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三、圣诞（1 / 1）

一部电影刚刚杀青，另一部电影马上开拍，再加上需要补拍一些镜头，罗瑞发现自己突然忙起来。这次又要到别的国家拍摄，虽然不是主角，也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到圣诞节假期才能休息。

不知从哪天开始，他会把自己的工作日程安排告诉克莱拉，有时说个大概，有时说得详细。

其实，是越来越详细。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奇怪，又对自己解释说那是因为便于休息日去克莱拉家蹭饭。

而克莱拉对他的工作日程完全不置一词。

这次，克莱拉拒绝了他把卡尔留在她家的要求，说要出门走走。

罗瑞以为她要去别的城市旅行，可当他工作之余发消息的时候，得到的回应是在I国，这时才明白克莱拉出门走走意味着什么，她平时不出门，一出门就是出国门，显然，又是一个人跑出去的。

I国他也曾去过，对那里美丽的景色，特殊的风俗，和无序的交通，混乱的治安印象深刻。

他无法做到不担心，甚至考虑过扔下工作去找她，可是克莱拉的回答是，“两个人并不会比一个人更安全，很可能正相反。而且，你一定找不到我的行踪，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大笑]”

他毫无办法，只能频频打电话发消息。克莱拉那里信号有时好，有时糟，电话经常断断续续。幸好，消息还算频繁，即使有时只有一两个字。

他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告诉自己要理智一点，就像她说的，找到她的踪迹太难。要相信克莱拉对自己能力的评估。而“担心”这种心情是毫无现实作用的。

工作时，他能强迫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做到心无旁骛，空闲的时间就变得分外难以打发。

克莱拉最少半天会发个消息来，有时说个位置，有时说遇到的趣事，有时说动物植物，看得出心情非常好。他翻着克莱拉的信息，猜测她会在哪里，发给她自己在I国徒步旅行时的经验和建议，经常洋洋洒洒一大段，几次被克莱拉嘲笑老妈子附体，他依然乐此不疲，也只有这样能够缓解一些焦躁的情绪。

“罗瑞？罗瑞？”

妹妹莎拉在他房间外敲门。罗瑞开了门。

“妈问谁陪她去一趟超市。”她的意思很明确。随后看见桌上一个窄窄的小玻璃瓶，上面的标签红艳艳的，一些看不懂的符号，里面是空的。

看她对这个瓶子好奇，罗瑞迅速打开了瓶盖，放在鼻子下给她闻。

莎拉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气，浓重的辛辣的气味直冲脑门，她连打了两个喷嚏。

罗瑞正为他恶作剧的成功大笑，还不忘补了一句：“那时候卡尔也打了两个喷嚏。”

卡尔正在床脚睡觉，听到它的名字被提起，抬了抬眼皮望向他们，看到那个小瓶子后皱了皱鼻子，晃晃耳朵，显然它对此记忆深刻。

莎拉对罗瑞报以粉拳，一路追打着他下楼。

“你们俩谁和我去？”艾玛见他们出现，拿上东西准备出门。

“罗瑞和你一起去。我和艾瑞克约了。”莎拉回答。

“我忘了拿手机，一会儿就好。”罗瑞三步两步跑回房间。

身后，莎拉耸耸肩，和艾玛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手机不离身？”坐在车上的艾玛问。

罗瑞诚实地回答：“等一个朋友的消息。”克莱拉直到圣诞假期也没回来。

“这次回来，你有时特别高兴，有时又愁眉苦脸，我想，你是不是爱上了哪个人？”

罗瑞略略犹豫一下，点头说：“是。”

“不和我说说她吗？”艾玛非常有兴趣，“我当然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把我儿子迷住了。”

“她……是克莱拉…”罗瑞感觉很挫败，克莱拉显然不是她的原名，也许是昵称，也许是笔名。他一直没有问这件事，克莱拉也从不说起。

“她是个华裔女孩…性格…挺难描述。”

“为什么不请她来过圣诞节？可以让我看看她。”

罗瑞苦笑，他当然很想这么做。“她现在在I国，还没回来。”

“看来，你追她的路还很长，加油吧。”艾玛听到他的叹息，似乎想起些什么，微笑着说。

罗瑞心想，追太紧，她或许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