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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四十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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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旅途上充斥着无数变数。

浦钦爵的决绝让束希害怕,浦钦沁的固执让她觉得陌生,这个家已被销魂夺魄,剩下的躯壳不知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会被血肉再次填满。

她不知所措,她不知自己是否拥有安抚人的能力。

听到浦钦爵声音的那一刹那,她泪已盈眶,酸楚渗进骨头。

她轻轻绕上扶梯不发出一丝声响,浦苇从她身旁掠过,走到浦钦沁身旁,蹲下身子,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浦钦沁如梦方醒,抬头望向浦苇,刚一对视突然明白了什么,猛然把视线后移,看见走廊上朝这边走来的束希。

她倔强地抹干眼泪起身,同浦苇一同下了楼。

浦钦沁太看的起她了,不需任何交代,就将这样的任务撂给了她。

在门外站了半晌,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没有任何响动后,她才扭动门把,才知道门被反锁了。

束希想起曾经她的房间留有备用钥匙,不知还在不在。

去找时,发现钥匙依旧在原处,纹丝未动。就连这个房间都未曾有人来过,秦妈和秋姨她们走了,无人打扫,房间内积起了一层薄灰。

她的东西所剩无几,只剩下些可有可无的小物件。

突然发觉,这些小物件才能真正体现人的性格。她拿了一条被丢弃在抽屉里的帆布袋,再一次收拾了一遍曾经她的房间。

柜子里有只锦盒,锦盒里装着一方丝巾,当初原本是想送浦钦沁的,后来发现浦钦沁不会喜欢这类丝绸质地东西,所以就这样搁置在这了,虽然不算十分贵重,但是,如果就此丢掉,也是可惜,所以,她也将它收走了。

一直摩挲着手里的那只钥匙,这钥匙从来都没怎么用过,金属质地的边缘还是刺拉拉地往指尖扎。

束希以为他会在卧室,将门打开后才看见他随意地躺卧在起居室的躺椅上。

他只是头发长了些,胡子倒剃得干净,此刻静谧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痛苦。一身居家服,半只小羊皮拖鞋还挂在脚尖上。这睡着的样子,居然想不起平时衬衫西装加身的样子了。

她蹑手捏脚将一旁几上的三支空红酒瓶收起放置在角落,还有半瓶她喜欢的波美侯红酒,只是橡木塞不知踪影,找了好久,才在地上找到。

拿着半支酒,去厨房把橡木塞擦拭干净盖回去,把它们一起放回酒窖。

重返楼上,浦钦爵还是原来的睡姿。

只是等她靠近的时候,他却睁开了眼睛,问:“你怎么回来了?”这声音温宁的让人不敢和之前对浦钦沁的呵斥声联想在一起。

束希有些尴尬。

他支起身子对她说:“口渴。”

束希转身去倒水。

杯子未满,他两口喝光,又将空杯递给她,她会意,重新倒了满满一杯给他。

喝过这杯之后,他才解了渴,将杯子置于几上。

他重新换了坐姿,单手按在额上,蹙眉说:“头疼。”

这样酗酒头疼并不奇怪,束希自打踏入房间之后,一直就不自在,在他面前收起了原本一丝的女人娇气,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接话。

浦钦爵见她还站着,招呼她坐下,像是对待朋友一般。

他突然起身到处翻找,束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好像酒没醒的样子,于是上前阻了他的动作,问:“你在找什么呢,我帮你。”

“我的手机!”

“你要打电话吗?”

“是的。”

“你要打给谁?可以用座机打。”

“座机里没有钦沁的号码。”

见他是要找浦钦沁,束希心也宽了些,他怎么会真的赶自己的妹妹走呢,于是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号码递给他,说:“用我的。”

哪知他孩子气般挥了挥手说:“你帮我把啊苇和钦沁喊回来,就说我饿了,让她给我煮碗面。”

束希心下一惊,也是喜。

佯装出去打电话将浦钦沁和浦苇他们叫回屋,自己却往厨房里走。浦苇和浦钦沁哪里会做饭,浦苇倒是知道一二,但怎么比的上她的手艺。

庆幸的是,冰箱里的食材齐全也新鲜,想必他们为了浦钦爵天天都有准备。

煮碗面不过一刻钟。

回到屋内的浦钦沁见束希在厨房煮面,不知怎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看来自己叫束希回来是正确的。

“快,赶快端上去!”束希将碗往浦钦沁手里一塞,“趁热才好吃。”

浦钦沁接过,一个健步就往楼上奔。

推门而入时,见浦钦爵躺在靠椅上,似乎又睡着了。

“哥。面煮好了。”她轻轻叫唤。

看似睡着的人,却只是这么一唤就睁开了眼睛。他瞧了瞧自己妹妹手中的那碗面,顺手往旁边一指:“放这吧。你去叫束希上来……让她再陪陪我。”

就在这半梦半醒中再迁就自己的心一回,他不饿,他还未醒,他想见她。

闻言,浦钦沁又是鼻子一酸,转身下楼去叫束希上来。

束希泡上他平时喜欢的龙井,小心翼翼上楼。

推门而入,瞧见那碗面还端正的搁在那。

浦钦爵见她进屋,于是正了身子,执起筷子开始吃面。

其实他不饿,也没胃口,此时的胃还容不下任何东西,胡乱吃下两口就停了筷子摆在一边。

“不好吃?”她问。

“不是,”他戳了戳自己胸口的位置说,“这里难受。”

她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默默叹气,那里是胃,胃难受是被酒蚀咬的。

“我去替你找找胃药。”她对他说,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会儿是该找养胃的药还是醒酒的药。

“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他拒绝了她的提议,“你坐坐吧,我有话和你说。”

她坐上沙发,显得有些拘谨,她因为他将要说的话而拘谨。

好半晌,他开口道:“我知道,你今天来是跟我道别的。我给不了你什么,你这样安安静静的走开,我还是挺感谢你的,该收拾的东西想必你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待会儿走的时候让啊苇送你回镇上。前些天我收到了你转来的钱,我不明白,你哪里来这么多的钱?如果是帮我,我不需要,明天我还给你。”

她定睛看他。

安安静静的离开?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她身体里的骨骼也在替她叫嚣,她是为了自己才选择离开的,并不是因为他。

他居然将这笔钱的来源都不愿去想,不知是否是他酒醉得糊涂了还是故意问她,而且,她离开并没打算告别,今天,也只是遂了自己的心,她想见他。

她摸过空荡荡的手指,说:“浦钦爵,那笔钱是当初你送我的,那枚戒指我已经卖掉,所以,钱也应该还给你。”

他突然沉默不语,目光投向别处一动不动。

她看不出此刻他在想什么,只是平静地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突然他幽然道:“这样也好。你走吧。”

分别来得那么快,束希起身拉过自己的包置于肩上,走到门口,忍不住回望,他还是一动未动将头侧在一边,等待她的离开。

她提高分贝说:“好好对自己,把烟和酒戒了吧。”就像从前一样,做回能克制自己的浦总,说完,她疾步离开。

突然她也像浦钦沁那样开始流泪。

浦钦爵闭上疲惫的眼睛,陷入昏沉的尽头,走吧,走吧,去寻求正真的快乐,他的不幸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就好。

浦苇送束希回了镇上,这一天几乎都是在开车,所以他也显得疲累不堪,一直在后座上的她,只是半睁着眼靠着,似乎比他更加疲累。

束希带着忧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丁奶奶看在眼里,对再次意外到来的浦苇,丁奶奶也是揣测万分。

因为疲累,浦苇应下丁奶奶的邀请,宿在了小丁的房间。

小丁寄宿,已经有三个星期没有回家,束希相信小丁真的开始发奋认真学习了。

唯一一丝的欣慰也只是因为小丁发奋学习。

暗夜廖寂,没有小丁在,一点也不热闹,一点也不开心。没有人带她抓鱼,没人带她挖知了猴,没人带她摘夜间的瓜果,甚至没人陪她,对着溪流饮酒高歌。

她打开木窗,冷风扑面,广阔的庭院陷在沉静里面,没有月光,没有虫鸣。

时无重至,华不再扬,原来早已过了繁闹的季节,门口的两株桃树,连叶子都不吝啬留给它们了。

最近的这些天真的过的不太像日子,提心吊胆,浑浑噩噩,酣睡到中午浦苇才起了床。

束希却是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睡。

中饭过后,浦苇驱车回了弥城。

丁奶奶对于这个意外到来的男孩很上心,看着束希和他打手势的样子,倒是觉得不会说话其实也无大碍。之前她猜束希神色忧虑,多半和这个男孩有关系。

等浦苇走后,丁奶奶才认真问束希:“小希啊,奶奶看的出来这男孩对你挺好的。”

束希虽话没说出来,但已经跟丁奶奶暗示过好多次,浦苇只是普通朋友。想到还要不停地解释,没由来地烦躁,还不如顺了丁奶奶的意思,她说:“嗯,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他再来看丁奶奶的。”

丁奶奶欢喜应下。

束希匆匆回了自己的阁楼,躲在里面。

以后怕是很难再见到他们了。

整整一个星期,束希夜晚依旧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得以安宁,特别是在寒冷的夜晚,睡不着觉最能折磨人。

照照镜子,发现脸没了颜色,干紧得要命。

天冷,懒得自己动手敷面膜,于是跑到镇上找了间老牌美容院,决定做个保湿水疗。

老板四十出头,面部保养得体,只是身体稍稍发福了些,见束希进来亲自迎了上去,到底是眼尖的人。

为束希推荐基础的补水护理,并建议束希办月卡先体验一下效果。

一个月,对于束希来说实在太久,才短短几天,自己仿佛已经被无尽的黑暗时光吞噬。

“可以选单次体验吗?”束希问。

老板心里有了底,以为束希是对小镇上的美容院不信任,也不再勉强,她自信微笑地说:“可以的。单次体验的话五十元,月卡四百,可以做十次,年卡更加优惠。”

束希也对她微微一笑:“谢谢,就先单次体验一下吧。”

老板旁话不多讲,亲自上阵。

来美容院算是束希来对了,老板手法老道,轻重适度,关键在于话不多,并没有向她推荐产品,大概想以退为进来打动她,不管老板意欲何为,她是难得放松了下来。

束希最后老板柔无骨的指尖下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隐之中感觉有人一直在拉她的手,试图将她唤醒。

束希醒过神,猛地睁开眼睛,朦胧之中定睛一看,心脏骤然收紧,加速。

“钦爵!”她干紧的喉咙念而有声,“怎么是你?”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来的?顺眼望向他身后美容室的门,发现浦苇站在那,对视一眼,浦苇转身跨了出去。

原来是浦苇,是他带着浦钦爵找到了她。

浦钦爵温暖的手轻柔地握着她的,他还是原来的样子,琥珀色的眼睛含笑而视,剪短了头发,穿着紫色的衬衫。

“我们回家。”他微笑着对她说。

回家。

他说,我们回家。她连日来的忧虑被他这一句话顷刻间化解,她想跟他回家。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两人彼此微笑对视,无需言语,所有的烦恼抛诸脑后。

时间静止,他一直笑着看她,掌心的温暖如暖流般慢慢蔓延至全身,她被填满充盈,满足感来的太过真实,以至于让她笑中带泪。

因为泪水,眼前的的人变得模糊,遥远,她怕他会消失,于是握紧手,将他抓牢。

该死的泪水消散不去,她开始移动身体想要起身,眼中模糊的人影开始抖动,一直在抖动,泪水消散不去。

她想要抹去眼中的泪水,只是手臂不听使唤,难道是麻了?

骤然,她变得惶恐,发现自己的手不知去向,想要抹去的泪将人影变得更加模糊。

她被困在这挣脱不开的幻境里。

在挣扎中,束希醒了过来,原来,只是个短暂的梦。

疲倦失落袭上心来,她望向正在为她做手臂按摩的老板,眼前的画面随着老板按摩的节奏在抖动,只是眼前的人不再是他。

老板见束希在看她,她看束希一眼笑着轻轻地说:“刚刚你好像是睡着了。”

束希回以微笑“嗯”了一声。

这个梦,似美如恶。

回到阁楼,木偶般静坐。

再也忍受不了这般的寂寞。于是,她从自己拉回来的行李箱里面找到了弥城房子的钥匙,并开始留信给小丁,将钥匙交代给小丁。

她要离开小镇,决定南下,用岛屿上的温热和碧海蓝天驱散躯体的僵硬。

她曾经问过浦苇,景澜园的那片蔷薇是不是为她而种的。

浦苇毫不忌讳的用手势回答了她,他说,是的。

她没有迟疑的回了他,说,你的那片蔷薇附墙而生,太过悲怜,而我,喜欢的是玫瑰。

是啊,之前的那片玫瑰多好。

娇艳似火,满庭芬芳,不需依附,喜欢就给它们一片后花园,美丽绽放。

可惜现在,它们不见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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