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涤心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双目早已赤红,一伸手,白子画已被一股强大的劲力拉了出去,一只手紧紧扼住了他的脖子。
白子画突然笑了:“天魔大人,您弄疼人家了!”媚眼如丝,笑语晏晏,白子画一双手已攀上涤心的袖子,婉声道,“大人想要什么说就是了,何必劳您亲自动手,您看啊,您掐着人家的脖子,一个不小心在这细皮嫩肉上摁出个青紫,您不心疼,我倒是心疼着呢!这是多俊的一具皮囊啊!”正说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从天魔脚边慢慢缠上他的衣衫,直至身体的每一寸皮肤。
“可恶!”涤心看到白子画眉梢间从未有过的媚态后,恨恨地扯开他的衣襟,如玉的胸膛肌肤,光洁细腻,哪有半点伤痕。涤心愤恨地用力扼住面前的人,“说,你是谁?白子画在哪?”
白子画皱着眉,用沾着鲜血的手指指颈间,喉间咕噜两声,愣是没蹦出一个完整的字符。废话,谁能在脖子被人掐得快断气的时候还能蹦出一两句话出来啊。
涤心稍微松开手,冰冷的目光在白子画身上打转,而后微一闭眼,感受着这殿中白子画的气息,明明如此浓烈,可殿中只有面前的假白子画和自己,而空无一人,白子画会藏在哪里?
白子画颈间压力略小,立刻咳出了声,勉强止住声,突然双目瞪大,看着涤心身心:“白子画在那!”
涤心回头,果然看见白子画白衣飘飘,立在身后,立刻松开面前的假白子画,调转枪头,一掌拍向身后的白子画,那白子画被掌风扫过,立刻化为一楼青烟,消逝无影。
“天魔大人,快看,白子画在那!”白子画的声音有如魔魅,飘飘忽忽,“看,这里也有!还有那!”偌大的殿中,白子画多到已经可以塞满这里的边边角角,或坐或立,俱皆风姿绰越,而原本被天魔捉住的白子画,早已没于这些白子画当中,难以辨别。
“想不到我涤心居然没落到被一个小小花魔耍弄的下场!”涤心神情慢慢变回阴冷,一双细长的眼满含冷笑,“小花魔,你当真以为那点迷香就能迷惑住本尊,你又可知耍弄本尊的下场!”
殿中此时鸦雀无声,那么多个白子画,却连一丝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涤心慢慢伸出双手如爪,只见爪中殷红,瞬间,殿中已是血红一片,待殿中恢复清明,只剩一个紫色的身影无力的趴伏在地,抬起头来,姿容艳丽,一双媚眼如丝,却目露阴狠之色,口中呕出几口老血,不是夜兰是谁,此时正腹诽她那夭寿的魔君大人,拖到现在还不回来,天魔何等角色,她虽是一朵修行近千年高贵艳丽的夜兰,又哪及得上天魔残虐暴力的法力,若魔君再不回来,别说是她夜兰了,就是少尊怕也是藏不了多久了。
“原来是朵夜兰花!”涤心慢慢踱到夜兰身前,一脚用力踏上夜兰的修长嫩白的手,“啊!”夜兰一阵鬼嚎,嚎得涤心眉头一顿抽搐,“刚刚还以为你勇气可嘉,应该会是个有节气的妖魔,如今本尊不过不小心踏了你一脚,至于嚎得这般撕手裂肺吗?”勇气可嘉个屁,若不是她的魔君大人在所有被黑子少尊捡到的花花草草上施了法力,少尊亡,她们亡,而且少尊也确实长得招她们喜欢,不然她才懒得出来周旋,现在好了,落在天魔涤心手上,不死也难了!想她夜兰修炼有灵,采阳补阴,吸取精气,滥杀无辜,也算是坏事做尽,最后却落到个舍己为人的下场,说起来真丢魔的脸。
“我疼,心疼,心疼我好不容易修出来的人身,这修长的手指,这曼妙的身姿,这白皙的肌肤,被你这么踩一踩,就如珍珠蒙尘,势必还要修一修,你说我怎能不嚎!”夜兰坐起来,吐气如兰,翻着白眼心疼地揉着自己的爪子。
涤心不怒反笑,数百年不入世,杀阡陌倒是把魔族带成了一个有气节的种族,真正是个人才。这般想着,一脚已再次将夜兰踹翻在地,一手按向夜兰的头,夜兰这次却是嘴硬不起来了,她只觉自己的魂魄被一股力量死死地扼制住,片刻就有如火炽,这次,她真真正正地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声。
“本尊在想,是不是时间太长了,你们都忘了本尊为何叫涤心了!说!白子画在哪!”涤心厉声道。
而藏在角落的猪笼草在夜兰凄厉的嚎叫声中颤了一颤,藏在其中的珠珠捂住白子画的眼睛:“少尊,别怕!”
白子画皱着眉拉下珠珠的手,一脸怜悯地看着在被涤心折磨地满地翻滚的夜兰:“白子画是谁啊?夜兰居然宁死也不肯说出他的下落!”
珠珠无言地看着一脸虑色的少尊大人,又看着在涤魂术下痛苦挣扎的夜兰,前一刻还觉得她是那般的悲壮惨烈,后一刻只想翻个白眼,为自家呆萌的少主替可怜的夜兰道声不值。
这声不值当然没有道完,夜兰已经把她们给供了出来,涤心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那株颤巍巍的猪笼草,就见一个矮矮圆圆的小花魔抖抖地从土里爬出来,将身后拉着的人往前推了推,正是一脸无辜的白子画。
白子画和涤心在那大眼瞪小眼,珠珠依旧抖抖地扶起眼泪鼻涕横流、早失高贵架子的夜兰,嗫嚅道:“早知道你要供他出来,此前又何必吃那些苦头,既然吃了那些苦头,又何必还要把他供出来!”
夜兰这是没有力气,有力气早就一把掐死面前这株胆小的破草,不,是掐死一殿的花花草草,生死关头,都是以她夜兰法力修为最高由,一脚把她踹出来和天魔拼命,自己都躲着保命,现在还跑出来说风凉话,有本事,自己来尝尝灵魂被火炽冰冻,被拉伸被搓扁,被百般蹂\躏,一心只想求死的痛苦。当然,下一刻,夜兰和珠珠都有种想掐死白子画的冲动,因白子画从怀里掏出了卜元鼎,嗖的一声,涤心就进了卜元鼎。夜兰忍着掐死白子画的冲动,脸部扭曲地冲到他的面前:“魔君把卜元鼎留给了你,你居然看我被折磨到欲死也不拿出来,枉你貌美如仙,怎的比我还毒!”
白子画捧着卜元鼎,委屈地扁着嘴:“对不起!我刚听到外面打闹,你就把我和珠珠关了起来,不料变成我的模样......”换言之,他少尊大人压根没明白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就被她藏了起来,是她夜兰自己找罪受,说不定少尊大人还以为她受虐倾向,找个机会让天魔虐她一虐,真正令她打不是,骂不是,欲哭无泪,只能叹因果报应,这少尊大人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她魔族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