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章,琴棋书画诗酒花(1 / 1)
肆拔,皇宫,御书房。
慕容夏批着奏章,宫故人在内室里倒腾诗书,不时跑粗来问慕容夏两句。
“关关…且…九,在河之洲。幼…兆…叔女,君子好求。相公,这句是什么意思?”
慕容夏 :“关关且九?”
“嗯…你看!”宫故人将手中的书递过去。
慕容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我念错好多……”宫故人傻笑!尼玛太丢人了好吗?!嘤嘤嘤相公不要嫌弃我呀!
“这句意思就是,雎鸠鸟鸣春,在河中小洲上,文静秀丽的姑娘,君子要追求。”虽然很嫌弃她这么不识字,慕容夏还是很好脾气的教她,然后看着她羞答答的抱着书回去内室。
唉~真是合家欢乐的满足感哟~
过了一会儿,宫故人又出来问:
“相公,这个,这个……死生…大…活,与子成说……”
“应该是死生契阔吧?”慕容夏简直头疼,“不认识就不要乱念,念一半也只会惹人笑话。”
“…哦,那这句…什么意思啊…”宫故人挠挠头,怎么古人写诗,什么都看不懂啊,还写那么难看的字!
“这句就是说,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慕容夏凝视着宫故人认真听着的样子,“…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约定…”
宫故人点头嗯嗯!
“下面这句执子之手,就是这样,” 慕容夏突然拉起宫故人的手,“拉着你的手…与子偕老就是,我们要一起老去…”
慕容夏说的温情默默,宫故人却只顾点头,迟钝的接过书就要走,完全没有当时主动强吻慕容夏的感觉,留慕容夏一个人原地凌乱,孤单凋零……
好吧,也算是总算能体会一下当时宫故人追着他跑他却爱理不理时宫故人的感受了……
其实慕容夏想太多了,当时宫故人只有一腔追夫热血,从来不会沮丧好吗……
再过了一会儿,宫故人兴冲冲的跑出来:
“相公,这句我全认识,但是你告诉我,天有涯吗?”
慕容夏看她递过来的诗,念道: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唔,为什么要念前两句啊,听起来很不好的样子~”宫故人不满,“快告诉我天有涯吗?高吗?”
“有。”慕容夏勾唇笑,“天也有尽头的,万事万物都有尽头,至于高不高,既然天那么高,那天涯也应该很高吧。”
“嗯!”宫故人一脸相公说什么都有道理的样子!
“既然你不喜欢他这句别离,那我教你一句诗好不好?”其实慕容夏也突然间对那句别离的诗心里不是滋味,这就提笔蘸墨,用批折子的朱砂红写在案上铺的雪白宣纸上:
“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
“出自黄山谷《茶词》,是讲饮茶如遇故人归来的。”其实原诗句读是:“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但是慕容夏没有说,因为他觉得,只有他所写的这个断句,好像才能留住人不走一样。
真是不知为何突然生出这样让人不悦的想法。
“相公的字真好看!”宫故人没头没脑的乱兴奋,“这幅字就给我好不好,我要裱起来挂在屋里!这还有我的名字呢!好不好呀相公!”
“哈,好,你开心就好。”慕容夏放下笔,将那不太好的思绪,或者说是预感甩到一边,“你也别看诗了,看的我好累。”
“好呀,那我练字吧!”宫故人说着就要抓慕容夏刚刚放下的朱砂笔,被慕容夏捉住了手。
尼玛他还记得早上在宫故人房里看到的那副所谓的字好吗!!简直跟画似的!!
“我带你看些画像!”慕容夏说,“你还没见过先皇吧?”
“先皇?额!是相公的父皇吗!”宫故人吃惊。
“是我们的父皇。”慕容夏淡淡道,拿起一个锦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画轴展开。
“哇!!!”宫故人觉得被眼前人闪瞎眼!!这简直就是老了十几岁的相公嘛!美貌有所收敛,气质却更加出众!!相公果然是相公!父皇果然是父皇啊!!
“再看这个,这是皇叔,但是现在,大概也不是了。”慕容夏又拿出慕容遇的画像给宫故人看。
“哇!!”宫故人这次惊讶的是,这哪是什么皇叔啊!!!这好像个女人啊!!确定不是皇姑吗!!这皇叔怎么长得那么阴柔邪魅啊!!跟父皇一点都不像好吗!!
慕容夏料的她也是这个反应,
“虽然皇叔有些女相,但是心狠手辣不比任何人差,让你看看他只是为了告诉你,以后若是不幸见着他,躲得远点,越远越好,千万不要招惹他,知道吗?”
“嗯嗯嗯!”宫故人认真的点头,但是她觉得自己是没什么机会见着他了吧,毕竟她要在肆拔母仪天下,才不管他北慕容的事呢!
下一张是慕容夏的母妃白果儿的画像。
她看起来雍容华贵,一双大眼里却充满着活力和调皮。
“阿流长的好像母妃啊~”宫故人这样感叹。
“何止长相,脾气都是一模一样。”
宫故人暗自舒了口气:幸好母妃过世早,要不然她和她肯定不对付,会闹腾死吧!!啊!!不对我在想什么!!真是对不起相公啊啊啊!!!
“唉,幸好母妃去的早,要不然母妃加上你,这后宫可就真不太平了。”慕容夏感叹,“不过若是母妃在的话,肯定不会让我娶你的……”
“为什么呀?”宫故人吃惊!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就不能让相公娶我呀!
慕容夏心想:因为母妃平生最恨的人,是你的母亲,月华清……说起来,你也该知道自己的事了吧?
“要不要看月华清的画像?”慕容夏突然这么问道,宫故人还在想为什么凭什么母妃不让相公娶自己。
“啊?哦,好。”
慕容夏取下柜顶但却没有蒙尘的锦盒,打开取出三幅画轴。
第一幅是宫故人曾经看过的那张气质不同的“自己”。
“相,相公,这画的是我吗?”宫故人有点接受无能,相公不是说拿月华清的画像吗?怎么拿成我的了?
“不……”慕容夏正想说不是你,却……
“陛下!您让老臣觐见,却让老臣好等!”崔维安嚷嚷着闯进来,一眼看到房中间站着的拿着月华清画像的宫故人。登时怒目圆睁!
“陛下!你……”
崔维安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不过是几个月没有上朝,也没有关心朝纲大事,只道陛下迎娶的事汉人的和亲公主,却不料!!
这不是月华清吗!就是她毁了肆拔国!陛下怎么能!!!
“崔太医!”慕容夏赶紧截断他的话。
“陛下!!”崔维安急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先出去!朕这就来!”慕容夏怒瞪着崔维安让他出去。
这确实不是说话的时机,或许陛下另有隐情吧。崔维安这样想着也冷静了些,就退了下去。
宫故人一直在想相公的“不”究竟是不是她,还是不对他拿错了,可是她分明的看到了画像旁的题字。
前些日子她还不认识这些字,欢欣雀跃的以为画上的人是自己,可是这几天她真的学了挺多,分明的认出了画上的题字是:
“微露阁外月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