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如果可以(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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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睦同学……”她还在想如何接下去，就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便往门口而去。“他回来了！”
“……”睦崎看她一眼，笑得天真无邪的模样，他觉得她不会说实话。
“嘿嘿，这说法有趣！”
“不能成为四大家族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以你的条件，嫁一有钱人的几率不小，没必要挤到四大家族里去，那里面太黑暗……肮脏。”
“嗯哪呗，哪天攀上个高富帅我可就大发了，嘻嘻嘿嘿哈哈。”
“得到更多？”
“真要解释起来，可以媲美十万个为什么那么复杂……这样说吧，我的目的更多在于保护自己，得到更多。”
“为什么要给别人当保镖？不想要稳定的生活？入这行的女子，总归是凤毛菱角。”
“九区呗。”
“你了？”
“诶，说不准。我们，以后很可能是敌人？”
“只是革命友情？”
“什么？”
“没有其他？”
“亲，没打探你的意思哈，只是单纯的问问，你别一副我要抢夺你节操的破碎表情可以吗？”蒙小檀揉揉肚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咱们多多少少也有些革命友情，关心一下——”
“……”睦崎不方便回答，这里面确实牵扯到太多的情况。
“什么情况？”问起这话，是因为蒙小檀昨晚做梦梦到了超级大波妹官欣，她热情的邀请她参加九区美男一日游。
“看情况。”
“冷雪和甲骨文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说实话，东西藏在哪儿都有可能，我们尽力了，结果自然会呈现。”蒙小檀在沙发上坐下，把身子缩成一小团，瞅瞅他冰山冷脸，话题一转。“任务结束后，你是继续往前走，还是？”
“但愿。”大家都能觉察出首川的不对劲，可就是掌握不了方向。
“说不定，他回来的时候能够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没头绪。”
“怎么样？”
上次陈维霆出狠招下黑手对付龙哥的事情很不凑巧的让蒙小檀给搅黄了，两个死对头新一轮相互攻击相互报复，趁嘉哥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找消失在大龙湾的蒙小檀，她便躲到首川那个穷得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去了。
蒙小檀挂掉电话，在房里转了几圈恰好碰上回来的睦崎，睦崎跟陆虎两人昼夜颠倒的走在首川每一条道上，想办法找出加工厂的确切位置。
……
“翔哥，我们利安会的势力也就在四区南部，而他们基洛克家族背后肯定还有一只手……风浪来了，搭上一条大船更安全。”一旦他们得到这批货，将来散进九区的时候必然引起一阵混乱，此时把基洛克家族卷进来，她可是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那么多？非得跟他合作？”翔哥有些不乐意，他们搞到了货，却要分司迪傅那人三分，他只是负责运货而已，至于吗？
“嘿嘿，就喜欢你的霸气……你手头上的事处理好就来一区。不知道东西有多少，反正我确定后再跟你说，到了跟我联系。对了，来之前你得去一趟临广，跟司迪傅谈好，这货肯定得从水路走，让他找人给我们接头。唉，没他打点，这路还真不好通。”蒙小檀感叹一声，继续说道。“你去了，直接跟他说三七分。”
“切，老子有什么不敢。”
“翔哥，单枪匹马，敢不敢来？”
“所以，你让我从一区带回来？”
“不愧是翔哥，想的就是长远……不过，这批货不在四区散，这可是我们打开九区地下通道的宝贝。”
“四区自销？”
“新货，毒品。”
“只是鸭子，不感兴趣。”
“立刻马上现在……嘿嘿，尽快吧，你知道滴，时不我待，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咯！”蒙小檀飞快说着，一想到又能组队打劫去，不免有些激动。
“什么时候？”
“一区。”
“哪儿？”他答得爽快明了。
“来看我。”她说得简单干脆。
“小檀。”给她五分钟无干扰式陈述后，阿翔有点抓狂，他拿起手机走到一面镜子前，一手推了推他新剪短的头发，他已经用不着发蜡了。“想让我做什么？”
“翔哥……你不爱我了。”一副哭腔，蒙小檀假装吸吸鼻子，继续说道。“肯定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你好好想想，想当年我们一起闯荡江湖那叫一个肝胆相照，你难道忘了我们一起打劫抢金条的幸福生活了吗？你……”
“说正事。”
“为什么？”
“老子只惊不喜。”
听到电话那头气嘟嘟的声音，阿翔皱起的眉头不自觉放了下来。
“呀！你都不惊喜？不惊喜就算了居然不接我的电话？你在干什么勾搭呢？！”
“嗯。”忽然之间，他不知道说什么。
“翔哥——”她把尾音拖得很长，像是一根毛茸茸的猫儿尾巴挠过某人的心尖尖。
‘打错了’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阿翔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她？随即，他又摇摇头。刚开始的时候，阿翔还在想那个人总会打电话来问问利安会的情况吧？可好家伙，一等等了好几个月她没不闻不问，仿佛人间蒸发，阿翔忍不住想到她到底是不是真实出现过他的世界里，还是等他一觉睡醒才发现这所有都只是他的一个特别长的梦？
陌生号码那头的人似乎锲而不舍，坚决要打通，阿翔无奈接起电话。
再响，他继续摁。
“嘟嘟——”手机振动起来，他将脸抬起，屏幕显示陌生号码，他摁掉。
“好的。”等尹洪宇离开，他才愁眉苦脸的继续埋头在那一堆数字之中。
“半小时后要开会。”尹洪宇提醒阿翔，利安会旗下场子的各个大小头目会到会议室去，自从蒙小檀来闹那一出后，利安会上上下下都老实许多。
“嗯。”阿翔接过来翻开起来，虽说他面对这些东西十分头疼，不是说他不相信少东坤的舅舅，而是作为利安会掌事人他不能连会所一个月的开支收入都搞不清楚。少东坤那边的贸易公司已经步入正轨，一新网络公司接到的订单转手大部分便是交给了他，他才是真正去联系工厂或者其他地方生产商的人。
“这是会所上个月财务报表。”尹洪宇已是利安娱乐会所的总经理，他负责大大小小的事物，但一有重要的情况他都会给阿翔详述。
此时，利安娱乐会所高层。
在她回来之前，交出一份让阿翔自己亦满意的答卷。
利安会一切人员用度都在朝着精简式发展，它需要以一个高效的节奏去面对将来的风风雨雨。
尽量走向平和的背后，另一面，利安会挑选出三百人算作精英部队，划分为三部的他们训练着自己最擅长的技能。
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
为了让当初去修房屋的人以后也有事可做，利安会跟北部临广的一家网络公司签订新的协议，在明年订购一批物美价廉的家具，网络公司接到订单后会跟与他们合作的场子进行生产，既然如此，他们需要招聘新的人员，而小区完工后那些人就正好可以去学一门手艺或者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毕竟，一新网络公司的销售业绩一路攀升。
曾经为烈火和平古帮的兄弟，还是那些普通的百姓，大家都知道没有利安会他们不会有如此值得期待的未来。不管怎么说，利安会最初签订的协议，给了他们一份踏实，给了他们一份安心，给了他们一份尊重，利安会正在努力实现它的承诺，他们亦选择相信，只有基本的信任，整个古平才会越来越好。
四区古平，以前属于烈火的地盘被推倒翻土重来，新建起一栋栋居民楼，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本不专业的工人们劲头越干越高，他们希望能够在过年前修好他们未来的新家。
……
来不及拒绝那一口袋的老头，还是走了过去抱回口袋，有一些药，有一些肉和蔬菜，有两双鞋和袜子，有一箱修理工具，还有一信封子钱。
有些人，就是这样，来了，一眨眼又走了。
“您说的没错，东西真挺好，您帮我省了不少钱。”他说完，留下一袋子东西后匆匆离开。
陆虎离开那间有些咸鱼味儿的房子后，来到街尾店铺买了一些食材，又回到老头那儿。
偶然得到的消息，让陆虎确定了蒙小檀的猜测并非仅仅为假设。
所以，从表面来看，一般人无法发现首川的秘密。
不排除，总有奇怪的人跑到首川来玩来住，首川人并不会在意他们，但他们一定会提醒那个几年前就开始存在的加工厂以换来一定的金钱。相对于来到这里的外人，首川的每一个人才是一伙，他们是一个大团体，帮助加工厂保住秘密，正因他们穷，他们也明白如果加工厂没有了他们会少一笔收入。
首川太穷了，穷得多一个人都显得那么突兀，陆虎跟睦崎低调跑到首川，可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他们来了。据蒙小檀所说，这里有问题，可他们不能抓住问题的尾巴，正是因为这里哪儿都有问题。
老头太久没有跟人长谈，但是跟陆虎杂乱无章的说了许多……关于天气，船只，咸鱼干，漏雨的房顶，老胳膊老腿不利索……自然，他也听到了为什么一直没有进展的原因。
“最近啊……我总看见一些人往首川里钻，这里穷得耗子都撤走了，谁没事跑来这里，只有……”他吃了半碗粥，才抬起头来继续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新搬来的？”老头觉得自己也帮到了他，也就是扯平了，于是他端起那碗粥，随口问起。
“哦，知道了，谢谢。”
“刚才那集市，街头那家店收到的好货都卖到了旺角，你去街尾拐进去的一间小店，他们那的东西便宜还新鲜。”
年轻人诚恳的态度，说话时没有一丝生气嘲笑怜悯的模样，加上他认为他专业所以向他咨询，让老头敞开了一条心缝，他打量起年轻人来。
“我想要买点鲜虾，见你院子里的咸鱼，觉得你肯定熟悉这一带。”
“咳咳，鲜虾？”老头没料到这个年轻人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问起其他问题。
“你知道哪儿有新鲜的虾？”陆虎站在沙发旁，想跟他聊聊。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用了我的锅！”老头略显生气，独自嘟囔着，眼睛却落到了碗里。
他们重要与否，取决于每个人自己的态度，思路。
每个人的生命里，总会有许多的过客，他们兴许来得悠然，亦或匆匆忙忙，马不停蹄，但他们却真实停留在自己的生命中过，即使只与你擦肩而过。
陆虎没期盼老人热泪盈眶的道谢，甚至感激……他知道，也许他老了也会是这个样子。
陆虎没有理他，拿起那袋子青菜走向厨房。不一会儿，一股子清香味儿飘了出来，飘到老头的鼻子里，让他想起这个世界似乎除了咸鱼还有其他味道，他瞥一眼桌上的粥，实在是没忍住咽下一口唾沫，白米粥熬得很软，绿油油的青菜却依旧新鲜的模样。
老人家习惯了一种味道，习惯了一种方式，很难改变……一旦变化，他们便会不自觉的恐慌，一切，似乎失控了。
“你干什么？”原本捂得严严实实的小屋就这样让他给打开了，那些他喜欢的咸鱼味也散了出去，而吹进的海风和洒落的阳光，让老头心里不禁慌张起来。“关上！关上！”
进了门，陆虎把老头放在沙发上，他推开半扇窗，让屋里的一阵咸鱼味道淡了许多。
他不想见到别人嫌弃或者怜悯的目光，干脆将自己裹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悲不喜，多好？
老头一个人住在一栋小屋里，院里晒挂着几排咸鱼，他无儿无女，由于脾气古怪平时很少有人愿意主动他几句话。天气好的时候，他会拖着那条似乎随时会被风浪刮翻的小船去打几条鱼回来，腌成咸鱼，多多少少也能卖几个钱，天气糟糕的日子，他就窝在家里的旧沙发上，啃咸鱼干。
“你——”老头习惯性拒绝，可这次，他焉了下去，没再说话，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腿好像真的走不动了。
“住哪儿？”他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倔脾气让陆虎不禁想起爷爷来，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他不怒反笑，一手拉过脏兮兮的老头就把他背在自己背上。
老头一把抢过陆虎手中装菜的塑料口袋，抱在自己怀中，对他怒目而视。
“出来买菜？”陆虎捡起地上撒开的菜叶子，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继续说道。
“我自己来！”老头板起脸，看上去有些严肃，可说话时显得有些不自然。这个好心的年轻人肯定不在附近居住，因为住在这一代的人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上次他摔倒来扶他的人都被他骂了回去，渐渐，根本没有人再搭理他。而此时，他想让年轻人远离自己，却做不到，他实在是痛得厉害。
“小心。”陆虎两步走过去，没有将他立即扶起，而是帮他按摩起小腿扭扭脚踝，待他感觉好一点之后才准备扶起来。
一不小心摔倒，老人嘴里忍不住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他声音传到陆虎的耳里，让他回过神来。
“哎哟！”
陆虎走进集市，一边想着毒品的事情，一边琢磨着有没有新鲜的蔬菜。
就像他们明明知道雾里有一个人，却如何都无法看清那一个人，更别提找到他。
他们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首川去蹲点，东看看西瞧瞧，却什么进展都没有，虽说没有明显的证据，但他们几人还是都觉得首川的确有点问题。
距离那日陈维霆找狙击手阻杀龙哥的事情，一晃十日就过了，记得他们接到蒙小檀传回的消息让他们准备去首川，可没多久她又出现在了岭瞭顶的别墅前。
……
依依不舍，回到现实，继续往前。
陆虎眨眼，吸一口气，又叹一口气，如果可以……那么他只是他，而她……能只是她？
他想，她会瞪圆了眼睛，气得怪他，还不是他给她养胖了。
如果可以，他想揉揉她的头，将她揽入怀中，或者捏一捏她的脸蛋，笑她越来越胖嘟嘟。
陆虎想象着这样的场景，不禁联想到，如果可以，他会选择在一个适中的地方（不用直面潮湿的海风，不脱离城市的喧嚣）俢起一栋小屋，不大，却种满五颜六色的小花朵，他知道她定会喜欢。再养两只狗，跟着他一起去海边晨跑，路过集市时，去熟人那儿买点新鲜的蔬菜带回去，还要挑几颗漂亮的橙子放进榨汁机里，她喜欢喝鲜榨的果汁。如果可以，狗狗一回到家撞开房门，便会跳到床边不停转悠，弄得那只不到晌午坚决不起床的懒猪无法继续美梦，而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宠溺的搂过两只坏蛋，一起卷到暖和的被窝里去……接着沉沉而睡。
离岸边不远处，一排排简陋的店铺已经在这片土地矗立多年，尽管年迈，尽管破旧，它们依旧立在那里期待着朝阳第一缕光彩，默默等待，落日最后一抹红霞。
他来到海边的集市，打算从朴实的渔民手中买到刚打捞回来的鲜虾，某人说她想吃油炸虾，怀念炸得酥香可口的虾尾巴。
陆虎伸手拉低自己的棒球帽，再把手揣进浅灰色卫衣前面的横兜里，掏出手机瞅一眼屏幕，眼里淡淡失落，只因没有等到她给自己回复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