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如果失去你(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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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蒙小檀是在这儿吗？我们是……”
两人对话还没结束，门外响起敲门声，李牧站起来后，去拉开门。
“咚咚！”
“放过他？”
“反正……咱也没报警嘛不是？”
“然后？”
“真的……像被催眠耶，就跟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
“那他怎么处理……”
“没有！”
“贫嘴。”
“我觉得你会来找我，而且，一定找得到我。”
“嗯？”
“牧……”她把头蹭到他脖子里，轻轻唤一声。
“万一，他一个人跑了，你不得冻死在地下室。”
“不管怎么说，我得先把他骗走，看见他我直哆嗦。”
“你胆子可真大。”李牧躺在病床上，一手拍在趴在他身上的某人的臀部。
……
搞笑的是，之后，蒙小檀睡着了，在一大缸动物血液里。
“打住！去给我买身衣服回来，快走！”
“小檀……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那些事了，伤害你的事。我嫉妒又痛苦……得不到你，你——”
“算了……我相信你，咱不报警，总有一天把她给逮出来。”
“我会坐牢吧？”
“把我弄出去呀，我们得去报警……等一下，我们没有证据说是那个女人干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呀。”
“小檀……对不起。”
“唉……以后再说吧，你差点弄死我。”
“我……我不记得了，她约我到侧门见面说跟你有关，我就去了，之后的事情就记不住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
“一个女人。”
“你来之前，见了谁？”
两人见面的时候，蒙小檀便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精神恍惚，她来不及开口问他一声就让他给用倒有乙醚的纸巾迷晕了。再醒来，她发现他的精神状态真的有问题，时而暴躁，时而迷茫，于是，她想起她曾经看过的书籍，觉得他可能是被人催眠了，才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她努力回想起书里所说，试着让他脱离原本的情景，思维方向往她制造的场景想，他讲述起从小到大的事情，谈起……整个人渐渐清醒过来。
“没……没有人，是我自己……我……不是我，他跟我说，这样做，便能永远跟你在一起了，然后，我为什么做了这种事？！”
“谁让你这样做的？”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看看。”
“我，我——”
“好点了吗？”
“小檀，我——”
“我不过是生命中一个过客，想想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不值得，我不值得你那样做……班长。”她伸出一只带血的手，拉住他的手，认真说道。“你是一个优秀的人，醒过来。”
“我——”
“然后了？你想要强要我？还是把我一刀捅死？溺死好像也不错？”
“让我亲亲你，可以吗？”
“嗯？”
“你。”
“他？还是她？你要舍去你的一切……得到什么？”
“舍得？他说我舍了才有得。”
“肯定！你长得不错，成绩优秀，办事能力强，人际交往也是强项……唉，班长，你为什么要这样？一时的冲动要毁了你的前程毁了你二十多年的努力还会毁了你的家庭……我听说，你家境也挺好耶。你舍得吗？”
“真的？有人羡慕我？”
“不用我说，你是大家公认优质股，你不需要别人的奉承别人多余的赞美，你只要做好你就好，那么多人羡慕你……你有什么不满足的了？等你羽翼丰满，往你身上扑的姑娘还得成群结队一起扑过来。”
“那我了？”
“那个……说实话，我以为我不会喜欢上谁，但……有一天，我就莫名其妙喜欢上一个人让一个人走进了我的心里，这是控制不了的事情。如果，我喜欢他我会默默付出，默默等待，直到他注意到我……但，当他真的出现，我选择放下一切矜持扑到他的怀抱中。喜欢这个东西，我说不清楚……”
“见你第一面……你看起来那么单纯，偶尔巧笑嫣然，我最喜欢你的眼睛，永远清澈透亮，里面似乎有一汪清泉……可是，为什么那里从来就没有我？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
见他放下剪刀，她稍微安心一点，但她可没不自量力的去打算抢过那把剪刀，全身上下实在是无力，反而会惹怒他。蒙小檀听着听着，居然睡着了，好在浴缸具有保温效果，也不算冷，她中途醒来后发现班长终于讲到大学阶段。
“呵呵，有道理。”他放下剪刀，坐在瓷砖上开始跟她讲述起他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优秀学生，担任班长一职的光辉历史。
“喜欢得从了解开始，我都不了解你，怎么知道两个人合适不合适？”
“你想要了解我？”他偏头，敛去凶狠的眼光，慢走两步，躲在浴缸前。一手拿着简单，一手挑起蒙小檀的下巴。“然后，你会喜欢上我吗？”
“班长……”干呕过后的蒙小檀脸色十分不好，浸泡在血液里反倒使她平静下来。“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可以让我多了解一下你吗？”
一嘴血液的蒙小檀趴在浴缸边，干呕不停，这血果真温热。
“小檀，你放心，这剪刀很快的，我会很温柔的……你安心的走，你走了我来陪你，乖，别怕别挣扎。”他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面无表情，晃着锋利的剪刀自言自语。
话还没说完，他将她一把扔进浴缸，血溅了他一脸。
“呜呜……真的绝对是真的，别把我放进去好吗？求求你了——啊！”
……
事后想起来，才开始后怕。
等她哭完了，蒙小檀开始跟他讲起昨晚发生的事……就在班长准备举起剪刀跟她同归于尽的时候，她充分发挥了她的机智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李牧没说话，只是抱紧她，侧脸吻在她耳边秀发。
“怕见不到你……我就是想你我愿意想要你管……我爱你。”说着说着，蒙小檀眼睛胀胀的，鼻头发酸，眼泪哗啦一下子便落了下来。
“我不在这儿。”
“我想你。”她回抱住他，贪婪的嗅起他的味道。
“小檀……”他叹气，将她搂到怀里去藏起来。
“以后，不准那么叫我。”她回过神来，瞪他一眼。
“小乖乖……”李牧在床边坐下。
秦冉走后，那警察按例跟李牧交代一些事情，然后走出病房。
“我走了。”秦冉回头看看蒙小檀，再对着李牧歉意一笑，便立刻离开，想起她跟人家说那句‘节哀顺变’，秦冉就内疚。
“你们可以离开了吗？”办好出院手续的李牧回到病房，见蒙小檀坐着发呆便心痛不已，她肯定被吓坏了。不光是她，那一晚的他见到那样的场景，也被吓得够呛，他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该是怎样的孤独，也许，他会不分昼夜的沉浸到专业实验里去，也许，他会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去渡过下半生。
“反正，我被休年假啦！现在不是警察。”秦冉翻个白眼，用力抛过去。
“警察同志？秦冉，你不是警察？”
“警察同志，她是受害人不是犯罪份子，你逼着她有什么用？你们不去找那个人，在这里守着她有什么用？”屋子里角落的女子忍不住说道。
“蒙小檀同志，请你一定要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病房里，蒙小檀呆坐在床上不说话，而她身旁坐着的一个警官皱起眉头，第三次开口重复一句话。
……
李牧，顿时一颤，然后紧紧抱住她往外走。
“牧……”感受到熟悉的温暖的胸膛，某人侧身靠在他怀里。
他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件长款毛呢外套，脱下来，将蒙小檀从一缸血液里抱出用外套裹住，可还是露出那染血的双腿。
按耐住狂跳不已的心跳，他起身冲了过去，直接按住她脖颈上的大动脉，一瞬间，舒了口气，有心跳。
当他鼓起勇气看向蒙小檀的时候，他发现她仅仅只是脸色比较苍白，就像……只是一个睡梦中的睡美人。
让他崩溃的是血，露出破绽的还是血，血液太多，浓度太高。
打量起四周，卫生间里的浴缸显然是新放进去的，大小规格并不符合房间原本设定的尺寸，它靠墙斜斜放置，它的旁边有四个保温热水壶。再观察地上到处都有的血迹，不像是被残忍杀害时，被害者猛烈挣扎过后留下的血，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浴缸里的血液浓稠度太高，血太多……这得杀几个人才有那么多血？
不对！
深呼吸，再深呼吸，李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他一吸气，浓郁的血腥味刺激他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他猛的睁开眼！
白皙的皮肤上染着鲜血，柔软顺滑的秀发打湿泡在满满一浴缸的血液里，那他无数次停留过的精致锁骨，落吻的侧脸，就连总爱对着他笑的眼睛紧紧闭上，它们在对李牧无情的宣告生命的流逝。
此时此刻，李牧感到深深的无力，人世间，生命之脆弱，你根本不知道前一刻跟你说再见的人，很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她灿烂的笑脸，撒娇时嘟起的小嘴，清澈明亮的双眸，耍无赖时对他卖萌……现在，那个人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想在偌大的京都城里找到一个人，仅凭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那是多么的微乎其微。变故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出人意料，让他没有一丝防备，自己深爱的人躺在离自己一米之外却让他仿佛是两个空间，两个世界。
嫣红的花朵开满整个房间，大大小小、样式各异的鲜血养成的血花在泛旧的白色方形瓷砖上一一绽放，离他最近的是一朵尚未开放的花骨朵，越往前，花儿开的越是灿烂，而李牧的眼睛却不忍直视……跪下的一刻，他忘记呼吸，直到瞅见浴缸旁掉落的一把带血的剪刀，他一片空白的大脑砰然一声断了弦。
倾斜着的灯光打落在男子身上，他跪在卫生间门口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节哀顺变。”秦冉拍拍他的肩膀，捂着眼睛倒退，出门，报警。
屏住呼吸跟着进来的女警秦冉亦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场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李牧没听她说话，一瞬间他失聪般往里跑，根本不去想里面可能存在的危险，他只担心她有危险，然而，房间里只有一张只剩床架的床，它旁边散落着一些让他眼熟的布料，李牧视而不见般凭着直觉停在卫生间门口，刹那间苍白了脸，没站稳，跪在地上。
秦冉有个特灵的狗鼻子，她这样说的原因是……她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好像，很多！
“等等……里面很安静。”她继续悄声说着，阻止想要冲进去的李牧。“我是警察，你得后我一步，而且，你可以报警了……因为。”
她没瞅着他怪异的神情，取下头发上的两颗黑色钢夹，一颗扳直，一颗扭弯，以一个专业的动作一下子打开了门。
同一时刻，秦冉伸出一只手，竖着比划，用口型说道。“我来！”
李牧一见她严肃的表情便心下了然，打算一脚猛踹开那扇破烂的木门。
一所正在准备拆除的小宾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它太破旧，但该宾馆还开着，人很少。往上只有四楼，可地下室还有两层，而且，地下室里信号很差。李牧跟着秦冉前进，见她看了看墙壁拐进地下室一楼，望了望天花板又走到二楼，在一条无人的走廊上自言自语说个不停，突然，她停在某间房前，对李牧招招手。
“英雄所见略同。”
“秦警官，那儿……有可能吗？”
两人仔细看着身旁的建筑，不肯漏掉一个可能的地方，但，他们实在是没时间没精力去一一查看，只能依照判断寻找出一个最有可能的地方。李牧跟秦冉似乎在一个游戏，不知疲惫，一个瞪圆了眼，一个半眯着眼，坚决需要找出蒙小檀所困之地。
“放心……他们肯定在这附近，学府路上就有警局，每个路口都有摄像头，回去一查便能查到他们去了哪儿，别着急……你看看，这附近的摄像头很少，也就是说，他应该把她带去一个绝对不现代化的地方，并且就在很近的地方。”
“那？”
“哎呀呀，那帮二货比不上我，真的哦，他们那些几年没破的案子都靠我给破咯！别报警……找他们没用。”
“现在可以报警了吗？”李牧自动脑补着，男生把蒙小檀弄晕后带走的场景，不禁握紧了拳头。
“我瞅瞅，有没有线索……哎呀呀，这是什么？结冰了，哟，乙醚，这玩意我很熟悉。”秦冉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眼尖的她一脚踢在一块小石头上，又跑到电线杆垃圾桶花盆旁边到处看。突然，她捡起一张叠得整齐的防水不易皱破的餐巾纸，不久前，它被液体打湿过，现在结了冰。
“嗯。”
“是这儿吗？”
李牧本来面无表情，可听着她自言自语，脸色越来越不好，阴沉，冰冷。
“他有女朋友吗？他在大学里谈了几次恋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他是什么性格的？好像是默默付出那种？照你所说……哎呀呀，他会不会早有预谋啊？可一直安静待在一个角落喜欢一个女孩好几年突然选择……今天约你女朋友不会是跟她告白吧？失败后，果断决定掳走她，想要把她禁锢在他的牢笼里？！哎呀呀，如果他要是个疯子……多可怕？！”
“……”
“你觉得……他会不会一直暗恋你女朋友？”
“听小檀说过一嘴，人挺好，帮她占座位什么的，他平时乐于助人成绩优异，就是典型的好班长。”
“行，我们这就去。帅哥，你现在一定要淡定，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别瞎紧张遗漏了一些细节，对了，你给我说说那个男生吧？”
“那我们怎么办？需要去一趟他们相约的地方吗？”
“两个人同时不见了踪迹，出事儿的几率很大。”
“我让学校老师给我号码，拨过去，同样是无法接通，他也不在学校。”
“这样说来……你联系得上那个男生吗？”听了李牧说的话，秦冉若有所思。
“别客气，我记得那个水灵的姑娘，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吧！”
秦冉跟李牧使得眼色让他先走，等她脱离那张哥的喋喋不休，她立马一溜烟消失在警局。
“谢谢。”莫名的感觉，他认为秦冉能够带她找到蒙小檀。此时，她人不见了，手机打不通，他试过网络定位查找，但那边似乎没有一点儿信号。
“张哥，你别拉我，说不定那女生现在很危险耶？干嘛非得等着24小时以后才安排人员着手这件事，我们本来可以在黄金时间段找到那女生，为什么非要……好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瞪我！帅哥，我帮你找，反正我已经下班了。”
“打住打住，快回家去，那个谁，你也回去看看，说不定你女朋友已经回去啦。”警察同样逮住秦冉不放手，坚持不懈说道。
“说不定她——”秦冉跟回头看着她的李牧继续说道。
“秦冉，你又开始了！”一旁警察立即把局里出了名的‘神猜’秦冉逮住，祸从口出，这句话局长一天要跟他说两遍，上班一次下班一次，就是为了让他看住秦冉这个小祖宗。尽管，她一席话让他们局破了几个大案子，可咱做事得讲究科学证据，哪能由着她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你别走，我听说你女朋友不在的事情了，我觉得……她可能被人绑架了。”女警一把拉住李牧，开门见山说道。
李牧没说话，转身就走，他实在是脑子进大酱了，才傻得跑进警局。
“嘿！我记得你。”一女子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氛围，无形中解救了惨遭一顿暴打的同事，她凑到李牧面前笑着说道。
“哎哟，你女朋友可能跑哪儿玩去了吧？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没一个让人放心。再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一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才离开几个小时就跑来报警啦……喂，你看着我干嘛？”说着说着，他觉得气氛极度异常啊。
李牧黑着一张脸，冷若冰霜，在他解释报案缘由后，对方拖拖拉拉给他的答案竟只有一句，报失踪人口的时间节点还没到。
“24小时还没到呢……”
李牧很快下楼，找到蒙小檀刚才跟他说到的学校侧门，可大冬天的哪儿有一个人影？担心她遇见什么怪蜀黍的他走了一大圈，最终心神不宁的撞进学府路上的警局。
然而，什么叫你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她又干了什么？
“好吧，我应该提醒她我想吃两个鸡翅。”花了半个小时寻到一个体现不出真实想法的借口，李牧放心的打了电话过去。
眼瞅着快到晚餐的时间，明明某人说给他做菠萝虾仁炒饭，可到现在还不回来算个什么意思？半小时前，李牧开始纠结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黏得太紧怕她感觉不到独立空间，放得太宽怕她一个不留神被那些坏小子拐走。
“还说顺道买鸡翅，她怕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吧？！”
“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这丫头，难道真让人把魂给勾走了？夜不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