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梦醒(2)（1 / 1）
掉水的蒙小檀往上游，可她越使劲儿挣扎，似乎下沉得越快，她的脑中不自觉回想起曾经那人游泳时的姿势，像只鱼一样灵活的水里游着。
他游到坐在泳池边抱着游泳圈不放的蒙小檀旁，抹掉脸上的水。“来，我教你游泳。”
“不要！”她不停摇晃脑袋，拨浪鼓般摇头。“我才不要学。”
“小檀，万一你掉水里了怎么办？”他瞪她一眼却一点儿也不吓人，因为他的眼里满是温柔。
“不是有你吗？”她嘟起嘴，又突然笑眯了眼。“有万能的李教授，我什么都不想做了。”
“那你毕业后做什么？”他坐到她的身旁，紧靠着她。
“回家给你带孩子，好不？”她转过头在他的耳边轻说。
“不害臊！”他笑着敲敲她的头。
“什么是害臊？”她故意睁大眼睛，满脸吃惊。“我不懂……”
“不懂？”湿湿的手还没触碰到她的胳肢窝，他就听见她的笑声，她却将他再次推到水池里去了，探出水面的他见她奸计得逞的坏笑，就不服气的将猝不及防的她也拉下水。
由于抱着的游泳圈尚未套在她的身上，待她一掉入水里便被侵入的水呛住。水钻进她的眼鼻，涌入她的口腔，难受得就跟……现在一样！
她忽然睁开了眼，听见不少人跳进水里，而自己被人拉住往另一边游，猛回头的她找寻着那个人的身影却只见到着花衬衫的背影。
终究只是回忆里的梦。
好不容易把半晕过去的蒙小檀带上岸，早已累得要死的司瀚见身后的追兵不得不再次失望了。此时的他只希望能够不让她牵涉进来，自己是死是活都没什么关系了……司瀚大喘几口气将她抱起至旁边的草丛里，双手合十在她的左侧胸部用力下按，刚扳开她的嘴准备来个人工呼吸，待她回口气他就可以把那些人引来；还有一厘米的位置，她的双眼突然睁开，单手撑住他的额头。
“咳咳！”她吐出些水来，咳嗽两声。“多少人？”
“可能……十几人，没事，你醒了就好我去引来他们！”
“好。”
“啊？”
“去呀。”
“哦。”他再次看她一眼，似乎依依不舍作为最后离别的情绪，之后转身跑向空地。
直到让第一个上岸的人见到司瀚，他才开始往空地跑，鼓足了劲儿与蒙小檀所在地相反方向跑，可越跑越慢。“应该差不多了吧？”他靠在一棵大树后像只狗一样粗喘着气，自言自语。“实在是……跑不动了，我就在这儿等着他们来抓吧。”
等了足足十分钟都没等到震北帮的人，却在原地等来了血染衣裳的蒙小檀。
“走。”
司瀚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不敢像以前一样嬉皮笑脸的跟她说话，只因在往回走的路上他见到了那些刚才追赶他的人，现在都只是一具具尸体，要么被扭断脖子，要么身上几个血窟窿，死之前的最后一个表情皆是惊恐。
半小时后，体力不支的两人终于找了个地躺下。
“你……”他背过身去，靠在石壁上，有气无力的问。“也是，故意接近我的？”
“算，也不算。”蒙小檀撕开裤腿，将插在其旁的防水彩弹拿出，举向天空。
司瀚不知道再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他的生命里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接近你是为了救人。”
“哦。”
“司瀚……”盯着黑夜中被乌云遮挡住一半的月亮，她缓缓开口。“那件事有没有其他可能？我相信不是你，但你能够告诉我一些具体的事吗，比如她是怎么死的？”
“你说什么？”司瀚忽地回头，眼中满是惊讶，还藏有淡淡欢喜，她是第一个相信他的人！尽管不是他，可无论他如何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他干脆依旧我行我素的生活，甚至变本加厉的泡妞，不在在意别人的眼光。可他也清楚在内心某个角落，他是有多么渴望被人认可……就像他哥一样。
“怎么死的？”她睁眼瞪他，怕他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再让我问你三遍，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喂狼！”
“不就是那晚，我醒后已经是下午了。有佣人中午路过花园时，在我哥房间的阳台外发现自杀的康悠，死的时候衣衫不整，而当时我哥房里只有我。他们说，没人敢叫醒我，就通知了我爸，他们下午才赶回来。”
“我记得你住的房间才二楼吧？”
“哥跟爸的房间在三楼，我一般都不上去。”
“为什么？”
“上去就是被骂。”
“不是说你爸挺宠你的嘛？”
“被骂的可能性也很大，好不好？”
“好吧，三楼……也不一定？”
“头撞击到花台上，你说还行不？”
“可只是衣衫不整也不能说明就是被强奸了呀，有没有检查？”
“谁敢？当康创一听见这事，带着整个震北帮闯进我家，那场面……”
“后来？”
“他要把女儿带回去，然后再找我们家算账。但我哥不肯，说要好好安葬她，他死后两人得在一起。康创想到康悠，最终还是走了，走之前说一定会让我偿命。”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还能睡到下午？你那前天干什么去了？”
“美女找我喝酒……”
“熟人？”
“熟个屁……早知道鬼才去。”
“那你没再去找她？”
“找她做什么了？晦气！”
“司昊和你爸为什么没在？”
“听说哥出去了，而爸……似乎有贵客来，他去谈生意去了。”
“司雨添那时才多大？”
“一岁零八个月。”
“你记得那么清楚？”
司瀚没答。
“那她……为什么不能说话？”
“从那以后。”说到司雨添他的情绪就变得很低落。
蒙小檀见此也没再多说，将视线转向了远方。这里可能是临广与九区的一个边界，处在香江某个位置，周围尽是树林人烟稀少，他们走了一截后已能感觉快到市区，可也怕有震北帮的人埋伏在出口处。没有办法，她便只有打出唯一的一颗信号弹，也不知道引来的是救自己的人，还是敌人……虽然她的体质增强了许多，但中刀又落水的使得伤口出血不少，很可能已经感染，她不禁感到有些虚脱。
没过多久，林子的一边有几人走近的脚步声，她拉过司瀚让他藏到石壁的后方，自己则爬上一棵大树。
“应该就在这附近。”男子边说，边回头。“真的，大哥，刚才有小弟说这里上空闪过一颗绿色星弹。”
“我没怀疑你！”他踢他一脚，随即说道。“只是怕她有事，那边都乱了。”
靠在树干上的蒙小檀听见两人的声音便松了口气。
“阿赞。”
阿赞敏锐的辨别出声音来自的方向，用手电筒往树上一照果真发现他们所寻找的人，不过她却显得十分狼狈，苍白无力。阿赞一眼看见她还在出血的伤口，吩咐人去拿医药包。
“你刚才说什么乱了？”她跳下树。
“是阿翔，他独自一人跑到震北帮去踢人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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