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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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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珍武功比姜声好,穴道先解开,她第一反应,是去给姜声解开穴道。能动了,他却不动,璞珍唤了声“姜郎”,他却扑通一声跪下,把璞珍吓了一跳。

璞珍急忙去扶姜声,他默不作声,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揽在肩头。

……

之后数月,姜声整个人都有些恍惚。阿克特力从西域赶回后,祭拜坊主,待了七夜,便自个离去。后来他在南越国娶妻,并没有想象那般痴情,这是后话不表。

只说眼前,办丧事,继续经营胜悦坊,这两件最重要的事,都是璞珍主持的。

自十年前武林大会后,她就不做统领了,这会管起胜悦坊数万人,一开始无从下手,难免吃力。好在璞珍聪颖,一点就透,再加上有心去做,认真去学,只一两个月,璞珍就摸着了经商的门道。她待人温和,甚少争执,胜悦坊虽不能繁荣扩大,但也绝不会因为坊主的离世而衰败。

一天中的大多数时候,璞珍都是繁忙的。偶尔有几天,胜悦坊的生意不忙,她闲下来,就不由自主想起姜声父亲的话:姜业良到底是谁?

还有那句话,璞珍最在意的,“用情毒蛊解骰子心,倒是个好办法”。

璞珍仔细思考,有时候想得入迷了,还在纸上推算分析:骰子心之所以反噬,是因为阴不能采阳,体内缺少阳气精华。情毒蛊之所以毒,是因为能将人由阴变阳,由阳变阴。

中了情毒蛊,她体内阴气逐渐转为阳气,而骰子心得到阳气,就不会反噬,还能增进功力。

于是综合抵消了?她既摆脱了情毒蛊,也摆脱了骰子心带来的反噬?

按推是这么个礼,但知情人已忘,璞珍心底最后那几分疑惑不安,怕是今生都难解了!

“珍珍,你在想什么?”姜声本在门外,见璞珍手肘放在书桌是,手撑着脑袋,像是在想什么想到入迷。

璞珍一晃身,忙笑道:“没事,没事。”她其实有些头疼,遂道:“最近总觉着困,应该是太累了。”

姜声不由想起来,以前在岭南时,璞珍就是个容易犯困的人。有一次和他一起出任务,都困得睡着了。她这么嗜睡的人……最近几个月却让她忙里忙外,经常几宿不合眼。

姜声深感愧疚,“这几个月,多亏了你。我已经差不多好了,以后坊中有事,我来忙。”姜声摸了摸璞珍的脑袋,笑道:“这几个月都待在长安,怕是闷坏了你。等这几天忙完了,我带你去骊山上散散心?”

璞珍刚要应好,有下属来报,说江湖上有重大消息。

璞珍不擅商界,但对江湖事处理起来都得心应手。之前下属上报江湖事,她都是听了,当即处理。所以这次也不例外,璞珍道:“讲。”

那下属便讲,燕北曾家和江南柳家,联手消灭了洛阳管家,成为双雄。然而欲望无遏,谁都想当武林第一。曾柳两家才同盟半年,就厮杀起来。本来不分上下的,峨嵋掌门骞逸却带着贺家旧部,突然杀到,助力燕北曾是,柳宏道不敌,被逼退回江南,又自在江南遭围追堵截,节节东退,最后不得不携妻跳入东海,落得了喂鱼的下场。

大家都惋惜,柳宏道可是“江湖楚霸王”了。

璞珍听到这个消息,心忽地一跳,接着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蔓延全身,动弹不得。姜声察觉异样,低头细看她罩在素白纱衣下的那一双皓腕,全是鸡皮疙瘩。

是夜,璞珍躺在姜声旁边,翻来覆去,动作略大,导致姜声跟着她心事重重,也是一宿未合眼。

寅时,姜声实在熬不住了,坐起来点了灯,问她,“我陪你去一趟江南么?”

“不去。”璞珍立刻道。

姜声道:“那就继续睡吧。”他旋即吹了灯,漆漆黑暗中,他的面目朦胧模糊,突然说:“少想些故人。”

“没有想故人。”璞珍亦立刻做出反应,没有丝毫的犹豫。

……

两人迷迷糊糊又睡了几个时辰,姜声先醒的,一望滴漏午时了,忙推璞珍,璞珍“啊”地一声惊醒!

姜声低头,缕缕青丝都垂在璞珍脸颊边。他问她,“做噩梦了?”

璞珍坐起来,摇头道:“倒不是噩梦。我做了两个相反的梦,一个梦里,我掉湖溺水,因此特别怕水。另外一个梦里,我高高兴兴在水中划着船,采莲,觉得再没有事能比这更开心。”

姜声沉默片刻,笑道:“梦都是些歪理邪说,算不得真。起来吧,今天我们去骊山。夜晚迟了,就在山上住。”

璞珍“嗯、嗯”点头,梦亦似真。她对师兄的心情,就像梦到那两件小时候和师兄一起经历的往事,相反两极,十分矛盾。

……

又过半年,因胜悦坊商事,璞珍要走一趟西域。出关两天后,她领着商队,在自家的沙漠客栈歇息。

太阳烤人,口干舌燥,璞珍喝了两杯水,仍不解渴。要唤掌柜加第三杯水,听见客栈外头有人在吵,一尖尖细细的女声说:“你这骆驼原本就是圆滑无驼峰,凭什么栽赃我丈夫将你的驼峰压塌了!”

接着又有急粗粗汉子声,给这女子帮腔撑腰。

女子声音熟悉却又陌生,想不起来是谁,璞珍手攥着空水壶,踱步到门口,用胡语问门外牵着骆驼的小二,“吵什么?”勤学多练,璞珍现在能讲一口流利的胡语。

与小二吵架的女子抬起头来,惊得璞珍眼皮一跳。这女子细腰黄裙,虽描了眉抹了胭脂,但眉眼犹在,璞珍认出,“她”是贺骞舟。

揽着贺骞舟腰的汉子,是红桑娘,桑娘的胡子在唇边长了一圈,已成络腮。

小二连忙给璞珍解释,红桑娘弄伤了骆驼,“桑娘”的娘子不讲理,在这胡搅蛮缠,妄想不花钱就住店!

这真是世上最尴尬的再重逢了,璞珍未料到贺骞舟竟怂到这般境地。

贺骞舟也认出了璞珍,他紧紧盯着她。璞珍做汉女打扮,却学胡女,披了一张红色头巾,遮风挡沙。风起一阵,头巾飞扬,她的面容时隐时现。

她比以前美多了,皮肤白皙细腻,丝毫不受酷热的沙漠影响。她的唇红艳欲滴,比纱巾更飘扬动人。

红桑娘在贺骞舟身后小声嘀咕:“凭什么她没有受情毒蛊。”

贺骞舟冷哼一声,突然出掌击向璞珍,璞珍身形右闪,轻松躲过。

胜悦坊众迅速涌上来,保护璞珍,围住贺骞舟。

贺骞舟试探完毕,明白璞珍武功还在,且未见反噬迹象,不由心头不平。又想起来江湖传闻,说胜悦坊主娶了一位在岭南与他共事的姑娘。

必是璞珍无意。

贺骞舟心头酸得厉害:她不属于他,她还能和她心头那个人双宿双飞,无忧无虑……凭什么她造了这么多恶,却还能事事如意?

贺骞舟拱手,朝璞珍笑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胜悦坊坊主夫人!”贺骞舟转身拉住红桑娘的手要走,红桑娘却不甘心——璞珍未遭情毒蛊,既然已经不公平了,何不从璞珍身上捞点好处?

红桑娘脚步不移,直问璞珍,“你这有没有骆驼,还有……管够三个月的干粮?”

璞珍想了想,反问红桑娘,“你们要去哪?支撑得住吗?”

璞珍的问话,问的是他们路途究竟多远?是否超出三个月路途?干粮撑不撑得住?贺骞舟却刹时触碰心结,误以为璞珍是问他情毒蛊撑不撑得住。

贺骞舟脸上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答道:“我没多大在意,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贺骞舟声音稍作停顿,又添上一句,“反正死不了。”

说完他又后悔:每次一面对璞珍,他这张嘴就不争气。从未有闭嘴不言的时候,她问,他就巴巴立刻去回应。而且每次都忍不住回应很多。

璞珍闻贺骞舟言语,却是另一番心情。她想起自己担忧中了情毒蛊,惴惴不安的那段岁月。那时候她刚认识到姜声的有趣,初尝了他的好,初尝了幸福滋味,乍然要失却,简直如失却生命一般惶恐忐忑。

如今总算是能与姜声平安相依。

璞珍道:“人还是要惜福的,我也是最近两年才明白,命不仅是你自己的。还要为你最珍视的人好好活着。”

贺骞舟冷冷地笑,“坊主夫人,我现在可没你这份闲情逸致。我是一介流民,还要颠簸躲避,这不……都出关了,还逃得不够,还要往西逃,逃去胡人荒地。骞逸那婆娘可是厉害咯,如今西南西北全是她的势力,坊主夫人,你们长安波及没有啊?”

贺骞舟说完,简直想掌自己的嘴。不长记性,又和她说这么多——待她再说话,他定会以“噢、噢”二声,作无为敷衍。

于是璞珍又说了一句,贺骞舟立刻回应,“噢、噢。”回应完他才反应过来,璞珍说的是:我听说过,骞逸陷害师兄的事情。

贺骞舟忽觉神清气爽,虽不是心头最痛快,但也是痛快。贺骞舟情不自禁回应道:“你怎知是骞逸陷害你师兄?没准是你师兄陷害骞逸,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赔上了性命。不管怎么说……柳宏道粉身碎骨,这回是死绝啦!”

璞珍道:“师兄水性很好,他坠入海里,不会死的。”这是她固执坚持的小心思,不会对姜声讲,但能对贺骞舟道。

贺骞舟烦躁不已,仿佛吃了污秽物般难受。师兄、师兄、师兄……往日她和他在一起时,便是日日提十来遍师兄,全是柳宏道的好处,简直是那十全十美完圣,全无错处。

贺骞舟想提旧事,算旧账,奈何红桑娘陪伴在旁,不便出口。再则他身着女妆,脂粉掩盖下纯粹是女子模样,怎么说出那些话来……

~~~

璞珍后来给了贺骞舟和红桑娘一匹骆驼,三个月的干粮,不管两人去处,她自领着商队西行了。

这一走就走了一年零十个月后,近两年后,璞珍从西方回来,重入关内。听胜悦坊的江湖探子禀报:峨嵋骞逸的势力迅速膨胀,已至惊人,几乎可与曾是抗衡。如今两人以秦岭为界,成南北支撑。北方众地众门派,已尽数骞逸管辖,不服管不愿管的,都已经被灭门不在了。

只剩下胜悦坊,因在天子脚下,骞逸不敢大动作。如今姜声尽量维持和气,与骞逸互不相犯,不撕破脸皮。

但武林私底下,皆称长安是“江湖孤岛”。

璞珍道:“知道。”她在西方时,都有收到信鸽,这些江湖进展,陆续已闻。

探子没想到璞珍都已了解,他怕不能邀功,便绞尽心思,搜刮出一件较为不堪的边角余料:因着两个孩子的牵连,骞逸的前夫贺骞舟,杀了红桑娘,重回到骞逸身边。

璞珍一听,犯了恶心。她得抬头仰看蓝天,纵马畅想微风,才能驱散这股作呕。璞珍命令后面的随从们,“咱们进长安城吧!”

长安城还不是一时半会进得了,商队太多,排在璞珍前面那支商队,进了一批昆仑奴回来。黝黑的皮肤,一群黑压压的出现,若晴空里忽压的一片乌云,引起轰动。不少进出城的百姓都在那围观,有杂耍商人,瞧着一时半会进不去城了,就在原地表演大变活人,赚些赏钱。

璞珍叹气,对身后随从道:“传令下去,看好财物,原地待命。”她自己坐在马上,等待。目光无聊四扫,扫至左上角时,忽然回神。

再望一遍,确认,她没有看错,左上角人群中隐着柳宏道。

璞珍目光定住,心中涌起几丝雀跃。她想下马去问问柳宏道近况,但旋即想起姜声,身子便如定住般,坐在马上不动。

只是目光盯着柳宏道,不曾移开。

柳宏道亦看见璞珍,她高高在马上,白了瘦了,也不知饮食好不好?她皮肤与唇无病,渐渐恢复了少女时的风流态。柳宏道心情万分激动,快步向璞珍走来,他万千言语都到了嗓子眼,刚吐出第一句话,“最近好吗?”

璞珍正要作答,却听见最熟悉的声音,在惊喜叫喊着“珍珍”。璞珍回头,见是原该在城里等候的姜声,久等不到她,按捺不住,出城寻来。璞珍见姜声胡子未刮,三分憔悴,顷刻心疼,她的注意力也立刻全移到姜声身上。

璞珍关切道:“怎么瘦了?”

姜声神采奕奕,星眸放光,笑道:“没瘦,只是想你了。”他双臂伸展,搂住璞珍腰肢,将她抱下马来。

璞珍双脚落地,旋即环抱住姜声。她也日夜思念着他。

待两人呢喃了一会,璞珍记起柳宏道,再四望寻找,已不见柳宏道踪影。

璞珍告诉姜声,“我刚才看见师兄了,他问我一句,我还没答。这会又找不见他了。”

姜声斟酌片刻,应道:“我刚才也瞧见柳兄了,这会又瞧不见了。”姜声低头,见璞珍的脑袋正耷在他肩膀上,姜声甚感安心,感慨道:“柳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璞珍“嗯”了一声,道:“姜郎,我走这两年,江湖风波变动,辛苦你了。”

姜声道:“这话应该我说,‘辛苦你了’。”前头商队已走,胜悦坊的商队开始向城门方向挪动,姜声和璞珍边走边说,姜声问她,“如今南北纷争已至白热,珍珍,你觉得最后会是谁坐上盟主座?”

璞珍道:“姜郎,你曾说四大家未闻出什么英雄气概,当世未有豪杰。我现在仍赞同着你的看法,曾是年老垂暮,骞逸不是正道,这两人都不可能到顶峰。”璞珍侧身,冲姜声温婉道:“孤岛便孤岛吧,我这一趟亲自走了西域,才算真正了解了经商之道。商家利润,远比江湖利润大,胜悦坊主要的事务,本就不在江湖上。我其实有心,想让江湖事务,慢慢淡了,尽可能远离江湖。”

姜声道:“我正有此意。”虽说璞珍身为主事,不亲自走一遭西域不能服众,两年,她走的时候,他觉着不久。可真走了两年,却相思难耐,忍受不了。

姜声道:“珍珍,你别再一个人走这么远了。”再要去西域,两人一起去。姜声拥着璞珍,道:“我最喜欢你的地方,就是你老粘着我。”是的,岭南襄阳,江南长安,她始终粘着他。

胜悦坊的商队恰好在此时通过城门,夕阳西下,门洞阴影,情人相拥,一切都是那样和谐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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