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们都没有退路了(1 / 1)
握着扶手那只手抓得紧紧的,还以为藉此能获得一点继续向上的勇气。
脚步异常沉重,每一步都像迎接世界末日,这栋楼其实也才区区八楼高而已,我却恍若爬过了几世纪──好像隐隐之到会发生什么。
顶楼的铁门有些生锈,半掩着,我还可以隐约看到他的身影。听到我的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是我便又把头转过去,站在铁门前我停下脚步,双手不安分,把低胸背心再拉低一点、抽开外套的绳结。
这是勾-引吗?我想是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没存够勇气,手放在铁门踌躇不前,有些犹豫、有些彷徨,现在可能是他最后给我离开的机会,我还可以反悔,只要转过身,等一下的事就不会发生--可是也代表着两个世界的区隔。
是不是唯有不顾一切才有接近他的机会?是不是只有以他的方式接受游戏才能走进他心底?是不是在他的世界,爱与欲是分不开的双生子。
如果是的话,那我好像也没有退路。
谁让我是这么的喜欢他。
手一紧,心一横推开铁门,宣告着我再也没有可能离开,只能接受。等待我的,是门后的另一个世界。
“妳来了。”他站在我旁边,淡淡的说。
“嗯。”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注意力全放在四周的环境,左顾右盼像不在意似的。
不,应该说,现在的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让我觉得无所遁形。
这里是顶楼,长长、窄窄的顶楼,两个苗条的人并肩而行就是极限。可是走道很长,听他说还可以连接到另一栋楼的顶楼。
八楼的高度对我这种有惧高症的人来说是有些可怕的,而且顶楼围墙并不高,大概就到大腿的一半,是身体稍微向前倾就可能掉下去的那种。
退后一步才敢微微探头向下望,巷子内完全没有人,连什么蛙鸣鸟叫、汽机车经过的声音都没有,他选的地方真的够隐密了。而附近的住家望过去也少有几户是亮着灯的,应该没有任何被看到的可能吧?
“走,跟我来。”他对我说,不等我反应便径自往前走,看着宋皓爵的背影,我跟上去。
他带我到一个凹陷进去的走道,是设计来放水塔的;比刚才的路还要小,两个人侧身经过都会不经意触碰到,左右两侧的围墙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转过身盯着我瞧,没有灯的黑暗仅能隐约看到对方,我不知道此刻他的表情是什么。
宋皓爵随意倚着墙,单脚碰在墙上,“欸,妳说我们该怎么开始好?”
他轻笑,低头看着我,那眼神暖暖的,有些慵懒诱惑,却深不见底,此时我们的距离,不足三十公分。
只觉得心中好像有什么要破茧而出,心跳扑通扑通,什么言语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紧张。直勾勾望着他,咬着下唇,我没有后路可以退了。
什么形象自尊在踏进铁门那一刻通通不复在,为了一个宋皓爵,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我甚至感觉的到睫毛在晚风中微微颤抖着。
往前一步把我们的距离再次缩短,垫起脚尖双臂环上他的脖子,依畏在胸膛上,头靠在他的颈肩,轻轻吸着气。顺着我的动作他很自然的将我纳入他的怀里,双手搂上我的腰。
抱着他,抵着他的下巴,我不知道我的声音是不是听来有些颤抖,“宋皓爵,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他用力搂着我,像是要把我揉进骨头里,“是,我们无路可退了。”
宋皓爵修长的手指缠绕着我及肩的发丝,性感而妖异,那一刻,我再也看不见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事物。
我们身高差距有点大,整整二十公分的距离,哪怕我已经垫着脚尖还是不足以弥补。他微微蹲下身子在我颈边细吻,下意识环着他脖子的双手搂得更紧,那吻熟练而带着掠夺性,手足无措脑间一片空白,被动的接受、习惯,朝着宋皓爵的怀里靠近。
唇轻轻吻在他的颈侧,像小猫那样,伸出舌头滑过他的动脉,他的锁骨。
他不甘心只有这样,那温热的唇慢慢的往上吻,他将我靠在墙壁,定着我的肩让我直视着他,看着他我扬起笑容,而下一秒,脸突然放大数倍,我感觉的到他俯身探下来,属于他的鼻息洒在我脸上--他的唇覆上我的唇。
这吻来的太急太快,我只能本能的闭上双眼,放下紧绷的肩膀靠在墙上,用力抱着他,紧贴的胸膛传导着彼此的体温。
还来不及去细索这吻包含着什么,撬开我的牙关,允着唇瓣的嘴半不甘寂寞悄然滑进我的口腔内,灵活的舌热情地让我无力招架,那咸咸的滋味从唇畔蔓延,直到全身都感染那个深情的舌吻。
他允得很用力,允得我神智离迷不清,环着腰的那只手越收越紧,紧紧贴在他怀里,仰着头接受他的亲吻,深深的吻,炽热缠绵,难以自拔。
吻到我再也无法呼吸、快要窒息,手轻轻推开他的肩膀,头垂下靠在他的肩膀用力喘着气,用着连自己都不可思议的娇嗔对他说:“讨厌,人家垫的脚好酸!”
他低头对我轻笑,“没办法,是妳太矮了。”
“欸,你长那么高要干嘛啦。”说完还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肩表示抗议。
他笑着,扶着我的腰转身,把我靠在高及我腰的水泥平台,对我发号施令,“躺下去。”
看着我的犹豫,他双手放在我肩上,轻轻使力将我下压,我仅是半躺着,看我不愿意再往下他也不强迫,右手扣住我的头,随即就是一个深吻。
我呈现一个身体往后仰、手挂在他肩上的姿势,而他居高临下轻舔着我的唇、偶尔吻入嘴内,双手在我的背上游移,偷偷张开眼看见他比刚才更加狂乱的神情,连吻都变用力了。
漆黑的空间,唇间舌畔的厮磨,我试图在他眼里找到自己,却只看见迷乱狂乱的女孩。
是什么让我变成这样?背后引起阵阵颤抖的那双手,那样如暴风雨的吻,还是这个危险又迷人的男人?
男人的声音有些模糊,“妳不专心。”
说罢,惩罚似的略略加重力道在相交的唇上,惹得我一阵吃痛。
我想我是真的相信小说里面,接吻会把人的唇吻肿这种说法。
突然想到什么,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我靠在他的耳边,甜甜的说:“欸,说好的打赌,我还没咬到你的嘴。”
谁都明白这是个不怀好意的打赌,我却答应了。那是一个跟我自己的赌,赌这个男人。
没有退路,没有选择,当我开始喜欢他,就注定了这条路。回首遥遥望去,竟发现来时路早已没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