朱秀才又想起来,“那王毅也是有问题了?”
陶华高深的点点头,补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是谁?”
两人回到家才发现家里等着人,还没走进,就听到人说,“朱秀,朱秀,季兮出事了。”
朱秀吓了一跳,也不耽搁的放下背篓,跟着人边跑边急切的问,“二哥,这是出啥事了?严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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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秀到了娘家的时候,王桂英和朱明的屋子外已经围了一大群的人,熙熙攘攘的站着,挤进屋里,只看见季兮好端端的坐着,只是脸色苍白没精打采的,才松了一口气,开始计较起人了。
季兮也是没得法子,本没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王毅的情况说不清楚,又被几人给打晕了,怕是出了事情,几人也不好交代,才偷偷的叫了老师,然后老师通知了其他老师,然后慢慢的就全部人都知道了。季兮的舅舅就赶到了学校,把季兮给接到家里来了。
王愿几人也是有点吓到了,当时一棍子过去,王毅当即就倒了下去,怎么唤也没动静,学着电视里的方法,把手放在鼻子下面也没察觉出呼吸,当时就软了腿,哆哆嗦嗦的叫了周老师,把人弄得医生那里一看,几人跟着,进了医生的屋子,还不忘看看对面的小吃店,那个老板娘穿着身红裙子依靠着小店的门在那儿看热闹。
周老师气的拧了几个人一下,把抱在手上的季兮也给放下来,让老医生摸摸脉,检查检查,还好两人都没事,王毅是晕过去了,擦点破皮药就好了,季兮是受到了惊吓,睡一觉就没事了,朝着陈曦王愿沈瑞就开始审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来说去,几人都是一句话,看见王毅把季兮按在地上要吸血,所以才冲上去要打的。
周老师听得这话,还了得,急忙就开始通知家长,季兮的舅舅就来了,王毅的父母也来了。
季兮安静的坐在床上,一会儿觉着累,就躺了下去,翻身向着墙,听着朱秀外面透进来的说话声,现在缓过来了,也有心思想事情了,这一次的事情排除王毅诡异的行为,自己也仿佛发现了什么。
当时自己被王毅给吓着了,那种情况下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而那股常常控制着自己的暴躁情绪也没有出现,现在想一想,当时自己是怕,最后眼泪都下来了,没道理不暴躁呀,但是却没有反映,季兮有预感,这也许就是自己常常想的契机,自己情绪出现极端的破坏欲时的契机,还记得在幼儿园时遇见的那个疯子,当时抱着自己,还未做出什么事情来,自己就有着一股子的狠劲涌上来,似乎是杀了那个人也没有关系,所以当时就冲着那女人的眼睛去了,而这一次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比上一次的情况严重,自己却没什么反映,症结到底在哪里呢?
季兮烦躁的翻了一个身,当即就看到朱秀坐在自己的床头,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小兮,我们去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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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与一大群人也说不出什么奖惩来,人都没事,也没出什么大事情,能怎么办,大家都住在一起几十来年了,看着缩着肩膀赔不是的王毅父母,喃喃半晌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只是一个劲的说对不住,朱秀心里也有点可怜这两个人,儿子得了那么个怪病,没处看不说,自己也想不来什么法子,叫全村人的议论,小孩子见了这家人更是被家长叮嘱着要绕得远远的。
朱秀想来想去,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家乡虽好,但是对着季兮有着那么一个威胁,不能把那一家子给撵走,就只能自己走了,和季尧呆在一起,才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
当天晚上回到家,把事情冲着陶华季寿一说,陶华季寿面面相觑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只是面色不好的回道,“好了,好了,都走了,就剩下我们老两口了。”
朱秀长长的叫了声“妈……”
“就把小兮放到那去上学,等暑假寒假就都回来,呆的时间长呢,不担心。”
给老两口许好愿,就着手准备去g市的事情了,团团转的都打了招呼,告了别,连嫁得远的季英兰都没忘了说,唯独忘记了一人。
等这天季尧下班回到家的时候,一开门就叫一个小人扑到怀里,伸手撑住小人的脑袋,这才看实了,又惊又喜的大声嚷道,“小兮,你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