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他害怕的(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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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不打算再有所保留，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她。
一个翻身，蒙小檀跨坐到他的身上，捋开脸边的乱发，俯身去继续品尝属于她的美味佳肴，不同于记忆中的李牧本人的温热和柔情，更多的却是属于代楚身体的微凉，可越是凉，她便越渴望陷入其中，以便于熄灭她体内的躁动不安。
吻，让人投入得大脑一片空白，深刻，仿佛置身于云端，柔软、润滑、可口，他问着她，她只微微一愣随即回吻着他，深深浅浅，忘情不已，两人试图通过彼此的唇齿结合来释放各自的情绪。
李牧，后悔了，但人生没有如果。
低头，他吻了上去，先是温柔怜惜，后是狂风暴雨，情感都揉在了其中。既然分散注意力有效，他乐意换一种为她效劳的形式去做，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那么就让他顺理成章，如果一开始就这般没有顾虑那么多，他们的生活将会变得完全不同。
“有多想？”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像迷路的孩子，惹得他心疼。“找到替代品，可以吗？”
“难受，想要闻见血味，想要撕破血管。”
“现在怎样了？”
“我……”她说了关于自己身体遗留的嗜血癖好的事情，说完都不敢看着他。
李牧用柔情怜惜的眼光安慰着她，鼓励着她。
“牧，有件事我没说。”
“也许，对他来说，不是坏事。”其实，李牧最害怕蒙小檀谈起关于陆虎的事情，因为太害怕失去她太害怕她离开他，他理解她接受另一个人的好，他又不敢直面他们之间的故事，怕她为难，更怕她动摇。“等这边的事结束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阿虎他不记得我了。”
“嗯？”捋一捋她的头发，他看向她。
“牧。”哭累了，睡着了，再醒来，他还睁着眼。
李牧说不了其他的话，只能默默抱着她，吻掉她脸颊的泪水。
好委屈，不是因为他，曼瑾薇就不会对她下手，她就不必遭遇那些非人的折磨，陆虎就不会为了忘记这一世的一切，曾经那么熟悉的人，用冷漠的眼神，带着憎恨的眼光看着她，她有多难受。可是，若不是因为他——代楚，李牧便无法存活下来，蒙小檀在这个世界的轨迹里的很有可能不再与他相会，说到底，所有的痛，皆因她自己的想法而起……她想他，他出现了，她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疼……”抿嘴，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觉得委屈。
“还疼吗？”李牧落吻在她的手腕处，心痛无法用言语形容。
说着，蒙小檀并不知自己早被他催眠了，无形之中，他让她倾诉一切，而她仅仅述说着自己的故事，说着，李牧将她抱回楼上卧室，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她慢慢说着，他静静听着。
“装进类似集装箱的盒子里，运送到了三统区一处深海监狱。”不用他问道，她继续说着，显得平静，眼里却滚动起猩红。“……我的血，是绿色，双眼，暗红……兰特庄园的人见到我，都不敢正眼看我，他们觉得我是怪物……只有他……”
“然后？”
“高电压，我晕倒了。”也许明白他的意思，用快问快答分散注意力，转移她想要动手闻到血腥的滋味。
“他们做了什么？”李牧直视着她，握住她的手，不留一丝空隙让她回答。
“是，又怎么样？”咬紧了下嘴唇，蒙小檀不看他，不是不敢回忆那段最初陷入陷阱的开端，而是她会觉得她好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包括血液的腥甜，越在这种勾起回忆的人她越觉得兴奋。
“说，是不是这里？”停在某间房前，他放下她。
“你过分了啊！我跟你说了，我不想来这里，你为——”
“没你的事。”对于邱舒兰，他的态度还算将就，只是语气不好而已，而怀里的蒙小檀一边恶狠狠看着他，一边抓紧了他黑色的衬衣衣领。
“少爷？”她退到一边，看着他。
邱舒兰使个眼色，门口的两名女佣赶紧退下。
踏进代家，恰好在一楼客厅的邱舒兰睁大了眼睛，这几个月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受代浪分家影响最大的人莫过于代波，身体本就不好导致他至今卧床不起，就连她也精神不太好，而代楚好一阵子都没有回来一趟，今日突然出现，怀里竟还抱着一个女人。本来夜深，邱舒兰只是睡不着觉，心里发闷的她下楼在坐坐，没想到接到消息说他回来了，更没料到，还有一个她。
“你放我下来！”
她的心理，有阴影。
见她眼里剩下茫然，李牧直接抱起她，径直走向代宅。
因此，除了阿翔，没有人知道那晚那些试图挑衅利安会的男子统统惨死于一个女人的手下，一百多人，每人的致命伤来自插入他们喉咙正中的匕首，那日，几乎血流成河。事毕，她给阿翔去了电话，当他带人赶到的时候，只愣了一秒，他脱下衣服裹住浑身是血的她，待他们离开，其他人才操着明晃晃的刀片钢棍，准备大干一场，他们利安会被欺负了好几个月，终于找到了当事人能不好好出一口恶气吗？可没有人想到，进去的几十号人，一半的人都跑出去呕吐去了，一半的人挂着毫无血色的白脸呆在原地，毕竟，连仓库里的墙壁都洒满了血。
在一区御景天成的吧台，面对陌生男人的调戏，以前的她最多收拾他一顿给他添点皮肉伤，可那时的她，不假思索，斩断了男人的手腕，那一刻——兴奋，充斥着她的大脑。回来后，她甚至不敢与一些人联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嗜血，从前恶心的血液，她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那温热粘稠的猩红。
她变了。
脑子里充满了记忆片段，深海监狱里的挣扎，血腥与暴力，沙漠金蛇和他，他的温柔到他的冷漠……尽管他治好了她，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隐藏在骨子里的嗜血。
“蒙小檀，我要知道你过去几个月发生过什么，我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曾给我一个电话让我安心一点？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怨我，对不对？”如同一片黑暗，笼罩着眼前一瞬间变得脆弱的她，李牧了解她，不可能因为曼瑾薇的事情她完全不联系她，肯定有其他问题，而看着她的眼睛他就知道，她身上有一部分，变了。“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我不准你离开我。”
“那你还让我去！”
“我知道。”
“干嘛？”她站着不动，他是拉不动她的。“我不想去。”
她愣然的同时，李牧已经拉开她那边的车门把她带了下去。
超速驾驶过后，车稳稳停在那座蒙小檀认为噩梦开始的地方——代家。
蒙小檀拉紧外套缩在副驾驶座上，稍稍侧脸瞅了眼变脸比天气变换还无常的某人，瘪嘴，没说话。之前，明明见到她那么激动，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李牧沉了脸，而在车里的阴冷气团更是让她忍不住一个哆嗦，她知道……他生气了。
车驶向城市西方，一路寂静无声。
……
不待反应过来，李牧已经拎着她离开。
“你留下处理善后。”李牧放开她的手，边脱外套，边吩咐张野，再用自己的黑色外套裹住身着紧身裙的她，不回答阿翔的问话，反而跟蒙小檀说道。“他知道。”
“他——”她张口，被李牧打断。
“他跟你什么关系？”四人站在狭窄的楼缝之间，不知何时阿翔嘴里叼了根烟，回头瞥一眼扣住她手腕的另一只男人的手，皱了眉。
阿翔没多说，安排了两队人上楼，这时，张野也想办法靠近了他们。
“五人以上，最多十人。”狙击手可不像猪肉白菜满大街都是，再者，刚刚开枪的人也不是所有，蒙小檀能够做出的推算有限。
脱掉雪白半身皮草，手臂用力一扔，它抛向前方路中央，由于抛出的力度和角度足够完美，那皮草起身高度贴近地面，仿佛一个穿着皮草的人受到惊吓冲了出去，紧接着，几声枪响，蒙小檀不能抬头也能辨别出方位。
“我没事。”说着这话，蒙小檀看了眼李牧，只觉两人一瞬间的气氛过于怪异，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跟阿翔说道。“我确定一下狙击手人数。”
“起来。”阿翔摆着一张臭脸，走过去，他伸出的手来不及触碰到蒙小檀，就见同样因自气流冲击而倒下的李牧快速起身，他抱起了她，阿翔的手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