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李孟在研究生毕业后离开了校园，也离开了N市重新回到X市，通过在研究生时期跟着导师做的一些项目和设计，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广告传媒公司，她主要参与一些影视广告策划。莫语凝大学毕业就考进X市一所大学继续研究某一领域经济发展，毕业后去了研究所。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还是当初那个闺蜜始终不离不弃。认识以来十年的时间，彼此的快乐一起分享，难过一起分担，工作的小成就一起庆祝，八卦秘密也从未间断。
原来，知己才是最珍贵和永恒的组合。
和莫语凝约了十点见，眼看到时间她还在路上。李孟找了附近一家咖啡馆坐下。咖啡馆里人很少，她端着咖啡走到窗前，四处张望着，窗边有人趴在桌上像是睡着很久。
“这么早就睡着了？。”李孟正想着，有电话铃声响起来，许久那个趴在桌上的人从口袋摸出电话，抬头的一刻，他也看到了李孟，停止了接电话的动作。李孟瞬间也呆愣起来。铃声在两人的目光中渐渐消散。
“好久不见。”张成从困顿的神情中露出一抹笑容。
原来再见比自己想象中要平淡得多，李孟露出礼貌的笑：“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捧着温暖的咖啡看着张成，彼时温暖阳光的少年如今已长得棱角分明，黑了不少，还有一些小沧桑，或许是眼周范上的阴影显示了疲惫。
“有半年了。”张成用手掌揉了把脸，疲惫的神色有所缓解。手机再次响起来，张成看了一眼：“有点急事，我得走了。”李孟点点头，微笑告别。
咖啡的热度一点点从手心散去，李孟呆呆地看着被雨水模糊的窗外，清晰的汽车尾灯红了暗了。
这种遇见来的突然，将某种情绪撞入心里。她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苦涩地让她禁不住皱眉。
相遇来的冒然，结束的突然。
“孟孟，走错路，来晚了。”莫语凝在李孟对面坐下，“大清早的没一点精神，发什么呆。”
“我遇见张成了。”李孟像是提起隔壁家人一样语气随意地说。
“哪里，什么时候？”莫语凝立即向前坐了坐，盯着李孟看。
“你干嘛这么看我，就刚才在这。”李孟好笑地说。
“看来我确实来晚了，不过也好。你们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李孟想了想，似乎真是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我真是受不了你了，看来真是形同陌路了。”莫语凝遗憾地撇撇嘴。“同学一场，好歹留个联系方式吧。”
“刚打了声招呼，他就急匆匆走了，哪顾得上说什么话。”李孟看着莫语凝的着急样子笑起来。
“好了，你不管了，我来搞定。快喝完逛街去。真受不了你们这些慢性子。”
李孟似乎淡忘了和张成的遇见，仿佛原本消失的人从未再次出现过，知道莫语凝提醒。
“我打听到张成的消息了，想不想知道。”电话那头传来莫语凝兴奋的声音。
“你好八卦啊。”李孟正写着方案，心不在焉地说。
“看你一点都不激动，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大姐，我忙着呢。”李孟边敲字边接电话。
“好啦好啦，真没意思。他半年前回来的，不过最近正在找工作，也没有女朋友，喂，你在听吗？”
“嗯嗯，在，我听着呢。”
“大体就这些了，不过电话我有哦，发给你。等你忙完再聊。”
“嗯嗯，拜。”李孟挂了电话，继续敲着方案，手机亮起来，一串号码一行字：朋友总得联系吧。
李孟手停了下，将电话丢在一边，继续敲字。
快下班时收到莫语凝的短信：“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下班快出来。”果然是个急性子人，一天都等不得。李孟好笑着早早溜了出去。
“今天这么有空，还没下班就来等我。”李孟上车借着遮阳板的镜子整理头发。
莫语凝扬着下巴笑着问：“今天够快的，看来是想我了，还是着急想从我这知道点什么？”
“别没正经了，下午赶了个方案，匆匆交差就溜出来。走吧，别在这待了。”
“说真的，见到张成有没有很激动？”莫语凝继续八卦到。
“懒得理你，我们多少年都没联系，能认出来已经很不错了。哎，别看我，开你的车。”李孟急急喊道。
莫语凝继续追问，不时观察李孟表情：“他要是联系你呢？”
李孟笑笑不知可否：“再说吧。”
“我知道，你是不会主动和他联系的，唉。我就不明白，先联系又不会怎么样，好歹老同学嘛。”
“知道啦，开你的车，真是能操心。先操心我们吃什么吧。”李孟岔开话题。
“淮扬菜吧，最近戒辣了。”
“还真戒了？”李孟想起上次几个人吃火锅上火难受好几天，笑起来，“我也吃不了辣的了，胃难受好几天。”
莫语凝听完也笑起来：“是啊，以前也不见得这么脆弱。我脸上起了好几个包，才下去。”
张成果然不几天就联系了李孟： “孟孟，是我。”
“嗯，你好。”李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尴尬的开场白。
“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应该有吧，有事情？”
“嗯，下班我去找你。”
“嗯。”
“明天见，早点休息，晚安。”
“嗯。”李孟挂了电话，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自己呜呜嗯嗯了半天，反应有点失常。又想起约好明天见，急忙跑到卫生间照镜子，修修眉毛，贴了个面膜才闲下来。
第二天好在比较忙，李孟也未多想。快下班时，张成又打来电话：“我到了，就在你们楼下，不用着急。”
“好。”李孟放下电话，立刻收拾东西，又忍不住拿出镜子，从睫毛到头发认真整理一番，准备出门，又坐回来等了片刻才慢悠悠出门。
“十七分钟，比我想象的快一些。”张成看了看表，抬眼笑起来，像是在比较一件十分熟悉的事情。
李孟正想着又该是多么尴尬的见面问候，没想到张成一句话，气氛柔和许多，“我也不是总很慢啊。”
“走吧，去吃饭。”张成拦下一辆车，李孟也没有问去哪里，钻进后座，似乎以前某种安心的感觉总在这个人的气质里挥之不去。
吃饭过程两人随意聊聊最近的生活，而隔着心事和情绪聊天又显得没有意义。
“昨天说找我有事，什么事？”李孟忍不住问。
“去走走吧。”张成提议。
初秋的夜晚沁凉，张成和李孟沿着顺城巷慢慢晃悠，李孟不时踩着地上的影子。
“怎么会想到回来呢。”张成突然问。
“南方待不惯，就回来了。”李孟漫不经心回答，“你呢，这次待多久？”
“不打算走了，工作的事情也联系差不多了。
“我们当初都跑得远远的，没想到都回来了。”李孟笑起来，“你不会也是水土不服跑回来的吧。”
“你这个回来的理由挺随意的，我没那么自由。”张成看着李孟的笑不由得也轻松起来，几年不见，似乎也陌生许多，更多的是存在心中的心结，没有解也始终绕不开。“我听程潇远说你回来了。”
李孟嗯了声，不由得讪讪地笑：“我们经常聚，他还是爱热闹。”
“大家都没大变。”
“你呢？”
“我？还是老样子。这几年过得太规律，甚至单调，以至于现在还有点不能太适应。”张成又露出毫不在意的笑，有些自嘲。
“嗯，你可是归国回来的前途光明的设计师，还有什么不能适应的，而且和我们抢饭碗，怎么看都是我们吃亏。” 李孟开玩笑说。
“你说的是你？我们做的不是一个领域。想抢也抢不到。”张成灿烂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