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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你要救自己吗?(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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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不是被镰刀割走的,我到不了地狱。

我被装在透明的玻璃瓶里,变得微型而透明。一双眼睛凝视着我,看我没有动静,用手指骨节轻轻敲了敲玻璃。他打开盖子,放了一块散发着香气的东西进来,我嗅了嗅,没有吃。他又把瓶子抬起来,放在窗台上。

窗台上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玻璃罐,里面装着的都是已死者的灵魂。他养着我们,如同饲养宠物。

我是被一群流氓捅死的,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我瘫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肚子上插着一根生锈的钢管。我的身边,还躺着一具女尸。

他在那时走了进来,蹲下来碰了碰钢管,他说:“你已经救不活了,让我养你吧?”

我说不出话来,我感觉得到自己正在死亡。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我的鼻前,像一根试管,我的灵魂一丝一缕地飘了进去。

此刻,他问我:“为什么不吃东西呢?吃了能维持人态。你看你,又快变成一团气状物了。”

无所谓了。

他说:“后悔吗?人没救到把自己的命搭了上去。”

后悔,后悔自己没练过,打不赢那群杂碎,救不了那个姑娘。让我眼睁睁看着她的裙子被撕破,被侵犯,被虐杀,而我也被钢管捅死了。我死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自己又比杂碎好得到哪里去……毕业一年了,实际工作时间就三个月,懒惰,啃老,心比天高却也毫无志气。就连楼上大妈在跟别人眉飞色舞地聊八卦的时候,如果我从旁边经过,她都得嫌弃地吐口唾沫。当然,她喜欢吐唾沫。

我偷过东西,被当众打得手都脱臼了,照样敢把包装袋都破了的东西放在网吧的收银台上,换两个小时的上网时间。

我就是一烂人,死不足惜。

可惜死的时候都没能把那王八蛋下面那玩意儿踢断,没能拉着那个姑娘跑出那条巷子。我对不起她,给了她希望,又救不了她。

“要是重来一次,你会选择救自己还是那个女人呢?我很好奇。”他把手伸了进来,把我拎出去,“我要看你真实的选择。”

他收紧了手掌,周围陷入一片黑暗。我感觉身体有些不稳,向前倾倒,脑门儿撞到一个坚硬的阻碍物。我伸出手臂推开了那个双开门一样的东西,弓着腰出来。我刚刚蹲着的地方,是一个衣柜。而我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卧室,欧式装修风格。

空中响起一个声音:“死前三十天倒计时。”

这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生前死后的人生都只能用扯淡来形容?生前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死后被人养在玻璃罐子里,放在窗台上晒太阳。而他一个好奇心起,我就要重回生前,来玩儿一场救自己还是救别人的游戏。

不论是自己还是另一个人,我都想救,如果我救得了的话。

我在这个房间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钱夹、钥匙、外套。当我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想起了一件最为紧要的事:找到我自己。

这个身体不是我的。

我连忙出了门,坐车到自己家楼下,上楼敲门,没有回应。我看了下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这个点我通常还在睡觉,直到饥肠辘辘了才会起来。但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我早就因为打牌输了自己最后一点钱,最近家里好像连网都停了。

我在楼下几家网吧里挨个搜寻着,没有看到我自己的身影。

我还能干什么呢?我可能恬不知耻地回父母家蹭饭去了,也可能在城北的某个黑网吧里蹲着。

我买了包烟,仔细回想着我这天到底在干什么。马路另一边的超市门口闹哄哄的,好像有人被打了。我扔掉刚点上的烟就往那边冲,直接扒开几个看热闹的人,拦住了一个保安。地上趴着的那个人把脸抬了起来,鼻血流经下巴,滴溅在地板砖上。

是的,今天的“我”,在偷东西。

他的手紧紧地抱在胸前,护着那几十块钱的东西。我望着他那副死倔的样子,几乎忘了此刻的状况,张开嘴想对他说些什么。

“把东西还来。”一个保安看着我拦住他们,没有再动手,只是弯下腰去抢那些东西。他不肯给,鼻血流在袖子上,牙关咬得紧紧的,没有开口。我记得起来自己那个时候的想法,当那个保安一拳砸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就决定死都不松手,不然这顿打就白挨了。

我说:“我帮他给,多少钱,一百块够不够?”

保安盯着我的钱夹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说:“偷东西要送公安局的,不然就缴罚款,私了至少要这个数字。”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我递了七百块钱过去。

他手撑着地爬了起来,看起来手臂还没有脱臼,脸颊又青又鼓。我想打他,狠狠地揍一顿,再把他送到医院缝几针,好让他长个记性,再也不敢去偷东西。这事儿我在手脱臼之后痛得龇牙咧嘴的时候就懂了。但我下不了手,我所面对的是我自己的脸,我能找很多理由为自己开脱,我无时无刻不在唾弃自己的同时又为自己开脱。这次,我只是觉得心酸。

听到一声微弱而别扭的感谢后,我问他:“什么时候能把钱还给我?”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回复我,或许会恶狠狠地骂我一声多管闲事。因为我以前就是那种软弱到可笑却还要装狠的人。

他走近我,把那些包装压得都变形了的东西塞到我的手里:“谢谢你了,我没工作,暂时还不了你钱,东西你拿走吧。留个电话号码给我,如果我……”

我打断他的话,问他:“家住哪儿?”

他用手指了指街对面:“往里走唯一没有贴瓷砖的那栋五层小楼,我住102。”

“带我去看看,如果你没给我打电话,我好知道去哪儿找你。”

他看着我点点头,眼神有些飘忽。每当我不信任某个人,觉得危险的时候,我就会这样,而且手指还会蜷起来,大腿紧绷,随时准备好要逃跑。我抓住他的手臂站在他旁边对他说:“走吧。”

他小声地抗议道:“我会还。”

“一个星期之内把工作找到,把钱还我,我就走。”进门后,我把手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桌上接着说,“这个星期我包你的伙食费,你让我住这儿。”

他蔫儿了气一样地说道:“你以为你能讹我的房子啊,我这个月都没交租。”

他站在洗衣台面前,把水龙头打开冲了一下手和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带血的衣服,回卧室,在床边窝着的一大堆灰色衣服里找还算干净的打算换。他见我还在看他,推了一把卧室的门,卧室的门锁早就坏了,砸合之后又慢悠悠地打开,露出他瘦削的上半身。我没有以这种角度看到过自己。

“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住我这里,你到底是谁啊?”他走到客厅把桌子上一摊垃圾往垃圾篓里拂过去,撞倒了一碗油汤里漂着霉的泡面,整个地板都遭了秧。

“我来吧。”我走到厕所拎了一个干拖把出来拖地,拖不干净,油腻腻的。我和他的收拾整理能力一点儿都没差。空气里全是冲鼻的恶心的味道。

确定一切都已经糟到无法挽救的地步,我直接拉着他往外面走:“住我那里吧。”

他用力地甩开:“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真报警了我告诉你。”

我逼问他:“你真报警了又怎么样?改变得了你肮脏邋遢的出租屋吗?还是能解决你找不到工作吃不上饭的窘迫?”

“那你能解决我的这些问题咯?你是救世主还是什么大慈善家?我卑微,我苟且,我伸出手向你乞讨了吗?钱我会还,会还!”

“那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

他的眉头皱了又松,终于妥协:“那我把吃的带上。”

我有些记不得穿越后那间屋子在哪儿了,我沿着一些标志物,带着他缓慢地走着,终于回到了那个地方。

他又在神游了,眼睛盯着豆腐块大小的招聘广告一动不动。我老是这样,一天幻想的时间能达到几个小时,想得开心了还会不由自主地笑出来,就像他现在这样。他笑了之后回过了神,往我的方向望,把笑敛了起来,怕我以为他是个神经病。其实我很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的身体,在我两米之外,里面装着我若干年前的灵魂。我死了到底有多少年了呢?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太久了,久到我看见自己的脸觉得那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陌生人。

我不想成为一个渣滓、小偷,一个邋遢懒惰成性的人,完全没有出路。我想救自己的意思并不只是让自己不用死于一根铁管之下。

我希望他找到工作,能够正常社交,最后娶妻生子。老了的时候,能够抱着孙子,告诉他为人处世的道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根本不能把眼光从他身上挪开,我恨不得一直看着他,避免他再偏离轨道。

他也望着我,有些紧张。我消除不了他的芥蒂,我明白这种芥蒂从何而来,他难以理解我古怪的行为和胁迫般的处事。更何况,我自己向来不相信陌生人。

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工作的。”

我叫陆达,没有工作。可惜我不能这样告诉你。

他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开口的意思,自我介绍道:“我叫陆达。”

我点点头,对他说:“你打算找什么工作?刷盘子、服务员行吗?”

“可以。”

他脸上的表情其实十分抗拒。他懒,手上没有茧子,洗一点东西就会变得通红,不想干这种繁杂的工作。可是他好面子,肯定很想赶快做点什么事情,把钱还给我,好马上离开这里,离开我这个看起来阴阳怪气的人身边。因为保不齐我就可能是干什么毒品生意的人,晚上随时都可能割开他的肚子,往里面塞毒品让他运。他一定是这么想的,昨天晚上,他就把门上了几道锁。

我看他,如同看一个透明器皿里的书,所有字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说:“那你出去找吧,滨江河一条餐饮路都看看,有没有需要招租的。”

他真就转身出去了,我看了下表,远远地跟在他身后。他确实在找工作,这让我有点意外。问了几家之后他就泄了气,走出来坐在街边的树荫里,表情很难看。他头发染着酒红色,和新长出的黑色头发混在一起显得很怪异,左侧用推子推平,左耳戴着一颗耳钉,身上的衣服被洗得变形松垮了。他这样走进店里更像是收保护费而不是诚心找工作的。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以前找不到工作的原因。

他又站了起来,进了一家KTV,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烈日当头,他的步子都有些虚浮了,一家一家问过去,走到街道尽头,又在岔路口往地段比较差的店走过去。我诧异无比,真的……我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毅力,我要是这么有干劲不会找不到工作,也不会啃老,更不会去偷东西。

我买了瓶水,拉住从一家汤锅店出来的他:“歇会儿,喝口水。”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

他显然不相信,但是也没说什么,把水接过去喝了两口,舔了下嘴唇:“我找到工作了,一个月一千五。暑假他们缺人,所以想招临时工。钱我可能要一个月之后结工资才能给你。”

“好。”我回头看了下这家店的招牌,又看着他的脸。妈的,我想一把抱住他,这是属于我们俩的新生,速度快得给我以前的人生狠狠打了个耳光。

“走吧我带你去理个头发。”

“不去。”他揉了下自己头上的乱毛,“浪费钱,不想欠你的。”

我进菜市场买了点东西让他带回去,自己进理发店和超市买了堆东西。吃饭的时候他干巴巴地说:“菜钱你记下来,我还。”

怎么这么别扭?我慢慢地,觉得看不透他的心思了。

吃完饭后,我先洗了澡。等他进去的时候,我把从超市买的剪刀、酒精和镊子拿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头发湿漉漉的,我扔了条毛巾过去,他接住擦头发。擦完之后我让他坐着,打开吹风机。

“你干什么?不用吹……要不然我自己来。”

我按住他,叫他别动。风开的二档,不烫,头发干得比较慢。吹完之后我给他围上涤纶遮布,给他剪头发。理发店贵,以前我总是用把大剪子剪完了事,不过染了颜色之后就没怎么剪过了。我把红色的那截都尽量剪掉,只剩末端有点颜色,不碍事。

剪完之后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给他取耳钉。耳钉因为长时间没取,耳洞都长拢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一直挂在耳垂上,取不下来也就懒得取。我一点一点旋转着把它抽出来,取出来后又用棉棒蘸酒精消毒,希望不会发炎溃脓。

涂完之后,我又凑近吹了吹。吹完之后感觉不对,这又不是我自己在给自己的伤口涂酒精,我就这样对着他的耳廓吹气这样也太……我把凳子往后挪了挪。他低着头没吭声,也没看我,自己解下遮布,往房间里走,门哐地一声被关上。

我想了想,走过去敲门,不希望他误会,毕竟我们两个是一个人。

他把门打开,说:“头发理得很难看,和我自己的水平差不多。还有,谢谢你了。”

“不用,到我房间选几件衣服吧,你没换洗的,不能总穿这一身啊。”

他把住门,没有出来,就这么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不是,你别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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