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不堪回首（1 / 1）

步璃只有步夭夭。

她与阿娘的住处开满桃花，经年不谢。步璃不明白为什么如三月桃花般美丽的阿娘，眸中总蓄满忧伤，怎么也化不开。彼时，她还天真无邪，不懂得问，如今，已不必问。

时常会有一些人来寻阿娘治病。那时，她会乖乖地坐在门前，数院里的桃花。屋里的谈话总会飘入她耳中一些。比如说一些大娘劝阿娘再为她找个爹爹。这时，她便会气冲冲的跑进去说：“阿璃不要爹爹，只要阿娘！”

当然是有缘由的。有一日，她瞒着阿娘出去玩儿。一些半大的孩子便跟在她身后起哄，“野孩子！快看那个野孩子！”她不明白什么是野孩子，但也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不欲理他们。他们却像狗皮膏药死黏着她，甩不掉。直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的出现，他只是说，“还不快滚！”那些孩子竟听话地一哄作鸟兽散。“你娘原是地位崇高的女祭司，如今，因为一个野男人，哦，也就是你爹，丢了地位，丢了脸面，还真是可怜！”步璃看着男孩儿的眼睛，只觉像院子里的桃花，“你也是坏人！”她没有将这事儿告诉阿娘，只是再也不出院子。

那个醉醺醺的男人闯进来时，阿娘正给她讲月亮仙子的故事。那一夜，月亮很圆很大。她识得那个男人，是大祭司。只是，他却唤阿娘红颜。

“阿娘明明叫夭夭的。”她不该说那一句话的。

前一刻还温柔地望着她阿娘的男人陡然间变得可怕起来，狠狠地咬住阿娘的唇，双手大力的撕扯阿娘的衣服。她上前打他，却被掀到一边。阿娘流着眼泪让她离开，说他是她的爹爹，他们只是在玩一个游戏。

她不懂，但她是个乖孩子，乖孩子就该听话。

那个男人偶尔还会来，却总是一身酒气，她很不喜欢。但阿娘高兴，她也无可奈何。

她忘不了那一天。

扣门声很急。阿娘匆匆出去，又回来迅速给她穿好衣服，抱着她，向一处飞掠而去。

她很好奇为什么天会那样红，连院子里的桃花似乎都染上了胭脂。但看着阿娘严肃的神情，便没问。阿娘突然捂住了她的眼睛。但她还是看到了，不远处躺着许多人，浑身是血，还有一些手执刀剑的人，似在找什么东西。她很害怕，捂住嘴才没发出声。

她被阿娘带着躲开那些人，到了一处地下石室中，那里空无一物。可阿娘的手轻轻一抓，却抓到了一颗闪着碧色光芒的珠子。她没想到阿娘会将珠子交给她，阿娘说让她好好护着它，等见到爹爹时，便交给他。她问，那阿娘呢？阿娘没说话。

她想也没想便将珠子吞入口中，在阿娘的张皇失措下，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