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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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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流宇不爱笑,更不爱哭。此时他的泪水却像决堤了似的往外涌——

他不是为了姐姐与母亲的遭遇而哭泣,他只是意识到了,顾寻歌饮下那杯酒,是为了与父亲同归于尽。

乔及风运气的时候,身体内的毒发作,越用力,丧失力气的速度就越快,此时已经支撑不住身体,半跪在地上,嘴中不停吐出血来。乔及风万万没有想到,顾寻歌居然也不想活。他的眼睛瞪得斗大,目光狠狠打在顾寻歌的身上。

顾寻歌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可终究要比乔及风伤势轻一些。适才他那一剑并未尽全力,而是为了逼乔及风催气。眼下乔及风体虚气弱,才是动手的好机会。

顾寻歌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手中驭海剑之上,射出。

这一剑,他要乔及风的命!

“爹!”

乔流宇竟然挣脱了穴道束缚,直直冲过来。尚且稚嫩的身躯踉踉跄跄,另有两个人不知从哪窜出来,牢牢锁住这个孩子,驱海剑从他身边飞过。

他根本不可能救得了他父亲,泪水更加汹涌,夺眶而出。

乔流宇确实恨过他的父亲,但他切实地从乔及风的身上感受到了父爱。他知道比起他的姐姐,乔及风是非常宠爱他的,除了那些药和针。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呢?他很乖,姐姐也很乖,他们都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思……

驭海剑势如破竹,力道强劲,乔及风无法躲避,局面已经难以挽回。

顾寻歌连眨眼的功夫也无,凤目紧锁乔及风。

须臾间,一抹银色飞速射来,“呛”的一声,利器相撞,驭海剑偏离轨道,插入地面。

他还是出手了。

顾寻歌闭了闭眼。他知道今日沧歌峰必然还会有其他人在,不然,他也不会选择用毒。

只见一片雪白之中显出一袭黑色,正是陆楚瑜,用边涯碎击退了驭海,辛荣就跟在他身后。这两人在此暗伏多时,本是欲等待秋柔桑的。而流霞山庄的事情是趟浑水,二人始终未决定是否应当露面。此时乔及风有性命之忧,陆楚瑜只有出手。

“哈,乔及风。”顾寻歌坐在地上,咳出一口血,凄厉笑道,“你这样的败类,居然还有人救你。但是你还是得死,今天,必是你的死期!”

陆楚瑜看了眼顾寻歌,一言不发,上前扶着乔及风,为他诊脉。

陆楚瑜皱眉道:“庄主内功深厚,反倒着了这毒的道,越强则越烈,恐怕……”

辛荣满脸厌恶地看着乔及风,跑去顾寻歌的身边喂他吃下陆楚瑜给过他的药丸。他对顾寻歌无感,却更讨厌乔及风这般虚伪之人。

乔及风此时极其虚弱,推开陆楚瑜的手,摇了摇头,道:“救……流宇……”

陆楚瑜心头一凛,转看向乔流宇时,却见那两位碧水阁的人已被击倒在地。

秋柔桑好整以暇地揉捏着乔流宇的脸蛋,尚暮云举着他那把巨剑守护在两人身边。

“秋柔桑,你果然来了。”辛荣站了起来,冷冷道。

寒风吹起秋柔桑的发丝,拂过那张波澜不惊的清丽脸庞。

“可怜的少庄主。”秋柔桑动作轻柔地为乔流宇拭去泪水,而后整了整衣袖,冲着辛荣轻笑道:“辛少爷。今个大家都在这里,那便好办了,我可还得还少爷一记呢。”

秋柔桑冲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尚暮云握起巨剑风驰电掣般向辛荣挥去。陆楚瑜与他速度不相上下,取回边涯碎飞掠至辛荣身前格挡这一击,尚暮云急退几步,重整姿态。陆楚瑜剑眉之下的双眼紧随其动,两人视线对上,尚暮云那只独眼透出凶狠杀意。

自流霞山庄观看尚暮云比武以来,陆楚瑜欣赏此人剑术,早有心与之一战。却不想,会是在今日以这样的身份生死切磋。陆楚瑜别无他想,严阵以待。虽然此人是秋柔桑手下,他会以剑客的身份尊重此人,将认真对待此役。尚暮云也是如此,久闻剑圣高徒之名,今日有幸。尚暮云深呼吸一口,运气调整到最佳状态,手中巨剑竟然发出清脆声响,震动碎雪残土,杀气澎湃。尚暮云凝目射去,动如闪电,呼啸一击。陆楚瑜内心亢奋,心神激荡,边涯碎也因此颤栗。转瞬之间,兵器交接。你来我往,是轻剑与重剑的较量,变化与力量的比试,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另一边,辛荣捡起了驭海剑,眸中映出剑上寒光,直指秋柔桑。他心知他是打不过秋柔桑的,那日能伤到她,是因为对方轻敌大意,但他不会退缩。

“秋柔桑,我再问你一遍。”辛荣眸色黯淡,“红叶在哪?”

“死了呀。”秋柔桑笑道。

辛荣今日不像当天那般冲动,他很冷静,冷静地出剑挥去。

秋柔桑推开乔流宇侧身闪避,挥袖间射出四枚银针,锵锵几声尽数被驭海剑抵挡弹射地面。

“辛少爷可真不愧是曲世宁的骨肉,那位可是练武奇才呢。”秋柔桑游刃有余,移步间笑语清脆,“辛少爷也有几分相似,这才几日功夫,便有如此境地。”

辛荣置若未闻,心无旁骛,眼神冷冽,这些话语并不能干扰他分毫。或许他很像曲世宁,但这无关紧要。他爹只有一个人,是江都富贾辛无歧。

秋柔桑志在必得,仍不将辛荣放在眼中,如同陪他玩耍一般,嘴中话语不停,时不时关注尚暮云的战局,飞去几枚金针相助。

乔流宇无人看管,他早已从悲伤中回复过来,扑到乔及风的身边。他也知道父亲没救了,他只想最后的时分陪伴在他的身边。

不过片刻,又有人赶来。寇彦握着那柄华美的□□,呆愣当场。与他同来的还有在伴雪剑派有一面之缘的付青丘及邵许君。这二人对那日的刺杀疑心重重,背后黑手是谁,也有所决断。凝莫宫一案确实也与伴雪剑派有所牵扯,可毕竟是上一辈的事,当事人都已不在人世。

秋柔桑与付青丘和邵许君都有过来往,原来三人志同道合,付青丘答应为秋柔桑铸造兵器,也算给当年派中前辈为凝莫宫做些补偿。却不料秋柔桑此人心狠手辣笑里藏刀,竟然对他下手。付青丘脾性软弱些,邵许君却不能容忍这般背叛。后来听闻流霞山庄少庄主被人绑架,联想江湖近来诸事,疑心与凝莫宫有关。是而这二人跟随流霞山庄的人也来了这里,打算为武林除害。在跟丢了李如乾之后另辟蹊径寻了上来,正巧与寇彦撞在一起。

面前的人寇彦都认识,却一时无法搞明白发生了什么。顾不了许多,一面注意陆楚瑜与尚暮云的战局,一面赶去乔及风身边。他听从李如乾的吩咐带了些伤药,果真派上用场。

付青丘与邵许君二人对视一眼,却对局势十分明了。付青丘从背后抽出一柄赤红长弓和一支羽箭,道:“试试?新作,可不一般。”

邵许君接过打量一番,“不错。”拉弓上弦,箭头指向不停动作的秋柔桑。

“你可有几年没摸这个了,可得看准了。”付青丘闲闲道。

邵许君扬唇一笑,“要你说?”

邵许君在伴雪剑派中已经属于武功高手,又因对兵器的了解远多于一般人,他的箭,必无虚发。

“嗖。”

离弦之箭,又急又快,来的措手不及。寇彦感到一阵耳风掠过,惊恐望去,入眼的便是一片血红。

秋柔桑当时背对邵许君,等她转头时,已然来不及。尚暮云察觉到了,这一箭会杀了秋柔桑!尚暮云顾不上许多,硬吃下陆楚瑜一招,巨剑稳稳将箭支劈成两半,为秋柔桑解除了危机,时间却不足以他收拾残局。箭头借劲风射向他的胸口,边涯碎也没入他的身体。

陆楚瑜手上一顿,已无再打的必要,收势拔出边涯碎,转身袭向秋柔桑。

第二箭射来,尚暮云大叫一声,巨剑将这一箭拍入泥地。

第三箭……

“噗——”

尚暮云以身抵挡,新旧伤痕交加,口喷献血,倒了下去。

“暮云!”秋柔桑恨道,陆楚瑜与辛荣两人的攻击令她自顾不暇,节节败退。

她还有生的希望,可如果尚暮云死了,她也势必要交代在这里!

寇彦完全看呆了,丢了枪,两排牙齿抖在一起打架,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付青丘“啧”了一声,似乎是不满意那三支箭的质量,从背后又摸出一支箭来,“这支比不过那三支,凑活用吧。”

“没有这个,她也活不了了。”

邵许君瞄准,第四次发箭,本来跪倒在地上的尚暮云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鲜血淋淋的右手稳稳抓住最后的这一支!

尚暮云举着那支箭,硬生生捏断,然后维持这般姿势,一动不动。到此为止了,他知道他再也不能保护秋柔桑了。

一层血雾之间,浑浊不清,尚暮云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干净少年,他的脸上满是泪水。

哭什么呢?哪里疼呢?尚暮云不解,伸出左手摸上他的脸,抹出一排血印来。尚暮云竟觉得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

叫寇彦是吧?别哭了。尚暮云发不出声来,悠悠闭上了那只深邃黝黑的眼。

睡梦中,不会再有秋海棠了,真好啊。

“尚英雄?尚暮云?……”

寇彦呆呆叫唤着。他知道那人是哑巴,不会应他的。寇彦也不指望听到他的回应,他只想看到他动一动手指……

邵许君目睹这一幕内心震动,又叹了一口气,拉起付青丘:“走罢。”

付青丘深深看了尚暮云一眼,跟着邵许君一同离开了。

辛荣喘息剧烈,握剑的手不住发抖,强吼道:“秋柔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看看,你骗了多少人!又害了多少人!你去死吧!”

秋柔桑不可置信地望着尚暮云的尸体。那是她最完美的作品,他几乎战无不胜,居然会败给几支弓箭!她气急了,甚至忘记躲避边涯碎的攻击。

噗噗两声,边涯碎和驭海剑同时刺入她的胸膛。

这跟她计划的不一样!

秋柔桑的目光射向乔流宇。她本可以借他东山再起!

一群废物!

秋柔桑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辛荣喂给顾寻歌的药丸起到了作用,可他还是要死的。

顾寻歌的视线变得模糊,脑子也不甚清楚了,在他面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感觉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没忘记那个人。

他的眉目鼻唇,他的发额耳颊,他的喉结锁骨,他的手脚肌肤。他的笑他的泪他的声音他的表情……他们一起唱过的歌,一起练过的剑,一起做过的事。

盖思渊去世时,顾寻歌曾怨天怨地。他觉得他们是为天下所不容,为世人所唾弃的。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相爱也是罪过?

情啊爱啊,还能有什么不同?他有什么错?他们有什么错?

为什么该死的是他们,旁人却活的如此风光!

他不服!他恨!

“啊——”

顾寻歌用尽力气,长啸一声,他累了,真的累了。

他闭上眼睛,发紫的嘴唇不住颤抖,漏出破碎的小曲来: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思之如狂……思君如狂……”

“思……”

与青年憨厚单纯的性格不甚相符的妖艳容颜上浮现出美好的红色。

他似乎不知如何掩饰羞涩,尴尬许久,粗糙的手掌摸上脸庞。

他抹了把脸,说道:“寻歌莫要笑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寻歌不笑话你,寻歌最喜欢的便是你,怎么会笑话你呢?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直直看过来,说道:“寻歌……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你说罢,寻歌听着呢,寻歌最爱听你说话了。

他肃了肃脸,正色道:“寻歌,我知道,这不合寻常。但是,我相信我们就是不同寻常的那一对。但是,我们与寻常也没什么不同。”

是啊,我们不同寻常,又与寻常相同!

青年烧红了脸和耳,却认真无比道:“寻歌,我……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罢。”

寻歌也喜欢你,寻歌爱你……

穷尽此生,碧落黄泉……

“思渊……”

***

一切都结束了。

李如乾带着流霞众弟子与张清扬杀上来的时候,沧歌峰上已没有了刀兵交接的声音。

乔及风死了,顾寻歌死了,秋柔桑也死了。什么凝莫宫,什么盖思渊,什么仇恨什么恩怨,都随着沧歌峰上的寒风消散殆尽。

仇恨的尽头是什么呢?没有尽头,只有无尽的死亡和痛苦。

辛荣将秋柔桑的尸首带到水潋滟的跟前,水潋滟疯狂地大笑尖叫,抱着秋柔桑的头颅,像怀抱一个孩子。辛荣从她的口中得知逐月剑与追风绫的下落,为红叶建了衣冠冢。另一面,他将顾寻歌与盖思渊埋葬在了一起。辛荣对他们的事不知道许多,但他知道他们本该是一对逍遥自在的璧人。

乔及风声名尽毁,流言纷纷,流霞山庄一时上下混乱。乔流宇继承庄主之位,其叔乔及远辅佐。乔流宇承认父亲的荒唐过错,愿意为父亲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赎罪。乔流宇尚且年幼,却已经历生离死别,诸多灾难,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世故,左连安预言其将来必在武林掀起轩然大波。

“顾盖他们,就此安息了罢。”

辛荣仍未能从那日缓和过来,双手似乎还握着那把驭海剑,面容憔悴,对陆楚瑜道。

陆楚瑜沉默片刻,牵起辛荣的手,止住他的颤抖。

“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陆楚瑜郑重道,“我们有一辈子,荣儿。”

辛荣展颜一笑,风流尽显,道:“当然,我们会幸福。”

陆楚瑜紧紧住他的手,道:“一定。”

四目相对,十指交握。

此生共彼此,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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