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1 / 1)
我愣了一下。这变态!他居然还没死心!
可更变态的是,我居然毫不犹豫地扔掉了衣服,爬上床去。
反正最后一次了。我想,就再跟他做一次好了,无论是样子还是身体都让他牢牢地记住,这样以后他就再也不会有来找我的借口了。
见我痛快地爬上床来,他倒发起愣来了。
“趁我还没有后悔,你快动手吧!”我瞪了他一眼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上床,希望你好好珍惜,不要给彼此留下不好的印象。”我没有说回忆,因为同一个男人上床的回忆并不是我应该留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他又怔了一会儿,才一下扑在我的身上把我推倒,然后一面饥/渴地吻我的身体一面脱掉他自己的衣服。
“不要搞得太累,我今天还要赶回上海去。”我提醒他。
“不要紧,坐飞机回去很快也很舒服。”
“我坐不起飞机,我只能坐火车。”
“白痴!我给你买机票。”
听他这么说,我便放心了,闭上眼睛由他去了。但没一会儿,我就又睁开了眼睛,因为他在咬我下面。“你干什么?白痴!好疼!”我推开他的头。
“别吵!”他抓开我的手,继续咬我。
“不要弄了!不要……啊!”我差点晕过去。在他的口中,我那里变得火一样热,带着火山就要爆发般的胀痛与痉挛,我差点就射/了。但怕弄到他嘴里,我又拼命忍着,那种痛苦让我整个人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他依然专心地用嘴弄着我的前面,手指则在我的后面摆弄,渐渐那里也火热难耐起来。这种前后夹击的感觉几乎把我逼疯了。我前面想要释放,后面想要索取,我像个奇怪的动物一样不能自持地扭动着身体,口中发出更加奇怪的、完全失去了人性自尊的声音。
“啊……我受不了啦!”我终于喊了出来,伸出手去抓他的小弟,让他快一点进入我的身体里面去。
他的嘴终于放开了我,就在他刚一离开的那一刹那,我便一泄如柱。他爬上来吻我,然后将他已经硬如钢柱般的家伙送/进/了我的身体。
我意识已经恍惚了,痛苦与快感一同袭击着我的身体,让我像羽毛一样飞了起来,在汗水和□□中我体验到了高于一切的快乐。
做完之后,我流泪了,因为快乐也因为羞耻。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然变得如此需要他,需要到被他一碰就兴奋得不得了,而他一进/入我就像被线绳牵引着的高空中的风筝一样,既轻盈又踏实。我也不知道身体变成这样还能不能算是一个纯粹的男人了,我并不想成为一个同性恋者,但我的身体似乎告诉了我一个相反的答案。
刘奕恒吻去我脸上的泪水,什么也没说,只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屁股。
“同性恋男人还能跟女人结婚吗?”我忽然不假思索地问他。
他看了我一眼,苦笑一下,说:“能。但在性方面总觉得不能满足,会想方设法在同性身上找回来,有的甚至不会再和老婆做/爱,更严重的会离婚。”
“那……你是不是没想过要跟女人结婚?”
“我何苦去害一个无辜的女人呢?”
也许他说的对,如果这样的男人同女人结婚,那个女人就太可怜了。
离开酒店之前,我们没有再说过话。
在机场,见他买了两张飞上海的机票,我才问他:“你不回南京吗?”
“等把周翎的事办完了我再回去,不然我不放心。”他说。
“那你把手机给我用一下。”
他把手机递给我,我便给我那个表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骨灰已经拿到,请他尽快赶到上海来。他很爽快,说第二天一大早就起程。
在飞机上,他一直都很安静,但我知道他的目光始终停驻在我身上,就像下了飞机就再也看不到我了似的,他一秒都不浪费地看着我。
我没有告诉他给周翎做完法事后我就准备辞职离开单位的事,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想要带我走的,尽管我也确实不知道离开单位之后自己该到哪里去。周翎的父母已经将儿子的骨灰交由我来照顾了,所以以后无论怎样,我都必须给周翎创造一个舒适安逸的生活环境,即使是鬼魂,不需要穿衣吃饭,可也不该邋邋遢遢地过日子啊。
其实,周翎跟着刘奕恒可能更合适,只是那样可能会害了刘奕恒。如果这家伙对性的需求没那么强烈的话,我还可能考虑把周翎的骨灰给他,但他那个德行肯定无法忍受每天看着周翎的形体而不能跟他上床的。也许爱一个人就是想要得到他的身体吧,我想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周翎毕竟是鬼呀,有一点理智的人都不会想要跟一只鬼上床的。刘奕恒这家伙就是太缺少理智了,不然他也不会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虽然从能够为一只鬼做那么多的事上来看,我也是个缺乏理智的人,但跟刘奕恒比起来,我觉得我还是比他要好一点,至少我没有被单纯的肉/体上的快乐所迷惑而要去跟同是男人的人一起生活。
就算表面看上去我是做了一个聪明的选择而事实上却很愚蠢的话,我也必须这么做。做人本来就很累,做一个理智的人当然更累,可不这样做的话……虽然不这样做的话,也许也不见得会很失败吧?但我还是觉得……必须这样做,我只是这样觉得……
我正有的没的乱想着,好像听见刘奕恒跟我说了一句话,于是我扭头看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他笑了笑,说:“我问你在想什么?好半天都没眨眼了,你不累吗?”
我也笑了,说:“累。只要一想到与你有关的事就觉得很累。”
他伸手过来扶着我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就什么也别想了。”他说:“睡会儿吧,快到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我没说话,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不大习惯他的体贴与关心,这让我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忽然回到了童年时代,被大人们呵护着、宠爱着,这种感觉带来的感动与宽慰是无论多大年纪的人都无法抗拒的。我担心自己喜欢上这种感觉而不想失去,因为未来的道路是充满坷坎的,也可能让我伤痕累累,所以我不能留恋这种感觉,否则我将无法去面对更大的得失。
距离与刘奕恒分别的时刻越来越近时,我才越来越清晰地发觉自己对他有了依赖与留恋,这种感觉让我的胸口像堵着一块破抹布,可想揭去它时却已经为时已晚,因为它已经与我的血肉连在了一起,这是我让它捂在胸口时间太久的结果。
我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在刘奕恒的面前,我不能。
我一直闭着眼睛,默默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悲伤。当空中小姐在广播里告知飞机就快要降落请大家系好安全带时,我没等刘奕恒叫我,自己坐起身来。
“让我来给你系吧。”他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将安全带给我系好。
我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有些泪眼朦胧。
飞机着陆的那一刹那,我抓住了他的手。他用力地反握着,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他知道我不是因为第一次坐飞机紧张才去抓他手的。他回给我的力道几乎让我想要告诉他,就这样一直握着我的手走下飞机吧!
飞机停稳之后,我们像所有乘客一样,纷纷解开安全带,排队走下飞机。他没有再握我的手,也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们默默地走进候机大厅,取回自己的行李。
回市区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时间已近午夜,大巴和磁悬浮列车都停了,我们只能乘出租车回去。我以为还可以同他一同走完剩下的路程,但在上出租车之前,他叫住了我:“我们分头走吧。”
虽然意外,但我没有说话。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然后指了指我怀中周翎的骨灰,说:“还有他。”
我把骨灰盒交给他,他平心静气地捧起盒子,轻轻地吻了一下。
将骨灰还给我的时候,他顺手将一张纸片塞进我胸/前的口袋里。“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办完周翎的事,给我打个电话。”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钻进另外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机场。
抱着周翎的骨灰,我让出租车司机把我载到离我们单位不远的一家小旅社。
我没有回马博的宿舍去,因为我想他们一定不想我把周翎的骨灰摆在房间里。我决定天亮之后先去租一套小点的房子,反正办完周翎的事以后我就要辞职,单位的宿舍也不能再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