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然后,爱是什么(1 / 1)
妖娆明媚的桃花在枝头开尽,散落了一地,就这样春去秋来,恍恍惚惚间,华浅已经步入大三了,离三年之约还有半年。
九月底,空气中还飘荡这浮尘的小小颗粒,带来了夏季残留的闷热,华浅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前,从挂钩上取下了干燥毛巾,细致地揉搓着湿漉的头发。
突然间罗婵青把椅子拉到了寝室中央,神秘地说道“同志们,跟你们说个事。”大家都放下来手头的事情侧身也把椅子拖到了罗婵青旁边,围坐在了一起。
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八卦呢?
华浅把毛巾架在了肩膀上,拉了椅子坐下的时候,一股刺痛从大腿的背部隐隐地传来,华浅吃痛地倒吸了口凉气。
“嘶。”大腿向前挪了挪避开疼痛的地方,华浅隔着睡裤摸了摸疼痛的肿包,洗澡的时候触到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个肿包,现在细细想来这份疼痛好像也维持了段时间。
陈玉祁关心地问道“华浅怎么了?”大家关切的眼神都移到她的身上,“刚刚洗澡的时候发现大腿后有个肿包,明天得空了去医院看看。”陈玉祁摆了摆手,说道“明天我陪你去吧。”“对啊,病要早点治啊。”
华浅想起刚才被打断的事情,好奇地问道“刚才说什么事情来着?”
罗婵青脸上带着一抹羞赧,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和工业设计班的韩雪峰是情侣。”
金晓熙突然间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地说道“其实我也有男朋友了,昨天刚在一起的,是一名高大帅气的学长。”
陈玉祁和华浅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促狭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地徘徊着,陈玉祁转头看向华浅“华浅,你呢?”
华浅听到话后,第一时间想起了苏墨,脸上浮起了一层薄红,“我有喜欢的人。”
陈玉祁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剩下我一个黄金单身女子,对了对了,阿婵你什么时候跟你男朋友在一起的啊?”“我跟他在一起已经快半年了,而且已经见过家长了”好似一颗炸弹无形地抛下,带来了种种震撼。
“哇,家长也见过了?深藏不露啊。”金晓熙和陈玉祁一脸的羡慕和诧异,华浅有些疑惑地问道“家长都见过了,你们是打算结婚了?”在华浅的心里,带着男朋友见家长代表着一种无形的认可,托付一辈子于他的前提。
罗婵青脸上浮出了一层薄红,腆腆地说道“嗯,等我们毕业后就马上结婚。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他就是那个对的人。”陈玉祁和金晓熙有些怔然,罗婵青脸上的幸福是那般地让人羡慕和向往,两人都扯着她的衣服下摆,不屈不挠地问着他们恋爱的经历。
华浅则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思想世界里。
对了,爱是什么呢?
曾经在网上看到这么一句话,爱情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莎士比亚说过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马德莱娜/德/斯居代里说爱情是个变幻莫测的家伙,它渴望得到一切,却几乎对一切都感到不满。
那么说到底爱情到底是什么?
过了几日的傍晚,华浅吃完饭后便匆匆地赶到部门整理着新一批党员的档案,当整理完最后一份的时候,华浅移开了椅子,倏地站起身来,大腿背部因为压制许久的原因有些隐隐作痛。
前几天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是细菌感染引起的炎症,因为红肿的部分还没有软化,只能先用药膏压制。
华浅关上了门,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楼梯口,但是腿上的疼痛以至于让华浅无法再忽视它,背部也不可避免地沁出了一层薄汗,她手扶着栏杆颤巍巍地打算下楼,膝盖的弯曲无不牵扯着腿部的肌肤,华浅紧紧地攥住了扶手,身子骨软了下来,只能低下身子坐在楼梯上。
她呼哧呼哧地大口吸着气,冒出冷汗的额头贴着曲起的膝盖骨,手下意识地抚上了疼痛的腿部。
此时的薄非玉刚好核对完运动会参加人员的名单,从主席办公室出来手捧着一叠活动名单打算楼上的体育部。
正到楼梯口打算上楼的时候,余光瞥到了有人坐在楼梯道上,单薄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
华浅紧咬着下唇,轻柔地按住了红肿的地方好似能够抵制着腿部的疼痛,心里祈祷着疼痛快点退去。
薄非玉缩回了上楼的步伐,转身好奇地走了过去问道“同学,你怎么了?”声音中不难听出淡淡的关心。华浅忽然被这突兀的声音心猛地一颤,烦躁感慢慢的冒了出来,真是冤家路窄,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倒是快点离开啊,奈何疼痛像是作怪一样,一波一波地袭着她清晰的意识。
黑夜悄无声息地开始笼罩着这个世界。
薄非玉发现这个女生没有理会她,细微地蹙了蹙眉,又问了一遍,华浅烦躁感越发地浓郁,这人怎么这么烦,抬眸蹙眉恶狠狠地看着他,她苍白的脸上带着一分倔强的眼神,下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痕迹,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沁出,她应该很痛苦吧。
薄非玉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上楼了,华浅看到他的离开心不由地一松,支起身子想要站起身来,眼前出现了短暂的眩晕,脚步有些踉跄,险些踩空。
突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抓住了华浅的手腕,华浅条件反射地回头说了声谢谢,本紧锁的眉头越发地皱了起来,这人不是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薄非玉去楼上的体育部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实在不放心还是打算下来看看,没想到她居然还这么逞强,心里腾起了一阵阵无由的烦躁感。
他有些不耐,拦腰就将她抱起,怀里的华浅依然挣扎着,神色不悦地说道“你以为我要抱你吗,按你的龟速到达医院估计也要明天了。”华浅知道他说的在理也不好推掉他的好意。
薄非玉低头漫不经心地从华浅的脸上移开眼神,她骨骼虽然匀称但失于单薄。一路安安稳稳地抱着她走到了校门口,走到了门口停着的出租车,空出了一只手把车门打开,薄非玉的双手托着她的腿窝,小心地把她放在了后座。
司机在车内后视镜看到了一举一动,暧昧的眼神在两人间打转着,薄非玉忽视了司机意味不明的眼神,关上了门,自己走到了另一侧便上了车。
华浅擦了擦额头的汗,腿部的疼痛稍稍有些舒缓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你朋友过来。”华浅应声摸了摸口袋,对了,饭后没带手机便出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薄非玉读懂了眼神的意思,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华浅用他的手机打通了电话,向寝室成员说明了所有的情况便还给他。出租车开始减速转过几个弯便停下了,待付完钱后,两人推开了车门便下了车。
华浅靠在大堂边侧的铝合金椅背,背后传来的金属冰凉感意外地排去了心里的焦灼感,薄非玉挂完科回来的时候顺势买了瓶水,他走到华浅的面前,左手扶住了瓶身,右手拧开了瓶盖,便递给了华浅,“出了这么多汗,补充点水吧。”
华浅自然地轻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说了声谢谢便接过来喝了下去,薄非玉垂头不动声色地看着华浅吞咽的样子,此时苍白脆弱的她却异常带着一分惊心动魄的美感。
待喝完后他扶着华浅走到了指定的诊断室,医生例行地问了问疼痛的状况和原因,撩起华浅的休闲裤便撕掉了覆盖在红肿处的药膏,手触了触鼓起来的地方,漫不经心地缩回手说道:“软化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刀了。”听到开刀后的华浅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居然要开刀,眼底透着隐隐的担忧。
薄非玉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薄唇一抿,踱步到了医生面前礼貌地问道“医生,要打麻醉吗?”医生抬了抬眼,转而继续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诊断结果,“这不过是个排脓引流的一个小手术,不需要的打什么麻醉。”
薄非玉动了动唇,好似还想说些什么,虚弱中带着几分坚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好的。”他听后重重地挑了挑眉,转头看了看华浅,也不言语但眼眸深处好似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那么去旁边的治疗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