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蛛丝马迹(1 / 1)
“为何会这么想?若是你,你也这么做?”
凤祁微张着唇,口中的话被堵住。她表现的慌张,眼神飘忽不定,且避开与萧破对视,“我这是按着常人猜想罢了,难道你不会这么做?”
萧破将信纸打乱,然后又给每张排了顺序,和之前一样的排列顺序。
凤祁见萧破插手,连凑上去,却被偷香,“你这又不正经了。”
“劳逸结合,”萧破将信纸收起道:“这信纸没用,人都死了,说的都是废话。”
“可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这信给我们呀。”
“先过来,”因为方才偷香,她特地坐到萧破对面去了。可现在,想将事情理通的人是她,只有乖乖配合那纵览全局的男人。
“你就稍微提点些。”
萧破给凤祁倒了一杯茶,手搂着细腰,好不惬意,“你说在沈青寿那里也看见过一封信,他可说,这信是怎么来的?”
“截来的,”凤祁恍然大悟,将信又重新看了遍,“莫不是沈青治的信也是截来的?信上也没收信人的名字。若是按照这么认为,加上之前猜测沈青治在沐誉墨死前都在笙国,那彻底说的通。”
萧破不言,她则继续道:“若这么说,截信这事不是小事,知晓的人定不会很多。而今日送信的只能是沈家两兄弟了,可沈青寿都与我明说了,那定不会是他,那剩下的,只有是沈青治。”
“猜的马马虎虎。”
“可我还有不懂之处,”为何沈青治会在这个时候送信来,“莫不是沈青治当真杀人?怕被查出给什么,所以特地将信送来,放在我们拿了信,也不能去溱巛国君那说去。他是让我们早些回国?”
“沈家危难当前,这些信在我们手中没用,但若落入他们之手,也定是灭门的死罪。沈青治没那么傻。”
凤祁听不懂萧破这番逻辑,可又不愿再问,只有坐在那里冥思苦想。
待第二日,沈青治进了宫。听下人说,他并未被召见,走时口中念念有词,似兴奋的紧。
凤祁坐在院里乘凉,前几日下了雨,之后是连着数日的天晴,好不容易昨日天阴了下来,本以为会下雨降温,不料天虽阴着脸,但未凉快多少。
萧破在屋里收拾东西,在他的反复强调之下,凤祁不在插手这件事,而回国也成了无事之时的准备。
可是,那几封信成了凤祁的心有之忧,若便这么离开溱巛,日后恐无机会再踏入。
她的闷闷不乐,萧破也熟视无睹,似是下了决心,怎也不会变更。
这上半日的时间难熬,下半日时间更是枯燥的紧。连着乖乖也不随处乱走了,便趴在她手边,睁着大眼,也一副无精打采模样。
萧破见凤祁趴在石桌上,怕她着凉,欲将人给抱进屋里。可生着闷气的人怎也不愿配合,闹着性子。
沈青寿突然拜访,两手紧握成拳,也像是被人点了火,“沈青治不见了。”
“不是进宫了吗?”凤祁问道:“你怎关心他来了?莫不是怕他入宫被封了一官半爵?”
“是进宫了,但跟去的下人回府途中被甩开,这过去三个时辰了。”
“怕是做贼心虚了,”凤祁胡言乱语,反正萧破不让他管,随意说说总不会有错。
“不知怎的,总觉得心眼儿被什么东西吊着,气也不顺,”沈青寿抚着胸口,又站起身来,跑到大树下吸了两口气,随后又坐回来,“不足一个月了,父亲被害还未找到凶手,沈青治若在消失,只怕......不会是皇上他早就动手?所以......”
萧破高深莫测一笑,说的讳莫如深,“帝王家的事,做臣子的怎么知晓。一切也只能凭运气了,若猜对了,那也是运气,只怕这好的不灵坏的灵。”
沈青寿心慌站起,不知是为沈家担心还是为了沈青治。
凤祁也紧随而去,跟着沈青寿去了东院。
沈青治住的东院甚少有人来,院内植株甚少,也不见金饰摆设,且住的卧房也十分简朴,和平日见的很不一样。
“你这大哥还真是与众不同,”凤祁将屋里扫视一番,评价道:“这倒不像财大气粗沈府家的大公子,不是他早就留了一手,将值钱的都变卖了?就等着今日,逃之夭夭吧?”
说来,沈青寿也十多年未到这东院了。虽说记忆之中还对这里有些印象,但今日当真旧地重游,却发现与记忆之中的完全不同。
“谁知道呢,”沈青治不知所踪,而沈青寿也开始在屋里翻找着。
凤祁左看右观,干脆先坐下,等着看沈青寿结果。
萧破也在屋里找着什么,但他表现的很不专心,似在敷衍着谁,做给谁去看。
三人在沈青治的屋里翻找,忽然,沈青寿似发现什么。他激动一声惊呼,从书架内拿出一个锦盒来。
锦盒只有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盒身呈暗红色,上面有一把锁,是由黄金打造。锁虽不大,但看起来却十分牢固。
沈青寿拿着锦盒却不知如何下手,找来的利刃撬不开锁也未能毁坏锦盒。
萧破摸着锦盒,又将锁掂了掂道:“这怕是铁桦木,用刀没用,得从这锁下手。”
锦盒牢固,可锁也似乎被处理过,论是如何想办法都成徒劳。
萧破让沈青寿找来一根长针,对着金锁一阵鼓捣,未花上多少时间,锁便被打开了。
沈青寿举着锦盒,犹豫是否要将它打开。
凤祁看了看屋外,天已经暗了下去,说不准沈青治已经进沈府了。
“先打开吧,”沈青寿自言自语地将锦盒放在桌上,两手提着盒盖,甚是紧张。
凤祁一眼不眨随着沈青寿的动作而凝神锦盒内,可盒盖被打开一瞬,她却躲向萧破怀里,一手拍着胸口,似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
其实,这锦盒里也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
只是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东西被暴露人前,不被吓的没几个。
锦盒内有一块绿色锦缎,锦缎上面发着一根干黑的阳(物),垫物的锦缎上残留几滴血印,应该阳(物)刚被割下,便被其主放入了锦盒里。
沈青寿见凤祁躲在萧破怀中。心念萧破是阉人,而这两人平日里就眉来眼去的,恐这是安慰他呢。
“这东西应该被处理过,没臭没烂,”沈青寿做出一番评价,四处找着借手的东西,看能否把锦盒里的阳(物)给拿出。
凤祁侧耳倾听,其实也有些好奇心,但萧破却是将她捂的紧紧,不让看这东西。
“先将盒子盖上,”萧破吩咐后,这才将凤祁给放开。
沈青寿啧啧称奇,又打量起这屋子来,“莫不是沈青治是个阉人,所以才会对我有杀心?怕我以后成亲生子,他根也没有,落个孤家寡人,被人欺负吧?”
“想知也不难,”萧破敲了敲桌边,不愿在碰锦盒,“开锁时,我留意到锦盒上有些刀痕,但又非你方才所为,恐是也有人想将这锦盒打开。还有盒内的那块绿锦缎,查查是什么时候的。”
“也对,”沈青寿作势要将锦盒打开,抽出锦盒内的绿锦缎,却被凤祁给拦住。
“这玩意你拿回去慢慢研究去,我和萧破先走了。”
东院没有白来,既然有了收获,沈青寿可不愿这么就走了,“我们再找找,也许还有收获呢。”
凤祁不愿,沈青寿恋武成痴,沈青治看来有些癫狂,但至少比他靠谱些,可今日了解,这沈家没个正常的。
沈青寿抱着锦盒坐下,一副等不及的样子,今日就要个结果。
凤祁不愿理他,可也就眨眼间,沈青寿忽然冲了出去,然后还未等得及她反应,屋外便传来交手之声。
萧破未有反应,反是凤祁欲跑出去看热闹,却被他给拦住。
屋外除了交手声也未有人说话声,估计来人只有一个,抽不出时间说话呢。
“我就看看。”
得了应允,走到门外的凤祁只见两道人影,莫说是看清来人是谁,便是哪个是沈青寿也得仔细看着辨认。
萧破袖手旁观,这时,乖乖忽然跑了出去,径直向那交手二人跑去,似想帮沈青寿的忙。
凤祁大呼不满,不就是前些日子吃了几个杏,怎乖乖就轻易叛变了。
这时,屋顶上忽然越下一人,来人熟悉,还未开口言,爽朗笑声便传了过来。
“小雀儿,你这翅膀硬了,飞了可真远。”
来人是穆昔非,而与沈青寿动手的是孟靳钰,乖乖凑热闹也不是去帮谁,恐是许久不见孟靳钰,先跑去亲昵一番。
沈青寿先停的手,追来的孟靳钰摆着一张冷脸,高傲地抬着下巴,却又偷偷撇着凤祁,为上次之事而余气未消。
“师兄,”萧破客客气气,将穆昔非等人请进了屋。
五人进入屋里,孟靳钰见桌上放着给锦盒,眼疾手快便将盒盖打开,待见盒内东西,直接将那锦盒给抛了,还好沈青寿反应及时。
“这......你们大白天的在屋里研究这东西?”
凤祁白了眼孟靳钰,她就知道,他定会去碰那锦盒,“就你手快。”
孟靳钰冷哼一声,别过脸,“你别和我说话,我还没消气呢。”
穆昔非哈哈大笑,拍着萧破肩道:“这要算账,我和师弟也有一笔呢。”
当日,萧破被凤祁刺刀消失,穆昔非在皇城内外寻找,也未见个人影。
萧破不见,更未料到,凤祁也在第二日消失,便是护身保护的孟靳钰也被下药迷晕。
知事重大的穆昔非找到天阳,可因为凤祁身份特殊,既不能找人帮忙,也不能声张。
可毕竟也就几个人,找了数日的四人没有任何线索。而这时,消失的萧破却偏偏在这时出现。
孟靳钰见凤祁给看丢,这对将凤祁当做掌中宝心头肉的萧破来说,孟靳钰是闯了大祸。
于是,告予事情重任便落在穆昔非身上。
谁曾想到,萧破知晓后并未大发雷霆,却紧接便也没了踪迹。
于是,由原本寻一人成了两个人。这中间,项朝歌又写信回来关问,这一系的谎言也便脱口而出。
他们寻人有一月之久,也未有个结果。于是,穆昔非便提议出国寻找。
而今日来到沈府,也只是误打误撞。原孟靳钰将凤祁丢失之事怪罪到了沈青寿头上,今日入府动手,也是为了解心头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