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飞机落地是下午3点40份，李孟打开手机，短信呼呼啦啦地飞进来。“开机打电话给我。”竟然是张成。李孟愣了一下，以为是莫语凝的主意，无可奈何地拨了电话。
李孟远远就看到张成站在出口处，米色的风衣，灰色裤子，高高瘦瘦，人群中那么抢眼。接机的人不时有人挥着手臂互相打招呼，张成只是淡淡地笑着，似曾相识的微笑。李孟拖着行李一步步靠近，到面前只客气地问候：“等很久了？”
“我也刚到不久，走吧，他们都开始了。”张成接过行李，车停在不远处。
张成递给李孟一瓶水，看了看时间问：“中午饭吃过没？”
“早上赶得着急，吃的飞机餐。”
“还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也不饿。”李孟头靠在椅背上，被阳光照的越发犯困。
张成放下李孟面前的遮阳板，关低了音乐声音：“累就睡会儿吧。”
李孟点点头，连话也懒得说，缩在外套里，不久就睡着了。入睡前眼前高速飞过的景色仿佛时光机，带入了久远的梦境。梦里当年有个笑容阳光的男孩问：“李梦，做梦的梦？”
不知梦了多久，只记得被张成轻轻推醒，李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正对上张成的脸。似乎一瞬间就清醒了，梦境与现实的契合突然让她有一丝局促。
“到了” 李孟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摸摸眼镜掩饰满脸倦容。
“先穿上衣服吧，小心感冒。”张成不忘叮咛。
李孟刚打开车门，即使是4月天，外面的凉薄空气侵蚀着车内的的温暖，打了个激灵，人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
张成和李孟并排走着，刚推开宴会厅的大门，几乎所有人一起扭头向他俩看过来。
“终于来了。”程潇远先迎了出来，“这么久，我们都怕张成拉了你私奔了。”
大家闻言都笑起来，李孟也只好尴尬笑笑。
新娘新郎赶忙拉着到齐的伴娘伴郎们安排明天的走位，其余人各司其职，不时会有笑声传出。
彩排完新娘新郎先离开，剩下的人安排好各自明天的任务也都结伴离开。李孟正准备和莫语凝走，刚想起行李还在张成车上，又返回宴会厅。
张成正在跟婚庆公司布置人员交代明天一早鲜花布置的事情，李孟靠近，听见张成手拿图纸确认手捧花样式、鲜花位置，她看着手绘图，每个位置都标出了装饰材料和颜色。连餐桌上的装饰花都有标注。正看得认真，张成转过身来：“什么时候躲在后面的？”
“画得好细啊，以后我结婚也请你设计好了。”李孟想也没想说出这么一句。
“随你差遣。”张成一愣，随即坦然笑起来，“找我？”
“嗯，我行李还在你车上。”李孟点点头。
张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怎么回去，我送你吧？不过我这里可能还有一会儿才结束。”
“不用啦，我和小凝一起。”
张成没再说什么，下楼帮李孟取行李。
莫语凝站在一旁看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待李孟刚一上车，立即发问：“有什么说的？对了，不是我让他去接你的。”
“什么都没有，你好八卦啊，不说了，我好累啊，明天还早起呢，我继续补觉。”李孟说完就侧过头，找到舒服的姿势窝在外套里。
第二天的婚礼非常顺利，各路朋友纷纷送祝福，当年的同班同学们不由得都喝了不少酒。
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李孟只记得一向开朗话多的莫语凝抱着她感叹：“孟孟，要早点结婚啊，不然连伴娘都找不到了。”
“你先操心你自己吧。”李孟拍拍莫语凝笑起来。
“我不是还有你么。”
“也是。”李孟一想到与莫语凝护做伴娘的约定不禁无奈笑起来，她拿起红酒与莫语凝碰杯：“祝你早日结婚。”
“哈哈哈，你也是”。
两个人借着酒劲疯疯癫癫笑了好久，走出酒店已是下午2点多。两个人穿着一样的长裙，手拿风衣站在门口挥手打车。
“去哪？”李孟问。
“走，回我家。”莫语凝轻飘飘丢下一句
“家里没人？”
“经常没人。”莫语凝嘻嘻笑着，李孟却住了声音。
莫语凝爸妈几年前离婚，据说感情已经冷淡了好多年，原因是感情不合，实际上谁又晓得是什么原因呢。莫语凝和爸爸住，而莫爸爸工作很忙时常出差，莫语凝也不问。李孟晓得莫语凝这外热的性子实质上才是最需要人关心爱护。
两人洗过澡坐在沙发上有点昏昏然欲睡的感觉，虽然周身很累，头沉沉的，脑中却一派清明。
“孟孟，问你个问题，要不想说就算啦。”莫语凝顿了一下：“你还喜欢张成么？”
李孟双手捧着杯子，热气悠悠地熏在脸上，很舒服。“我也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我和他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嗯，我同意。他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个云淡风起的老样子，程潇远让他送你，他答应的很干脆，我也想不清他到底是喜欢助人为乐呢，还是对你依然有意。”莫语凝难得有这么冷静思考的时候。
“助人为乐？”李孟扑哧笑出声来，“亏你想得出这个词。不过他是挺奇怪的，你们说关于我的一切他也不反对也不辩解，让他做什么他也接受了，见了我也好像很自然而然觉得他就应该这么做。”
“你不觉得你也一样么？”莫语凝打断她的话。
李孟听了有些恍然，原来自己一直也是这个态度，不辩驳是因为觉得多说无益，毕竟过往那段大家都清楚，说多了反而显得自己刻意又小心。难道他也是这么想的？看来还真是无意。
“我以前就说你俩像，可不是么。谁能从你两面上看出什么。”莫语凝趴在枕头上，压着半边脸，“我是不掺和了，你俩自己走着看吧。”
“不说我了，我现在也没空想这些。我对他呢，就觉得是个比朋友亲些的人，如果说我俩像，那他对我就是一样的。不反驳你们一方面觉得没必要，一方面也觉得撇清得太干脆过于伤人了。”李孟也学者莫语凝趴在枕头上，看着莫语凝的眼睛幽幽道，“你呢，说说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