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交易(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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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司昊未回头，转身离开。
“喂，别发傻了！”她大喊一声，“我问你，司迪傅了？”
母亲两个字，对他来说，十分的陌生。从小，他与司瀚就没有尝过母爱的滋味，他不想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一样。
司昊没说话，起身，不着痕迹的伸手摸过自己被打中的额头，开始思考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像个这样暴力，野蛮的女人……真的适合作为女儿的母亲吗？
愣过两秒的她，举手握紧，一拳敲在与司雨添很相像的俊脸上。“就因为这个，你就随便给雨添找个女人当妈？才见过我几次，你了解我吗？你就不怕我是个变态，趁你不在家就偷偷虐待她？你脑子是不是抽风啦？”
“就像你说的那样。”他蹲在床边，用手托着脸，一点儿也不含糊的直说，“雨添需要一个母亲，嫁给我。”
蒙小檀也望着他，他盯着她看时的样子，让她不禁想到欧校长没戴眼镜时露出的霸气。她，等待他的下文。
“一个交易。”他回头，盯着她。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微微偏头，笑着说，“你想要什么？”
“怕……我就不会现在出现在这里。”他转过脸，不想让人看见他眼里透出的一丝冰冷。
“你不怕司迪傅发现？”
“几年前开始，基洛克家族85%的生意都是我在打理，他管的事情不多。时间在变，人在变，你应该明白我的势力不容小视。帮你把那几人带出来不难，让他再也找不到他们也不难。”
“怎么帮？”她绕有兴趣的看着他，司迪傅最有能力的大儿子居然想要跟他反着干。
“……想让他放弃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不清楚你一定能够说服他放弃，但我可帮你。”
她知道他是指司迪傅花了几年的时间去抓桑锡和桑其。
“我想你知道他是一个执着的人，几年时间里不间断的做一件事。”
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快直接承认，但她不就是这样让人难以琢磨。初次相见，是因为司雨添，他不过转身去给她拿一杯果汁回来见到的场景却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雳，一种无能为力感油然而生，好在她的出现，尽管他只见到她的一个红色背影；再次偶遇，是司雨添认出了她，她的出现似有意又似无意。在临广，挖空心思想要接近他的女人也不能说算少，可引起了他的兴趣，却再无下一步行动的女人就有些让他看不明白了。
“嗯。”蒙小檀觉得这个司昊也许会比司迪傅更加让她头疼，他什么也没提，却让人感觉他早已洞悉了一切，他看穿了自己。于是，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看他怎么说吧。
“你是因为地牢里的那几人而来？”司昊握着空杯问，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她没有说话，一时的沉默倒让两人觉得有些尴尬。
“说了让你别动……还动。”等她喝完整杯水他才继续说。
他走到床边，蹲下，把水杯递到她的嘴前。她也没客气，张开嘴就喝，久旱的薄唇一经清水的灌溉逐渐恢复了生机，苍白的嘴唇慢慢变得红润。她觉得他让她喝得太慢，想要自己拿着水杯喝水，可手刚一抬起，手背又疼，一看，原来自己打着点滴，她的手背扎着针，不知名的液体正输入她的身体。
蒙小檀点点头。
“要喝点水吗？”司昊端起玻璃杯问她。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在这儿，她亦没有问他。
司昊。
刚听他的声音她就觉得熟悉，多说一句，她就知道他是谁了。
“好，你闭上眼。”他随口应着，轻轻拉开一边的窗帘，待她适应后才拉开另一边的帘子。
“你拉开窗帘。”
寻声，抬眼，暖黄色窗帘前正站着一个人。她扫一眼便知道，那人肯定不是司迪傅，但整个房间的灯没有打开，唯一的光源只有那人拉开的一条缝，细细的日光透过狭窄的通道洒落而进，而床正对着窗户。因此，她只能见到一个男子的影子。
“别乱动。”
“他大爷的……”蒙小檀低声咒骂一句，谁对她开了一枪，还居然是趁她落水的时候？她非得把那人的手打残了扔香江里喂鱼去！一想到被人放暗枪，情绪就忍不住上升，激动得一动弹，一股锥心痛感传入神经，疼得她叫出声儿，“嗷……”
长长的睫羽微动，躺在柔软大床上的蒙小檀终于在翌日下午睁开了眼。有着繁复花纹的雪白天花板映入眸子里，浅咖墙面，摆放整洁的家具……忽然睁大眼睛的她意识到自己身处司迪傅的卧室，紧接着她想起昨晚的场景，打斗，落水，然后……中枪？
……
他把她反过来轻放在台上，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毛毯垫在她的头下，为其戴上氧气罩，医用剪刀剪开她被血染红的衬衣。他叹一口气，往里走，准备他十年后的第一场手术。
司迪傅待她有意识后，亲自抱她上三楼书房，进入密室。这间密室并非藏满奇珍异宝，或者其他古怪的东西，而类似一间手术室。房间的正中有张手术台，另一侧放置基本的医疗用具，还有大大的木架，上面除了书便是些瓶瓶罐罐，看上去更像一间研究实验室。
十年前，司迪傅下令重修基洛克宅子，在原有建筑上进行大的改修才有现在的这个样子，他特意添加了许多跟水有关的东西，比如说大门前的喷泉，大厅里的水池，后院的泳池，以前那儿是花园……但只有管家知道，他在书房里藏有一间密室。
“先生……”管事看了一眼司迪傅，无奈的摇头。
“让不相干的人出去。”
“先生，医生还没到。”
“她有反应了。”有人在她耳边大喊一句，差点把她耳膜震破。
代楚的声音遥远得像是隔了两座山飘进她耳里的一样。刚听清楚他说的什么，蒙小檀眼前一亮，白的、灰的、黑的，还有电火花的颜色充斥着她的整个世界。
“回家。”
“回哪儿？”
“快回去。”
“你去哪儿？这是哪儿？”她想要追过去，但双腿跟灌了铅般沉重得根本无法移动。
他却没有给她答复，冷冰冰的看着她不说话，离她也越来越远。
“你为什重复我的话？”她不解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为什么在这儿？”
“小檀？你怎么了？”
她问，“代楚？你怎么了？”
她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其实并不是那人，他的表情十分痛苦，一手捂住胸口。
他向她走来。
同时，紧闭双眼的蒙小檀也见到了从光束中走出的他。漆黑的空间里，忽然亮起一束光，从天而降，光芒的最内侧居然有一个人影，那个她几年都未见过的一个人，他甚至吝啬得没有一次出现在她的梦中。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努力睁开眼的他还是闭上了眼，因为他好像见了那个人，跟他有着同样痛苦表情的那人，她身下的白色毛巾上全是血。
突然，他的瞳孔收缩，右手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锥心之痛痛得难以呼吸。他缓缓倒下，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只占单人床很小的位置，黄豆大小的汗珠一颗颗冒出额头，手心、后背都湿了。
单人床上一男子侧身靠墙，平时这个点早已睡下的他今晚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只因他心里总觉隐隐不安。他背靠冰冷的墙壁，眼睛盯着某个方向，一动不动，似乎在想一件难以理解的事。
基洛克地牢中某间房。
……
管事给他递过毛巾后，转身去准备手术的用具，而刚下楼的司昊一眼瞅见躺在地上的人，他不禁深深皱起眉头。
“是。”
“把她抬进去，准备手术用具。”思前想后，司迪傅还是决定先让几人把她抬进屋去，“稳点。”
“先生，我已经叫了医生，他正在赶来的途中。”管事站在离司迪傅不算近的地方说，脸上带着担忧，“不过……”他想说会不会来不及了，但又不敢开口。
水性超好的司迪傅将她快速带上泳池边的空地，有保镖立即递上浴巾，他接过，把它垫在她的身下，使其身体放平，正面朝上以减少子弹所造成的伤害。他捋开她脸庞上湿漉漉的长发，轻拍她的脸，相对来说，要是没有意识，她的情况将会更加的危险。他很清楚，只要是心脏中枪，即使是及时抢救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若司昊那一枪打偏了，子弹打穿肺部，却因又进了水，亦等同于救治无效。
“别睡！”有人摇晃闭着眼的她，不停的叫她。
曾经有人告诉她，那些心脏中枪后还能抢救过来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心脏内的压力高，即使被针扎一个小孔，不及时手术都会死亡，何况子弹；子弹击中人体后，完成的伤害不仅仅是一个小洞所含括产生的，而是会形成一个更大的空腔（可以理解为，子弹击中腹部后，它能在较软的物体里移动，此时受伤面积增大）。因此，击中心脏后基本上医救无效。除非，子弹只是在距离心脏很近的位置打入，较专业的说法是对心脏产生严重压迫导致的昏厥，这种情况下会类似于假死，伤者最终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