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1 / 1)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之后,我来到了周邻的老家太原。下车的时候已是夜里十点多,我就先找了间旅馆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身去找周翎的家。按照马博给我的地址,我在市区的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里找到了周翎生前住的地方。但我万万没有想到,那房子里面住的已经不是周翎的家人,春节过后,他家就把这套房子给卖了。
买主并不知道房子原来的主人住在哪里,认识周翎家人的邻居也不多,问了几户人家,只有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太太说周翎父母是搬去和女儿女婿一起住了,也就是说周翎还有个姐姐。但老太太并不知道周翎姐姐家的详细地址,她让我到居委会去问问看。
我又找到居委会,那里的工作人员翻了一些以前的资料,都没有找到他们搬走后新住址的登记,唯一的线索就是周翎家原来的电话号码,但拨过去后竟然已经是空号。他们帮不上我的忙,便让我到小区所属的派出所去查查看。
我只好再找到那间派出所。但一个外地人到派出所查寻当地人的住址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没有被轰出来已经不错了。一位好心的民警只告诉我他们大概搬去哪个辖区,让我到那个辖区再问问看。更具体的内容他们就死活都不肯说了。
这样折腾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之后我又去了另外那个辖区。在另外一个辖区的派出所里,我遭到了冷遇,几乎没有人肯帮我查周翎家的任何资料,他们不是推说没有上级部门的许可不能擅自向外地人公开本地居民的住址,就是说查起来很复杂,人手与精力不够等等理由。
我不知道查一个当地人的住址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多的障碍,我只知道凭我的个人力量要想找出周翎家人现在的住址非常困难。
三天的假期已经过去了两天,如果明天再找不到周翎家的话,我就不能按时回单位了。到那时,我自身都难保了,就更别提给周翎做法事了。
回到旅馆后,万般无奈之下,我又拨打了刘奕恒公司的电话。但是,他不在,电话是他的秘书接的,说他有事出去了。
“麻烦你在他回来后转告他一个叫李寻的人找他有急事。”我对他的秘书说,然后把旅馆房间的电话留给了他。
然后我一直守在房间里不敢外出,连晚饭都是叫的外卖。可直到晚上八点多钟,电话才响。
“李寻!你怎么跑到太原去了?”刘奕恒一开口就焦急地问我。
“你怎么才打过来?”我有点焦躁和不满。
“我这几天忙死了,到处开会应酬。今天下午我根本就没回公司,刚刚是我秘书打电话给我说你在找我。”
“哦……”不知为什么,我一时竟有些鼻子酸酸。
“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上海帮周翎的鬼魂解决归宿的问题吗?怎么跑到太原去了?那不是周翎的老家吗?难道你也是太原人?”他一连串抛过来好几个问题。
“你听我说……”我把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以及来太原后遇到的困难都跟他详细地说了一遍。
等我说完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你把旅馆地址给我,我马上去找你!”
我对着电话愕住。
“你快点!”他催促着我。“我马上就去机场,如果刚好有班机的话,半夜就能到。”
到底是有钱人,我在火车上颠簸了十几个小时,他却能舒舒服服地乘飞机眨眼就到。
我把旅馆地址给了他,然后躺下来只等着他来找我。希望他的到来能把我解决不了的困难全部解决掉,他应该有这个能力,我必须相信他。
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也许仅仅因为他是刘奕恒,是周翎全心全意爱着的人,为了周翎,他必须具有这个能力吧?
以前,我从不曾想过,周翎的鬼魂会把我和刘奕恒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并不计代价地为同一件事共同去努力。如果不是周翎,我根本不可能认识刘奕恒,也不可能会对他那种身份地位的人有半点感性上的认知,更不可能在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时向他伸出求援的手。如今,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奇怪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不但共同喜欢着一个人(应该说是鬼魂),甚至还曾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一起在床上度过……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了周翎,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这是我想要成为的样子吗?我到底在做什么呀……
我无法再为此去思考了,也不想再为此去思考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至于以后该怎么办,似乎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我带着认命般的无奈,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然后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起来一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刘奕恒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到了吧?
打开门一看,果然不是他,是服务员领来了另外一个要入住的旅客。我住的是双人房,有别人来入住是很正常的。
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之后,我又躺下了,那个人便进洗手间去清洗自己。
午夜前,他折腾完了,也爬上床睡了。
第二次醒来仍然是因为敲门声,我肯定这次应该是刘奕恒了。
果不其然,一开门就听见刘奕恒用非常不满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住这种站前小旅馆?脏乱差不说,治安也不好!快点收拾东西,我带你去退房!”说着,他也不顾身后服务员和另外一位旅客的脸色有多难看,进到房间里就把我的东西一股脑全塞进我的包包,然后拉起我就往外走。
“都这么晚了,我就随便凑合一下好了。”想到钱都付过了却没睡,我心里有些不平衡。
“反正我也要住酒店的,你跟我一起住就是了。”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出房间,到楼下退了房,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一间四星级大酒店。
拿到房间钥匙以后,他告诉我这间酒店是他旅行社在太原指定下榻的酒店,难怪服务员在看到他的登记资料之后热情地不得了,还特别给了他一个周围环境非常安静的房间。
进到房间以后,他让我去洗澡。
“我已经洗过了。”我说。
“再去洗一遍,那间旅馆的被褥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
听他这么一说,我只好再去洗一遍。
洗好出来时,见他坐在靠窗的那张床上,衣服却丢在另外一张床上,我只好问他:“你睡哪一张床?”
“你睡哪一张床?”他却反问我。
我只好指了一下丢有他衣服的那一张。
“好。那你先睡吧,我去洗洗。”他起身走进了浴室。
虽然已经后半夜了,洗过澡之后的身体也很疲乏,但我就是睡不着。闭着眼睛,脑子里却塞满乱七八糟的没有头绪的思想纤维。
听见浴室的门被打开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仍然没有睁眼,直到身边的床一陷,另一个身体挨着我躺下,我才睁开眼睛扭过头去。
“你干什么?你不是睡另外一张床吗?”
“我可没说。”刘奕恒用手支着头笑着对我说:“我只是问你睡哪一张,至于我,当然是和你一起睡了。”
“你这变态。”我瞪了他一眼,起身下床。
“你干嘛?”他拉住我的胳膊。
“我去睡另外一张。”我企图甩开他的手。
“少来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他一把将我拽倒,然后用双臂紧紧地箍住我的身体,再在我耳边说:“你不用怕,我保证今晚不乱来。已经很晚了,快睡吧。”说完,他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我没有再抗拒,就这样被他抱着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但我很快就后悔相信他了,因为过了没一会儿,他的手就不老实起来,先是在我胸/前轻揉,然后就一路下摸,直至□□,最后握住我的小弟摆弄起来。
“你快放手。”我伸出手去想抓开他的手。
“我就摸一摸,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他前一秒钟这样说,后一秒钟就厚脸皮地翻身压在我身上,开始吻我了。
他还不是一般的重,我竟然推不开他。同时嘴唇被他吻着、下/面被他摸着的感觉也让我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与意识。我又一次不争气地在他身子下面发出阵阵呻/吟,身体也开始发抖、发热。
幸好灯都关着,不然他一定会看到我脸上那扭作一团的犹如非常痛苦事实上却是非常快乐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已经变成了这样,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猥/亵,却感到无比的快乐和享受。我变得连自己都已经无法理解自己了。
当我一忍再忍却实在忍无可忍地在他手里释放掉以后,他的舌头在我口腔里大力地舔了一圈,深深地吻了我一下,接着起身拿起床头的纸巾把我下/面和他的手擦干净,然后又把我搂在怀里,在我耳边温柔地说:“睡吧。”
我不禁一怔。他难道……只是想让我享受一下,而不是为了满足他自己吗?
莫名其妙地,我竟然有一些感动,鼻子也酸了起来。我将脸蹭到他下巴底下,轻声问道:“你不想……”
“想。”他打断我,然后笑了笑。“但我不想强迫你。以后,如果你不主动要求的话,我不会上你的。你不用为了刚才的事感到内疚,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做好被一个同性占有的心理准备。好了,快睡吧。”他又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没有再说话。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以前,我有一点恨他,因为他的野蛮、霸道和下/流。现在,我只觉得心里又热又酸很不是滋味,有点像小时候被父母打了一顿然后又被哄笑的孩子似的感觉。
我主动搂了他的脖子,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一点,才能让自己踏实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