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跳崖(1 / 1)
探春又吃了一块点心,吃完一块又吃了一块,吃饱了以后就有点想睡觉。喜鹊怎么去找人都不回来。凌霄她们难道去逛街了。那我先睡会儿等她们吧。
南国砚看着王爷手腕上的一排牙印,屋子里的气氛比较怪异。王爷看着自己的手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王爷,王爷,是不是找大夫来看看。”
没有回应,“王爷?要不要紧?要不要请大夫。”
重华东君一抖袖子将牙印盖上,“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南国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实话实说,“大概中午就能回来,最晚也是在外面吃过饭就回来了。”
“吃过饭才回来?”抖了抖胳膊,下嘴还挺狠的,“是容许他们在外面吃饭的?”
“这个?”南国砚就有点为难,小姐出门一向没有那么多规矩,“跟小姐一起。”
“恩。有没有派人跟着?”
“只是去山神庙,不出两个时辰。”
重华东君瞪了他一眼 ,“俩个时辰很短吗?你去看看。”
探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越睡觉着越热。梦见自己在烤地瓜,地瓜香的很,可是也烫的,她还是忍不住肚子饿伸手去拿。
哎呀,这一下她醒了!是真烫。探春前一刻脑子还迷迷瞪瞪的,下一刻立即清醒了。拿着被烫伤的手看,都起了燎泡。这还梦想成真。
这一下脑袋真的清醒了。抬头看外面通红一片都烧透半边天了。她这一下就慌了神,真的起火了 。前面的火气热浪喷过来,将她的脸都映红了。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冲出去,这是她脑子中的第一个想法。往外看了看,外面的火苗烧的树木噼里啪啦的响。眼看火就要烧到亭子门口了。外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起火了,救命啊。救命。”她扯着嗓子干嚎了几声,外面还是一个人没有。
整一个夏天雨水不是很多,已经快了进入秋天。天气干燥的,这火一烧起来越烧越旺。这里的树木有多,探春往后退了退,一阵热浪打过来,脸上有些干燥的疼。冲出去才能活着。
探春提着裙子往外抢了几步,不行,根本没有路可以走。这怎么办?几分钟之间的事儿可能他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前面出不去,要往后走,后面确实比前面凉快一些。后面是山涧,她挽起裙子跨出去。只是一会儿她又将腿收了回来。周围全是酸枣林子,下去就是活着也变成刺猬 。
这个亭子是木制的这么多年就是人也变成干尸了,要是一着火肯定是没有办法。就在这种时候,她脑子火花一闪,“嫂嫂,你哪里也不要去。那边是濒临海水。”
有水,探春撩起裙子,将裙子抄在腰带里面,猫着腰往另一边退。穿过灌木林,探春在里面哈着腰一路快跑,越跑心里越没底,越跑觉着看路越不对。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仿佛后面有鬼追她。
前面的灌木林越来越稀少,她一个不注意差点掉下去。果然是大海。
探春终于直起身子,一头的大汗迎着风吹过来,踮起脚看了看身后,亭子那片儿冒着浓烟。
“王妃,王妃。”
探春吓得一个激灵,怎么还有人找自己,站起身子,整理整理衣服,到底不要太难看。
“王妃,王妃。”
探春没敢出声支棱着耳朵听着,没敢出声,这两个人的声音听着很耳生。还没想明白是谁?那两人又说了。“王妃,怎么不在这里,我刚才看见了往这里来了。”
“你真的看准了,要是找不着咱们脑袋也别想要了。”
他们跟探春就隔着几棵树的距离,探春听到这里心里放心了,找到亲人,“我在这儿。”
这话一出两个人一愣,对视一眼,猫着腰钻过树林。
是两个生的面孔,她没有多想,“我在这里。那边起火了。你们从哪里过来。”
两个小厮打扮的人,在她跟前弯腰下拜,“王妃,火已经熄灭了。可以回去了。”
探春点头,这一趟出来的,“走吧,是谁让你们来了?王爷?”
两人捶着手对看了,“哦。”
探春回头,“快点走吧。”
两人又看了一眼,眼神阴狠。刚才还平和恭顺的脸面变得狰狞起来。咬着牙根儿,“你下去吧。”一把将探春掀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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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什么?”重华东君将手里的医书放下,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哪里起火了?”
南国砚肩膀缩着,眼里的泪水转着,眼看就要掉下去了,“城隍庙里起火了。正在救活。”
“她们回来了吗?”
“没有。”南国砚声音都哽咽住了,眼泪再也坚持不住,“一个也没有回来。回来禀报的人说,起火的地方就是小姐跟王妃落座的地方。”
重华东君撩起袍子就往外走,。
“王爷,王爷,您等着我点。”南国砚眼泪也不敢掉了。
重华东君只觉着自己的脑子嗡了一声,接着什么也听不见了,看不见了,只是轰轰的乱响。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反正不能一直坐着。
“哎呦。”一个小童子从外面窜进来,没想到前面有人,一头就扎到重华东君的怀里。
重华东君被撞得一个趔趄,胸口一口气震动,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起来。浑身上下的感觉一下子又冲了回来。
小童子见撞了王爷,吓得双腿早就软了,将话也忘了,一下就跪在地上,“王爷,饶命,饶命。”
南国砚上来将小童子从地上提溜起来,“你慌张什么?什么事儿?”
小童子快缩成一团了,吓得话都不成句了,“车,车,车,王妃,王妃,的车回来了。”
重华东君一把抓住小童子的领口,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刚才说什么?谁的车?”
“王妃的。”小童子哆嗦着挤出来这句话。
重华东君将手里的小童子一扔,抬步就往外走。
南国砚心里的石头一落,喃喃自语,“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外面的马车确实是小姐跟王妃出门的马车。
重华东君打开车帘子的手不可控的抖着,一下子把帘子打开。
逆着光也没看江里面的有几个人只是横七竖八的躺着。“将车子带到后院。”
南国砚‘哎呀’一声答应着,心里直打鼓。人是回来了,但怎么还躺在车里。
进了二道院,“让他们都下去吧。”
车子到了书房,南国砚马车一停下来,着急的打开帘子。
重华东君拍开南国砚,“我来。”
里面的人一个个下来,重华东君的脸越来越黑,南国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先被抬下来的是喜鹊,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嘴巴被堵着。接下来是小姐跟凌霄,样子跟喜鹊一样都被绑着,嘴也被堵着。
索性是身上的衣服还整齐,没有王妃。南国砚不相信的掀了几下帘子,里面没人了,“王爷这。。。。。”
重华东君的脸乌云滚滚,“将跟着的人给我压过来。我要问问他们,王府养着这些人都是白吃饭的吗?”
南国砚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王妃呢?”
南国砚怕王爷气坏了将水杯送到王爷面前。
啪啦一声瓷器破碎,底下鸦雀无声,“我问你们王妃呢?”
底下的侍卫不敢出声,他们一路上只用心照看着王妃,谁会看一个给王爷扫地的丫头,这怎么又成了王妃了。
“啊!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重华东君对这样的沉默忍无可忍。
沉默沉默,一路都是沉默。
重华东君站起身来,不再说一句话,就往门外走,门外的马早已经备好了。他跨上马走了。
南国砚带着人哪里敢停顿,一路狂奔的跟着。
火已经灭了,整个城隍庙的后院还冒着烟儿。发黑的木头还不停的发出爆裂的声音。周围已经围住了官兵戒严。见王爷过来,知府老爷连忙跪倒在,“王爷。”
重华东君翻身下马,“起来,里面有没有人了?”
“额。。。。。里面的火刚灭,下官还没有派人进去。”知府大人穿着宽大的官服,又跪倒在地,大袖子擦着汗,“下官这就让人进去。这就让人去。”
重华东君将马鞭扔给南国砚,“不用了。”抬步就要往里走。
南国砚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膝行上前,抱住重华东君的腿,“王爷啊,您别进去。小的进去。小的进去。”
重华东君低头看着南国砚,“放手。”
南国砚不敢跟王爷对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是不撒手,“王爷啊,你不为别的想想,我得为奴才想想。你要出事儿了,奴才到了底下也不能跟老王爷交待啊。”
重华东君眼神更冷了,“让开。”
南国砚索性不放手,只是一个劲儿的挤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