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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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二爷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果然天擦黑,就开始算计着怎样好好疼陆云。
陆云心想,腿脚不好的,就别折腾了,可惜不敢说。
季二爷裹着浴袍靠坐在床上,眼梢微扬的桃花眼电力十足扫射在陆云身上。“乖,洗快点,二爷等你。”
陆云一个哆嗦,做了一个夹鸟的动作,道:“二爷,你那张脸不用放电,朝小的笑笑,小的就酥了,你再飞我媚眼,小的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季二爷听了很受用,顿时也不觉得两条残腿刺眼了,倒觉得自己现在和以前比,是一种不一样的魅力。
陆云前脚进浴室,季二爷就以他最利索的身手爬向床头柜,翻出来私藏的药片,就着水咽了。
等陆云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半裸的二爷斜靠着床头冲他笑的不怀好意。往下一看,小二爷都从浴袍下钻了出来。
季悠然知道自己靠药物不能长久,着急道:“快点过来,别浪费时间。”
陆云笑着走过去,侧躺在他的旁边,笑道:“夜还长呢,别急。”他说着刁住了季悠然的耳垂,舌尖一卷,就感觉那人颤抖了一下。
陆云已经对季悠然的敏/感点了若指掌,含/着耳垂一番挑/逗,再在后颈吹一口气,季二爷就软软的倒在了自己怀里。
也不怪久经沙场,流连花丛的季二爷如此的没出息。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年他这身板,八块腹肌,两条健硕大长腿,有力的胳膊把小青年一压,真枪实弹几轮,还是精神抖擞。现如今起个床都要低血压,躺着被青年伺候着,青年把他逗/弄的稍微兴奋都要腰疼痉挛,想起这些季二爷总要抹一把老泪。
当然,季二爷不是个服输的性子,还不忘自己作为攻的伟大职责,喘着气道:“乖,自己坐上来,自己动。”说着把陆云在外推。
陆云:“………”自己坐,自己动,你又没感觉,瞎折腾什么呀。
陆云心想,我这一屁股坐上去,小二爷怕是要断吧。用手摸了一把小二爷,已经开始疲软。又想,这第一次就不该骗二爷,这下好了,这人总是想着吃药反攻,这对身体损伤多大呀。
今晚就拨乱反正吧。
陆云道:“二爷,别那么麻烦了………已经………软了。”
“………”
季悠然本来还沉浸在欢愉中,一听赶忙用手一摸,再摸尿垫,湿漉漉的一片。
顿时没了性趣,有些赌气的扯了个枕头摔得老远。
陆云躺下来搂主他哄道:“我伺候二爷不舒服吗?以后就让我来好生伺候你不好吗?”
季悠然把头埋在枕头里生闷气。心里骂自己那不争气的小弟弟:关键时刻就知道尿,该尿的时候尿不出来,要你何用!
陆云边换了干净尿垫边哄:“二爷,别吃那药了,没用还伤身,看你难受我多心疼。”他说着,趴在那人背上,嘴唇沿着后颈往下亲。
季悠然有知觉的地方极其敏感,被青年反复吻着,那些愁心事全部都抛在了脑后。用手撑起上半身,想翻转过来。突然知觉消失,他侧着头,看见青年在亲吻他的大腿。
“没用的东西,亲它们做什么。”
青年在他的大腿上吸了一个红印,笑道:“二爷的全部我都喜欢。”
季悠然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就喜欢你那张甜嘴,听着开心。好了不吃就不吃,吃了也没用,赶紧的把你二爷伺候舒服了。”
两个人肢体纠缠,陆云总是做的小心翼翼,怎么可能满足的了经验丰富的季二爷。想当年季二爷可是龙阳十八式变着花样的玩,如今菜鸟陆云翻来覆去就那么一两招,怎么能满足。
于是,季二爷异想天开要用站立位。陆云从后面搂着他把他提起来,他又嫌弃自己看不到这好风景,陆云便扶着抱着拖着他来到了浴室洗漱镜前。
陆云搂着他的腰,让他撑着洗漱台,面朝着镜子。季悠然从镜子里看着青年一下下撞击着自己,生肉啪啪的声音,兴奋的他仰着脖子不停的轻哼。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清朗悦耳,叫起来也颇有一番滋味。
他几乎全靠陆云的双臂“站立”着,两条腿打不直,下垂的脚尖点着地,随着青年撞击的频率晃动,挂在脚上的拖鞋飞的老远,渐渐的双腿已经歪在一旁,整个人都是挂在青年胳膊上。不过也这并不影响投入的两人,浴室里回荡着情/色浓郁的啪啪声。
陆云从没有这么洒脱的玩耍过,时间没有把握好,在浴室就玩了半个多小时。
许是双脚沾了凉气,半夜的时候季悠然被后脊的疼痛疼的醒了,才发现两条腿剧烈的在痉挛。陆云过于疲惫,侧着身子打呼噜,季悠然疼的说不出话,抬手一下就揪住了陆云的胳膊,360度转了一个圈,陆云瞬间就清醒过来。
陆云跪在床上按摩揉捏了一身汗,才缓解了痉挛,可是季悠然后背的疼却越演越烈,吃了止疼药还是觉得疼。
陆云没了办法,围着床干着急。
季悠然咬着牙哼哼,道:“抱我走走,分散一下注意力。”
刚受伤那会,每晚都会这样疼醒,陆云就背着他在医院散步看风景,止疼效果不错。
久了,就成为一种不可替代的习惯。
陆云用毯子裹着他,横抱起来,在静谧的夜晚驻足在窗前,看着天空悬挂的明月。
季悠然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时不时蹙眉,忍着疼道:“陆云,你今天肯定遇到什么事情了?你把二爷当傻子呢?这都看不出来,也白和你相处这么久了。”
陆云笑了笑,在他头顶吻了一下,道:“我们二爷真厉害,什么都瞒不住你。”
季悠然用头把他的嘴顶开,道:“滚一边去,你当我三岁小孩?你可以不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明个儿我派人一查,你今天尿了几泡尿都能给你查出来,你信不信?”
陆云当然相信,季二爷的实力他多少听过,黑白两道的人脉也很宽广。
瞒当然是瞒不住,而且陆云也不想瞒,他有好多话想问季悠然。
“我今天遇到了方棋。”
季悠然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谁给了这土鳖脸色看或者穿小鞋,哪知道………
“他说什么了?”季悠然问出口才觉得自己或许激动了,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方棋…………不都结束了吗?都结束了。
季悠然掩饰的打了一个哈欠,装作满不在乎道:“噢,那家伙和我不对盘,估计那张嘴也吐不出好话,他的话就当放屁吧。”
明显的敷衍了事。陆云当然不能放过他:“二爷,我当然不会听信他的话,可是难免会担忧。二爷曾经众星捧月惯了,我并不认为现在的二爷比以前失去魅力,所以我多少是担心二爷以后会嫌弃我,会另寻他欢。”
季悠然道:“哟,不错呀小子,学会和二爷谈条件了?孺子可教。”
陆云憨厚的笑:“我这也是太爱二爷了。”
季悠然揶揄:“要不要给你办一个订婚仪式?要不我俩签一个卖身合同?”
陆云赶忙道:“签合同……这个可以有。”
季悠然抬手在他脑门敲了一下道:“去你妈蛋,老子要不要去给你办一个结婚证呀。”
陆云委屈道:“不是因为方棋说了什么我才这样想的。主要是二爷前科不好,担心也是正常。二爷,我是真的真的爱着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疼二爷了。”
季悠然听的心里暖洋洋的,就觉得自己糙老爷们的心都快融化了。他谈了一口气,脸半埋在青年的胸口,鼻吸间都是熟悉的味道。
“傻瓜,二爷不喜欢你,早就赶你走了。二爷是哪种自降身价的人吗?我会因为残疾了就找不到床伴吗?车祸的却让我改变了很多想法,你恰巧又在适当的时间出现,着应该就是应了那句话,缘分就是这么微妙,让你出现的时间,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
季悠然在最初失去行动能力时,最难熬的就是时间,躺在床上的24小时仿佛凝固停滞,真切让他感受到度日如年。
也曾烦躁情绪失控,都被这青年默默忍受了下来。青年陪他说话,陪他散步,陪着他完成生活里每一个细节。那时,他就明白,方棋真的已经是过去时了,而陆云慢慢填满了他的新生活,变得不可替代。
陆云将他搂紧,感动的声音发颤:“二爷,二爷……”
季悠然悠悠道:“当然,二爷最喜欢的还是你得身高和体格,没几个人能把二爷这么抱来抱去。”
陆云:“………”
季悠然道:“来,告诉二爷,今天方棋都给你说了什么?”
陆云道:“二爷先告诉我,你们的关系,我就告诉你。”
“嗨哟,小子,蹬鼻子上脸了。”季悠然道:“你都没说过你以前的事,我凭什么告诉你呀。”
陆云道:“我想和二爷以心换心,坦诚相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谈过一个,拉拉手,连那个都没有过。这事我以前给你说过,只是没告诉二爷,那个不愿和我受穷的女朋友就是和我一起签约的陈雨萍。”
“陈雨萍?这次不夜城的女主角?”
“是的。就弹了小半年就分手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我都坦白了,二爷是不是也该和我掏掏心?你和方棋是怎么了?”陆云问道。
季悠然冷哼一声,答非所问:“我他妈这是为你做嫁衣了,见到老相好你开心了是吧。”
陆云急道:“都说没关系了……”
季二爷哪能给他时间解释,揪着陆云衣领,撑起一截身体恶狠狠道:“我告诉你,土鳖,还没人敢给我戴绿帽子,你可别被我抓住了,否则……嘶……”
季二爷怒火中烧,好容易消停的背痛又开始叫嚣。
陆云哪里还有心情刨根问底,赶忙将人抱回卧室,又揉又捏。
季二爷侧趴在床上,身后青年挥汗如雨。季二爷见他累的满头是汗,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哈欠。
哼,土鳖,还想从我嘴里套话?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重。
姜还是老的辣。
于是老姜一边被按摩的舒舒服服准备进入梦乡,一边哼哼唧唧装腰疼,累的陆云边按边打瞌睡,直到季二爷迷人的小呼噜响起,才倒在床上手软胳膊疼。
当晚季二爷做了一个梦,梦见陈雨萍来找陆云和好,陆云微笑着搂着那个漂亮的女孩,画面越看越美。心急火燎的季二爷只能站在一旁当观众,急的他想冲上去把两个人抽几巴掌。结果一迈腿摔了一个大马趴,急的他边爬边喊:“你说的会陪我一辈子的,你说过的……”
然后他就醒了,屋内昏暗,他侧卧着面朝青年,看着模糊的轮廓,忍不住用手指沿着青年鼻梁滑到鼻尖,落在柔软富有弹性的嘴唇。青年睡的很香,还不时吧唧嘴巴,这么恶心的睡相和声音,他竟然会觉得可爱。他摸着青年结实的胸肌腹肌,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以前的八块腹肌已经消失了,肉摸起来松软,关键是摸着自己却没有知觉,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贴着青年火炉般的肌肤,被过渡了一些体温,可是胯间的纸尿裤却让他心里沉甸甸的。
不可一世的季二爷突然有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害怕和不自信,他竟然想这傻子究竟是喜欢我什么?老天给的好面皮?可是谁有经得住时间的摧残,年老色衰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过程。也不知道这傻子成日担心什么?要担心的也该是我呀。
他想着,就在心里盘算起来,我是不是得对这个家伙好点?以免他受不了我的坏脾气跑了?再找这么一个顺心顺眼又满意的,怕是有些难了。
当然,季二爷典型的死鸭子嘴硬,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