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赶出容家（1 / 1）
至于素素那边，他们依旧吵得不可开交，戚氏说啥也不肯走，她死磕在院子里，又是哭又是骂的，把妆都哭化了，乍得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白天里见了鬼。
“二哥，你去把她的东西都搬出来。”素素原本对戚氏印象一般，只要她不惹她，她也姑且叫她一声娘，但这厮显然是为了聘礼钱才回的家，还嚷着叶家不给聘礼就别想娶素素，真奇怪，又不是她出嫁，凭什么？
于是素素听说戚氏要改嫁，便想趁此机会把戚氏轰出家门，省得到时候自己嫁人了，这厮也学着大婶子来她家“讨东西”。
“小妹，她自己买的衣服全在这儿，其余都是咱家的。”二哥本就对戚氏深恶痛疾，他速速将戚氏的东西给收拾干净，随后丢在包袱里一并提了出来。
“咱也没小心眼拿你的破玩意，别到时候走了说咱不道义。”素素瞟了眼包袱，她冷下脸，直接把戚氏往门外一推。
“呜……你！你们两个这是要赶我走？”戚氏被素素毫不留情地推到了门外，她此时踩在泥巴地上，梨花带泪的，捂着嘴一直在抽泣。
“哭？”素素见此并不心软，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何况，这厮是在装可怜，装可怜谁不会？她阴着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有什么可哭的？你都改嫁了，还赖咱家干嘛？从今往后，你便是孙家的人，与咱容家再无半点干系！”
“你这娃娃真无情！我这还没嫁呢！既然没嫁，我就是你们的娘！你们怎能把娘赶出去，这大热天的，你让我一妇道人家住哪？”戚氏突然变脸，她不怕死的上前一步，咬着唇，如此怒辩道。
素素听了只觉好笑，她转身从二哥手中拿过戚氏的包袱，随之抬手将包袱一把丢在戚氏身上，冷嘲道：“你在大舅子家住得挺好呀，还怕没地住？哦，对，你就要改嫁了，不能叫人大舅子。”
“容、容素素！你怎么说话的，好歹，好歹……好歹我也是你的娘！”戚氏见对方不肯动容，便也不哭了，她抱着包袱，嘴里头骂骂咧咧的，总之她拿定了心思，说什么也得拿到聘礼钱再走。
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要脸的颇多，像这种不要脸还不肯弯腰求人的，她戚氏算一个，大婶子也算一个。
“我劝你还是早些走，否则被村里人瞧见你这副德性，你又得落个笑话。”素素语气越发的冷，她不想跟这种人纠缠太多，在商场上也是，她喜欢爽快人，要么出价，要么就滚蛋。
“哟，这是唱的哪出？”
大婶子听说戚氏回来，便想来这讨点便宜，没想到刚到她家门口，就见戚氏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站在外头，似乎在与人争执什么。
“妹妹，你怎来了？正好，你快替姐姐评评理。”戚氏不想孤军奋战，她见有熟人，便一把拉过大婶子，指着素素就道，“这孩子以前是坏了点，但不会像现在这里，居然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还要赶我出去，你看……这是人干的事吗？”
此时天也大亮，村里人陆陆续续的出门干活，一些人大约是听到了动静，那几个不省事的大娘这会子来了兴致，便都来素素家看情况。
“呵，我不是人？”素素上前一步，她见旁边又围了几个不认识的，便抬高了声调，笑道，“既然她想丢人，那我这个做‘闺女’的也不怕说。”
素素特意将把“闺女”这两个字说的怪里怪气，她笑吟吟的走到众人堆里，指着戚氏继续说，“各位，她昨儿回家，张口就跟我要叶家给的聘礼，还说叶家不给，她就不准我嫁出去，你们说，娘要真心为我好，她怎会如此在意聘礼钱？”
“你个小蹄子！娘只是想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真心是为你好，娘发誓，天地可鉴，娘对这聘礼钱绝无二心！”戚氏立马狡辩，她表面上虽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但心里却在偷笑：
容素素啊容素素，你果然还是嫩了些，毕竟这种事，我随便装个可怜就能蒙混过去，更何况我还是你娘，别说要聘礼，我就是不让你嫁，只需多费几句口舌说是为你好，那么在乡亲们眼里，我还是对的！
众人听此，则劝道：“素素，你听你娘的话，这聘礼当然是要的，不然嫁得不风光。”
“对啊对啊，哪有成亲不要聘礼的说法？”
“没错，聘礼都给不起还嫁他做什么？让人说笑话呀？”
戚氏见大家都向着自己，便不由添油加醋的继续说：“可是各位不晓得，这孩子把好心当驴肝肺也就罢了，居然要把我赶出家门，你看，包袱都给我准备好了。”
“哎哟，还是不是人哪？自己的娘也舍得赶出去，做出这等不孝之事，咋没遭雷劈呢？”大婶子见状赶紧煽风点火，素素前些日子让她吃了许多亏，现在正是报仇的大好时机。
众人听罢，也都一人一句的开始骂起素素来，二哥听着只觉刺耳，他正想出来说句话，素素却不紧不慢道：“天地可鉴，你对这聘礼钱绝无二心？这说出去的话，我看你如何收回！”
“你！”戚氏突然慌张起来，她攥紧包袱，小声说：“我是你娘，这聘礼钱应当给我……”
话落，周围的气氛多少有些变化，按村里的风俗，聘礼钱是要给闺女日后过日子用的，虽说给爹娘也没错，但戚氏方才说“绝无二心”，这会子又支支吾吾的要聘礼钱，岂不打脸？
“戚姐姐说得对，她把你拉扯这么大，你个当闺女的理应孝敬她，这年头，做娘的可真不容易，辛苦大半日子，眼看自个闺女出嫁，高高兴兴的，到头来却是养了头白眼狼。”大婶子生怕没人给戚氏说话，她挑着眉，立即“挺身而出”，就为让素素这回吃不了兜着走。
可素素并非好惹，她此时笑得更可怕了：“娘？她可不是我娘，我娘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你！”戚氏气得差点吐血，她小眼瞪大眼，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说的是人话吗？我虽不是你生母，但好歹也是你爹明媒正娶过来的，怎就不是你娘了？”
周围人听此话只觉心寒，她们嘴里个个都嚷嚷着：“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
“上回怎就没淹死你！你个小贱蹄子！”大婶子也跟着起哄，她抬手就要去打素素，心想这么多天来，她总算能讨点甜头了，可手刚伸到素素身前，她就被素素一脚踹翻在地。
这一脚踹得生猛，大婶子在地上摔了一身泥巴，她此时又委屈又浑身疼得厉害，不禁哭道：“素素这娃不是人啊，居然动手打人，好痛……呜呜，痛死了……”
见素素大打出手，众人便都退后几步，他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后小声说着：“这容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养了个这样的孽种……”
“孽种？”素素并不把外人的言论放在心上，她恶狠狠的瞪向戚氏，“没错！你是我爹明媒正娶过来的，碍着我爹的面子，我也得喊你一声娘！”
“但再过几日，你就要风风光光的嫁去孙家，娘？这字我还真叫不出口，爹要是在天有灵，他恐怕也会觉着自个养了个孽种！”
素素话落，众人大惊，一时间谁也不敢说话。
“我……”戚氏此时竟无力反驳，她望向刚刚爬起身的大婶子，希望她能帮自个说说话。
“不是妹妹不讲情义，只是姐姐……你这都要改嫁了，还跟人要聘礼钱，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大婶子见风使舵，她知道，这会子戚氏明显处于劣势，她要再帮她，自己肯定要被人说闲话，她才不要去淌这浑水，至于素素，这笔账日后她慢慢算！
“咱家也不欠你什么，该给的都给了，你走吧，从此往后，咱跟你戚家再无半点干系！”
说都说到这份上，众人也都看在眼里，戚氏再不走，估计素素要对她动手也不会有人管。想到此，戚氏只好落魄的拿起包袱，大约走了三步路，她突然心一横，扭头就道：“别忘了，你大哥在孙家做事，容素素，你今儿如此待我，就莫怪我为难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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