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1 / 1)
林诺言一路上耳边都是“他”的警告,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爱郑魁,他想和郑魁在一起。当林诺言看到“他”眼神里的凶光时,他害怕了,他不想郑魁受伤,所以他只能逃跑了,他必须离郑魁远点,这样“他”才不会伤害郑魁。
当林诺言回到家时看到了林溪,还有一个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林诺言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是林溪一家和王睿。
“诺言,我觉得我们必须谈谈。”林溪担心了一夜终于等到了林诺言回来,她看到林诺言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得马上给王睿打了电话。
低着头的林诺言不明白他的事为什么总是会有王睿的出现,他抬头瞄了一眼王睿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说我和郑魁的事对么?”
林溪难过的看着桌上的茶杯,要是这件事她也不会这么烦了,林诺言毕竟不是她的孩子,她最多说几句,并不会过多的干涉林诺言的生活,但是她要说的是有关林诺言的病。
“诺言,我们……我们希望你能和王睿好好谈谈。”
“跟他谈?为什么,我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林溪没有说话,她只是摇了摇头便拉着刘蓉蓉和刘锦雄回房间了,客厅里只剩下林诺言和王睿。
王睿对着满脸疑问的林诺言微笑着说道:“林诺言,你好,我是王睿。”
“这你之前已经说过了。”林诺言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底要干什么?他和郑魁的事难道这个王睿能帮他解决?
“我这次是以新的身份来介绍我自己。”
“你到底要说什么?”林诺言看着他和蔼可亲的笑容,心里却一直感觉有一股冷风在对他吹。
“林诺言,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来到你们家也有段时间了,对你而言我即使不是一个值得你信任的人,我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吧。”
林诺言能感觉到他的话语间很谨慎,但就是这种谨慎让他感到不安,就好像王睿正在完成某项危险的任务,“不好意思,我对于你是什么样的人不感兴趣。”
“你的防范意识还真是强呢。”
林诺言站了起来,“你的目的就是要从新介绍自己对吧,现在介绍完了,我要休息了。”
“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么?”
王睿盯着林诺言,他犹豫了一下便说道:“林诺言,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能看出来你最近很痛苦。”
林诺言睁大眼睛看着王睿,“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对么。”
林诺言浑身抖的厉害,他确定他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过“他”的存在,为什么王睿会知道?
王睿拉着林诺言让他坐下,“你不要怕,也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只是聊聊天,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吧,其实没有任何人跟我说,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你……看出来的?”
“林诺言,你需要我的帮助。”王睿拿出包里的笔记本不知道在记着什么。
“你的帮助?”
“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把有关‘他’的事跟我说说。”
“凭什么!”林诺言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侵犯他的内心,而且还是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就凭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你应该不希望这个家再有谁的脸受伤吧。”
林诺言一想到刘蓉蓉的脸就心痛的想拿刀砍“他”,但是林诺言根本抓不住“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你小姑请来帮助你的,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心理医生。”王睿对着林诺言亲切的伸出了手。
林诺言愣愣地看着王睿伸出的手,现在是怎样?他的家庭教师怎么会变成了他的心理医生了?
“我……病了吗?”
“关于这一点我必须跟你道歉,为了怕你受刺激,我先以老师的身份来接近你,经过我的观察,你确实病了。”
林诺言看着他一直没有放下的手,“我得了什么病。”
王睿扬起嘴角,看来林诺言并没有太过于排斥他,“人格分裂症,”
“人格……分裂症?”
“对,人格分裂症又叫解离症或间歇性人格分离,别名“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其自我的整体性。这样的患者具有多重人格,且各种人格之间存在极端对立的性格与行为,并且患者试图分离出另外一个自我来洗脱人性上的极端丑恶……”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精神病?我是疯子!”林诺言听过这个病,他觉得这都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东西,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词会用在自己身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只是精神上出现了点偏差,这个离疯子可是差的很多呢。”王睿见他有点激动马上安慰道。
“我怎么会得这种病?我……这是为什么!”
“林诺言,你也不要太担心,其实只要积极的配合我,这种病也会治得好的。”
林诺言忽然想起刘蓉蓉毁掉的脸和“他”对自己离开郑魁的命令,林诺言不断地回想着“他”以前做的事,最后他想到了昨晚“他”趴在郑魁身后的一幕,想到这里林诺言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我……真的能……治好么?”
“当然。”王睿对着林诺言又抬了抬悬在半空中的手说道。
林诺言低下头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头疼的嗡嗡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里挣脱出来。
王睿看林诺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没几分钟林诺言慢慢地抬起了手,王睿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他把手向前伸了伸,就在他快要碰到林诺言时,林诺言却突然把手收了回去。
“林诺言你……”
林诺言抬起头,他脸上的胆怯和犹豫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王睿的不屑一顾和冰冷的眼神。
“王老师,啊!不对!我应该叫你王医生对吧。”
王睿眉头紧锁,“你是谁。”
“你问我是谁?难道不是你一直在找我么?”林诺言将身子向后靠了靠,他眯起细长的眼睛,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能见到你还真是我的荣幸呢。”王睿放下笔纸,浑身散发着备战的气息。
林诺言看着他虚伪的笑容,冷哼一声,“王医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在帮你啊。”
“你的大义凛然还真是让我钦佩呢,但是我希望你还是不要插手我和林诺言的事。”
“不,你说错了,我是在帮林诺言,而不是插手你和林诺言,你和林诺言原本就是一个人,不是么。”
“他”被王睿说的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嘴,“他”和林诺言是一个人,关于这一点也确实是“他”一直提倡的,但是“他”对此的定义可与这个王睿不同,“他”与林诺言是一个人,同时也是相互属于彼此的。
“怎么不说话了,你决定接受我的帮助了?”
“王医生,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林诺言瞄了一眼桌上的水果刀。
“呵呵对我来说林诺言可不是闲事。”
林诺言已经彻底冷下脸,他死死的瞪着王睿。
王睿也不甘示弱,他依旧保持着微笑。
林诺言突然站起来,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向王睿身上捅去,可是在刀离王睿还有半臂的距离时便停下了。
林诺言手里的刀落在了地上,而他本人也跟着倒下了。
在林诺言的身后正是拿着棒球棍的刘锦雄,“王……王医生他……他不会有事吧。”
这时林溪和刘蓉蓉也从房间走出来了,她们紧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林诺言。
王睿站起来,“放心吧,我告诉你的位置和力道不会伤到他的,现在他是不是彻底昏过去还不一定呢,也许他马上就会醒过来,你们赶快把他带进房间锁好门,把所有锋利或者伤人的东西收起来。”
“好好好!”刘锦雄扶起林诺言把他往房间送。
林溪看着晕过去的林诺言走到王睿身边问道:“王医生,诺言他……不会有事吧?”
“我还不能给你准确的答案,我现在要回医院和同事商量一下,我会晚点过来,你们要看好他,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林诺言他可能……”
“他可能什么?”林溪看着王睿脸色难看的异常。
“他可能要入院观察。”
林诺言是被手机吵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林诺言也没时间去纳闷,他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林诺言!你跑到哪去啦!”郑魁的嚎叫从电话里传来差点把林诺言的耳朵给震聋了。
“郑魁?”
“不是我能是谁!你跑到哪去啦!我一醒来你人就不见了!”
林诺言忽然想起自己是被“他”逼着逃跑的,他怕如果自己不走的话,他不知道“他”会对郑魁做出什么事来,“郑魁,对不起,我没跟你打声招呼就走了。”
“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家。”
“你在家?你怎么回家了?你回家还能出来了吗?你家里人他们……”
“我……我能……我当然能……出来了……我马上就出来!”
“算了你还是别动了,我去找你吧。”
“不,还是我出去……”
“哎呀!别说了就这么定了,我去找你,我这电话是跟人借的,他们着急要了,我先挂了啊。”
“郑魁你等等……”
林诺言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电话已经挂了,林诺言无力的放下电话,他站起来走到门口伸手拧门把,可是怎么拧都拧不动。
林诺言不解的看着门,然后他转身环视着房间,他发现房间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比如他的镜子和玻璃杯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