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复仇的开始（1 / 1）

越上流越下|流，这句话是一点都没有假。

费尔南的旧事丑闻席卷了整个巴黎的时候，阿贝尔最终还是通过博尚查到了伯爵的痕迹。就在这一天，这位年轻的曾经的巴黎名流的小伙子找上了伯爵府上。

“请进。”开门的是托比，他看见外面一脸悲伤又带着几分恼恨的年轻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似的。他没有对阿贝尔产生多少的热情，自从伯爵跟海蒂摊牌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一直是冷冰冰的，就带着整个府上的人都是死气沉沉的，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一样。

阿贝尔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托比有什么不同，他现在心里想知道的只有那个自己一直视为好朋友的伯爵大人是不是真的像是自己得到的线报那样，是这样一个害的他家破人亡的阴谋家！

托比带着阿贝尔很快就走进了大厅。

阿贝尔抬眼一看，就看见了坐在正前方的伯爵大人。而站在伯爵身后的，则是低眉顺眼，而脸色就像是死人一样惨白的海蒂。

“伯爵大人。”阿贝尔现在都还不愿意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彬彬有礼做什么都顺风顺水的男人竟然会做出那样不利于他父亲的事情。可是，现在，伦不得他只有自己的不觉得。“请问伯爵一个问题。”阿贝尔看着面前的男人，在那一双灰色的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眸下忍住了自己想要轻轻颤抖的身体。

“什么事？我的朋友？”伯爵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壶茶水，他从那一汪清澈的水面看见了倒影在里面的女孩子的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顿时，伯爵的手就顿了一顿，这一壶茶还是之前他们在南朝的时候海蒂陪着他一起去买的，而现在，却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竟然会变成了这样。

明明是好茶，却是再也喝不出来它原本应有的甘甜了。

阿贝尔虽然心里有些胆怯，但是内心的渴望比怯弱强上了许多倍。他的目光毫不退缩，而是凛凛地看着面前坐着的男子，说：“敢问伯爵可否知道近日来我父亲所蒙受的冤屈？”

“冤屈？”这两个字成功地将伯爵的视线从手中的茶盏转移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的身上。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毫不避讳他略微有些不礼貌的眼神，然后说：“恐怕你父亲的事情那还不叫是冤屈吧，不过是陈年需要被人指点出来的往事。既然是事实，又何来冤屈这么一说呢？”

“你！”阿贝尔听着伯爵这样漫不经心地抖落出来自己家中的丑闻，还是这样风轻云淡的模样，一时间，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伯爵，这件事情的主导者真的是您？”最后，阿贝尔还是保持住了自己的上流社会中学到了最后一点的尊严。

伯爵落落大方地点点头，一点都没有隐瞒什么。“没错，就是我，你不是已经找人查探到了吗？”他微微一笑，让原本一本正经的脸上带上了一份笑意。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他难道还不能高兴吗？

阿贝尔自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伯爵了，但是在这这一刻，听到这个男人这样毫不隐晦地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就是他本人这样做的事实，他还是震惊了。“为什么！”男子面带沉痛，他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昔日的朋友竟然会把手中的利剑指向自己和家人。

伯爵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这个无论是眉眼还是神态都像极了自己初恋的男子，一时间什么都没有说。

阿贝尔却把伯爵的这一番沉默看做了是不屑，他悲愤欲绝，豁然走到了一旁的书桌前，唰唰两笔，就写下了决战书。

他把那一张薄薄的白纸扔在了伯爵面前，高傲地抬起了自己最后一点尊严，那快要冲上天的下颔上面，是写满了沉痛的眼睛。“伯爵大人，今日，我就向您下决战书，您现在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不接受，就是认输了。伯爵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现在吗？

“好。地点武|器都由你做决定吧。”他有充分的把握不会输。

“那好。下午我会派人来与您相商。我先离开了！”说完，阿贝尔竟然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谁也没有看见，那在大路上踽踽独行的那个年轻的男子越来越佝偻的身影。

伯爵把手里的决战书放在一旁，一转眼，就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默不作声的海蒂。现在这个苍白的小姑娘依旧是垂着头，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那模样，就好像是一尊蜡像一样。

不过，现在，这尊蜡像有了明显的波动。海蒂的身影有些摇晃，伯爵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扶住了她。“海蒂…….”好长一段时间，海蒂才反应过来，之前是男人在叫她。

她有些茫然地抬头，就落进了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大人……”她蠕动着双唇，昨日她在法院作为证人出席了那一场震撼了整个巴黎的案件，到现在，她都还是有些没有精神。那些不愿意想起来的往事，可是现在都作为了最鲜明的记忆存在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要是再两三日之前，就算是伯爵再怎么叫她，她都不会说话。只不过现在，好像整个灵魂都被换掉了一样，就像是初始化，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想要知道，只是讷讷地，像是一个木偶一般本能地应答。

伯爵看了自然是心疼的不行。可是，现在能够怎么办？他已经走出了这一步，这往后要是有再多的不好，再多的后悔，他也都只能够选择自己一个人生生承受。他没有资格抱怨，因为，这一条路，分明就是他自己亲自选择的。他不能怪任何人，要怪的话，只是怪天意弄人，怪他自己舍不得这一身的仇恨。

“不舒服吗？我这就叫蒙戈带你上楼。”伯爵说完就拿着眼神示意托比把蒙戈叫来。

海蒂突然抓住了伯爵的袖口，她眼睛里含着泪水，虽然里面都是苦味，却是没有一点怨恨。她就这样无言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后缓缓说：“大人，今天这样，你还能放我走吗？”她留在这个男人身边，除了被折磨还是折磨。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爱他，却又不能藐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疼痛。这样进退维谷的局面，让她一颗心除了煎熬还是煎熬。她想要一走了之，只看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态度。

伯爵被海蒂这几月来第一次这么长的一句话惊喜坏了，可是，在听清楚女孩子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脸色蓦然就沉了下来。“不行！”他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海蒂再次垂下了脸，她也没有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住了。

“大人，小姐。”就在这时候，托比带着蒙戈进来了。

海蒂听见了蒙戈的声音，也只是略微翻了一下眼皮，然后快速地离开了伯爵的身边，走到了门口的女子身旁。“我们回去吧。”她的声音很小，几乎算是低不可闻，要不是蒙戈距离她那么近，说不定都听不见。

蒙戈看了眼站在大厅的男子，见后者没有什么异议后，这才挽着海蒂缓缓的走了出去。

在海蒂两人离开后，托比这才走进了大厅里。他看着伯爵，然后说：“大人当真要去赴约？”决战书，看来那个年轻的男子是已经把伯爵大人恨在了骨子里了。可是，为了这样一个让人决战，伯爵这样做，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伯爵点点头，“决战书既然已经在我手中了，那就没有什么反悔的机会了。我跟费德南之间，原本就注定了没有什么共存，不管是是他还是他的儿子，终究是有一战。”

托比知道自家的伯爵这样说就是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伯爵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是真的没有可以改变了。

晚上，阿贝尔果然信守诺言，找到了博尚作为带信人，把后天的决战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了伯爵。他们最后决定是用手|枪。

博尚将阿贝尔的话尽数带到后，然后，这才把自己疑惑的视线投降了身边的男子。他脸上还带着不解，“伯爵大人，后天的事情，您是否有是什么话需要让我带给阿贝尔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伯爵会插手这么多年前的往事，但是他的身份不是能够过问这件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的。博尚只有收敛住自己内心的好奇，转而平淡地问。

伯爵摇摇头，“ 没有。”

原本以为，今天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没成想，在博上离开后不就，伯爵家里再次迎来了以为意想不到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