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告白（1 / 1）
晨光从窗帘中的细缝偷偷溜了进来，照射在席郗霖的脸上。
我揉了揉眼睛，舒展了身体，懒懒打了个哈欠，撩开一角窗帘想探寻现在到底几点了？
“不用再看了，现在已经12点多了，睡得日上三竿，是个很不错的建议，不过该起来吃午饭了。”头上飘来何嗣清的声音。
我微眯着眼睛打量起何嗣清，眼角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流光，何嗣清依然戴着银边眼镜，微长的头发别致在耳后，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穿着灰色的棉制衬衣，七分裤，身上围着哥特风风格的围裙。
他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刺眼的晨光洒满了整个房间，我有些不太适应太过刺眼的阳光，用手挡了挡。
“现在已经很晚了，距离新闻发布会还有20分钟，等一下我们赶过去怎么说也得10分钟，所以现在我们只有10分钟。”何嗣清眼睛微眯，双手张开，嘴角微翘，看起来很享受那一片温暖。
“结论是什么？很出色？”何嗣清转过头，笑容在那俊脸荡漾开来。
“呃……”我微微一愣，我记得这个场景，是我在高中时，我看过一部小说里的场景，里面的男主角也曾问过女主同样的问题，不过结果挺可惜的，女主没有回答男主角，我想她应该是因为害羞才没有回答男主角的？不过我现在已经不记得那本书叫什么名字了。我敛了心神，随便找了个枕头向他砸去，打破这个让她窘迫的气氛。“出色你个大头鬼，大清早的自恋个什么，你不是说很赶时间嘛，你还不赶快出去，我—要—换—衣—服—”
何嗣清很轻松接到那枕头，拿着他的战利品出去随手关上门。这就当是对她她的补偿。
我整理完，就赶去新闻发布会，新闻发布会结束后，我和导演还有其他演员就去别的地方做宣传，做了五天宣传，在此期间，我刻意疏离何嗣清，因为我还是有点介怀那天的事，但又忍不住靠近他，想要帮他，但是到头来，我才发现，何嗣清已经把所有的事都打点好了，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忙，搞的我好像是去帮倒忙，这让我的心灵很挫败。
﹎
今天是星期六，要和简斋拍情侣照做宣传，我和何嗣清来到摄影棚，就看见不远处正在和别人聊天的简斋，简斋好像看到我们，向我们挥了挥手。
〝郗霖，好久不见。〞简斋笑道。
我挑了挑眉。〝我记得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你一定想知道，简斋这家伙为什么突然改变对我的态度﹖这还应该从那一天杀青饭说起，那一天不是有一批人把何嗣清给带走了嘛，其中就包括简斋这家伙，原来他是何嗣清的粉丝，得知何嗣清是我的经纪人，他为了留给何嗣清一个好的印象，才改变对我的态度。
〝嗣清，你近来怎么样了？这个丫头应该没有刁难吧﹖如果她刁难你的话，你就来当我的经纪人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简斋笑道。
〝简斋你会不会太嚣张了，好歹何嗣清是我的经纪人，在我的面前跟何嗣清说跳槽的事，这会不会有点太过了。〞我挑了挑眉，有些不悦。
〝我想，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是嗣清而不是你，我是在跟嗣清谈而不是跟你谈，就算你们签约了，我们也可以解约的，不是吗？〞简斋句句灼灼逼人，竟让我无法反驳他。
我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何嗣清，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说出一个‘好’字，然后从她身边离开。
简斋也看着何嗣清，
何嗣清见俩人这副模样，就忍不住笑出来。〝小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郗霖并没有刁难我，反倒是我经常刁难她，而且她待我也不错，我也觉得做她的经纪人挺有趣的，所以只能跟你说声抱歉了。〞
简斋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把席郗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并没有说什么。
我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话里有话，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至少他不排斥我。
我和简斋换了衣服﹑化了妆，就开始拍摄了。
拍摄中，我望了望何嗣清所处的位置，但是他已经不在了，只有李助理在哪里。
“席郗霖，麻烦你可以专业一点可以吗﹖我们今天拍的是情侣照，不是拍一个久居深宫的怨妇，OK﹖”摄影师说。
〝不好意思。〞
简斋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拍摄很快就结束了，我和简斋坐在一旁，等我们各自助理整理完就走人。
〝你，喜欢嗣清吧。〞这是一句肯定句。
我握着茶杯的手变得有些僵硬，敛起眉目，轻笑道︰〝减灾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是个明白人都可以看出来。〞
〝但……〞我正要开口却被一个跑来的女子给打断了。
〝简斋我们该走了。〞那名女子说。
简斋在那名女子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名女子脸变得红红的，看了我一眼，便急匆匆离去了。
〝她是你的女朋友兼助理﹖〞我问。
〝嗯〞
我有些略微惊讶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怎么直接回答她，不过那名女子和他长得眉清目秀的，两个人也挺般配的。〝我想，如果她当艺人的话，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简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我自然是有扑捉到他那一丝不悦。〝看来你很在乎她。〞
〝别转移话题，继续说你和嗣清的事。〞简斋说。
被发现了，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在鼻子上摸了摸。
“简少，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如何？”一名摄影师说。
“我想，恐怕不行，我要和席郗霖有事要聊，所以下次吧。”简斋回绝道。
“简少，你该不会和席郗霖在戏中拍感情戏，还意味犹然，想在现实继续发展？”另一名摄影师调侃道。
“倒不是，我和郗霖是多年朋友，现在难得有时间，想聚一聚而已，还望各位成全。”简斋笑道。
“竟然简少你都发话了，我们也不好多说了，那只好下次了。”一名摄影师说。
我和简斋在暧昧的目光下离开了。
我虽有些不悦，但是简斋竟然已经做出了解释，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多说无益的事我不想做，也没有这个必要。
出去时，天已经是黄昏了，满街的霓虹灯，眩得人有些头晕。
“没想到怎么晚了……”我嘟囔道。
我们来到一家餐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简斋翻了翻菜单，询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略略翻看一下菜单，竟没有一道她喜欢吃的。“来杯橙汁吧。”
简斋挑了挑眉，跟服务员说：“来杯咖啡还有一杯橙汁，谢谢。”服务业走后，简斋便问：“我记得你挺喜欢粤菜的，而且也很喜欢咖啡，怎么会点橙汁呢？”
他说的确实是对的，不过那都是以前的口味，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下想戏弄一下他。“减灾先生，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噗！”简斋刚在喝咖啡，听到席郗霖这句话，就忍不住想把刚喝进去的咖啡喷向席郗霖，不过亏得他有良好的修养才使得他没有喷出来，不过喉咙还是有些难受。“咳咳……咳……席郗霖你自恋个什么，要不是我女朋友是你的粉丝，经常听她念叨你，鬼才知道你的喜好，你最好别误会。”
“这是自然的。”我轻酌了一口橙汁。“不过你最好跟那群摄影师解释清楚，免得明天我看到报纸上写着我跟你的绯闻。”绯闻，在娱乐圈是一种很常见炒作方法，不过过段时间人们就会忘记，不过到时需要出面澄清，我最近心有些乱，没有精力去趟这趟浑水。
“顺其自然吧，你没听过解释就是掩饰吗？”简斋说。
“简斋，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该怎么办？，而且那个人也可能不喜欢你，你这么做？”我望着窗外说。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告诉她，我喜欢她，虽然可能会被她拒绝，我们的关系也可能因此而决裂，她会逐渐疏离我，但是人生何尝不是一场赌局呢？如果我赌赢了，我将能与她在一起，或许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分手，但是我并不会后悔当初那个决定，至少在我的人生里不会留下遗憾。”
简斋的表情流露出一丝幸福，我想他应该是想到他的那个女助理了。
“如果你没有勇气告诉她呢？”我继续提出疑问。
“如果我没有勇气告诉她的话，我就会把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里，不让她知晓，我会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不会让我们双方感到别扭，我需要学会忘记她，或许这个过程很煎熬，但是几年后，我或许还放不下对他的爱，但是每每想起自己与她种种美好的事，却也很幸福，虽然在人生里留下遗憾，但是我并不会后悔爱过她，喜欢过她，爱，本身就是希望对方能快乐，但是如果因为没有得到她，而使她没有得到幸福，其实那不过是你的好胜心在驱使罢了，那根本不是爱。”简斋说完，轻酌了一口咖啡，随即笑道：“希望我的这番话能帮助到你，不要等到他身边有了人，才想告诉他，时间是不等人的。”
我并没有回答简斋，只是匆匆离开了。
——
回到公寓后
工作了一天的疲倦感和一路跑来使我体力通支，使我一碰到沙发就不想起来了。
睡梦中感觉有人叫她，我勉强挣开眼睛，看到何嗣清，便问：“有事吗？”
“我煮了一些稀饭，你起来吃一点比较好，这样对你的胃会好一点，随便补充一下体力，稀饭是一种易消化的食物，吃完再睡吧。”何嗣清说。
我看了桌上放着稀饭，还冒着热气，吃了几口稀饭，可能是因为稀饭是热的，我的胃暖和多了。
“吃完，去洗洗吧，已经帮你放好热水了。”头上又飘来何嗣清的声音。
我抬头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何嗣清，现在他正在看一些娱乐圈的报纸，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竟让他皱起眉来。
……
——
录音棚中
“你总是说
你不喜欢可爱的东西
其实你很喜欢
你只是怕别人说
你总是说
你喜欢一个人
其实你很孤独
你渴望别人的关注
你总是说
你讨厌花言巧语
其实你并不讨厌
你每次总会傻傻的笑
你总是口是心非
明明很喜欢
却总是说出相反的话
你顾忌太多了
在这里
你可以不用顾忌太多
这里是你的家
是你的避风港
在这里
我是你的依靠”
……
“OK了，郗霖。”制片人说。
“总算录完了。”我舒展了四肢，离开录音棚，回到车上。
［不要等到他身边有了人，才想告诉他。］
脑海里又响起简斋的话，我不由握紧手机，要不要……
“郗霖姐！”身后传来李助理的声音。
“啊！”我有点被吓到了，声音变得有些结巴。“有……有什么……事吗？”
李海棠见席郗霖这样也不见怪，笑着说：“郗霖姐，我有些东西落在录音棚里，我先去拿，你在这里等一下。”说完，他就走了。
我随便应了一句，又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给何嗣清打电话，纠结了半天。“还是打吧……大不了被他笑话一下。”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都不敢看手机屏幕，两双手颤颤巍巍按在何嗣清的号码上。
“喂？”手机里传来慵懒的声音，可以听出是刚刚睡醒的。
“那个……那个何嗣清，我是席郗霖，其实我一直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你说？何嗣清，我，席郗霖，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或许是在美国？或许是在这里？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何嗣清，你看着办吧！”说完这些话，我感觉轻松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