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你在哪儿我在哪儿(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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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嘴血液的蒙小檀趴在浴缸边，干呕不停，这血果真温热。
“小檀，你放心，这剪刀很快的，我会很温柔的……你安心的走，你走了我来陪你，乖，别怕别挣扎。”他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面无表情，晃着锋利的剪刀自言自语。
话还没说完，他将她一把扔进浴缸，血溅了他一脸。
“呜呜……真的绝对是真的，别把我放进去好吗？求求你了——啊！”
“真的？”
“是我抢了你的保研的名额……但我不知道抢的是你的，我再也不敢了，还有还有，我是勾搭学校领导了，你放心我一定把珍贵的名额还给你。”
“嗯？”
“哎呀，班长……我承认我承认，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
“血啊。”
“里面……是……什么？”
“乖，进去泡着就不冷了？我给你买的？喜欢吗？”
“班长……别，别把我放进去好吗？”她本讨厌他的触碰，隔着一层棉毯都嫌难受，可她一见到那一浴缸的暗红，她反倒觉得他好多了。
然而，当蒙小檀闻见浓郁的血腥味，瞅见浴缸里满荡荡全是正冒着热气的乌红血液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每一根寒毛直直立起，而且，头皮发麻，恶心想吐……什么感觉都有。
他将美人连着棉毯一块抱起，走向与屋子相通的卫生间，里面竟放着一崭新的单人浴缸。
重点是，他到底想做什么？
蒙小檀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更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她。
“对了，你不是冷吗？来，我让你暖和一点。”
说完，他见她沉默不语，冷得发抖。
既然如此，他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蒙小檀越听越惊，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原来他就是那一直给她找麻烦的幕后黑手！从大一开始，社团海报的事情他没有提前跟她说一声就把她照片放上去，为的就是让其他人注意到她缠着她；游戏帖子的事情，他很生气她没有让他知道她就是那个逆天魔女MXT，于是，他将她曝光；再后来，日语系美男女友的报复事件里也有他的杰作，虽然他没说清楚他到底参与了哪个环节；最让他气愤的是蒙小檀抢了他的奥运会开幕式，他曾经问过她，她不要参加，等他告诉家人他可以代表学校去开幕式，她却踢了他一脚转身跑到开幕式去了；还有这考研的事情，一旦失去保研名额，他如何读研？任何一个学校都不可以！
“有本事，你说。”
“关我什么事？你好多事都关我的事！你不知道是不是？让我一一告诉你好不好？”
“关你什么事。”蒙小檀无语至极，她觉得她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遇见这样一个极品神经病？
“你真贱！现在还要骗我。”
“你不懂？”暼他一眼，她没好气的说道。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她胸前的红印，粗暴的责骂，那红印实在是太刺眼。
“可我说了不是我……”
“你不用管！”说到考研，他的神经高度紧张。
“谁告诉你我抢了你的保研名额？”她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忽然问起事情关键。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洁白的身体。
“既然你不相信我，就让我相信一下你说的话，可以吗？”说完那么长一句话，她似乎都要断气咯。
“我不会相信你……无论你说什么。”提到优秀，他从小到大的一个代名词，他不禁停止向前。
“班长！别做傻事，你一直是个十分优秀的人。”她压着嗓子，正色说道，阻止他靠近自己。
“准备考研？！哈哈，你是躺上了谁的床，换得我那保研的机会吧？你知道吗你就是一个小贱人……你真的是一个风骚的女人，来来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风骚。”
“准备考研。”
“没有？那你躲着不见人干什么去了？”
“我没有。”
“为什么你要抢了我保研的名额，现在这个时候才告诉我准备考研，我怎么准备？你太过分了。”他厉声说道。
“嗯？”蒙小檀不明所以，看样子，他的状态不对呀。
“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他扯着嗓子，大吼一句。
“为什么？”
“呵呵，冷吗？”他面部表情徒然变得狰狞，但他又退回黑暗中去。
“你这是……”她想支起身子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他有气无力说道。
一滴水珠掉落，冰凉之感传入胸前，低头，她大惊，这是什么情况？
班长二话没说，打开一瓶矿泉水放在她嘴前，让她喝上两口。
“水。”蒙小檀微微撅起唇，眼神迷离望过去。
“你——”男子正是约她见面的班长，他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那么快醒过来。
“班长……渴，给我水。”不管发生了什么，赏她一口水吧，口渴得不行。
如今，全身无力的她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嗓子难受得要命。
寒冷加上一个巴掌反而让女子清醒过来，她回忆起刚才下楼走到京大侧门，那是跟他约好见面的地方，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她就去了。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拿出一张不知沾了什么东西的毛巾捂住她嘴鼻，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用力扇到女子脸庞，只留下五根红指印。仿佛太过于用力，男子又连忙摸了摸她的脸，会不会太重了？可他一瞅见她胸前露出的与人欢爱过的痕迹，他的心里极度气愤与烦躁！
“冷吗？”
水泥地面的寒气侵入她的身体，只剩下内衣的女子躺在仅铺着棉毯的地上，开始不自觉冷得发抖。
屋里的灯光慢慢洒下，搓了搓手，男子仔细脱掉她的雪地靴和纯白棉袜，露出的小脚丫惹得他一阵心悸，他立刻用剪刀对准女子牛仔裤的裤脚开剪，布料被剪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柔软布料与刚硬剪子相互作用的声音，莫名让他兴奋起来，不一会儿，他就提前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异常的顺利使得他再接再厉，三两下就把她剥得看起来楚楚可怜。
从哪儿入手？腿吧！
他倒回角落里，从一个大包里翻出一床薄薄的棉毯，铺在屋子正中，他再抱起睡美人，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棉毯上，接着拿起那把锋利的剪刀。
对了，他怎么忘了？
男子顺着她的脸庞下落，解开厚厚的围巾，拉下羽绒服的拉链。
一念而过，他立马摇头，嘲笑自己的无知，只有披荆斩棘的王子才能吻醒命中注定的美人。
他在女子面前蹲下，慢慢，伸出一只手指触摸女子洁白无瑕的脸庞，此时，睡着的她宛如他心目中的睡美人，一想到这里，他心里萌生一股冲动，如果……他吻上她诱人的香唇，她会醒吗？
一步，又一步。
这是一间被人遗忘的出租屋，卧室只剩木头架子的床上坐着一男子，穿着一件深绿军大衣从头裹到脚的他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容貌，放下拉灯绳的手，男子起身退一步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直到确定地上躺着的女子又昏睡过去，他才走出角落，手往大衣的兜里颤颤巍巍拿出一把看上去十分锋利的剪刀，它的侧面在新换的节能日光灯下闪着光。
女人闭上眼，昏睡过去，紧接着，一声咔嚓，房间亮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竟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咳嗽声，嗓子异常难受的她轻咳两下，在黑暗中扭动身子，似乎撞到什么木制品，接着，她无声无息的再次倒下，地面的冰冷似乎早已透过皮肉，彻入筋骨。
阴冷潮湿的小屋子里一片漆黑，整个空间并不大，空荡荡，静丝丝，墙角被雨水浸泡过后长出深深浅浅的绿色霉菌，酸臭的霉味儿弥漫在房间里。
……
“魂淡。”
“吃，要你喂。”
“吃鸡翅吗？我顺路买回来。”
“哦。”
“打住！恶心不你？我走了。”
“等你考研成功，我就买个喇叭以京大为中心辐射九公里的范围内庆祝我宝贝——”
“哼！”
“你好霸道……乖乖，其实我已经跟他们宣布过，我有女朋友了。”
“下次注意点知道不？不不不，最后没有下次，听见没有？”
“诶。”
“晕，还勾搭？我就勾搭上你，你不知道？还说我，我上次可瞅见那些女学生瞅你的眼神简直能把你活活吞进肚子里！还有那些女老师，你说说她们怎么就不知检点？怎么就不知收敛？恨不得摔倒在你怀里，你还居然敢去扶？！不怕对你以身相许？！”
“万一……他被你勾搭上怎么办？”
“小肚鸡肠。”
“那不准去。”
“不知道。”
“他让你去你就去？什么事儿？”
“班长让我出去一趟，说有事跟我说。”
“去哪儿？”
蒙小檀坐起来嘟嘟嘴，揉眼，瞅一眼手机屏幕，起来套起一件羽绒服。
“贫嘴吧你。”
“人家这在闭目养神。”
“睡着都能听见我说话，厉害。”
“说我坏话我可听着呢……”
“小乖乖，注意眼睛。”李牧放一杯鲜榨苹果汁在桌上，见她把脸都贴到书本上咯，可换个角度一瞅，她是睡着了。“懒猪……”
然而，十拿九稳的事儿在考研前三天出了变故，给蒙小檀埋下深深的阴影。
六月底送走了去法国的权春梅和护送她的法国美男，步入大四前的整个暑假，蒙小檀没能回家，只因她要考研。放弃了系里唯一那个保研的机会，她觉得以自己的实力考上本校的研究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本校考研总是比外校生有更多的优势，比如，课本知识和老师，出题的难度学生自己也能摸个大概。
日子总是不经意间从指尖溜走。
……
“……”
“呵呵，开玩笑。那人太能勾搭女人，我怕你被他拐走，坚决不能让他看见你，那家伙最近正迷恋东方美女。”
“你讨厌。”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宝贝儿，你还有精力，不如我们——”
“为什么？”
“不用。”
“对了，不去见见你的好基友？”临走前，蒙小檀问起李牧那个称得上天才的室友。
两人合作，打击一下表面唱歌实则扒脏的小团伙。蒙小檀猜测，李牧可能曾经也被偷过东西，于是，记忆深刻来着，如今，她总算帮他报仇了嘛。
一曲未完，李牧忽然给了唱歌的小伙子一拳，他傻愣住一秒，便立马擦掉嘴角的血迹追了出去，而人群里的另一人一起跟着李牧跑。两人一跑出去，蒙小檀挤到墙壁那面捡起地上的二十几张唱片，边往人群里挤，边顺手发给陌生人。
“你怎么知道？难道？”蒙小檀挽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再对他坏坏一笑。
“他是骗子。”李牧附在她耳旁，小声说道。“吸引人来听歌，然后，刚才勾搭你的那个男人会把一些人的东西顺手捞走。”
“唱得蛮好耶。”
“走，去看热闹？”李牧牵过她的手往商店外走，路边有抱着吉他弹唱的小伙子，一旁还堆着一碟唱片。
“还是含蓄点好。”
“有些人就是这样，崇尚追寻自己所喜欢的一切，努力得到。”
“真的假的？”
“乖乖，你就是跟她说你有老公或者你是个老太太，他也……”
“好奇怪……我跟他说了我有男朋友耶，他还——”
“没事吧？”
蒙小檀给朋友们准备了礼物后，有人拦住她，意思是见她一个人打算晚上请她吃个饭，蒙小檀礼貌性笑着委婉拒绝后，误解为她正在欲拒还迎便继续勾搭，然后，李牧不知从哪个地方溜了出来跟他说了两句，男子有些气愤的离开。
下午，行走在十字街头。
蒙小檀无语，黑脸……每当这家伙想那个什么的时候，总爱叫她宝贝，这人称自动转换意味着他在想些什么。
“报复？呵呵，我喜欢。宝贝，我觉得户外运动还是不太适合你，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
“哼。”从他怀里探出头，蒙小檀对他瞪瞪眼，突然咬住他的下唇，狠吸一口。
“还觉得可怕吗？”
“会——很恐怖。”小时候，蒙小檀曾欲亲自一匹高大的骏马却被它无情拒绝，且用它长长的尾巴给了穿着短裤的某人一甩尾，抽得她到现在都有阴影。在得到她的那段悲痛历史后，李牧将她一把搂起，放在马背上，一手紧紧抱着她，一手拉起缰绳，跑过一阵，马儿慢悠悠的在草地上漫步。
“然后？”
“马尾巴会甩。”她动动鼻子，偏头。
“怎么？”李牧向她伸出手，示意她可以靠近。
马场的主人是李牧的同学，他热情接待李牧和他漂亮迷人的女友。简单交谈几句后，李牧教她骑马，某人却死过不肯靠近马儿。
翌日，李牧带着蒙小檀来到一个私人马场，几匹骏马在大片的优质草地上接受训练。
……
李牧捋开怀里蒙小檀额头一缕碎发，将其附在颈后，他认真看着睡着的她，落吻于眸。
“不不不。”两手支撑起身子，蒙小檀忽然抬起了头，看是他的胸膛，又猫儿般往前一挤，直到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她才轻启小嘴，接着说道。“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所以，你要考研。”见她趴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两只手握成小拳头，眼睛闭上，李牧轻轻拉起嘴角，继续问道。
“所以，我……”
“所以什么？”
“我想了想，如果去上班，见你的时间就少了，舍不得……嘿嘿，所以……”闭着眼张张嘴的蒙小檀，仿佛在说着梦话。
“随你，怎样都行。”
“不知道……你说了？”事实上，对于蒙小檀来说，她专业水平的实践能力早已超出正规大学的标准要求，而像她这样装了一脑子黑客技术，但不至于反社会的人，并没有过多对于金钱、刺激、欲望的追求还真不知道做什么。
“我忘记问你了，毕业后打算做什么？工作还是继续读书？”目前来说，李牧会一直在京大任教，而他不知道她是否有回家乡的打算，毕竟她的亲人都在那里，但不管怎么样，他踏上这片土地就是为了她，自然还是跟随她的步伐。
“嗯？”迷迷糊糊中，蒙小檀答一句。
“乖，去吧，明天晚上我们就要回去了。”李牧在她耳边吐出灼热的气息，惹得美人漂亮的耳垂自动变了色，他徐徐道来，趁她进入梦乡前哄着她。
“不要，我要睡觉。”她觉得自己快被榨干了，或者说像一块被拧干的海绵。
“明天出去走走？”半小时后，李牧决定放过这可怜兮兮的美人，搂着她说道。
“你烦不烦……我困得很。”
“小乖乖，你能认真点吗？”李牧瞅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蒙小檀，摸着她的脸说道。
喜欢不一定是爱，爱却一定是更深层次的喜欢。
喜欢是为了得到，爱却是付出。
上帝指着一个站在花前，眼神迷恋的男孩，他不由得把花朵摘下，上帝说这就是喜欢。上帝又指了指另一个男孩，他正满头大汗的给一盆花浇水施肥，又怕烈阳太大晒伤了它，便用自己的身体帮它挡住阳光，上帝说这就是爱。
有人问上帝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尽管如此，每每回忆起那一晚，霸道却又无尽温柔的他，让她觉得他们天生便是一对，他们两人似乎是上天遗失的两块碎片，现在，他们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对方，并且重合到了一起。很难形容的滋味，蒙小檀理解他的冲动，感谢他一直以来的耐心等待小心呵护，因此，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她拒绝那么美好的事情发生，那一刻，她意识到——她爱他。
什么出来走走看看，什么体验一下异域风情，什么增加点两人一起的美好回忆，都为了他那见不得光的小心思——扑倒她！
蒙小檀终于明白，这是一场阴谋。
虽说心里打做好了准备，也给自己身体打了个预防针，但蒙小檀似乎实在是无法接受他们明明是来波士顿旅游，却在房子里呆了几乎四分之三时间的事实。即，那晚被扑倒后，在李牧卧室的双人沙发和那厚实且柔软的地毯上，后院的草坪上，两人的各种缠绵。
蒙小檀终于相信那句话——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