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两人春节(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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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
“呵呵！”蒙母破涕而笑，揉揉蒙小檀的头发。“你还是金子了？到现在都不给我说，期末考了多少？”
“妈。”蒙小檀反握住母亲的手，舒一口气，柔声说道。“你告诉我，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难道不是？”
“好。”蒙母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下来，谁愿意背井离乡？三年前，蒙母念着孩子大了需要一个父亲，便跟着蒙父来到北方，没想到那个人再次欺骗了她，也给蒙小檀带来更大的伤害，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她的世界里，孩子的世界里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小檀，你是我的一切……别有其他的想法，母亲是爱你的。还有半年，等你读完初中，我们就回南方，妈这里还有些存款，到时候回去租一个房子同样能够让你好好上学，其实，妈就是担心……你这样好的成绩，怕回去只能读一个一般的高中，毕竟咱们是在这边中考。”
“妈……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回去吗？我不想呆在这儿，我不喜欢呆在这儿。”
“小檀？！”蒙母听出她的不对劲，猛的抬起头来。
“你没有对不起我，妈……我常常在想，反而是我连累了你，当初……要是没有我，你现在也不会这样，要是没有我，你就没有负担，要是没有我，你的前程必定更好。”蒙小檀说出这一番话时，语气颇为淡定，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小檀……妈妈对不起你。”蒙母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手也微微颤抖。
“你还要等那个骗子吗？”往伤疤上撒盐，也是为了让伤口好得更快，尽管其中遭受的痛苦更多。
蒙母看蒙小檀一眼，立即低头夹一块糖醋排骨到蒙小檀碗里。“再吃点。”
“然后了？”她却放下筷子，看着母亲认真问道。
“等你中考完了，我们回去吧？”蒙母拿筷子的手一顿，接着说道。
“妈，我们三年没回去了。”蒙小檀一直以来，没有提起过回南方的话题，懂事的她知道回去一趟得花费不少钱。她思念南方，母亲必比她更加想念南方的一切，所以，蒙小檀忍心不了揭开伤疤。
晚上给外公外婆打过电话送上祝福后，蒙小檀跟蒙母吃起她们母女俩两人的年夜饭，看着一桌子都是蒙小檀喜欢的菜式，蒙小檀在想如何开口。
抬起她那双分外清澈明媚的眸子，蒙小檀盯着飘雪的窗外，咧开嘴，傻傻的笑了。从某一刻开始，她已经改变，即使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改变，可她知道在成长，想要的东西，就请伸手抓住，付出的汗水终将回报，上天总归是公平的，你失去的，你未曾拥有的，它定会以另一种形式补偿给你。
一个小时后，蒙小檀停下酸胀的双手，才发现自己额头布满一层薄薄的汗水，而后背也仍其打湿浸入衣衫。阵阵发呆后，蒙小檀忽然笑了，其实早在上周期末考试，她就决定要如何去做，才会选择不保留自己的实力，考出让人吃惊不已的好成绩。
蒙小檀假装看不见张高那一张火山即将爆发的酷脸，厚着脸皮把他‘赶’出家门。张高一走，蒙小檀跑回卧室打开电脑屏幕，双手不停敲打起键盘，既然决定去做，那就做吧，活得不自由，活得不恣意，活得无奈至极，活得毫无选择……那还有什么意思？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快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拜拜拜拜！”她边说，边推着他往家门口走。
“你看看，暴露了吧？你就是赶我走！”
“好。”她跟着他站起来，准备送客。
“我走了。”
“哦。”她回过神来，嘟嘟嘴，对着他微微一笑。
“算……我给你惹的事，下学期开学就能给你消掉。”如果不是他去招惹蒙小檀，那疯婆子就不会找她的麻烦，只至于发生那样的事。
“嗯？”一个小小的处分可以直接影响蒙小檀升学，正常来说，一个普通学生铁定被家长狠狠教训一顿，然后带着孩子赔礼道歉去，特别是对于像蒙小檀这样的借读生，更是不易，此举几乎等同于断了她上东师大附中高中部的机会；但，她此时却并未太过放于心上，只因这个处分让她一直藏于心底的想法勇敢浮出水面。
“你总有留我的一天！”张高瞧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两口喝完热汤，起身准备离开，但刚站起又想起关于她的处分通知的事情。“处分的事，你不用担心了。”
“不敢不敢。”
“你赶我走？”
“大过年的，快喝吧，喝完回家。”
“你妈人真好。”张高端起汤，看着蒙母走向厨房的身影，对蒙小檀说道。
“多少尝尝，你们聊聊。”蒙母笑嘻嘻的说完，又从递大半碗热汤给张高，放下就回厨房忙活去了。
“姨，不用管我。”
“来，吃点东西。”蒙母把零嘴装在漂亮的餐盘里，端到客厅。“张同学，阿姨给你盛碗汤吧，喝了暖暖身子，这天太冷。”
“好吧……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儿得谢谢你。”
“你——”张高顿时语塞，蒙小檀这姑娘可真是……让他头疼，难道让他说，他认识她是因为他碰巧站在校门口看美女？他认识她母亲是因为他偷偷送她回家？
“你怎么认识我？”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认识你？”
“你怎么认识我妈？”
“碰……巧。”她的眼神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可转念一想，张高还是坚定的说道。
“碰巧？”蒙小檀挑眉，望着他。
“碰巧。”
“你怎么在附近？”
“没事。”张高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以掩饰自己暂时不知说些什么的尴尬。
“谢谢。”蒙小檀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张高坐在泛旧的双人沙发上，似乎有点坐立不安，他会在大年三十这一天出来晃悠原本是听说了蒙小檀被处分的事情，如今见到她家里的环境并不算好，他开始担心起她来，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的起因是由他。张高想着想着，抬起头正好瞅见蒙小檀从卧室里走出来，小脸红扑扑的样子，未语先笑，看见眯着眼笑的蒙小檀，张高不安的情绪轻而易举被她的笑容化解。
“快去吧。”语闭，蒙母脱下外套，径直走向厨房。
蒙母见蒙小檀的小脸上没有早恋少女的羞涩，被家长撞破秘密的隐隐不安，反倒是有些吃惊。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作为母亲，当然不想女儿过早陷入情感的漩涡里去，毕竟他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青涩懵懂的情情爱爱容易让他们遗失自我，甚至作出一些错事来。探知蒙小檀对于这个男生的态度，蒙母便得知他们到底是不是在老师家长严打严防的早恋中。
“他？”一听见张高的名字的，蒙小檀脸上先是诧异，随之自己未察觉的皱起眉头。
“说是叫张高。”蒙母说出他名字的时候，关注着她的表情。说实话，自己女儿才初三，那个男生看上去可不想初中生，他要是认识蒙小檀，可能……
“哦，谁啊？”蒙小檀换下午睡衣，套上休闲服。
“没有，你把衣服穿好，出去见见同学啊。”
“妈……那你没受伤吧？”蒙小檀坐在电脑前，见母亲并无大碍，仍问一句。
“小檀，你有同学来哦。”蒙母将刚买的菜提进厨房，放在灶台一角，回屋跟蒙小檀说自己今天遇见的事。
张高听蒙母三言两语的说着，脸上带着骄傲，他的心里竟然不自觉有些酸涩，这样的感觉一闪而过，他很快调整情绪。听蒙母那般说法，蒙小檀的确挺厉害，他知道电脑在这个时候可称之为奢侈品，家里有一台电脑都算顶好的环境，就算是台损坏过的电脑想要置换零部件也需要不少钱。他跟着蒙母走进一居室的小屋，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底沉了沉，之后，他坐在沙发上，等着看蒙小檀见到自己的表情。
“呵呵，说漏嘴咯。”蒙母没有拉开门，反而小声跟张高说起蒙小檀抱回一台坏电脑后来自己修好的事情。“我家小檀可能干咯，她……”
“张高。”张高见蒙母对着自己露出的人笑容跟他第一次见蒙小檀很相似，他愣了愣接着说道。“电脑？”
“小檀肯定是在玩电脑，对了，你叫什么啊同学？”蒙母一边开门，一边回头对着张高笑笑。
或许是蒙母那句‘小檀也在家’，张高不自觉跟着蒙母上了楼，在四楼某铁门前停下来，等着蒙母开门，张高莫名的有些紧张……他这算什么？被女方家长带回家？张高觉得自己怎么想，怎么怪异，忽然想要离开这里，但她却让蒙母给及时拉住。
“哎哟，我又不会把你吃咯，大壮伙子扯扯扭扭做什么？小檀也在家，走吧。”
“这……”
“哎呀，你帮阿姨把抢包的人抓住，阿姨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不想喝水，喝完汤吧？我一大早起来炖的猪蹄汤，可香啦，尝尝？”
“不用。”说实话，他又不是故意来搭讪，更不会没事跑到人家家里喝口水去。
“差不多了。”原来他上次也有去滑雪场，蒙小檀本来跟她说是去南湖公园，回来时却扭了脚，原来是半路上遇见同学大家商量着一起去了净月潭滑雪场。“同学，上次喝点水再走吧。”
“姨，那我先走了。”张高果真自觉的把东西放在楼下，准备离开。“对了，蒙小檀的脚好些了吗？”
两人边走边聊两句，蒙母忽然想起，她们家那个情况……有什么好洗劫一空的？
“那……好吧。”蒙母笑一笑说道，万一人家真是女儿朋友，她疑神疑鬼的模样别到时候成了笑柄。
“唉，你别不信，东师大附中。她放学回家的时候，我看见您到车站来接过她，我不是坏人，我就见您拿那么多东西不方便，帮您拿到你家楼下我就走，行吗？”张高开车出来瞎晃悠，不自觉开到蒙小檀家附近，碰见遇见蒙母被人抢包。
“嗯？”蒙母心想，如今的骗子，业务水平可真高！真敬业，蒙小檀的事儿都打听清楚咯。
“姨，我跟蒙小檀在一个学校，我见过您。”张高看出蒙母眼里的警惕，不由耐心解释道。
“没事，谢谢你。”蒙母还是有警戒性，谁知道这个小伙子是不是跟刚才那小偷一伙的？上次电视里还说，最近流行团伙作案，他们先博得信任，等她把他带回家去，保准给洗劫一空。
“姨，我送你回去吧？”
小偷三步当作一步，一下子跑不见。蒙母才想起来道谢，眼前的小伙子看上去比女儿也大不了几岁。
“知道知道。”
“以后滚远点知道不？”
“没有。”蒙母看一眼包，便知道里面的钱没有被动过。
“姨，你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小伙子，算了吧，包拿回来就行。”
“人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就你有？你这不是欠打？！”
“绕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再也不敢了。”小偷主动把包还给蒙母希望他们绕过自己，大过年的谁愿意上局子里待着去。
在蒙母回过神前，一个身穿深蓝色羽绒服的大个子男生竟拎着刚才抢包的男子倒回来。
蒙母顿时愣住，她下午去裁缝店就是拿工资去了，这一个月的工钱可都在包里！这大过年的，怎么会有如此缺德之人？！少了一个月的工资，女儿的赞助费……
蒙母从菜市场里出来，拐弯，边走边想，怎么做菜，却忘记把包拉上，而她亦不知身后有个人正鬼鬼祟祟跟着她。临家不远的车站处，突然，那人跑到蒙母身旁一把夺过她的包就跑！
走在菜市场里，蒙母看着摊位上的蔬菜种类不如南方多，可选的蔬菜也不多。她想起家里没有粉条了，小檀喜欢吃肉末粉条，于是蒙母买了把红薯粉，又上肉铺买了些排骨，做个糖醋排骨也是不错的选择，再挑了把绿油油的青菜，走至菜市场门边时，蒙母不忘去杂货铺里带着干货零嘴回去。
尽管只有蒙母跟蒙小檀两人，浓浓的春节气氛还算厚重，火红的辣椒串，暗红的中国结都布置在客厅里。蒙小檀睡到快中午才起来，醒来后喝碗母亲从一大早就熬上的并不油腻的猪蹄汤，由于她的脚上次受伤后，回家就肿了，直到这两天情况才好转。蒙母午后会去一趟裁缝店，再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点新鲜的蔬菜，就算价格贵一点，她也不想女儿总吃些白菜土豆。
今天，正是春节。
这件事发生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权春梅一瞅见蒙小檀的样子，就忍不住开始责怪起李正宇，碎碎念唠叨个没完，搞得大家都一度认为她被念经和尚附身！第二天，权春梅跟着来接李正宇回家的李父一起回yb去了，蒙小檀的生活继续恢复平静。
“好。”她一句‘丢咱身份’，张高听了心里乐滋滋。
“别嘛……被狗咬了一口，还咬回去？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丢咱身份，让他掏点赔偿金就成。”她是说咖啡店被砸坏的杯子还有吓走的客人，店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也许是认识张高。
“我当真。”
“诶！”她叫住他，看着他笑。“真去？开个玩笑。”
“好。”说着，他打算起身找人按着他们刚才讨论好的方案去做。
“不错。”
“先推再踹？”
“是踹下去！”
“自有人帮你推他下去。”
“如何操作？”她一指自己受伤的脚。
“需要找人把他弄上去不？”张高拉开木椅坐下，指指外面说道。
不过半分钟不到，蒙小檀再一回头，竟发现女子早已溜走，而男子躺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至于蒙小檀，在张高打出拳头的同时，一瘸一拐躲得远远的，坐到窗边看着他们打架。那个瘦不拉机的男子怎么看都不是张高的对手，不用担心，保持平常心即可，这时的她倒是在想把这对狗男女一起推下山坡的可能性太低，毕竟山坡太遥远。
同一时刻，女子却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男子不知道张高的背景，她还不知道吗？完了完了，她这次肯定得罪张高了！怎么办？
“走？谁走？”他对着女子大吼一句，快速起身跑向张高。
“张哥别打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女子想要拉起地上的男子，却被男子一手推开。
被男子无视的张高直接抢先一步，一拳挥向男子的下颚。张高可是东师大附中的老大，周围片区的学校都归他照看，实际上张高在道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谁敢在他面前伸手打人，还敢动他妹子？这不是纯粹脑子抽风后又找抽吗？
“欠抽是不？他妈的——”男子脾气火爆，想要给蒙小檀一个巴掌。
“说什么听不见？我以为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结果是残疾狗。”三人回到滑雪场入口处的咖啡馆，李正宇去找其他人，而蒙小檀跟张高刚进咖啡馆便遇到‘凶手’。
“算了算了，走吧。”女子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悄声跟男子说道，想要把他拉走。真是倒霉，她以为今天遇见蒙小檀便能整治她一番，没想到居然碰见了张高？上次她塞钱给那两人做事，他们却不见了踪影，谁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张高盯着她看的眼神，她就忍不住一阵哆嗦，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晚的事情被张高发现了。然而，她怎么说也是校花，托人认识张高后，愣是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他才同意带她出去一趟，可就出去一趟又让他们遇见蒙小檀。这不，没两天，她张高女友的座位还没坐实，便被人一脚踹开！她能不生气？她能不找人报复她吗？
“说啥了，小姑娘？”男子一转身，就是一副时刻准备着要冲过去揍她一顿的架势。
两人一回头，不禁傻了眼，女子顺着蒙小檀一眼看见她身后穿黑色羽绒服的大个儿男子，顿时脸色苍白；而男子看见蒙小檀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竟有些紧张，但很快握紧拳头恢复过来。他一个二十好几的成年人，还怕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可？真是可笑！
“咳咳！”两人身后站着的蒙小檀清清嗓子，语气极为不好的说道。“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
“那是自然……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你是不是——”男子附在女子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女子听完笑个不停。
“亲爱的，你真好！”女子一手搂过男子的脖子，而男子顺势搂紧女子的细腰，她侧脸给他送上一个贴唇香吻。
本以为这事儿得成为一个悬案，可他们最终还是得知推蒙小檀一把的人到底是谁，以及他背后的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