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2(1 / 1)
后来程若安回想起来,在Z城的那一段日子,是她与宋卫廷距离走得最近而又惬意的时光。虽然他偶尔强势到不可理喻,让她措手不及,她被气到像被压在五指山上的美猴王,怨气冲天同时无法反抗。不过这这高高在上的俊公子,偶尔也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暖心事。例如,在程若安受伤的时候,宋卫廷霸道地承担了所有疗伤的工作,还不时提醒她注意事项。
如果她没有看错,似乎曾在他的一双黑眸里看到过温柔和体贴,恨不得代替她承受了这疼痛,这些本与冷漠的他毫不沾边,但她真真切切的感觉过。
那些时光,在她平淡的生活中曾出现过一抹的亮光,让一向淡然如水的她,忽然之间对生活有了些许不同于以往的领悟与期盼。只是很快,这丝亮光突然消失,正如船过水无痕,而她刚刚燃起的热情也在瞬间冷却,回到了现实。似乎,那一抹亮光的出现只是程若安的幻觉而已。
她了解他,从前他的冷酷无情,后来……他依旧如此,甚至比从前做得更甚。
程若安清楚地记得,两人回到A市的那一天,两人相处甚至达到空前的亲密。
下飞机之后,宋卫廷对她道,“我们先去吃饭。”
程若安上了车之后他便发动车子上了路,至于行李等一概物品,则全部交由小李安排送回。
延伸的道路,让程若安有些奇怪,这是一条她并不熟悉的路,虽然不知道去哪里,但她知道那不是回帝和豪庭的路,也不是去宋宅的路。
遂问他,“去哪里吃饭?”
驾驶座的宋卫廷只回答了几个字,“到了你就知道了。”
程若安这才确定他没有迷路,但对方却不肯告知具体的地方。只是她更加好奇了两人单独在外面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婚前那一次谈判的午餐算上的话,这是两人第二次单独在外面吃饭。但这第一次,仅仅是取了两人所在位置的中点,说得上是有效利用工作午餐的时间。像现在这样专程地绕大半个A市出来吃顿饭,还是第一次。
“为什么?”总该有些什么理由。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吃顿饭而已。”宋卫廷懒懒地答道。
“哪用得着跑这么远,回家叫珍姨煮了就是。”她觉得珍姨的厨艺也还算不错。
“今天想换口味。”
程若安理解他“想换口味”,但不能理解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出来,他完全可以让小李送她回去,这样“拖家带口”多麻烦。
程若安还想再问,只是对方一副“你很烦”的样子,便自觉闭嘴不再问下去。
最后进入一条干净整洁的石街,石铺的马路,古老的街灯,她甚至还看到两边有些街景油画,感觉有些欧式艺术风格。
车子左拐右转之后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厅前停了下来。
如果不是宋卫廷带她来,恐怕她从这里经过也不会注意到这是一家餐厅。一般来说餐厅多建立于人流量大的闹市,而且门户大开,招牌显眼,像这家这么隐蔽而且连指示牌都没有的餐厅倒不常见,餐厅的主人似乎并不在乎客户多寡,连这些招揽顾客的基本细节也不愿意做。
刚进去,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里头,果然也没有让人失望。门外的简约与店内的奢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店内是华丽的古典欧式风格装饰,油画,摄影,植物……像是空气里都飘荡着艺术的魂魄。偌大的餐厅,却仅有几套桌椅疏疏落落地分布着,意不在尽量多地容纳更多的客人,而是要给每个人归家的至尊享受,以及慵懒和舒适。
黑椒牛排肉质嫩滑,黑椒味道浓香,同时又保留着牛肉的原味。优雅的高脚杯里,飘满着红酒的玫瑰和香料气息。尝一口,味蕾与红色液体的接触,带出了草莓般柔软的味道,芬芳优雅的香气。
程若安忍不住再喝了一小口,比平日所尝的红酒更加悠长的回味,令人愉悦的醇香丰富起来,在口腔内久久未能散去,果然是妙极。情不自禁赞叹道:“红酒不错。”而后好学地向他请教,“这是什么酒?”
宋卫廷看她这样一口两口这样地豪饮,以为她不懂品尝红酒。得她这一句夸奖,实属意外。
“96年的Romanee Conti(罗曼尼·康帝,康帝酒园是法国最古老的葡萄酒园之一,有“天下第一园”美誉。)。”就一口,也不知要抵上平常人家多少年月的饭钱,味道当然是极好的。
说完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端起酒杯,轻轻地晃了晃,然后抿了一口,让酒在舌尖溶动,充分感受其之幼滑及香醇,之后才缓缓进入喉咙。
程若安也没听过这红酒的名字,再细细看了看手中的红酒,看不出与平常的有什么区别,心里暗想,哦,原来这个品牌的红酒挺不错的。
她如此淡定,只能说是无知。如果她知道这红酒仅年产6000瓶,还要专程从法国运送过来,必不能保持如此镇定。有人说,Romanee Conti是百万富翁喝的酒,但只有亿万富翁才能喝的到。
宋卫廷看她毫无所动,定是不知这红酒的珍贵,便不再在这话题多说。
晚餐的气氛很不错,可能主要得益于餐厅的环境不错,幽静、安宁、温情。
灯光微弱,缓缓的音乐流淌、徜徉,如梦如幻,如歌如舞,如痴如醉。这一刻,时光似乎停止了流转……
到家之前,宋卫廷在车上与她进行了一次很有“深度”的对话,“咱们结婚也有半年多,说句实在的,你对我的感觉如何?”
这话问得暧昧,程若安开始愣了一下。忍不住转头细细地观察宋卫廷的表情,后者依旧从容不迫,也没有看她,似乎这是一个平常到类似“嘿,你今晚吃饭了没”的问题。
程若安很认真地思考了几十秒钟,实事求是地答道:“你是一个好战友,我觉得咱们还算默契。”
宋卫廷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抛出这个问题之后,他表面看起来从容不迫,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开始沁出了细细的汗。
程若安的一句“战友”着着实实把他噎了一下,不过脸上硬是没有显露半分,附和一句,“我也是这样认为。”此后便不再说什么。
进入庭院之后,停好车,宋卫廷一言不发径自开门下了车。
因这晚餐气氛太好,程若安到此刻仍在梦幻中般,舒适慵懒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宋卫廷要往家里走的时候看到她还没下车,绅士地走到她那一边开车门。
程若安才知道已经已经到家,抬脚要下车来。
可这腿脚有些发软,两脚下地刚要站起来,头脑发眩,站不稳就要往前倒下。程若安想,坏了,这下非得摔个鼻青脸肿不可。连自己都不忍心目睹亲吻大地的整个过程,于是闭了眼。
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在她倒下之前,身旁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拉至自己身前。
可是这力度也没把握好,程若安生生地撞到救命恩人的怀里。
这一撞,把宋卫廷逼得后退一小步,另一只手紧紧捏着她的腰,把她紧紧贴在自己胸口,这才把两人都稳住。
程若安的鼻子就这样撞上坚实的胸膛,顿时倒抽一口气,脆弱的鼻子痛得无法动弹,五官皱起。
两人就这样紧密的贴合,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怀里她的曼妙曲线。
程若安也没好到哪里,那一刹那的疼痛缓过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正按在他心脏的胸口之上,隔着胸腔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他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淡淡清香,说不出什么感觉,但是就是让人感到舒服、安宁。她的心跳比手上的心跳还要快得多,噗通噗通,她怀疑自己的心下一刻会不会要跳出胸口来。
她抬头,跌入他无底幽深的黑眸里,刚毅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之下变得柔和,性感的薄唇看得人双颊发热……
这样的近距离和体位过于暧昧,让一向保守的程若安有些羞怯,她连忙用手把对方推开。
两人才微微分开,对方伸手一览,复把她紧紧按在怀里,低头吻上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程若安震惊,没想到一向温和有礼的宋卫廷如此粗鲁,眼睛睁得圆圆的,双唇也因这震惊而微张。
宋卫廷趁机从她张开的贝齿间长驱直入,程若安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如烟花炸开炫灿而无力。
她已无法思考,循着本能用舌头意欲抵挡这突袭入侵的舌头,想让他出去,却被对方灵巧地躲开,巧妙地与她的舌头周旋纠缠……
程若安无法抵挡,身体酥软双手无力,,被他带入如世外桃源之境地,唇间不自觉地逸出一声呻-吟。
这声音如同有力的春-药,宋卫廷右手从她腰后更用力按向自己,两人下身也因此紧密嵌合。某处坚实地抵住程若安,无法抑制体内的叫嚣,他想要她……
绵长的亲吻让程若安有些呼吸不畅,宋卫廷意识到这一点,从她的蜜嘴里退出,声音沙哑,“换气……”双手仍然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这一声,如惊雷般,让沉迷的程若安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刚才发生何事的她,立刻用力把对方推开。
没想到……她和他,就在这露天之处,竟然旁若无人地拥吻,当真是淫-乱之极!
这种羞愧让程若安涨红了脸,衣裙也因刚才身体的厮磨凌乱,略显狼狈。
偏偏对方依然风度翩翩,衣衫整齐,一点看不出刚才做出过难以启齿的行为,这厮还若无其事含情款款地看着自己。
这一对比,程若安更加羞愤,一跺脚,憋出一句:“流氓!”便撒腿飞快地跑进屋里,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说话宋卫廷这怀里刚填得满满的,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变为虚空。对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那人儿前一刻还羞答答地在他怀里呢,转眼翻脸不认人。也不知哪里惹火了她,这气来得莫名其妙。她倒好,来火了撒腿就跑,可怜了他这脐下三寸之地的老二,这火可不是说灭就能灭。
特别是那一句“流氓”太过正经,他还不曾遭遇如此谩骂以及被人半路甩下。真想把那人抓到跟前好好地教育教育,蹂-躏一番,好吸取些教训。既然你情我愿,就该负责到底,不是挑起火了,不乐意了,撒腿就跑。如果不乐意,就该早早言明,他宋卫廷虽不是什么柳下惠,但还不至于强买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