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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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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不在了,我想知道现在是多少点了,探身看着床头的时钟,已经十一点钟了。钟表下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下午五点钟,我回来。他的字如同他人刚劲有力,又很有霸气。

我大脑迟钝的告诉我,他去参加会展了,得知这一个消息,我的心被什么抠了一下,每一次激情后,大脑尤其地清醒。我有点恼恨地揉虐着自己的发,痛骂自己干了什么事情。

宁家和叔叔阿姨都在忙着为周梓西寻找合适的妻子,不是世家之女,就是官家的女儿。我和周梓西怎么可以会光明正大地站在众人的面前。可是两个人再一次发生关系了,周梓西没有喝醉,而我当时也很清醒着。该怎么去解释这一切,意外吗?欺骗不了任何人了。

我必须得起来,让自己好好地想一想,清醒得把我和周梓西的关系梳理清楚,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会疯掉的。我从床上站起来,大腿之间泛着疼痛,一股热流沿着腿根下滑,我才想起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防范措施,想起这个,我有点烦躁了,而我走路都非常难受,现在的我是绝对不可以出门的。

泡到温热的水里,我的大脑乱七八糟的,憋了好久,才敢得拿起电话打电话给酒店的管家,我整个人都是通红着,相反我的不好意思,管家倒是表现的很平常,可能干这事不少吧!

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也还来不及做好任何的准备,如果给不了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不会让自己怀孕的,若是我有一个孩子,我会给它这个世界最完满的家庭。它不用向我那样刻意去讨好任何一个人,我也不会勉强它去学习它不喜欢的东西。

我的顾虑太多了,多得我想暂时离开,让自己能躲一时,就躲开一时,顾景得没有错,我就是乌龟,遇到什么都想躲起来。下定了决心,我打开了么,准备走人,走到了客厅,我看到了温伯正坐在沙发上,我有点意外,也有点不好意思打了一声招呼。

温伯对我从周梓西的卧室里出来,也没有表现出多余的表情,只是笑着应了我一声。

就在我要侧身要走向大门时,耳后冒来了一句话“少爷吩咐了,在他没有回来前,大姐呆在房间里。”他的话死板而严肃着。

我回过头看着温伯,温伯的脸不再是一脸笑容,而是很严肃,他恭敬地向我鞠了一个躬“大姐,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我也明白屋子里面是温伯,外面肯定会有人,我知趣地放弃硬要冲出去的念头,那个太傻了,我不干卖力不讨好的事情。

坐在沙发上,有点木讷地望着外面的风景,可是再好的景,我映入不了我的脑海。周梓西懂我,甚至比我自己还有了解,招惹这样的男人,应该很难解决问题吧!

现在的我陷入了两难的处境,可是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周梓西的想法,我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却不知道怎么办。

时钟划过了五点钟,大门还是没有开,我的焦急连伪装都装不下去了,在屋子里回来地走着。精神的折磨原来比那刀子捅你,还有煎熬。

温伯看不下去了,就打电话给张“大姐,少爷已经到了酒店了。”

听了温伯的话,我坐回了沙发上,眼睛紧紧地盯着大门。时间走得很慢很慢。慢的一分钟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了。

咔!门开了,我的身子立马就站了起来。周梓西挺拔修长的身子出现在了门口处,此时的他,给人一种很疏远的感觉。我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后在周梓西的冷冽的目光扫来时,我还是乖乖的走了上去。

他脱下了黑色西装递给了我,我有一种丈夫出去工作,妻子出去接丈夫的感觉。我的手缓慢地伸了过去,衣服被我握在了手上,然后我把西装挂在了衣架上,我的动作居然一点都不僵硬,非常自然,好似我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

我走在他的后面,大脑盘旋着的迷惑和不解,我的内心一直都在纠结着,犹豫着要问一个明白,可是话好几次到了喉咙,都没有吐出来,最后却是问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他淡应了一声,他的步伐是往书房走,应该又要开始工作了吧!

“那等一下,你还有出去吗?”我觉得在饭桌上谈论事情,应该会好一点吧!

我的话引起了周梓西的注意,他那双眼睛停留在我的脸上,犀利的目光好似要把我给看穿了。

“屋子有厨房。”吐出了这一句话,他就迈着大步进了书房。

我在门口止步了,周梓西不喜欢工作的时候,被别人打扰,这个习惯,家里人都知道。我的大脑有点费解地想着他那句话:屋子有厨房,这句话包含着什么意思。

这个也不怪我,今天我的脑子都处于紧张的状态,变得有点笨拙了。

良久,我才理会,他不出去了,他在这里吃晚饭,而他要吃家常菜。你看要三句话回答,他只需要用五个字就解决了,果然是很省事啊!

酒店可能也是为了满足周梓西这种变态人物,冰箱放满了新鲜的蔬菜和肉类。我就不明白打一个电话,就可以吃到五星级大厨师的才艺,偏要人侍候,果然是大少爷,金贵的命。

我的厨艺相比于大厨师,相差甚大,所以做菜的时候,我不得不心翼翼,害怕盐放多了,醋是不是放多了,每放一个调料都尝一遍。

花了两个时做出了鱼香茄子,青椒炒鸡蛋,金牌蒜香骨,还有一个冬菇清汤。我觉得比我参加高考还有困难,还有痛苦。

当我把最后一个汤端出去的时候,周梓西刚从书房里走出来,我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我前面,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吃饭了。”

哦!周梓西淡应了一声,我偏头看着温伯笑着问“温伯,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温伯赶紧摆着手“不用了。”然后非常快速地闪人了,弄得我都有点尴尬了。

周梓西倒是镇定地很,洗干净手,就拿起了筷子,看着他夹住了一块鸡蛋要放进嘴巴里,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周梓西的脸。

他要是皱一下眉头,我会马上打电话,让大厨上场。周梓西的脸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什么反应,他的没有反应,我提起来的心,松了下来。

我也坐在了椅子上,他每吃一个菜,我的心都会提上来一次,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直到他尝遍所有的菜后,我才彻底放下心了,才开始动筷子吃菜。而我一边吃菜,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看向了周梓西,我几乎都没有怎么吃东西。

饭菜还算是可口,我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我的厨艺是比不上大厨的。我咽下嘴里的饭菜,努了一下嘴巴,开口问“今天的书法展览会怎么样?”

问出后,我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假装夹了一块瘦肉丁放进了嘴里。

“你要问什么?”周梓西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的心里骂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直接啊!我笑了笑,心里的话,突然间不想问了,我转移了话题“没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抛出两个字后,周梓西继续沉默着吃饭。

我太郁闷了,他话能不能那么言简意赅啊!我觉得我和周梓西相处在同一个空间太辛苦了。

见周梓西不吃饭了,我只能也埋头吃饭。饭菜是什么味道,我再也吃不出来了。

当我吃完了一碗饭,准备喝汤时,可是我一抬头,碟子里的菜几乎都光了,我有点不敢的相信地盯着碟子看。一双筷子把碟子上最后的一块排骨夹走了。

我的头很迟钝的移动,看向周梓西,他优雅地把最后一块排骨放进了嘴巴。

对于我带着一点愤怒和惊讶的目光直接忽视不见,放下了筷子,他就利索起身,出了饭厅。

望着那英姿潇洒的背影,我傻住了,我很想我还没有吃东西呢!还有我的话还没有问呢!

周梓西的身影在我眼里逐渐淡去了,我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

洗好了碗筷,我就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视里面喧闹的很,我看都看不下去,就把电视关了。我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卧室洗澡,我的衣服和行李都在卧室,我总不能一天都不洗澡是吧!可是总是觉得我和周梓西的关系怪怪的。

我的眼睛时不时瞄几眼书房,见那个人出来没有,典型的做贼心虚。

在我转了第十次头,我怀疑再转下去,我的头就会断了,所以我起了身,我的眼睛定定的盯着书房的门,担心它突然间就开了,我警惕地往卧室走去。

进了屋子,我立马把门反锁着,以非常快速地拿出衣服,挑了一套尽可能把自己包得死死的睡衣。

进了浴室,也以坐火箭的速度开始,耳朵时时刻刻地注意着外面的动作,我几乎是打湿了身子,就爬起来了,样子狼狈得很。

当我忐忑不安的忙完了一切,非常猥琐地先探出了头,望风。打开了门,一双白色拖鞋进了我的眼,我慢慢地移上去,一个人体堵在了门口处,再上移,一张俊脸,看上去脸色不怎么好。

我立马往后退了几步,有点懦弱地问“有…有什么事吗?”我的声音结巴着。

“咖啡!”他直接朝着我吐出两个字。

我非常没有出息地立马应了一声“我马上泡咖啡,过一会儿拿进书房给你。”典型的奴婢相。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周梓西潇洒的转身了。我松了一口气,一个声音盘旋在我的头顶“还有一杯水。”

他的吩咐自然得很,好似我是他的奴婢,而我只能在他的背后偷偷地骂。

我就是想不通了,发生了关系后,我怎么就变成一个受气的奴婢,周梓西就成为了大地主啊!一切对于他都理所当然。

我心里是不满,结果还不是老老实实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可不敢的得罪周梓西。他进了公司一个月,他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上下见到他都闻风丧胆了。我没有和他斗的底气,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我又还怎样斗啊!

我端着咖啡进去的时候,周梓西正站在落地窗的面前,脸色仿佛在冒着寒气,他朝着电话里面的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必须拿到帝皇的投标底价,拿不到,我保证不了,明天我手里的资料就不知道会不会流出去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语调还是很平,连起伏都没有,可是话里的内容,听着都让人胆颤,在外人面前周梓西是连生气都不会的。

他挂了电话,侧脸正看到站在门口的我,他的目光是半眯着的,里面含着防备和严厉,我的喉咙被什么堵住了,苦涩得很。

我哑着声音解释“我敲门了!”

“进来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刚才的微怒,俊美的脸因此有了点生机,不似假人那样没有感情。他把手机扔在了书桌上,随手拿出了香烟,熟悉地点着,我望着他抽烟有几分愣,我以为他是不抽烟的,一直以来都是。

其实做生意的人,有几个是不抽烟的?压力太大了,同时你还得应酬着,吸烟成为圈子里面必须会的一种技能了。

我放下了咖啡,周梓西的心情不怎么好,我拿着托盘,望着他的背影,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此刻他背影居然有了几分孤寂,好似一个人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身边没有一个人。

一根烟吸烟了,周梓西转身见我还在“你出去吧!”他的声音没有刚才的阴冷了,烟蒂被捻灭在精致的烟灰缸。

我低着头,一步步往门口走去,就在我握住门把时,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回过头,恰好对上了周梓西的眼,我有几分意外,刚才他在看着我吗?心猛地跳得很快了,那节奏我根本就无法控制。

我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立马慌乱的调转头,打开门,走了。

出了门,我的身子倚在了门上,近来我的心总是很轻易就加快速度,我的手抚上了心,里面有一些感情,我根本就无法控制。我自己已经陷入泥淖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我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

我无法去克制内心的渴望,那些渴望我刻意,也很努力埋藏了很久,现在它们就像是吸收了足够的养分,冒出了头,茁壮地成长,我再也不能把它们深埋在黝黑的土地下了,或者连根拔起了。

我站在卧室的门,站了很久后,我扭开了门,映入眼的还是那张洁白的床,今天工作人员换了床单了,上面没有昨晚两个人留下的痕迹了。

站在屋子里,昨晚的事情,一幕幕地倒带着,清晰得很,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也不清楚周梓西是怎么想的,我甚至不要去想我和周梓西的将来会是怎么样。我选择让自己忽视了一切的不解和迷惑。

我爬上了床,打开了窗子,凉风吹了进来,扑在我的脸上,我的身子打了一个颤抖。风把我的发都拨乱了,今晚的风景还是很美丽。我的下巴搁在窗前静静地打量着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眼睛刻意眺望着昨天他家的地方,他我们的家,我是不是相信也许有一天他也会给我一个完整的家?那他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家?

听到了门开的声音,我条件反射地看了过去,他走了进来,见我趴在窗台,他的表情出卖他有点意外。他的双手插在口袋上“把窗关了。”

我摸着自己发凉的脸颊,好像是有点冷了。我把窗子关了,再一次看着他,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一些什么了,尴尬的气蔓延在彼此之间。

我的双手来回磨蹭着,我抬头笑着问“我帮你放洗澡水吧!”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子上,我感知自己每一寸肌肤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嗯!他的喉结轻轻地动了动。

我的脚丫从床上踩到地毯上,痒痒的,我有点慌乱地走进了浴室,进了浴室,我发现我没有拿睡衣,我伸手挠着自己的发,骂自己是一个笨蛋,就立马走了出去。

他正在解开衬衫的纽扣,我走到衣柜的面前,衣柜里有两件睡衣,我也不清楚他要穿那一件,就回头问“你要穿那一件睡衣?”

他正低头解袖子的纽扣,有几分的不耐烦,解纽扣也有几分烦躁,我也明白他的心情不太好,一种力量鬼使神差让我走了上去,伸手过去,娴熟地解开了他袖子的纽扣,他的头俯视着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我被盯着不舒服了,手下垂了下来,我笑着掩饰自己的不安“那我就帮你拿白色的睡衣了。”我的笑有点不自然。

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我都干了什么事情?我快步要远离那种尴尬的气氛。

“还有一个没解!”他在我背后冒出了一句话,语气淡淡的。

偏头见他伸出把另外一只袖子伸到我的面前,他的样子板着一张脸,可是有点孩子气,我看着有点好笑了。

我转身低着头帮他解开了纽扣,他呼出浅浅的气体扑在我的头顶上,气氛变得很自然,刚才的尴尬暮然间消失了。

我抬头迎上他那双漆黑的眼,他冰瞳总是很容易吸引住人。我岔开了眼指着他脖子的纽扣问“要我解吗?”

他的腰弯了一点,我知道他的意思了,就踮起脚尖,抬手帮他解开了衣服前面的纽扣,我的手有点轻微地颤抖着,动作也不似刚才的敏捷了,他始终都没有什么。

他的衬衫里面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倒是免去许多彼此尴尬的因素,我拿着他的衬衫,挂进了衣架,他的衣服都是干洗的,自然会有人处理,我伸手拿下了白色的睡衣。

脚步根本不能控制,吐露着我的慌张。进了浴室,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扶着自己的心,它又开始剧烈地跳动着了。

我抬头看到了镜子里面那个神色慌张,然而,脸色尽是羞涩的女人。我凑近抚摸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的脸,她长得好像我。

水流漫出滴在了地板上,滴滴!的声音把在沉思的我拉了回来,我赶紧把水龙头关了。把手里的睡衣放进了竹篮子里面。

他正拿着手机,又不知道和谁打电话,明天就投标了,他确实是很忙。等他挂了电话,我才开口“水放好了,我是调四十度的水。”高于身体几度的水利于缓解压力。

他点了一下头,就进了浴室。我立在原地望着那关住的门,长长地缓了一口气。

吻落在了我的脖颈,手沿着睡衣的下摆慢慢地向上……

一到了酒店,我就进屋睡觉了,周梓西精神抖擞地去开会了。人家就是精力充沛,其实也不奇怪,周梓西的睡觉时间从来都是不超过六个时。

我一沾到床就睡得昏天黑地,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投标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我马上整理自己,匆匆忙忙才追上周梓西的步伐。

进了会议室发现差不多坐满人了,参入投标的人众多,但是最后有资格留下来的就只有五家公司。

投标书一般都是开标的半个时上交,大家都怕自己投标的机密被泄露出去。

我有意无意看了一下会议室,沈家的位子上还没有人,我的手微微地扣紧,沈家和周家的战争早就已经开始了,可是让我亲自面对沈衍,站在他敌对的一方,对于我是很难从容接受的,也很难去面对。我对于沈衍一直都是很感激的。

一双含冰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赶紧收回了目光,侧脸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他正和元艾在交谈着。我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总是紧张兮兮的。

离投标还剩下半个时,业主走了进来,沈衍的哥哥—沈泷陪着业主一同进来,大家感知到了一种不寻常的信息。

看到是沈泷,我的心也好受一点了,心里庆幸着幸好不是沈衍。

沈泷在周梓西的对面坐下了,双方都客气地点点头,保持着表面的有礼,明明彼此恨得对方牙痒痒,可是还得虚伪笑一笑。

我偏头偷偷地打量着周梓西,他不似其他投标商脸色凝重,从沈泷进来,周梓西的脸上都是很平静,也带着淡漠。他的成熟确实超过了他的年龄,可是我想不清楚到到底是什么经历了什么才会把一个人的性格练就成这样。

投标的时间到了,主持人宣布开标纪律,大家的表情顿时间就严肃了,我无意间看了一眼沈泷,他的脸上是志在必得,老实话我一直都不喜欢沈泷,我也想不明白沈衍那么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那样的哥哥。

确认和宣读投标情况后,宣布招标方有关人员情况,随后是检查投标件密封情况,开启了投标件,投标商开始唱标,所谓的唱标就是公开宣读投标人关于投标人报价、工期、质量、工程项目经理等投标人有实质要求的内容。

相对于其他投标商的奋然发言,周梓西和沈泷倒是静了下来,看着其他投标商的发言,两个人都是阴沉的人,谁也分不清谁比较出色。

当第三方投标商帝皇唱标后,周梓西向元艾使了一个眼神,元艾站了起来,元艾一站起来,大家的目光顿时间就聚集在元艾身上,无论从政治还是商场的角度看,女人是处于弱势的,同时也是非常具有不一样的人格魅力。

相对于其他投标方的滔滔不绝,言辞犀利,元艾的圆润的嗓音如同是在山峰间流淌的溪流,干净清冽,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她的嗓音让无形的战火淹没了,人的心情静了下来,听着她讲述,可是铿锵有力的手部动作却给人一种力度感。

我总以为顾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而元艾不同意顾景的霸气外露,她是由内心散发着一种自信和智慧,让人根本就移不开眼,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也像是所有人都耐下心,紧紧地倾听着她,凝视着她。

当元艾的话语结束了,也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声,接下来,其他都忍不住鼓起了巴掌声,热烈而肯定着。业主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沈家的,沈家也很出色,他的投标报价是和周家的差不多,但是还是比周家多出两百万,成为五家最高的。那是一种一掷千金的霸气,近年来,沈家在房地产上是大赚了一笔。

其他投标商都沉默了,沈泷看向了周梓西,顿时间双方成为了投标商的主要对手了。

就在投标快要结束时,会议的大门突然间打开了,一个女人脚步慌乱地走了进来,她走到了业主的旁边,低声了几句话。

业主的脸色愣了一下,然后声音带着慌张“你们等一下,我有事情。”完就出去了。

沈泷的眉宇轻轻地皱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我侧脸看了一下周梓西,他的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击着,非常有节奏感。我认真地看着我想看出一些什么,可是看不出什么。他习惯了把自己藏得很深,但是内心也静了下来,周梓西的一些习惯,我还是知道的。

业主再回来的时候,脸色的表情微笑着,不似刚才的严肃了,他宣布了中标商—帝皇,既不是周梓西赢了,也不是沈泷赢了,这个意外我有点愣了,我立刻看向了那个人,他的脸色还是很冷漠,似乎这个结果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业主和帝皇的董事长在合同书签字,投标结束了,其他地产商都虚伪的笑着祝贺着,周梓西站了起来,也笑着伸手表示祝贺。沈泷是连表面的客气都不保留了,几乎是摔门而出。

我仰头才看清周梓西嘴角里不容易发现的微笑。

其他投标商差不多走了,业主走到周梓西的面前,握住了周梓西的手“谢谢周总的援手,否则我的儿子恐怕都要遭遇不测了。”

周梓西浅笑,客气的应道“那是应该的。”元艾在周梓西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句,周梓西向业主得体的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

我一头雾水,根本就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出了会议室,帝皇的张董正送走了在和另一个董事长握手道别。周梓西走了上去,张董拍了一下周梓西的肩膀“周,今晚我在华商举行庆祝会,你身为得胜者也要来啊!“周梓西点了一下头“一定!”

我站在一边,大脑不停地运转着,想不明白的谜团一点点地解开了。张董走了,周梓西也走进了电梯,我拉住了周梓西仰头好奇问“你是不是和张董一起联手夺标?业主他的儿子恐怕要遭遇不幸,难道沈泷绑架了他的儿子?”绑架这种事情,在圈子里不奇怪,沈泷的性子,我觉得干那种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我有太多的迷惑,像一个孩子要得到答案。元艾见我这个样子,也忍不住扑哧一声了,她的笑如同花蕾瞬间绽放,美得让我都傻眼了。

周梓西低头扫了我一眼,我自趣地低下头,一言不发,他肯定是嫌弃我丢人了。元艾主动找了一个借口就走人了,其他的助理也聪明的走人了。

我心里也是肯定自己刚才的疑问,就不再问了,尾随着周梓西出了大厅,为料想到沈泷正站在大厅,看那个样子似乎是在等周梓西。

周梓西相对于沈泷的犀利,显得平和多了,可能是赢了的原因。

沈泷在李周梓西还有一米的距离停下了,我以为他上来会给周梓西一个拳头,未料想他伸出了手“恭喜你赢了。”

周梓西也伸出手回握“那还得感谢沈总,若不是上次沈总让周家的股市创下历史新低,我还真是没有一定要拿下元景那块地的决心。”他的话得很悠然,可是话里的内容极为讽刺。

原来叔叔病情的那件事是沈泷搞的鬼,我有点后怕地两个人的握手,青筋都冒出来了,这个绝对不是轻轻地握手。

“那我们下次再见了。”沈泷抛下这一句话,绝然的转身了。周梓西立在那里,望着沈垣,眼睛半眯着,犀利的眼光一直尾随着沈泷,脸色的表情冷漠如霜,还带着着几分阴狠,我看着心里冒着寒,身上的战栗都起来了。

许久后,周梓西朝沉思的吐了一个字“走!”我快步地跟上周梓西的步伐。

上了车,周梓西拿起了财经杂志翻阅着,脸色好转不少,我心里憋着许多问题,难受得很,最后憋不住了,我探过头还是耐不住好奇问“我们为什么不独自占有开放权?”

周梓西瞥了我一眼,口气很淡“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帝皇的投标价比我们低了五百万。”

明明是需要很长的词汇解释,他又言简意赅了。我是不是该庆幸我的脑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上了车子,叔叔的电话就打来了,听到周梓西喊出爸时,我的心慌乱地跳着,我承认我是心虚,我的头偏向外面,假装自己不在意看着道路的风景,耳朵却听着周梓西的话。

“是!中标了。”,“明天中午到。”,“我知道了!”以前周梓西也是很少话,他的少话是对所有人的,他对叔叔也是很少话,我也习惯了。

挂了电话,周梓西,就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他是假寐着,还是在想东西。我转头望着他,很想问叔叔都了什么,可是见他的样子,就舍不得打扰他,自己的脑子也很乱,就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黄昏把这个城市都染成了金黄色一片,周围的一起都静了下来。

我的头也抵在车窗上,眼睛静静地望着道路的绿色植物。我不知道我和周梓西应该怎么样了。我一直都在困扰着,只是总是刻意让自己去忽视,但是我们能熬到什么时候?

回到了酒店,我接过了西装问“我们明天的飞机是多少点的?”

“十点!”

“那我收拾行李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了。”

“影。”周梓西喊住了正要往卧室里走的我,我回过头看着周梓西“今晚的宴会,你不用陪我了。”

“嗯!我知道了。”我乖巧地应了一声,我带着一点失望地转身,我以为他会一些什么的,那些话,我怎么可以希求呢?周梓西的性子也不会,不是吗?

周梓西的双手插进了口袋里,望着余影进了卧室。他烦躁地解开了衬衫的纽扣,他抽出了眼,点亮了烟。

大三的时候,公司发展成为了一个圈子里有点名气的传媒公司了。可是和他一起建立公司的伙计把新研究出来的技术卖给了别人,那时公司四面楚歌,向来都是在高峰站立的他跌得很惨,也很疼痛。

仪打来电话告诉他丫头片子和沈衍在一起了,当时他坐在床上傻愣着,邻床就递了一根烟给他问“你要不要吸一根。”

他就接过了,第一次吸烟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可是当时越是难受,他就越是抽。有点受虐的感觉。后来就在也放不下了,烟有时候会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你的忧愁散去一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那个丫头片子动心思的,刚来家里时,他为了保护仪,总是冷眼对待她,连她刻意讨好的笑着喊自己哥,他都懒得应一声。仪太缺少安全感了,他为了让仪安心而冷漠对待着她。

他以为自己的忽视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大一那年暑假,全家人都去马尔代夫度假,丫头片子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泳衣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猛地发觉自己一直不在意的丫头长大了,什么时候已经长发及腰了,黝黑的皮肤像是剥去的鸡蛋壳,变得雪白了。那双天真的眼睛也带着少女的柔媚了。她仰着头,张开手掌,对着蔚蓝的天空灿烂的笑着。他才后知后觉她长大了,成为了一个美丽的少女了。

在自己忽视他的那些年里,她开始发育,开始成长,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肆无忌惮地积蓄起脂肪,堆积着日复一日,慢慢地拥有了具有诱惑的身躯,为了某个必定会造访的来客,成熟的时期已经指日可待。

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打开了冷水,把自己泡在了冷水里。

第二天,她敲开了他的门,还是露出刻意讨好的笑,他恼恨自己的反应,也不喜欢她的伪装,她的那一声哥!令他烦躁不安,所以他用冷漠把自己所有的感情伪装了起来,语言对她更加犀利,目光故意去忽视。

也许真的有一种感情,你越是压抑,你越是无法克制。他从八岁后,就严格克制自己,讨厌一切出乎意外的事情,厌恶失控,他把所有的罪过都归结给了余影。他以为那样就会好一点。

沈衍的出现超出了他的料想,什么时候,丫头笑得春光明媚了,丫头片子会赖在一个人的身上,嘟着嘴巴,很可爱的样子。沈衍的宠溺,她恢复了本性,任性得敢得因为别人了她一句话,往偷偷地往别人的裙子倒红酒,她天真的认为没有人可以看见。玩到晚上十点多都不回家。

他笨拙地以严厉的言辞去苛责,更冷漠的目光,但是无论怎样的伪装,他都骗不了自己,他的心里关着一个野兽,它随时都有可能跑出来,他只能费尽一切把自己藏起来。

妈五十岁生日,他回家了。一年不见,丫头也不知发什么疯,明明是乌黑柔顺的发,弄成了一大波浪卷发,但是整个人变得更加柔美了,女人的感觉。看到她的旁边站着沈衍,他的骨子里的恨开始漫出来,他粗鲁地拍开丫头要拉他行李的手,用一种厌恶的目光望着她。他恨她,很恨。他从来不去想自己为什么要恨他,也不去想自己是没有权利去恨的。

妈生日那天晚上,他的怒火彻彻底底发泄出来了,可是他的怒火也把两个人的恩怨情仇几乎都烧得干干净净。

那晚大家都开心地玩着烟花,她把自己手里的烟花给了仪,带着讨好的意思,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烟花出现了问题,在仪的手里爆炸了,手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来是多么重要,仪对于他一直都是捧在手心的宝贝,他习惯了去呵护和疼爱仪,而沈衍也跑了过来,沈衍抱住了丫头,还替她道歉。当时他的恨发酵,如同洪水肆无忌惮地涌出来,她哭泣地辩解着自己不是故事的,他全部都看不见,堆积已久的恨把他所有的理智都淹没了,他朝着她怒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家。”

是啊!他厌恨她来到家里了,她的到来打乱了自己的生活,扰乱了他的世界。骂出这一句话,他觉得自己终于舒服了。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余影,我恨你。

事情发生后,仪的手受到严重的伤害,她的手几乎都不可以弹钢琴了,那是丫头沉默了,天天都守在仪的病房,望着那样的丫头,他开始愧疚了,愧疚把他紧紧地束缚着。美国先进的医疗技术有利于仪,他带着仪离开了,狼狈而逃走,他决定忘了她,也放过自己。

在离开的那些日子,他也以为快要忘了。她的消息还是飘进他的脑子里,那件事情后,她收起所有的锐利,较之以前过的更加心翼翼了。沈衍也突然间消失,消失地莫名其妙,丫头疯狂地寻找着,最后在大街上痛哭,被送进了警察局,爸把她接了回来,那晚后,她再也不去找沈衍了。

花了四年的时候,他决定回来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了,再一次看到接机的她,心还是会砰然加速,他只能冷讥笑自己,他服自己会习惯的。

年少时的感情,他认为已经画下了结笔,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直到有一天顾景找到了他,在他的面前放着视频。那时他的心是激动的,可是他假装很镇定地问“这个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顾景收回了手机,盯着他的眼睛“周梓西,全世界的人可能都不会知道你的秘密,可是我知道。”

是啊!他的秘密是他爱过一个少女。

不过还来得及,她也曾经爱过他。

周梓西有一回来,就要洗澡的习惯。他有严重的洁癖,还有强迫症。我从衣柜里,挑出位数不多的白色家居服,然后进浴室,帮他放洗澡水。我坐在浴缸的旁边,眼睛盯着那不断漩涡的水流,好似也把我的千丝万缕都巻进去了,越来越乱了,解都解不开。

水位到了,我关了水龙头,长长地叹了一声,转身,恰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周梓西,我定了一下,然后笑着“水放好了!”

嗯!周梓西应了一声,跨着大步走进,我知趣地要退出去。

“影!”周梓西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我,我回过头凝望着周梓西的眼睛。

周梓西摇了摇头,似乎想起来的东西,忘记了“没什么!”我点点头,把门关上了。

我的后背贴在了冰冷的磨砂玻璃上,那冰冷让我的大脑清醒了不少,我仰头看了一下纯白色的天花板,许久后,我低下了头。

挑出了一套他晚宴要穿的黑色西装,我就开始收拾两个人的行李。现在的我很像一个尽职的妻子。也许知道自己不会成为周梓西的妻子,所以我想在最后这时刻,为他做好一切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回去后,大家应该回到生活的正轨了吧!在某一种角度看,我和周梓西都是一个很理智的人,知道自己的位置,也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最终要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收拾着东西,我觉得心里憋着难受,眼眶也热热的了,鼻子酸酸的。一滴水滴在了白色的衬衫,我赶紧伸手擦拭,我有点恼恨自己没出息了。手里的动作更加麻利了,我想通过做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双拖鞋进了我的眼,我仰头见周梓西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想假装一切无事地问“怎么了?”可是话里是沙哑着,出卖了我的情绪。

周梓西的目光停在了我的脸上,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眼睛红了的自己。我慌张了,岔开了眼睛。

“没什么!”周梓西又是回了同一句话。他把手里的毛巾握紧了,完,他自己就往浴室走去了。

我望着他头发上的水珠滴在了他家居服的领子上,我有点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了。

我走了上去,握住了他手里的毛巾“我帮你擦吧!”

当我出这一句话时,他的眼睛里又闪过一丝的欣喜,有时候他很像一个不懂得怎样表达自己感情的孩子,笨拙地一定要别人反应过来才可以,也许养尊处优惯了吧!总是这个地球是围着自己转。

他的个子太高了,我只能半跪在床上帮他擦头发,他的头发湿漉漉的,绝对是自己擦都没有擦就直接跑出来的。浴室里也有吹风机,他吹一吹也可以啊!鬼知道他的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的发丝柔软,摸起来很光滑,绸缎似的。这个时候的周梓西一张瓷白色的脸板得正正的,身子挺得直直的,任由我摆布,我想起了时候,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听课的学生。他抬起了手,指着自己的脑门“我…我这里疼!”他的语气有点结巴,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气氛下,他主动话,也没有想到他会那样的话。在我脑子里周梓西一直都是机器人,好像从来都是不懂得疲惫的。“可能是太劳累了。”一边帮他擦拭头发,一边应了一声。

哦!他拉长了应,头微低着,就不话了,严肃的脸直接就变成冰冷了。

我意识到他不开心了,我也不明白自己的搭话,那里不对了,我也烦着啊!周梓西的性子,有什么话又不直接,总是要别人猜测他心里想的,人家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更何况,他那么深沉的一个人,蛔虫都未必能猜出他的心里想的。

我担心接下来,自己会了什么,更加招惹他不悦,沉默了,他更加沉默了。

毛巾湿了,我打算换另一张毛巾,我刚下床就被人拉了回来,他皱着眉,咬着牙问“你要去那里?”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身上散发着属于他的压迫的气息。

我被他的气息,他一下子的转变,吓得懵了一下,随后晃了一下毛巾解释“毛巾湿了,我要去换一条。”

扣住我手腕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他握得很用力,手腕处都泛着红。我望着他的眼,里面一旁漆黑,水银一样泛着亮,目光也是冷冷的。我还是看不懂得他眼里的深意。

我心里也是失落,拿着毛巾就往浴室走去,我始终不清楚我对于周梓西是什么,他喜欢我吗?他爱我吗?可是我从来就不敢的相信周梓西会喜欢一个女人,他会爱一个女人,他可能对我是占有欲吧!因为知道我爱他,认为我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是那样吗?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一张瘦的脸,没有什么精神,眼睛也含着淡淡的忧伤,什么时候,我的眼睛还是染上了忧伤?可能是爸爸走后吧!尽管我刻意去伪装,我不去否认家人对于我是多么的重要。现在叔叔和阿姨就是我的家人,没有了他们,我都不清楚现在的自己会是怎么样。众多的伦理和亲情掺杂在一起,我有不清楚周梓西的想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趟出差给我带了的意外。

我承认我是虚伪的,一直沉沦在周梓西的世界里,另一方在想着叔叔和阿姨的感受,最后却一次又一次陷进去。

不是不烦恼,只是一次又一次欺骗自己,只放纵自己这一次,下一次再也不会,下一次,还是犯下讨厌的错误。

我出去的时候,周梓西正在打电话“对!晚宴我不去了。”

听到他的那句话,我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理智的地位开始慢慢地下降了。

我站在原地,双手磨蹭着自己的裤子,他挂下了电话,回身,我的笑扯出了一丝笑,带着不确定地语气问“你不去参加晚宴了?”

“元艾去了!”他的脸色还是很淡漠,可能是喜欢了这样的表情。

我很想问你为什么不去?可是害怕得到其他的答案,我就不问了,转移了话题“那你要工作吗?”他摇头,重新做回了床上,我爬上了床上,他的头发差不多也干了。

他好几次都伸手揉着自己的大阳穴,我的大拇指按在了他的大阳穴,轻柔的按着,在这一刻,我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的话,真的是只能意味,不能言阐。“阿姨和周仪也是明天回到家。”我主动找话题。

嗯!他又是淡应了一声,我很想问你能不能多几个字啊!“明天是我生日。”他突然间冒出了这一句话,语调平平的。

我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四年来他的生日都是在国外,我也是挑了一些礼物寄给他,有一次叔叔阿姨也会飞过去陪周梓西过生日,那时,我知道周梓西不乐意见到我,我就找借口不去了。

手放在大腿上,我笑着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的话一出,那张毫不犹豫缓过来的脸又变了,犀利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扫视着,我嘴角的笑都凝住了。

我焦急地抓住了他的手解释“那个…我…”我的解释变得很笨拙,自己都不知道要什么。我都不清楚自己那里错了。

周梓西的愤怒非常直接,起了床,狠狠地关上了门,房子都被震动了,而我觉得莫名其妙。

我心里也堵着气,拉高被子就要睡了,打算不再侍候人了,我也不清楚周梓西是什么时候进屋的,半夜我要去洗手间,自己的腰被死死的搂住了。

一大早上,就起来了。周梓西的脸色非常难看,冷漠的神情一直维持到,两个人回到了家里。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奇怪,我也不好受,其中我有主动开口话,可是周梓西连应都不应我一声,我和他陷入了冷战,而我对为什么发生冷战的原因都不知道,搞得我莫名其妙的。

回到了家,阿姨和周仪都在家了,见我和周梓西进屋了,周仪轻盈的步伐向我们走进,她的手挽着了周梓西的胳膊,连朝着轻轻一笑打了一声招呼“影姐!”

我和周仪的感情不似以前的陌生了,她在英国的时候,我和她也经常在电话上聊天,我也笑着打趣“又变漂亮了。”

她的眼睛完成了月亮,晶莹的眼珠如同宝石,那样的女孩子,我也忍不住去呵护。周梓西的冷脸面对周仪也缓和了几分。

回来的时间点,刚好是中午饭,叔叔也在家。人都回来了,叔叔合上了报纸吩咐下人准备晚饭。各人按照自己的位置坐下了,我还是坐在周梓西的侧对面。

“我打算在家里举行你的生日晚会!”叔叔突然间抛下了一句话。

我微抬头看向了周梓西,家里人的生日不似其他家族人员的隆重,除了十八岁生日,周梓西,周仪和我都是家里人聚集在一次吃个饭,送礼物。这一次举行晚宴,异与往日。

周梓西的眉宇轻轻地皱了一下,叔叔也注意到了“上个月,你才担任公司的总经理,趁着这个机会你和股东多交流,你还年纪,股东对你管理公司,多少会有争议和怀疑。”

晚宴总是有它的目的,它存在的意义。

“君凌,你也二十七岁了,晚宴上,你不要再像往日那样冷冰冰的,这样那里招惹女孩子的喜欢。”阿姨在一旁含笑着。周梓西的婚事,阿姨近来非常热络。二十七岁,在圈子里结婚也不意外,商业联姻,大家的年纪大部分都是二十五岁左右,在多数人的眼里,一个男人成家了,才真正的是一个男人。

“哥才二十七岁,结婚那么早干嘛!”向来乖巧的周仪,插了一句话进来。

“仪,你哥的婚事,你还没有资格插手。”向来都宠溺着周仪的叔叔对着周仪怒吼。

周仪那里受过这样的气,眼睛红了,放了筷子,就气冲冲的跑了。阿姨也起身想追上去。

叔叔伸手握住了阿姨的手“雅筠,你也别总是宠着她了。你看一看她都怎么样了?”话语里带着一丝无奈。

阿姨叹了一声坐了下来,叔叔望着周梓西语气严肃“你也老大不了……”

“爸,结婚的事情有分寸。”周梓西的脸色不怎么好。对于婚事,周梓西一直都很反感。他放下了筷子,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也起身走人了。

我低着头,夹着一根豆角放进自己的嘴里,原来豆角也会是苦涩的。

阿姨夹了一块鸡肉放入叔叔的碟子“结婚的事情,你就交给我,我和他慢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哎!”阿姨的话止住了。

“你知道什么。”叔叔猛地放下了筷子,语气严厉,也起身,上楼了。

五个人就剩下我和阿姨两个人,我们看了彼此一眼,阿姨柔声对我“你先吃着,我先上去了。”

我点了点头,埋头将米饭塞进嘴里,太干了,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把饭下咽。

这个就是我必须面对的现实,我仰头闭上了眼睛。我和周梓西是不可能的,那些事情不过就是一场华丽的梦,现在梦醒来了。

叔叔吩咐后,家里的下人都忙碌着准备晚宴,我只能笑着帮忙安排晚宴的事情。在某一种角度来,我是一个理智的人,也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人。

爸妈走后,我就懂得这个世界活下去才是真理,生活是不会因为你的忧伤,难过而慢下自己的脚步,也许我这种人太过现实了。

经过了一番精心装饰,本来就是城堡的周家更加美丽华丽了。

客人陆陆续续来了,周梓西身穿着在一身藏蓝色的西装,更显得他高挑秀雅的身材,他站在叔叔的旁边从容自若地在来来往往的客人间打交道。言行举止优雅而充斥着皇者的霸气。

无论从那一个角度看,周梓西都是一个出色的人,他的光彩让人移不开眼。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雅致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带着迷人的微笑,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淡淡的光。

他的身边从来都不会缺少女人的围绕,我站在远处就静静地望着周梓西,那样优秀的人确实离我很远,也许那样很好吧!

我转过身,不想再看下去了。

原来还真是祸不单行,沈衍和他的未婚妻—吴嫣进了我的眼,好一对俊男美女。我没有想到沈衍也会来,这样的画面,我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了,我趁着沈衍没有看见我,我直接走人了。

沈衍见到余影的背影,目光一直追溯着,他低着头柔声对吴嫣“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吴嫣伸手拉住了沈衍的手摇着头“你别去管了!”

“抱歉”沈衍的脸色凝重,态度不容得拒绝。

吴嫣的手松开,沈衍的性子,她怎么会不清楚呢!沈衍快步的往余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十二月份的天气很冷了,我走到阳台,迎面而来的冷风,冷得我的牙齿都

顾景有一处空出来的别墅,平时除了打扫的佣人,很少有人来。上次我也是住在那里,我打电话告诉了顾景,顾景远在澳大利亚,不答应,也得答应。对待顾景,我是不会什么客气的。

安置好了杜若,我正打算赶回公司,接到了阿姨打来的电话。我不得不立刻往医院赶去了。

幸好离医院不远,不久就到了。急救室的外面,阿姨站在急救室的门口,向来端正贤惠的她眼眶都红了,周梓西站在了阿姨的旁边,低着头。气氛严肃。

我走近时,恰好听到阿姨话“君凌,当初是我们的错误,可是都过了二十年,你的哥哥也死了,你还要我们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你爸有心脏病,他受不了刺激,你今天当着股东们的面子驳回了你爸,你是不是就想气死他?”着着阿姨就哭了。

周梓西有哥哥的事情一直都是周家的忌讳,我也是从年婶的口中大概得知一些,听当时叔叔的仇家绑架了周梓西和他的哥哥,而周梓西的哥哥在这一次绑架事情被杀害了。

我走了过去扶住了阿姨,低声安慰着。周梓西也坐回了椅子上,掏出了烟,点着了烟,他深深地吸着烟,他的身上散发的冷冽,没有人敢得上去招惹,而本来想上去阻止他吸烟的行为,也别他的气势吓住了,不敢得动了。

周仪坐在周梓西的旁边,另一只手握住了周梓西的手。周梓西仍是吸着烟,什么话都不。

我扶着阿姨坐了下来,低声劝慰着“阿姨,叔叔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太担心。”我只能重复着别人过无数次的话语,我不太擅长安慰一个人。

阿姨摇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声“作孽啊!”她的双手盖住了自己的脸。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阿姨的哭泣声在走廊里回音着,来回行走的人也早就习惯了生离死别。

周梓西吸着一根又一根的香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他是难过,还是悲伤。他习惯了把自己的表情都伪装起来,不让别人去探知。

等待总是煎熬的,急救室的红灯变成了绿灯,阿姨马上从椅子起身,走到了门口,眼睛紧紧地看着门。周梓西把手里的烟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一下,来到了阿姨的身边。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有了几分轻松,笑着握住了阿姨的手“周先生安全无恙了。”

听了医生的话,阿姨终于把担子放了下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医生,我可以进去看我的丈夫吗?”

医生点着头“只要不刺激病人就好了。”

周梓西正要随着阿姨进去,阿姨突然间回过头对周梓西“君凌,你爸现在病情还没有稳定,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周梓西迈出的步伐收了回来,他的下嘴唇抿着,脸部的线条紧绷着。他转过了身子,决然地离开了,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和廖默。周仪回头对阿姨“妈,我去看一下哥。”完就快步追上去了。

我扶着阿姨进了急救室,叔叔有了意识了,血压和心跳也正常了。他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屋子。

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眼里有着一丝的失落“君凌呢?”叔叔的声音有气无力,历经了生死后的疲惫。

阿姨伸手紧紧地握住了叔叔的手“我以为你不想看到他,就让他呆在外面。”阿姨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洁白的被子上。

“我看到君子来接我了。”叔叔的眼睛也滑落了一滴眼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周贺流泪了。

叔叔的话一出,阿姨的眼泪来得更加凶了“你别胡,君子那么听话,不会舍得带走你的。”

“君凌怪我们也没有错,那是我们亏欠君凌的,当时是选择让君子活下来的。那么多年了,我都放不下,更何况是他呢!”

周贺的一生有一件他最开心的事情,他有一对双生子。也有一件遗憾的事情,甚至后悔一生的事情。当年绑架时,仇家给了他一个选择,只能在两个孩子里挑一个活下来。从君凌就体弱多病,而君子一直都是他的骄傲,他选择让君子活了下来。当他无情地出选择时,君凌就睁大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连眼泪都没有。

而仇家在君凌的心脏的地方滑下了一刀,指着他对着君凌“你只要活着一天,你就要记住你的爸妈想要你死。”仇家的另外一刀插进了君子的心脏里面。

那次绑架后,君子死了,而君凌也是半死不活了,一颗仇恨和冷漠的种子深埋在了他的心里。除了周仪,他不再和任何人话,对所有人都不信任,冷漠,本来阴沉性子也越来越沉默了。

“可是当时我们也没有选择啊!”阿姨叹了一声,人总是有偏爱的,而在君子和君凌间,大家都站在了君子那一边,当时她也是选择让君子活下来。君子活泼可爱的性子更加招惹她的喜爱。

我在阿姨和叔叔的话里大概知道了当年绑架的事情,我的心闷着疼痛。一个八岁的孩子,听到了自己的爸妈为了哥哥,要自己死,那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事实。我几乎都不敢得去想周梓西怎样去接受这一个事实。

以前我总是觉得,周梓西对待叔叔和阿姨总是淡淡的,完全不似孩子对父母的感情,家里完全就没有其他家庭的温馨。以前我以为周梓西的性子冷淡,过早成熟,所以不依赖家人。可是这个世界有几个孩子是不依恋自己的父母呢!

现在找到了理由。也知道为什么周梓西的性子冷漠多疑,孤僻,经历了那件事情,我不觉得有几个人的思想能够正常的。

叔叔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转入普通住房了,阿姨留在了医院招呼叔叔,我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我都身心疲惫了,我的心思还在担心着周梓西怎么样了,就问着年婶“哥,在那里?”

“少爷一回来就进了书房。”

“他没有吃晚饭吗?”

年婶摇着头“管家端着饭菜上去被扔了出来,二姐也劝了好几次,可是少爷就是不吃。”周梓西一旦发起脾气来,确实是震天动地的事情。

我拿起了一根筷子把自己的发挽起来,自己亲自下厨,我也不确定周梓西会不会吃,可是总是想能为他做一些什么。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的心也是难受着。

二十年是可以忘记很多事情,可是那种事情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我端着面走到了书房,站在了门口,手抬了起来,半空好久,我才鼓起勇气敲着门,里面没有人应声,我不太确定自己的面会不会也被扔出去。

幸好屋子不是被反锁住了,我打开了门,周梓西正坐在书桌上,看着件,手里的钢笔龙飞凤舞着,周梓西在工作,我一点都不奇怪,他不是那种难过会躺在床上的那种人,只会通过工作来转移,或者消除自己的心绪。

我放轻了脚步走了上去“年婶你还没有吃晚饭,我煮了面条,你吃一点吧!”

我走周梓西的旁边站住,他头也不抬“我过我不吃”语气坚决得没有回转的余地。

“你不吃东西,怎么工作?多少也吃一些。”把碗放在了他的右手边。

“我都了我不吃,你别来烦我。”的眼瞳这么冰冷,好象要把自己深深的锁在无人的岛塔里,不再相信别人,不再让人接近。

他的眼神让我心慌,我伸手想握住他的手,却被他重重甩开。

“你以为你是谁啊!收起你虚假的关心,少来这里可怜我,你给我滚蛋。”他像是被惹怒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要把人吃下去。他的大脑里盘旋着刚才爸的话,若是君子活下来,他绝对不会像你那样。

是啊!应该死去的那个人是他。他太愤怒了,手用力的一扫,碗摔在了地上,桌面上的件也掉在了地上。仿佛,他决意把所有人和所有的物都从他的世界推开。

周梓西的性子一旦决定什么,是绝对不会退步的,我也不再什么了,蹲下了身子捡起碎了一地的碗,大脑闪过一丝的想法,我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碎片,碎片刺进了肉里,鲜血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我故意地大叫了一声,我的叫声引来了周梓西的注意,可能我的动作太用力了,伤口太大了,鲜红的血液不停地滴在了洁白的羊毛地毯上,显得无比鲜艳。

我低着头,继续收拾着地上的碎片。突然间一只手捉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了起来,“这些事情下人做就好了,你干什么?”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淡黄色的灯光打在周梓西那张冷峻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着,眼瞳一片漆黑,里面泛着淡淡的冷光。

他握着我手腕的力度很大,手掌心的伤口太大了,不停地涌出血,他的目光落在那道伤口上朝着我怒吼“你发什么神经?”不心碰到碎片,伤口怎么可能那么大,那么深。

我就是抬着头,看着他,也不话,我也知道他看得出我是故意的,所以我就不敢得一句话了…他盛怒着,但是还是叫了年婶帮我包扎伤口。他的那双冷瞳一直都看着我被包扎的手。

其他佣人收拾着地面上的残局,等我止住了血,包扎好了手时,屋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其他人都离开了,屋子里还剩下我和周梓西。他的右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目光盯着我看,仿佛要从我的身体钻出一个洞,看出我要干什么。

我被盯着后背都冒汗了,当时我承认我是有逃走的念头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我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过去捏住了周梓西敲击的食指。力度不大,瞬时间,那种冷热的接触。我的体温本身就比常人是高一点的。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有片刻是僵硬,我也不放手,换成了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是握成拳头的,我的手指慢慢地溜进了他的手指间,直到我的手掌心贴近了他的手掌心,当手掌心相互贴近时,有一股什么东西有手掌心流进了身体。

手掌心贴近了,气氛也没有刚才的紧致了,我们的手握住,什么话也不。面对周梓西,我是不出讨好,卖乖的话。

许久后,我抬头凝视着他的眼问“你肚子饿吗?”

他的脸色好转了一些,可是还是冷冰冰的,他很直接吐出两个字“不饿!”他的性子是很倔强的,可是我一旦倔起来,也是不认输的。

“中午饭和晚饭,我都没有吃呢!你赔我吃吧!”我轻微地摇晃着他的手,有点撒娇。

可能我从来没有在周梓西的面前撒娇过,他眼睛死死地望着我看,似乎根本就不认识我,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就在我以为有点效果了,他偏开了头“你饿,自己吃。”完,他就松开了我的手,走到了书桌上,打开了件开始工作了,我望着他有点无奈了。

走了上去,我停在了座椅的后面,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我饿了,我不管,你得陪我吃。”语气有点无理取闹。

周梓西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个动作,整个后背都僵住了,同时我贴着他后背的心也很剧烈地跳着,是的,两个人除了在床上,再也不会做这一些亲密的动作。

周梓西很快就控制有几分丢失的自己“你别闹了,我得工作。”

我听出他话里有了一丝松口,我低头,将自己的头颌埋在他的颈间。他颈间微肃、细软的绒毛和微渗的冷汗“你不是也没有吃晚饭吗?吃完再工作,好不好?”我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摇了一下。

我话贴近了他的耳垂,他的耳朵很干净,白皙,慢慢地耳朵染上了淡红色。我终于承认这个世界美人计还是有点效果的,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个美女。

周梓西捉住钢笔的手握紧了“余影,你……”你要再胡闹,我把你扔出去。后面的那些威胁的话,对上我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他吞了下去。

我笑了笑,松开了搂住周梓西胳膊的手“我下去把面端上来了。”刚才我做了好几碗面呢!当然是知道第一碗面,周梓西肯定是不吃的了。

再一次端面上来,我没有放在书桌上,而是榻上的一个桌子。周梓西又开始不肯起来,我只能拉扯着他的手,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拉到榻上。

好了,上了榻上,可是也不吃,我只能用自己的手夹住面条,放在他的嘴角,他侧脸就是不吃,看着他的样子,我想起了时候,我和我妈闹别扭的画面,周梓西有时候真的很孩子。

了无数次的好话,放在他嘴角好几次,他才张开吃了一口。我总结出对付周梓西的一条秘诀,一定得有耐心,有了第一口,第二口就轻松多了,接下来更加好解决了。

结果一碗面都是我喂下去的,我怎么有一种当妈咪的感觉。其实有一个周梓西那么优秀的儿子也不错,就是性格太冷了。

吃完了,周梓西就要去工作了,犹豫了一下,我朝着他的背影“今天叔叔一醒来就问我们,你在那里。”

他的步伐停了一下,然后又大步往前走了,我端着碗出去了。我知道周梓西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所以我对周梓西的背影告诉他,也留下足够的空间让他去想清楚。

我端着碗出去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周仪,有几分慌张,周仪的目光看向了托盘的碗笑着问“哥,吃晚饭了?”

嗯!我点头,面对周仪,我是有点愧疚,那天她什么都和我了,而我却隐瞒我和周梓西的事情,也隐藏我对周梓西的感情。

清澈的眼眯着,嘴角向上翘着,她的笑带着几分安心,她不再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我望着周仪的身影,内心难受着,在很多人的眼里,周仪依赖着周梓西,可是在周梓西最难过的日子里,周仪是唯一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对于周梓西,周仪除了是他疼在手心的那个妹妹,还是一种精神的依靠。对于周仪,我做不到嫉妒,因为相对于周仪,我对周梓西的感情太薄了。

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去看了叔叔,周梓西也去了,他坐在座位上,一脸的凝重,我和周仪就坐在一旁,保持着安静。

知道叔叔生病了,公司和生意上的合伙人都来了,自然有人是真心要探望了,也不可避免有人只是客套一下。后面医生建议不要打扰病人了,才把探病的人间隔在外面。

屋子里就只有一家人了,周梓西站在叔叔的不远处,看着叔叔,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叔叔伸出了手,叫了一声“君凌,你过来!”叔叔的声音比昨天的好听了,吐字清楚了。

周梓西的身子定了一下,才走了过去。叔叔的手握住了周梓西的手。阿姨带着我和周仪一起出去了。

把空间留给他们两父子,快二十年的心结应该是由他们自己亲自解开的。

不久后温伯和律师进了病房,那天后,周梓西手里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变成了百分之二十五,他除了是公司的总经理,也是副董事长。公司几乎就是被周梓西掌控了,他对公司进行了大变革。股东里面有人反对,可是效果不大,周氏的销售一开始由于不适应改革,成绩下跌,后来就开始上升。

我曾经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了沈衍,那次的宴会是沈家专门为他召开了,沈家公布了他和吴嫣订婚的事情,沈家和吴家共同投资项目,投资项目是商业联姻最经常的事情我也是见怪不怪了。

我站在人**的下面望着站在上面的沈衍,他成熟稳重,风度翩翩,有很多很多的形容词可以用在他的身上,可是在我大脑浮现那个身穿着一身洁白色衣袍,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子。他过要当一个国际医生,要去非洲。而我也过,无论他去那里,我都会陪着他。

誓言还在耳边荡漾着,好像是刚发生的事情,可我看到沈衍身边的女子,我知道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感知到一道强烈的目光,我仰头,对上一双阴霾的眼,我笑了笑,摇着头。他硬是压迫我来,不过就是让我看到带着戒指的那一对男女。对这个男人我还真是有点无语。

在周仪第六次把水倒在贵姐的裙子上,第十次言语讽刺时,周梓西被叫进了书房。

两个月和平相处的叔叔和周梓西在一次吵架了,我们只能站在书房外面守着,里面很吵,不停地有东西跌在地上,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进去的时候,屋子狼狈了一片,而叔叔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看着我,目光很复杂,有怨恨,有怜惜,还有质疑,那样的目光让我害怕。

公司成立五十周年的宴会上,周梓西当众宣布我和周梓西的婚期,而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愣了,然后我逃走了,因为我觉得周梓西是发疯了。宴会成为了周梓西一个人的独角戏。

那天晚上,叔叔把我叫到了书房,他对了了很多话,我唯一能记得的是“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作我的女儿,我没有想到你会和君凌在一起,我很失望。可是君凌当着股东和我的朋友的面宣布了这一个消息,我总不能告诉别人那是一个玩笑,这样君凌以后根本就不能在商业界立足了。”

书房很静,静得我听出叔叔声音里的叹息。在叔叔的目光下,我觉得羞愧了。若不是因为叔叔。我怎么会有现在的我。我可能是在那个角落腐朽。我头低得很低,我的手扣紧了衣角,哑着声音问“叔叔,你要我怎么办?”

哎!叔叔长叹了一声“你们都先斩后奏了,我又能怎么处理?”他的话是多么无奈。

本来是养女的我转眼间成为自己儿子的恋人,叔叔能接受,圈子里的人也免不了三道四。我成为周家的污点了。

“叔叔,我离开吧!过了几年,这一件事情,大家都会忘了。”我承认当时自己对周梓西的感情放在了另一边,也许我对待感情是理智的吧!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还不在意家里人的想法。虽然这里没有给与我一个正常家庭的感觉,可是也给过我一个避风的地方。我怎么可以什么都不顾呢!

听到了我的话,叔叔的目光停在了我的脸上许久,似乎在看清我话里的真伪,那一种目光让我的心都疼痛了。

良久后,叔叔才话“是你,总好过仪。”

在周家最清醒的人就是他,他怎么会没有看清孩子们的感情呢!

听了叔叔的话,我猛地抬头,原来我们的所谓隐藏的感情,早就被看清了。而叔叔的那一句话让我不解了,我知道无论是叔叔还是阿姨,周仪才是偏爱的那一个。

“你走吧!”

叔叔那张和周梓西有非常相似的脸,在这一刻是带着沧桑,我感觉到叔叔老了。

我的眼眶红了,我想起了他收养我时,摸着我的头对着我浅笑,一直以来我一直都很努力,只是为了不去辜负他。最后我还是辜负了他,因为我期盼着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

“对不起!”一滴眼泪从眼眶落下,划过我的脸颊。真的很抱歉,除了对不起三个字,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表达自己的愧疚。

我转身一步步远离,我知道我要失去叔叔的疼爱了。我的欺骗是一种不容宽恕的罪过。我想去弥补,可是没有人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本就是一种错误,而我却将错就错,成为了都补救不会来的过错。

我打开了书房的门。周仪就站在不远处死死地看着我,我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怨恨。那种情绪并不属于她那张无邪纯真的脸。她朝着我问“为什么你要欺骗我?”

我动了一下嘴巴,要去解释,可是我的喉咙里苦涩一片,最后什么都不出来。我又能解释一下什么呢?我很早就暗恋周梓西了,还是我们什么时候有了关系……这一些解释又能解决我和周仪之间的矛盾吗?答案是不可以。

“仪,你的牛奶还没有喝。早点睡,明天不是要去见迪老师吗?”阿姨从周仪的房间里出来,她走到周仪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我叫了一声阿姨,她点点头,在她的眼里,我也看到了淡漠,那种淡漠让我害怕畏惧。在所有人的眼里我都是罪人了。我不该去触碰不属于我的东西,是啊!那是我犯下最大的错误。

周仪的眼睛仍是看着我,阿姨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子前,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她为我判下了不可宽恕的罪。

那天晚上我逃走了,我逃到顾景那里了。我像是一个受伤了,寻找妈妈的孩子。可是我得到了残忍的真相,顾景告诉我,为了保住顾家,她把视频交给了周梓西。

当时我认为若是没有顾景把视频交给周梓西,就没有一切的因果了。我就不会和叔叔,阿姨,周仪的关系破裂了。

在同一天晚上我接到震惊,失望,厌恨,淡漠,背叛,众多的礼物,多得我都受不了了,喘不过气来。

我再一次逃跑,我抱着一大堆啤酒进了家门,打开了屋子的开关,脚却碰到了地上的酒瓶,发出哐哐的声音,在这个空寂的房间显得格外的凄凉。灯亮了,我才发现沙发深处坐着一个人。

屋子里扔的全是易拉罐和烟蒂,灯亮了,他的眼睛像锁定了焦点,一直在看着我,一动不动、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却没掉下来,可他整个人就像这烟灰,沧桑得很。

我看清他眼里的意思不可置信。我从来没有想到我还会在这里见到沈衍,也不会想到会是如此狼狈的沈衍,他一直以来都是像仙子一样飘逸,不可触摸。

随后,他的桃花眼半眯着,落在了我的身上。他一步步走进,他走路的步伐并不稳,有点摇摇晃晃的。

我太惊讶,他会在这里,他的靠近。我完全没有反应。直到有一只手托住了我的后脑勺,我的头埋进了温热的胸膛。耳朵传来一句话“丫头,你回来了。”

听到那一句话我准备推开沈衍的手垂了下来。这个世界还会叫我丫头的人,就只剩下沈衍了,所以我舍不得去推开。

沈衍抱得我很紧,紧得我的腰部都疼痛了。我的耳朵紧贴着他的有节奏的心跳声,这样的拥抱还是来得太迟了。

我伸手推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我抬头望着沈衍问“你怎么会在我家?”

是的,这个才是我的家。爸妈走后,这里的居民都被移迁了,建立的商铺,以前我还会回来看几眼,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在我十九岁生日时,沈衍把我带到了这里,商铺没有了,屋子的设计和原来的家一模一样。这个屋子是他送给我十九岁的生日礼物。也是在这个屋子里我把自己的初吻交了出去。

在这件简陋的房子里,记录了许多我和爸妈的记忆,也有着我和沈衍的记忆。我和沈衍在这里一起煮饭炒菜,一起打扫房间,那些日子是十三岁后,我最快乐的时光。

以前的沈衍对于我是一种家的意义,我依赖他,几乎把他当成了整个世界。

沈衍有了几分清醒,他也松开了搂住我的手,他问我“你肚子饿了吗?我煮粥给你吃。”

沈衍是一个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少爷,有一天我是特殊日子,硬是要沈衍亲手煮的粥,他拿我没有办法,只好亲自下厨,结果什么都擅长,有天赋的他,把粥煮得黑不拉几的,被我取笑了很久,后来不知他什么时候学会了煮饭炒菜了,还去考了证书。

那么熟悉的话,时隔三年再一次出,我听到时,那么残忍和疼痛。我的身体都忍不住发出了颤抖。

我猛地推开了沈衍“不用麻烦沈大少爷了。我怎么受得起。”此时的我像是一条发了疯的狗,见了谁都咬。

沈衍的脸有着一丝的忧伤,可是他什么话都没有,尾随着我,坐在了沙发上。他的动作很轻很轻,似乎要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

我把啤酒放在了桌子上,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不敢得当众喝醉了,好几次自己难过了,就抱着一打啤酒,自己把自己喝醉。杜若我最有理智的醉鬼。

啤酒瓶盖,我怎么都打不开,心里发着火,越是用力,越是打不开。一瓶打开盖子的啤酒递到我的面前,我毫不客气伸手推开了“你怎么还不走?你给我滚!拜托你,别来招惹我了,你觉得很好玩吗?”我的语气非常不客气,直接就是怒吼。是啊!沈衍别来可怜我,别来关心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有一次的惨痛已经够了,我不想在要第二次了,太疼了。

那张白净的脸有着惊愕的表情,煞白一片,随后他慢慢地起身,他的动作很慢,走路也是不稳。我的心被什么拉着疼,他拿下了西装,打开了门,就在他迈步要走时,他低语了一声“女孩子喝太多酒不好。”

门关上了,我手里的啤酒瓶打开了,我仰头拼命的往自己的嘴里灌酒。四年前,我也这样逃出了周家,可是我的身边有一个男子抱住了我,他“还有我!”现在我谁都没有了。

沈衍出了门没有离开,完全就不在意狭窄脏兮兮的楼道,就坐在了楼道上。他掏出了香烟,不停地抽烟,学医的压力大,实习的时候,他学会了抽烟,本来只是缓解压力,最近却越吸越多了。

一根又一根烟头扔在了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呆了多久,手机响了,他伸手拿手机,才发现自己的身子都冻得僵硬,动作非常不敏捷。

周梓西打来的电话,他大概可以猜出周梓西是找影而打来的电话吧!他接通了电话,里面的那个人的语气仍是很冰冷“你知道影在那里?她的电话是通,可是没有人接。”

这个地方是沈衍和余影的秘密基地,周梓西去留学后,他才送给她的,周梓西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沈衍望着那陈旧的对联,沉默了一会儿, 嗯!他应了一声,把地址告诉了周梓西,他猜出丫头肯定是把自己喝醉了,电话都不接了。

他挂了电话,打开了门,他原来也以为锁应该换了,可是来的时候,一个念头,他掏出了钥匙,没有想到还是可以打锁,那个时候,他是很幸喜,此刻有点苦涩。进了屋子,远远地就看到趴在沙发上随着的余影。他放轻了脚步,走了上去。

她睡着的时候,嘴巴是嘟着的,脸颊有喝醉的嫣红,少女的娇态。沈衍低下了身子,轻轻地把余影抱在怀里,抱着她进了屋子。

她比以前还要轻了,那个时候有的婴儿肥的她总是叫囔着要减肥,可是总是喜欢吃油炸类的食物。现在她终于瘦下来了。沈衍伸手把贴着她脸颊的发别在了耳根在。瘦尖的脸庞有着女人的柔媚了。

在没有他在的日子了,她长得越来越美丽了。她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是美人的丫头,总是羡慕自己眼里的美女,可是从来不知道自己就是别人眼里的美女。所以她的身上多了几分亲切,少了几分傲娇。

他把余影露在外面的手,放进了被子,然后起身关上了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和三年前没有什么改变。

我的眼睛有一滴泪流了下来,我本来喝得就不多,就在他俯身要抱起我时,我就已经醒来了。我是想推开的,可是熟悉的薄荷香味和真切的温暖,我舍不得推开了,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做不到完完全全放弃我和沈衍曾经美好的回忆。

我侧身睁大眼睛,看向了随风摇晃的风铃,风铃是我和沈衍一起去海南带回来的。理智总是告诉我们事情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而感情却总是相反。而感情是我们最难控制的。

沈衍在沙发里坐了很久,直到敲门声,他起身打开了门,周梓西站在了门前,四年的时间为周梓西留下的是很久是成熟和更加的沉稳,冷漠。怪不得哥哥起他,总是恨得牙痒痒的。

“她睡着了。”沈衍低着声音告诉周梓西。

周梓西的目光停在沈衍的脸上,两个人四目相对,许久后,周梓西“别忘了你过的话。”

沈衍直视着,迎上周梓西的眼“别忘了你许下的承诺。”

“我会的!”周梓西的话语很坚决,也很肯定,沈衍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了,他知道现在自己应该退场了。

周梓西回过头看了一下合上的门,他环视了一下屋子,心情不怎么好,到处都是酒瓶。

如今她买醉了,身边还有着沈衍陪着,他大步耐向了卧室,打开了房门,屋子很静,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她轻轻地呼吸声。

周梓西走进,床上的女人睡得死沉沉的,完全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拿余影怎么办了。他坐了下来,看着床上的女人,她的心情也不怎么好,眉宇也是皱着的。

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低下了头,在女人的唇发泄的咬了一口,她的唇柔软,味道甜美,他由咬变成了细吻,描摹着她的唇形吻着。

他当然不会深吻她,他脱了西装和鞋子,上了床,根本不需要余影的允许就睡着了她的旁边,伸手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毫不顾忌怀里的人挣扎着,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

身子很累,好像被什么压着,我呼吸都很困难,我睁开了眼睛,一张俊颜映入了我的眼,我有几分愤怒地伸手推开紧紧地搂住自己的人。

费了好大的劲,睡着的那个人才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就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下。他可是四点钟才睡下,昨晚够折腾了。

我心里冒着火,硬是掰开周梓西搂住我的手,周梓西被吵着没有办法了,手一拉,就把我压在了身下,目光很阴冷地盯着我“你最好安分一点。”

偏我心情也不好,我用尽一切力气要推周梓西,嘴里不服气“你给我松开手。”

周梓西的性子犟得很,硬是不放手。我斗不过了,张嘴就开始咬,周梓西就是不放手任由我咬着,在我的眼泪冒了出来。

我一边哭,一边拍打着周梓西“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样面对叔叔,阿姨和周仪,你知不知道我会成为圈子里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你有没有想过?”

周梓西也不话,他就任由我打着,我的眼泪的鼻涕都掉在他洁白的衬衫上。

他的话语是那么的自然,命令的语气,好似在和下属话。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问题了,我瞪着眼睛望着他很久,直到他要打开了门了,我才反应过来,我朝着他怒吼“周梓西,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周梓西的手收了回来,他俯视着床上的我,幽冷地了一句话“我需要一个女人和我结婚。”

这个就是周梓西的理由,全部理由。他需要一个女人和他结婚,我实在很想问为什么是我,我是不解,也很想从答案里面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也或者给予我面对叔叔和阿姨的勇气。

我仰头,我想问出心里的问题,可是一个电话打开,我和周梓西匆匆忙忙的跑出了门。

周仪原来被炸伤的手,我们都以为恢复了,她也可以弹钢琴了,可是去见迪老师时,周仪的手突然间不停地抖动,根本就无法弹钢琴。

我们马上赶了过去。阿姨和叔叔都坐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钢琴几乎就是周仪的全部了,若是不能弹钢琴了,那个几乎就是要了周仪的生命。

叔和婶婶也赶了过来,我向叔打了招呼,叔的脸色不太好,忙着问医生周仪的情况,并没有应我,我有点尴尬的站在那里。

医生出来后,非常遗憾地告诉我们,周仪的手由于受冻,血流受阻,好不容易恢复自如的经脉,再一次受伤。

我们走进病房时,周仪半倚在床头上,眼睛看向了外面,目光呆滞,我们都很想知道她的手为什么受冻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开口问,周仪看上去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可是我们都知道她的性格很敏感。

病房明明有很多人,可是却是静悄悄的。大家的呼吸都是浅浅的,目光都是聚集在那个脸如同白纸般单薄苍白的少女,她的目光好像在透过窗子,看到了一下什么。

阳光洒在她那张娴静平和的脸上,那种美丽抨击着我的心,在我以后的日子里,我遇见过很多人,可是再也遇不到一个人会像周仪那样让我惊艳的女人。周仪像是不心落到凡间的仙子,同时也注定了她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的。因为太美丽的东西,总是很容易消失。

周梓西是第一个主动走了上去,他坐在了周仪的床边,伸手抱住了周仪的头,他的手托住了周仪的后脑勺,我看过一本心理书,这个动作代表着疼惜,一般是情侣间的亲密动作。

尽管没有声音,但是我们从周仪单薄的抽搐的肩膀,看出了周仪是哭泣的。毕生的追求毁于一旦,周仪完全可以浩然大哭的,那样才能显出她的忧伤,没有一个人会去取笑她的。然而她没有,她的哭是倔强的。没有人再去追问她的手受冻的原因。我们都舍不得在这个已经足够可怜的少女的身上,继续火上加油了。

每个人都保持着自己的沉默,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周梓西怀里拥抱着周仪,心里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片刻我似乎感觉周梓西和周仪才是一体的。

那天在周仪要不要出院的事情上,叔叔和叔发生了争吵,我从来没有见过性格温和的叔会如此愤怒,他甚至指着叔叔的面开口大骂“因为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然后拂袖而去。

最后周仪还是被接回了家里,家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周仪的阳台加上了防护网,家里的佣人也多了,家里好像藏着一个秘密,一个所有人好像都知道的,可是我却毫无知情。

周家再也听不到美妙的钢琴声了,周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气氛,而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下,筹办婚礼的事情却是一点都不落下。叔叔对周梓西所作所为都保持着了沉默。阿姨很少再出席演奏会了,她一天都有一大半的时间和周仪呆在房间里,剩下的时间不是茶花就是品茶。周梓西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进了周仪的房间,我很少再见到周仪从屋子里出来了。

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推开周仪的房间。因为我有一种强烈的愧疚感,对于周仪我是抱歉的。若不是发生了那年的事情,周仪的手就不会受伤,若是我坦白,也许结果就不会这样。

那种束缚感紧紧地包着我,让我都呼吸不过来。

我曾经对叔叔提出了不想结婚了,叔叔看着我许久才吐出一句话“喜帖,我们已经发出去了。”

周家的面子是不可以丢的,很多时候,家族的名声和荣誉高于很多东西。

周梓西的脸上也没有喜悦,他的脸上是凝重,一夜之间他身上的担子似乎又重了不少。

我有无数的不解,我有过很多的想法,甚至有关逃跑的想法,最后我还是按照规定好的一起。试穿婚纱,拍婚纱照。我没有像其他新娘那样充满着幸福,有得更多是忐忑不安。我仿佛是按照剧本演出的演员,所有的步骤都是已经设计好的。

拍婚纱照时,摄影师对我和周梓西了许多次让我们笑得甜蜜一点,自然一点,无论我怎么笑,眼睛都没有一个新娘对未来的憧憬。周梓西的脸直接是板着一张脸,好像是别人欠下他多少钱。

在结婚的那一天,我发怒了,我委屈不解,根本就能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朝着化妆师怒吼,甚至推着所有人出了化妆间,我把所有的化妆品都扫在了地上。我如同一个疯子发泄着长久堆积的不满,生气,还有恐慌。

周梓西在我把屋子扫荡干净后,他进来了,他环视了一下狼狈的屋子,然后睨视着我,幽冷地问了一句“你疯够了没有?”

他的脸上连生气的表情都没有,我拿起了自己手里的粉底砸向了周梓西,他的身子一偏躲开了,我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出了自己的心底话“我不会结婚的!”周仪出事的事情一直都盘旋在我的大脑,周仪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阿姨和叔叔的态度,周梓西的表情,没有一个人觉得婚礼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这一场婚礼一点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的回答激怒了周梓西,他上来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胳膊,目光是赤红着的,愤怒得咬紧了牙齿,眉宇凸起来,额头的青筋的冒了出来,他朝着我呵斥“余影,你终于爆发了,那个人回来了,你就不想结婚了。你以为沈衍对你好,那是因为他爱你吗?你少自以为了。”他那坚实的身躯居高临下地朝我压迫而来,咬牙切齿地企图打击我的自信。

这些天来我压制着自己的所有的情绪,周梓西的话同样也把我所有的理智都推毁了,可能我性子本身就是很倔强的,只是进了周家可以隐藏了,它如同一条冬眠的毒蛇,一旦醒过来,就会张开大口,狠狠地要咬下去。

我迎了周梓西的眼,不服输地应“是!我是见他回来了,就不想和你结婚了。你那么急于和我结婚不过是为了周仪,周仪是叔的私生女对不对?”

你又不爱我,我曾经以为你至少会爱着我一点点,可是我发现一直以来都是傻瓜。是啊!我太自以为是了。你爱的是周仪,你和我结婚不过是掩盖你和周仪相爱的真相。

周梓西捉住我胳膊的手松开了一些,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你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话里居然带着不属于他的慌张。

我猜测了无数的答案,最后还是被自己猜出了真正的答案,这样的答案是那么的残忍和现实。

我后退了一步,然后冷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有什么关系。”犹记得叔叔的那一句话“是你,总好过仪,也许君凌是对的。也许嫂子是你,仪可能会更好接受。”原来是这样啊!

我再也不想成为任何人手下的玩偶了,我伸手要掰开周梓西的手,我急于要挣脱开控制我的绳子,我以为那样我就可以为自己而活着。

可是周梓西的手一甩,我跌在了沙发上,周梓西居高临下看着我“余影,我不管你知道什么,也不管你和沈衍之间的事情。你和我结婚是什么都不可能改变的事情。”

他再也不看我,推开了门吩咐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我只要你们把她打扮成符合我周梓西夫人的样子出来。”他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

我的抵抗和拒绝,都无法阻止化妆师在我的脸上涂抹着,也无法拒绝我被换上了那所谓从米兰运回来的婚纱,很多人都不吝啬为它加上众多的赞美之词。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了叔叔,叔叔在我第三次拉扯下头饰时,进来了他叫所有人都退下了。在面对着叔叔,我不敢的有任何动作了。

叔叔走到我的面前,他伸手握住了我要拆开头饰的手,他浅笑着“以前的你,个子,黑黑的,现在都可以嫁人了。”

叔叔的话一出,我的心酸了。一旦我从这一次婚礼走人,对于周家意味着什么,那会成为整个圈子里的笑话。

我的手被叔叔从头上拿了下来,叔叔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方盒子,我的目光看向了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玉,我知道那一块玉,阿姨经常戴在脖子上的。

我莫名感知到了一些什么,我有点不确定地看向叔叔。

“这个玉是你阿姨让我带过来给你的,仪的情绪不太稳定,你阿姨正陪着她。老实话,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女儿,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和君凌结婚,可能我的思想保守,我是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把你有女儿的身份转换了儿媳妇。”他着乐笑了几声。

叔叔凝视着我的眼,他的眼神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的温雅。

我开口想要对一切解释,我想明周梓西爱的人不是我,他和我结婚不过是他要用我来掩盖一切的真相。我不想和周梓西结婚了。

叔叔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影,你要记得从现在起,你不仅仅是我的女儿,你是君凌的妻子,也会是周氏未来的女主人,你应该清楚自己担负着什么。叔叔也明白这一次的婚礼太仓促了,有点委屈你。”他对着我笑,我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周氏未来的女主人,我觉得好笑,但是笑不出来了。再过一个月,就是年总会了,三年为一个时期,周氏会进行全面洗牌,这一次婚礼来得刚刚好。周梓西坐定位子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丈夫,同时也可以避开很多不必要的绯闻不是吗?原来不管我怎么挣扎,我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改不了自己的命运。

叔叔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可以真的不在意一个收养了我十年的家吗?我可以残忍地让我喊了十年叔叔的男人,颜面扫地吗?

我有过抵抗这一场婚礼的想法,也有过实质行动,可是自己早就无法脱身了。

身着华丽婚纱的于还是迈向通往女人梦寐以求的婚礼道路,不管我愿不愿意,那都是我不能拒绝的。我就像一出戏里,无关紧要配角,但是也得把自己的戏分演完。

我没有父母,我亲戚的一方就只能是大伯来代表,我还真是应该感谢周梓西想得还真是周到,避免我的尴尬。

周梓西把婚礼由原先爸决定的酒店改为了教堂。他身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礼堂的前面,望着慢慢走来的余影,他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握紧。他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了,面对商场上老奸巨猾的狐狸,黑社会里的残忍凶狠的老大,他都能从容面对,在这种场合,他居然紧张了。

那天见到余影和沈衍呆在了一个屋子,又从顾景的口中得知那房子还是沈衍送给她的十九岁生日礼物,他不得不去承认他是怒了,还有一种他不愿意承认的情绪,嫉妒,他讨厌那种失控感。那个该死的女人,总是不能安分一点。以至于完全不去顾及她内心的想法,只想赶紧结婚。

这些天,他如同一个偷,好像是偷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每一天都是不安又兴奋。刚才她居然不要结婚了,他真的恨不得要掐死她了。

可是见她穿着婚纱走了,他忘记了所有的怨恨,他的嘴角动一动,他想要笑,可是嘴巴动都动不了,如同拍婚纱照一样,他明明是笑了,偏偏笑得很死板,几乎就看不出是笑。他的结婚照还遭到楚翰吐槽,相信没有谁的结婚照会像他那样了,一幅凶神恶煞的表情。

即使我的步伐很慢很慢,可是我还在走到了周梓西的面前,我的手从伯父的手上放到了周梓西的手上,他的手温很冷,这个人天生就是冷血动物。

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好像是在避免我逃跑。我和周梓西转身看向了礼堂的神父。

电视里出现了无数次的画面,那个时候,我觉得很温馨浪漫,如今我感觉难受得很。

先是神父在上面着重复了无数次的台词,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盯着神父的嘴角一直在动着,我在想若是我,我不愿意,那会是什么样的场面。神父的话停了很久后,正在神游的我都不知道,直到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不寒而战,手扣紧,低着头,沉默着,那道目光更加冰冷了,里面含着愤怒,威胁还有一些我看不懂得,最后我还是应了一声“我愿意!”我的声音很,但也足以让一部分人听见了。

低着头的我好像听到了细微的呼出声,似乎是终于缓了一口气。是啊!他该是缓了一口气,我成为掩盖他爱上周仪的一个道具。爱上自己叔叔的女儿,确实够是一件不齿的事情。若是在场的人知道,那应该是一件很热闹很轰动的事情吧!

我终于找到了周梓西为什么突然间会对我那样的理由了。家里人的逼婚,周梓西需要一个女人结婚,我确实是最好的结婚对象,对于周仪,我总比其她女人容易接受多了。

我以为神父也是问周梓西同样的问题,那样倒是很快,我对这个婚礼非常没有耐心。

可是周梓西那边宣言根本就不是几个短话,神父完全就不是什么神父,而是一个律师,读了一大堆类似合同的协议,是啊!我和周梓西结婚,有关财产和家族事业确实应该分得清清楚楚,真是资本主义的作风。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也不去在意,我听着特别无聊,我的目光盯着自己手里的百合花。

我被一大堆议论声拉回了现实,下面的人发出了惊叹的声音,耳朵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音“周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她将获得百分之五的股份。”

什么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完全就不清楚,这个就是不专心的代价,神父继续念“若是孩子出生,无论是男还是女,余影姐将会再得到百分之五的股份。”

下面的议论声更加大了,而我非常不可思议地盯着神父不停动的嘴巴。我觉得这是一件特别假的事情,我呆滞地看着神父,耳朵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神父抬头看着周梓西问“周梓西先生,你是否愿意遵循协议上的条款?”

“我愿意!”周梓西铿锵有力的声音。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脑子空白一片。

一个类似合同的件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快速里扫了一下上面的条款,我觉得周梓西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如果要作秀,这个秀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旁边的周梓西,他在合同上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那一份合同递给了面前,我的笔在签字处,停了好一会儿,也不知什么的作用下,我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安慰自己这是自己的出场费,也是自己用后半生换来的,可是我没有去想周梓西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的。这个协议对于很多人来是不可思议了,顿时间,我就成为了亿万的身价了。

婚礼上,沈衍的出现,我有几分的惊愕,陪着他身边的是吴嫣。沈衍恢复了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身上在也找不到那夜的沧桑感,这个圈子里每个人都戴着好几副面具。以前我以为自己做作,其实大家都在做戏。

我只能对沈衍笑了笑,除了笑,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偶尔会有几个人想起我和沈衍的事情,看着我们都是意味深长的目光,还有看好戏的乐趣。受不了那样目光的我,赶紧远离了沈衍。

接下来,我都是按照规划好的出演,一举一动都是死板,没有活力。回到周家,我累得半死了。伸手揉着快要抽筋的嘴角,笑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周梓西的卧室变化了很多,还是冷色调,不过看上去有了几分暖意,我站在屋子里很久,有几分木讷,感觉这一切都是不怎么真实,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醒了,我和周梓西的发生的一起事情,周仪的真实身份,今天的婚礼都是假的。

可门打开的声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今天周梓西喝了不少酒,可是脸上连通红都没有,步伐沉稳。他看了我一眼,很自然地吩咐“我讨厌女人化妆,你进去洗一个澡。”

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怎么可以还如此理所当然。我怒瞪了一眼周梓西,冷嘲“很抱歉,我就是那样,恐怕是变不了你喜欢的。”

周梓西解领带的手停了下来,他偏头看着我,脸上有几分容忍“你最好别招惹我!”

婚礼都结束了,也没有外人在场了,我装都懒得装下去了“我不会招惹你的。我懂得你的意思,在外我会是端正得体的周太太,现在

也没有别人在了,我总可以不装了吧!以后我会睡在里屋的。”周梓西的卧室有一个里屋。

完,我就往里屋走去,周梓西以前我听命于你,怕你,那是因为我以为你的心里至少也有我的影子,可是在你当着我的面,承认一切时,我发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子。如果因为我爱你,那就注定我会成为你利用的工具,那么从今天起,我就要学会不去爱你。这一个对于我不是很难。

我没有迈出几步就被周梓西扣住了手腕,他嗜血的眼瞳盯着我,朝着我怒吼“余影,我都不和你计较了,你还要怎样?”

周梓西好不容易把自己克制下来的愤怒,如同潮水涌了上来,他的话是怒,可是我没有听出当时他的无奈。

我非常不妥协回了一句“我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现在我只想睡觉。若是周大少爷喜欢睡在里屋,我也没有意见。”

手腕传开刺骨的疼痛,我绝对相信他是要掐死的冲动,我不服输的回视着他,周梓西,我是不会怕你的。

我总是忘记我的怒视和挣扎对于周梓西是没有什么效果的,他不需要用多少力气,就把我推在我床上了。

在最后的一刻时,他抱紧了我,埋头在我的肩膀,他问我“我改拿你怎么办?”

而已经被愤怒烧得体无完肤的我,只回了一句话“周梓西,我恨你!”

一切都结束了,我冷眼看着我压着我的周梓西。他在喘息。像个重症的肺病患者,呼吸急促而灼热!喷在我的脖颈上,但无法温暖我冷却的身体。

我伸手推开了一些两个人的距离没有多大感情地“够了,你可以出来了吧!”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忍受这一句话的。我明明是知道这一句话是多么伤害周梓西的自尊,偏我就专门挑这句话出口,我以为自己可以得到报复的快感。

握住我肩膀的力度加大了,好似我的胳膊就要被捏碎了,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叫声。

周梓西从高处俯视着我,观察着我的神情,也好像是要看透我,良久后,在紫色的灯光下,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笑,显得很妖异。我看不懂得他什么意思,他握住我肩膀的手一点点松开,他出来了,下了床,进了浴室。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坚决,我伤了他的自尊,可是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快感。原来你爱上一个人,他难受,你也会心疼的。

浴室里传来了水流的声音,我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头埋在了自己的腿上,心抽着疼痛,一阵一阵的。眼泪滴在了被子上,我不知道我和周梓西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清楚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了。若是日子继续那样过下去,总有一天我会疯的。

寂静的空间,伴随着流水声是我轻微的啜泣声,我的手握紧被子,也许是哭累了,我大脑异常冷静了下来,偏激的想法慢慢地被理智吞并,我觉得我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问清楚,弄个明白。

我抬头看向了浴室的门,我不断在心里重复着自己要问的话,可是一次又一次把它推毁。它不尽完美,我更加不安的是害怕答案吧!

就在我刚想到一个稍微满意的问话时,浴室的门打开了,我几乎条件反射地看向了那个人。

他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浴袍,额头的发是湿的。乌黑的发贴着他白雪的脸,更加冰冷了。他的眼瞳里面是一片漆黑和冷漠,似乎他不认识我,我们只是陌生人。

我的脖子被什么掐住了,不出口。双手忍不住更加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进,我感知巨大的压力,压得我低下了头,不敢的对视着他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瞳。

“以后我会睡在书房,我会向爸妈解释的。”上面盘旋着他格外理智的话语。

我猛地抬头看上他的眼,那双眼睛好似回到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陌生,傲然,刺骨的冰冷。

这个就是周梓西,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他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践踏在脚下。而我触犯了他最大的忌讳。

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身体,在我骨子里啃咬着,很疼,疼得我的眼眶都盈满了泪。他没有再看我一眼,绝热地转身,往大门走去。

我不断地服自己,这个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可是我无法抵制自己内心地一个真实想法,我所有的无理取闹,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内心堆积的嫉妒,那嫉妒已经让我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我恨自己是周梓西手里的棋子,我恨周梓西爱的是周仪这一个事实。但是我不能去否定一个事实,我爱周梓西。尽管曾经我对沈衍依恋,甚至动心,但是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包含着对周梓西的爱恋,那是我不能否定的事实。

他的步伐太坚定了,没有一丝犹豫,望着他扭动了门把,我有想过若是我不在乎一切了,不去计较他爱着周仪,两个人就那样过下去,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我的自尊和倔强,不允许自己低下头,我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个身影离去,那怕我疼得自己呼吸不过来,我也在克制着要跑过去搂住周梓西的想法。耳朵里传来关门声,那个人离开了。

有没有人的新婚之夜会像我和周梓西,两个人闹分居。我环视了一下新婚房,笑了,笑得那么伤。

我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呆呆地望着盆栽上娇艳松开的梅花,还没有到寒冬,它就盛开了,这花开得太早了,它本意应该是为这个新房带来一些暖意的吧!如今却沦为一种讽刺。

敲门声打乱了我的思绪,我几乎是马上就从床上跳起来,连拖鞋我都没有穿,就飞快地跑过去,打开了门,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带着期待。

年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失望了。对啊!那个人怎么会再出现呢!我嘲笑着自己。

年婶没有注意到了的表情,她语气有几分慌张“少夫人,二姐不见了。”

周仪走了?我木讷地反应过来,我双手捉进了年婶焦急的问“我哥是不是也不在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改掉我对周梓西的习惯称呼。我大脑里浮现了一个词私奔,当时我真的是以为周梓西和周仪走了。

“少爷先出去找二姐了,老夫人和老爷在楼下。”

听了年婶的话,我长长的缓了一口气,看着年婶怀疑的目光,我马上回了一句“我换了衣服,马上下楼。”

我下楼时,叔叔抱住了阿姨低声安慰“仪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太担心。”

叔叔看到我就对我“你陪着阿姨吧!我出去帮忙找人。”

阿姨摇着头“我不要呆在家里,我和你们一起去。我的心狂乱地跳着,呆在家,我快要疯了。”

我就立在雨里凝望着自己丈夫冒着雷电呐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我就远远地看着,脸上再也没有什么表情。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没有任何埋怨的资格。我就是电视里面可恶的第三者,我的插入搅乱了周梓西和周仪的感情,真正有错的人不是周梓西,而是我。

我们在一个秋千下找到了周仪,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在秋千上荡漾着,在雨里飞舞着,我感觉到她才是今晚真正的新娘,若是没有那一层关系,顶着周夫人头衔的人应该是周仪吧!

周梓西像一个疯子一样跑了上去,抱住了周仪。周仪一动不动,任由周梓西抱着,我看到周仪的目光是呆滞的,没有生命的精美芭比娃娃。

阿姨也丢弃了雨伞走了上去,搂住了周仪,她哭着对周仪“妈妈,对不起你!”

我拿着雨伞,站在不远处望着眼前的一幕,有一滴水沾到了我的嘴角咸咸,苦苦的。

回去的路上,周仪紧紧抱住了周梓西,而周梓西也搂着周仪,好似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体的。周梓西低声对周仪了很多话,表情是那么的温柔和专注,那是我没有见过的温柔。

以前我以为这个世界,无论什么,只要你努力就可以得到了,现在我知道爱情和周梓西的温柔,不管我多么努力都是得不到的。

回到了家里,有一大批人涌进了家里,我看到他们往拿着一支很大的针管扎进了周仪纤细的胳膊,不一会儿,周仪就睡下了,可是她的手却是紧紧地握住了周梓西的手,周梓西想离开,可是那么瘦的手,握得很牢,周梓西就没有起身了,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着。

他伸手轻柔地把周仪额头上的发别在耳根,宠溺和抱歉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张天使干净的脸,如此美丽的人确实值得人疼惜。

今晚周梓西是呆在周仪的房间了,我随着叔叔走出了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看向了那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阴气沉沉的房间,我叹了一声。

出去后,叔叔朝着佣人怒吼,责怪他们没有看牢周仪,阿姨和叔叔吵了,阿姨红着眼睛问叔叔“你打算让仪怎么办?”

叔叔沉默着,什么话都不。

那天后,周梓西下班后的时间几乎都是呆在周仪的房间,时不时我听到了周仪房间里发出巨大的动作,然后总是有一些东西被清理出来。

我有进去看了周仪一次,出来时,阿姨脸色为难地对我“影,以后你还是不要再进去了。仪受不了刺激。”

我再也没有进去了,周梓西的生活用品几乎都从卧室里搬了出来,进了周仪的房间,没有一个人对那么的安排不,包括我自己。

我这个配角的使命应该结束了,我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出来。每一天我都会让自己加班加点到了十点多才回到家里,洗了一个澡,我就上床,闭上了眼睛。睡不睡得着,我都会闭上眼睛。

婚姻很多时候,不是因为幸福而存在,大部分是因为需要,所以保持着它。

在喝下第五杯白酒后,我的整个身体里面的血液仿佛都在烧着。在销售部不管你是什么位子上的人都免不了要陪笑,陪聊,陪酒。杜若骂我是一个傻瓜,身价都是亿了,还要出来工作。

在很多人的眼里,我是周太太,有着一个年轻有为的丈夫,背后还有花不完的钱,我确实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应该像许多的有钱人的太太一样,在家插花,品茶,无聊时,就约着那些所谓的姐妹一起购物,然后坐在某一个高级会所谈论我的丈夫对我怎么样,买了什么东西给我,一掷千金的行为来表达对自己的疼爱。

唯有我自己知道我头顶上周太太的头衔是空的,如同踩在云端,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更多的是我害怕自己一个人呆在那个空落落的卧室里,脑子会胡思乱想。我宁愿应付客户,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我也不想呆在家里压抑的环境里。

在藤野先生递来第六杯白酒时,经理代替我喝了下去,为我找了一个借口,让我先退场了。很多时候,经理给我一种保护自己妹妹的感觉。

我喝得有点微醉了,走路都不太稳了。我扶着楼梯慢慢地走下去。迎面走来了顾景,她还是如同女王殿下降临,顿时间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包括我。

我不想去理会她的存在,自己走着自己的路,一双艳红色的高跟鞋进了我的眼“影,我和你有话要。”果然是习惯了命令。

“我没有什么要和你的。”那天顾景和我坦白后,她试图找我缓解两个人的关系,可是我无法去原谅,也许我太气了,但是我真的无法再去面对自己全然信赖的人把自己出卖。

我绝情地出这一句话后,我身子移开了一下,从顾景的旁边走过去。

“影,当时我真的是没有选择了。”顾景的话居然有了几分无奈和低声。

我的步伐停了下来,仅仅是一瞬间“每个人都有自己无可奈何的时候,我可以理解”可是我做不到原谅。我迈着步一步步远离顾景,我们从高一就是朋友了,快八年的感情了,我以为两个人之间的友谊真的可以不沾染任何利益,也不会成为利用的工具。尽管大家都朋友本来就是用来出卖和利用的。

也许我还是太自以为是了,也太天真了。

我没有回头,顾景也没有再什么,顾景的性子是不会低三下四的,她也学不会妥协。她习惯了成为领导的角色了,一直以来我也是习惯了依赖她,按照她的来做事情。

友谊真的是很容易碎开的,一旦沾上利益和金钱。

今天我回来的比较晚了,到了家都已经一点钟了。我的酒劲上来了,大脑有点晕晕的。

我推开了佣人的搀扶,自己一个人扶着楼梯慢慢地上楼。我遇到了从楼梯下来的周梓西,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他忙于年总结会,经常加班加点,回来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周仪的房间,我也是加班加点,回到了家,就呆在卧室里不出来,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见面了。

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弥漫在两个人之间,我很想假装自己过得很好,客气地笑一笑,毕竟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变成如今的地步,我心里也是不好受。我的嘴巴似乎被胶水粘住了,开不了。

周梓西自然不会笑脸相对着我,我非常有自觉的往楼梯的一边站,后背抵着楼梯的扶手让出了一个很大的空间,让周梓西先走过去。他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往我走近,他每走一步,我能感知我心脏的负荷加重一点,我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更大的负荷了。

我握紧了楼梯来支撑着自己快有被强大的气势压迫得要弯下的腰,我的呼吸很轻,我怕泄露自己慌张的心。

距离一点点拉近,我闻到了他沐浴后清新的味道,那个味道我并不陌生。周梓西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在这一刻我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我尽量低下头要掩藏自己的脸色。

他那双含着冷光的双瞳落在了我的身上,感知到他目光没有一点点的温度,我自嘲的笑了笑,我又开始多想了,不想再去理会了,我迈步向前,上楼,主动拉远我和周梓西的距离,两个人擦肩而过。

“我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流言蜚语。”一句带着讽刺的话语飘进了我的耳朵。

我的身体在听到那句话后,轻微地颤动着,我缓慢地回过头,看着周梓西,明明就是我站在上面,可是我却感觉是他在俯视着我。

我的手握紧,对上周梓西的眼睛,淡淡的笑了笑“你大可放心,毕竟几亿块钱对我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我不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出那么绝情的话。也许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吧!

周梓西的脸色很阴沉,我觉得可以理解,我认为他会朝着我怒吼,或者其他的行为,可是他没有,他直直的望着我的眼睛,很淡漠地了一句“那样最好!”他果断的转过身,我就愣在原地,片刻后,我继续走自己脚下的路。

是啊!很好!那几亿块钱确实足够周梓西买一个婚姻的头衔了,我应该庆幸的,很多人想都得不到呢!人是应该知足的,不是吗?我不是一个很贪婪的人,所以懂得怎样活下去的。

距离拉开很远后,周梓西的手插进了口袋,他回过了头,看着自己眼瞳里的身影远去,最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还在望着空空如也的楼道,她还真是绝情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他也是难受着,但是他也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办。

周梓西懂得自己错过了她许多年,他认清自己感情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沈衍,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也是沈衍呆在了她的身边,而自己却在她最无奈和落魄的时候,逃走了。

她对沈衍动心了,他可以接受的,可是他无法面对沈衍一靠近了,余影就要远离自己。他爱她,无可否认的事实,但是他做不到捉住她把自己内心情感出口,开口对她我爱你。可能他会为她付出生命,却做不到为她而改变自己。也许他也是在害怕,余影心里藏得那个人是沈衍,不再是自己了。也许习惯了把自己所有的情绪藏在心里,他天生就有着强烈的不安全感,他做不到完完全全去相信一个人。

婚姻成为两个人之间的一个枷锁,即使两个人活得很累,那怕只是金钱铐住了余影,他也觉得很好。至少她不会回到沈衍的身边。

“少年,二姐的病又犯了。”年婶慌张地对周梓西。

周梓西快步地走了上去,周仪的房间从三楼搬到了一楼,大家都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

周梓西对于周仪的感情,远多于妹妹的感情,有很多时候,周梓西觉得周仪就是另外的一个自己,它敏感多疑,孤独寂寞,脆弱。人很自然而然去维护和疼爱自己。

周仪的妈妈去世后,就被爸爸接回了家里。那个时候她是五岁,她长得就像是高级专柜上摆放的洋娃娃。那个时候,周梓西刚经历了绑架,他把自己藏在了屋子里,一天都不和别人一句话。

周仪就坐在他的身边,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偶尔会喊他一声哥哥。周梓西很少去搭理周仪。

两个人第一次话是因为一件意外的事情,因为愤怒,他狠狠地推了周仪一把,周仪的额头出血了。鲜血不停地从伤口里冒了出来,八岁的孩子无论怎样老练,看到这样的画面也会惊慌,那天他抱住了周仪,一边安慰着“妹妹,没事的!”那是他第一次承认周仪是自己的妹妹。那件事情后,他总是处处呵护周仪,害怕她受伤。

知道周仪是叔叔的孩子,那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那时他看书累了,就在书房的里屋睡觉,一场吵闹声把他惊醒,叔叔和爸正在争吵。叔叔想要把周仪带回自己的身边,爸不同意,叔叔的生意不断壮大,其中很大的一部分,来源于法国那边的帮助,若是婶婶知道了周仪是叔叔的私生女,肯定会闹起风波,离婚对于周家而言,那将会失去非常重大的势力。

身为周家的当家人,有很多时候,亲情,爱情,友情都是可以抛弃的,人一旦走向了顶峰,掌握了权利,品尝过权利带来的滋味,很难再放下的。

他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爸所的真理,后来叔叔也妥协了,在那一刻他同情周仪,也是在同情自己,他想起了爸的选择。

很大一部分,周仪和周梓西是很相似的,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由于这一层关系,周梓西怜惜周仪,也是在怜惜自己。

在他什么最无助和黑暗的时候,周仪像是一道阳光进了他的世界,温暖了他冷却的心,而多年来他呵护疼爱周仪,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了。

昨晚喝太多酒了,早上起来,大脑泛着疼,我揉着自己的发,极为不情愿地起身把闹钟关了,起身。

下楼时,见到周梓西和周仪坐在饭桌上,我有点意外,结婚后,大家就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以前我坐的位置是周仪的侧下方,今天周仪坐在我以前做的位子了,我不得不上前,就在周梓西的对面坐了下来,周梓西正优雅地喝着牛奶,他的目光有落在我的身上,仅仅是一瞬间,他继续和阿姨话。

周仪的脸变得更加瘦了,眼睛显得更加大了。她侧脸看着我,她的眼睛有了几分神韵了。她的嘴角轻轻地一笑,她主动喊了我一声“嫂子早!”

我有点愕然,除了我,大部分人都是意外的,我一时是不知道怎么反应的,我愣了好一会才傻乎乎的应了一声。

近来可能是工作忙碌的原因,总是没有什么胃口喝了一些粥,一些水果,就吃不下去了。

叔叔正和周梓西谈论年总会的事情,我偶尔会听一下,不过我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是聚集在周仪的身上。

她吃得也不多,本来就瘦的手,现在我觉得只有轻轻地一捏,就会断了。可能是她观察到了我的目光,她侧脸对上我的眼,她嫣然一笑,我有点心虚的回了一笑。我的心疼疼的,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能会有那样的命运呢!

尽管我嫉妒周梓西爱的人是周仪,可是我并不恨周仪,起来,很多人都不会相信,可是毕竟是我亏欠了她太多的东西,很多东西对于周仪几乎重于生命了,如果是我,我是做不到微笑着面对我。

看着周仪,我被愧疚缠绕着,我想逃走了,我放下了筷子,客气有礼的对叔叔“爸,我先去上班了。”十年前,我不愿意喊叔叔为爸,现在却名副其实了。

“君凌,你今天早上不是也得去公司吗?”叔叔看了一眼周梓西,然后回过头笑着看着我“影,你和君凌一起去吧!”

我几乎条件反射地看向了周仪,她的手僵住了,很快她抬头对我“嫂子,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回一杯珍珠奶茶,就是在我们学校附近那一家奶茶店。”

我看着她,眼眶都忍不住红了我点着头应了一声“好!”

我的心憋着难受,我很想对她,你可以怒吼我,你也可以冷眼相看我,真的没有必要对着我笑的,那样会让我更加内疚和不安。

叔叔的吩咐,我不能张开不。我坐上车子,就能感知周梓西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即使我怎样刻意去伪装不去注意。周梓西真的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旁边的人在工作,键盘发出哒哒的声音,很有节奏感,可是我听着心就烦躁。昨晚又是很晚才睡着,我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安静下来。失去了视觉,听觉更加敏感了,听着就更加烦了。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找不到发泄口,猛地睁开眼睛,朝着旁边的人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敲键盘了。我听着很烦!”我根本就不去想自己的要求很无理。

周梓西摆在黑色键盘上的修长白皙的手,停了下来,他侧脸看着我,目光没有我以为的怒气,就是望着我。

黑曜石的眼瞳很亮,也很深邃,里面藏得东西太多,多得我都分不清他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真的。我受不了两个人对视,我偏开头。

“十分钟后,我要发一封邮件给瓦森。”他好像是向我解释他必须得完成这一份工作。

我有点后知后觉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我飞快的应了一声“抱歉!”就闭上眼睛,不再话了。

耳朵边再也没有键盘的声音,我有点后悔了,瓦森向来讲究准时,上次因为我的事情,就闹成那样了。我低着声音“你动作一点就好了。”内心鄙视着我自己没出息,也在为自己找借口,我是为了公司。

有一个很的笑声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刻意去忽视。我可能太困了,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模模糊糊见听到一个人“温伯,你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那声音很温柔,温柔得让我感觉自己掉进了棉花糖里。我想我一定是做梦了。那个人怎么会出如此温柔的话呢!

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看向了外面,差不多快到公司了,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八点半了。天啊!平时上班之需要半个时,怎么现在都过了一个时,还不到公司。十点钟是我和客户约好的时间。

我望着车子的速度无奈地叹了一声“温伯,你开快一点,我十点钟还有一个合同要谈。”

不经意看了一下旁边的男人,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报纸,看来他还真是认真,是啊!我是做梦了,那一句话绝对不是他出来的,即使他要出来,对象也不会是我。

到了公司,我拿了包准备以八百米的速度冲刺着,旁边的那个人喊住了我。

“今天,晚上八点钟,你有空吗?”他是问我,但是语气四肯定句,他问我的时候,早就有了答案。

我回过头看着周梓西,他的语气很霸道,容不得我拒绝。我也不会傻得去不。我点了一下头,当我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我就清楚自己必须在外人的面前维持着周太太的身份。

我和周梓西结婚一个月了,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出面,低下就不少人议论纷纷了。这个也是叔叔今天特别让我和周梓西一起出现在公司的原因。

在圈子里呆了十年了,还是学会了察言观色和审时度势的本事。

一踏进了办公室,办公室无论是刚来公司的新员工还是快四十岁的老员工都呆在一处,也不清楚在什么,每个人的脸异样的很。一见到我进来了,马上就散开了,我多少能猜出我和周梓西一起上班的事情,从一楼传到了五十楼了吧!

我刚坐下,经理就进来了,她的脸也是带着笑,把手里的件递给了我。

我无奈的问“经理,你怎么亲自给我送件了?”

经理乐笑了,她也是耐不住好奇“你和总经理和好了。”

我反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不好?”我的嘴角含着笑,我懂得这个笑是苦涩的。

经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和好了,就行了,年轻人总是有争吵的。有什么事情两个人好好地谈一谈,没有什么谈不了的,不要像我那样,以后就后悔莫及了。”

我点着头,经理在很多人的眼里都是光鲜亮丽,可是背后也有过不完美的婚姻经历。

一个女人爬上周氏销售部的经理位置,必定是付出了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吧!成功总不会是我们明眼看到的那么简单。

望着经理出去的背影,我嘴角的笑冷了下来。请原谅我在商场上不能完完全全地去信赖一个人。

我低头翻开了件,开始准备着接下来的项目。

一天我像是一个陀螺不停地转着,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周梓西那样的机器人。

元艾进来时,我还在准备明天的会议。元艾一身白色西装的,皮肤更加雪嫩了。

“你还在工作啊!”她的声音清灵。

我合上了件,看了一下钟,已经八点了,我又忘了,客气“你等一下,我进去换一下衣服。”

办公室有一个休息室,里面有我的衣服,不过是为了应酬的方便。

从衣柜里挑出了一条米白色的长裙穿上,头发挽上去,本来就画着淡妆的我,加深了一下妆颜。都市丽人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温婉的女人了,镜子里的女人盈盈一笑,端正,仪态万方。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样,陌生得很。

我迟到了二十分钟,我以为周梓西会不悦的,他没有,看着我的时候,他的眼睛有着赞许的目光。因为他的目光,我的心很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不过一瞬间后,他的目光就变回了深沉。我觉得自己特别没有出息。

元艾没有和我们一起走,临走前,她对我轻轻一笑。她的笑是友好的,我总不能冷眼相对,也笑了笑。元艾那种女人让人无法讨厌。

车子里的气氛和今天早上有点不一样。有点暧昧,有点怪异。

周梓西没有工作了,他有点懒散地坐在座椅上,他低着头,手里拿着手机,手指在手机上飞舞着,可能是在发短信。他的脸色没有了严肃。我很少会看到周梓西会手里拿着手机,发短信,更多时候,他喜欢拨打电话。这种直接省时,保证性强的行为更加适合他。

我不清楚周梓西要带我去哪里,有点好奇,可是我没有开口问,更多的是听天由命,反正他又不会把我卖了。

车子在一家高级的西式餐厅,与周梓西挂钩的东西,总会有高级两个字在前面。

下了车子,周梓西来到了我的旁边,他的手非常自然地搭在了我的腰间,他是学不会温柔的,体贴着我腰间的手,力度很大,有着决断性,更多的是占有欲。

我皱着眉看了一眼周梓西,虽然心里是很不舒服,但是我没有什么。几亿快钱总不能白白拿是吧!总得要把自己要干的事情干完吧!

他应该能感知我的不悦,可是他握住我腰上的力度一点都没有松开一分。我几乎是贴着周梓西走进了餐厅,周梓西这种人去了哪里都会成为一个焦点,更何况这种地方当然少不了熟悉周少爷的人。

一进来就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笑脸迎了上来雅,他向周梓西打完招呼后,对着我谄媚的一笑“周太太真的是一个大美人。”

我勉强的笑一笑,这个餐厅是开了不久了,我也来过几次,恐怕男人是清楚也原先和周梓西的关系。很多人在表面上是笑着,可是我在周家由养女变成儿媳妇,私底下不少人骂我不择手段吧!

男人见我不怎么搭理他,就聪明地不再了,带着周梓西和我上了三楼,我以前用餐都是在一楼,并没有上过三楼,怎么也想不到三楼也是餐厅,布置和一楼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一看,我就知道能进来这里的人,应该是和主人的关系不错。这里就是传中的隐秘的高级餐厅,它是不向外人开业的,能进来的人不多。

我和周梓西进了一个雅间。我还以为是西式的布置,为料想是按照苏州园林的设计风格,空间不是很大,布置倒是很别致。我环视了一下装饰,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

周梓西进来后,就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西装,顿时间就没有那种晚宴的紧张气氛了。我坐了下来,一个身穿着素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长得不是很美丽,五官不属于那种精致的类型,可是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韵味,让人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在周梓西的面前停了下来,周梓西向她点点头,两个人很熟悉的样子。

“周董,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女人着,嘴角含着打趣的笑意。

周梓西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疏远了“你才是大忙人吧!我来了二次,你都不在。”

女人从服务员的手上接过了茶具,一边倒了茶,一边“前段时间,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一起去爬珠穆朗玛峰,就不在了。”

听了女人的话,我猛地抬起头,凝视着她。我是想不到眼前看上去那么温婉的女人居然会去爬珠穆朗玛峰。

感知到了我的惊讶目光,女人端着一杯茶放在了我的面前,袅娜的白烟飘进了我的鼻子,我一闻就知道清明前龙井,还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听你很会泡茶,我不懂得什么泡茶,就烧开水,扔下几片茶叶,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泡的茶。”她话很豪爽,让人听着很舒服,我相信这样自然豪放的女人喜爱刺激,挑战,是一件很自然的的事情。

我也情不自禁的放下自己厚厚的伪装了,喝了一口茶,她泡的茶,在很多品茶的人眼里就是浪费好茶叶,可是在我眼里不就是喝茶嘛!不必要众多的讲究的。

“茶很好喝!”我实话实。一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可能是气氛的原因,他的目光不是很冰冷了。

女人把另一杯茶递给了周梓西“我去看一下他们准备晚饭怎么样了。我就不陪你们了。”

周梓西接过茶,应了一声好!他优雅地抿了一口茶,白色的烟扑在了他那张白净的脸,有点人情味了。

他偏头,我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珠盯着漂浮着绿油油的茶叶。一分钱一分货,茶很好喝。

茶喝了很久,喝完了,我有点无聊了,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周梓西站在了雕花的窗户前,左手别再后面,右手搭在窗台上,眺望着外面,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的背影孤寂,飘渺,也有着君临天下的高傲和霸气。

我的目光呆呆的缩在了他的身上,我无法去掩盖一个事实,其实我是想周梓西的,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是为周梓西而活着。

以至于他回过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发觉我傻乎乎的看着他,他也不问我,脸上的表情是平静的,他也站在那里望着我,两个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凝视着彼此。

我发觉自己的失态了,我慌张地开口问“我们是不是要等谁?”

他向着我走进,我的心又开始狂乱地跳着。我品住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庆幸自己的脸颊画了很浓的妆底,他看不见我脸红,可是我忘记耳根是无法遮盖的,关键是我还是把头发挽起来的。

我真的是一个很没有出息的家伙,经历那些事情,我应该恨周梓西的,可周梓西只要稍微对我好一点点,我就轻而易举把自己的魂给丢了。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我命中的克星吧!

“嗯!过一会儿,我的导师会过来。”他的语气没有一点不耐心,他在我的对面坐下了“你还要喝茶吗?”语调里居然有了几分温度,我是出现我幻觉了。

交谈声和脚步声把我从幻觉里拉了出来,我侧脸看向了入口处,一个身材高挑的西方中年男人和一个身材娇玲珑的女人走了进来。

两个人男人对视一眼就笑了,搞得我一头雾水不知天。

周梓西介绍后,我才知道女人是威廉的妻子—慕容雪,她也是周梓西的同班同学,师生恋引起了我的好奇,我的眼睛是不是看向了慕容雪。

慕容雪发现我看着她,她就眨着眼睛对我笑,她笑得很可爱,有点调皮,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二十八岁的人了,可能有一部分是个子的原因吧!

由于一个笑,两个人全然的陌生的女人靠近了。慕容雪凑到了我的座位上,“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显然慕容雪是不清楚我是周梓西妹妹的事情,我有点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释,只能“我住在他家里。”

我的话一出,慕容雪的眼睛更加亮了“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什么了?那个词怎么了?”慕容雪很的时候就跟着爸爸移民到了美国,中国话得不怎么好。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了,那个词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词。我回答了,不就是自己的着自己那个了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本来正和威廉话的周梓西突然间插了一句话进来。他的眼睛里含着浅浅的笑。

那种目光,我看着不舒服。慕容雪有问不完的问题,周梓西喜欢吃冰淇淋吗?连周梓西睡觉是什么姿势都要问,我特别无语了。很多问题,问得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听到了自己的耳边有一个人偷偷地笑了,我有点愤怒地回看了身边的那个人。他的嘴角弯弯的,画出了一条弧,露出洁白的牙齿,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当时的气氛太轻松了,我也被慕容雪带了几分顽皮了,我抬腿就踢了一下那个人的脚。那个人好像有未卜先知的功能,我的脚踢上去,踢到的不是周梓西的腿,而是椅子。我的脚泛着麻麻的疼。

他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夹住了一块青菜放进了嘴里,可是我见到他的手发出轻微的颤抖,我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在抑制着自己的笑。

我郁闷了,还有被众多问题包围着,众多的问题轰炸得缓不过来时,威廉告诉了我原因“周梓西在学校的时候,由于他出色的长相和才华,他一个很招女生喜欢的对象,不过很少有异性能接近他。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人。”

我清楚周梓西是一个容易招蜂引蝶的对象,可是我不明白威廉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些。

不知不觉中,我把自己融入了轻松温馨的气氛里,我忘记了我和周梓西之间的矛盾,也忘了周仪,沈衍的存在。

那时扮演周梓西妻子的我,是以百分之百的精力去演出。我真的以为我就是周梓西的妻子,名副其实。那个时候,周梓西也是一个很称职的丈夫,当我喝下第三杯红酒时,他握住了我的手“酒行差,就别喝了!”

我发现他的眼睛是一片温柔的**大海,而我埋头就栽了下去,万劫不复。我看到他注视着我有着我一直都看不到的宠溺和疼爱。我是不是喝醉了?

晚宴的气氛很温馨轻松,我和周梓西相处得很融洽。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三个时了,威廉和慕容雪还得赶飞机,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慕容雪伸手抱住了我,她对着我“祝你新婚快乐!”那是我结婚后,除了杜若收到最真诚的祝福。

周梓西和我把威廉和慕容雪送走后,屋子的温度徒然间冷了下来。

我拿起了自己的包缩在了门旁边的一个角落等待着,周梓西穿上了西装,扣上纽扣,我顿时感觉到周梓西又恢复了冰冷的机器人了。我对那个周梓西有点反感。

我低着头望着自己的鞋子踩在桦木板上,两个人应该恢复彼此厌恨的戏码了吧!

在我发愣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腰上,力度不似进来的大了,他的巴掌贴着我的腰部,隔着几次衣服,我还是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

“走吧!”他的语调不温柔,也不是我以为的那种冷冰冰的。

我一时不知自己应不应该推开他,或者反抗,就点点头,随着他的步伐向外走。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红酒味道和他身上特殊的香水味,居然一点都不难闻。

出了餐厅,温伯开着车子,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服务员为我打开了车门,我正打算坐进车子里。

我的手突然被握住了,我猛地回过头,看到我的手被人握在了手心。他手上的温度是冷冷的,通过肌肤的触碰传递到我的大脑,我却觉得很舒服,有什么东西直抵到我的心房,那里有什么陷了进去。

我猜不出周梓西要干什么,内心翻涌着期待,又怕什么失望,就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太过期待。

完话后,周梓西牵着我的手向前走,我的心砰砰的乱跳了,我和周梓西做过男人和女人最亲密的事情,但是牵着手在大路上走,这是我从来就不敢得希求的事情。那也不会是周梓西会干的事情。

我觉得自己就是踩在了云端,飘飘然。不安全感,让我捉紧了身边那个人的手。他的手很长,也很大,把我的手完完全全地包拢住了。

旁边有梧桐树在冬天来临前都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可看上去有一种艺术感。不过旁边的一些树在寒冬里傲然面对,翠绿的叶子在灯光下尤其亮眼。

我不敢得确信现在经历的一切是真的,我睁大了眼睛盯着路旁的事物,我要肯定是不是又在梦里了。

直到一个有力的拉扯我撞到一个人的胸膛,把我从迷茫拉了出来。头顶上传来一个严厉的呵斥声“你走路怎么不看的。”

我随着那个凶巴巴声音的来源抬头,周梓西皱着眉宇,脸上非常愤怒,牙齿都咬紧了,他的额头冒出了汗珠。

我懵懵懂懂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旁边,两个人停在了马路旁边的拐弯处,从我们的身边有不少的车辆开过。

我也被吓了一跳,大脑顿时间清醒了。步伐要往后迈步,踩到了周梓西的鞋子,原来我的身子紧紧地被周梓西抱在了怀里,贴得很近。我立刻又退了几步,拉开了一点距离。

刚才我正在想事情,没有看车就要走了,刚才几乎都要和车子相撞了,我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学生,在老师的面前低下了头,等待责骂。

周梓西没有骂我,他松开了抱着我腰的手。我听到一个长长的呼出声,然后他“你跟紧我!”

他伸出了左手向车子示意,另一只手用力的牵住了我的手,慢慢地走过了拐弯的路,来到了红路灯显示灯的下面。

走到步行街害还得穿过马路,周梓西这个人的时间宝贵的很,我认为他会不耐烦的,但是没有,绿灯亮了,他还是牵着我走马路。

我微仰头看着脸色还是凝重的周梓西。心软了下来,若是周梓西真的不在乎我,他应该不会那么紧张的对不对?若不是在乎,他应该也不会牵着我过马路是不是?也许他的心也有一个位置是我的吧!我不清楚别人爱一个人会怎么样,我只有周梓西的心里有一个位置是我的,那怕是最最隐秘的角落,我也会满足的。

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带上了笑,我看向停在马路旁的车辆,以前我坐在车里,总是羡慕牵着手过马路的情侣,现在我是不是也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马路的另一边是有名的步行街,由于是快过年了,今天还是星期天,步行街来往的人很多。各种类型的人都有。学生,艺青年,白领,也有商场的精英。

我立在人**里感知着人在我们之间流动,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受。我仰头笑着问旁边的人“我们要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温柔,但也不是板着一张脸。

我摇着头,实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那随便走走吧!”

我第一次见到没有目的地,没有计划的周梓西,他有很多面很多面。我猜不出那一个才是真的他,也不想去猜了。

步行街的商铺的门面,都打着几折的招牌,吸引了不少行人走了进去。特别是买衣服的商铺,里面人山人海。

我和周梓西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然后走人,里面实在没有什么适合我们的。两个人手牵着手,走了很久,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看到一大**人围着什么,两个人也凑了过去,原来有一个游人画家帮一个宝贝画像。如今照相机太普及了,大家都很少画像了。宝贝看上去就六个月,倒是很大胆子,被众人围着也不哭,瞪大眼睛,望着大家,眼里闪耀着好奇。他的眼睛干净清澈,脸颊粉嫩嫩的。

婴儿的旁边蹲着一对年轻的夫妇。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样普普通通,但简单温馨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吧!即使会有吵闹,可是吵闹过后,还是守候在彼此的身边。

身边的那个人的目光一直都望着宝贝,脸上是祥和的,那双眼睛散开着淡淡的柔情,他是喜欢孩子的吧!

也不知怎么了,宝贝开始浩然大哭了,眼泪一滴滴砸在围巾上。那个人脸上出现了不悦,皱着眉头,嘴巴不满的抿着,他的表情特别可爱,好像他就是爸面对大声哭的孩子,无可奈何。

我忍不住笑了,他察觉到了笑了,就把自己的表情收了回来,板着一张脸对我“走吧!”态度很恶劣,我笑得更加大声了。遭到了那个人横扫了一眼,我知趣地合上了嘴巴,忍得太难受了,嘴角都抽筋了。

我很想问周梓西,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那样的话,我还是没有问出口。

两个人从街头走到了街尾,结果没有买任何一样东西,看着时间已经是一点钟了,没有想到两个时就过去了。

该是回去的时间了,我们没有选择走马路,而是地下通道,进了地下通道,就听到了悠扬的音乐声。一个男子正在拉提琴,偶尔有几个人走过,在他打开的盒子里放几块钱。

男子看上去很干净,长相很斯,他应该也是传中的流浪艺人。

周梓西在男人的身边停了一会儿,他拿出了钱包,可是里面就只有卡,我看着有点好笑,打开了自己的包,拿出了一些散钱。

男子恰好拉完了一首曲子,他抬眼看了我们一眼,笑着“谢谢!”然后继续拉自己的提琴了。他的话语不卑不亢,男子的言行举止,都透露出是他有一个身世不错的家庭。

我没有想到周梓西会给钱男子的,周梓西在我脑子里是一个很冷血的商人,商人是不干没有利润的事情。

那个时候,正是他四面楚歌的时候,建立的公司面临着被收购,他性子又倔强,好强,不肯得向爸要资金,其实建立自己的公司,他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而身边的那个女人和沈衍的事情时不时地飘进了他的耳朵。

在众人眼中天之骄子的他,陷入了最落魄的时候。他经常背着提琴到低下通道里拉提琴。他要得是抹去自己锐利的菱角,把自己沉稳下来。

他的语调很淡,却拨乱了我的心弦,我是想不到周梓西会去卖艺,更加想不到他会把那种事情告诉我。

我是不清楚对于周梓西我是什么,若是利用的棋子,现在他所作所为都是不必要的,他要达到的目的已经做到了。

我猛地拉住了周梓西的手,我的内心渴望着知道那个答案,周梓西回过头,认真地凝视着我问“怎么了?”

他的眼睛是那么的亮,专注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似乎他的世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仪让我带奶茶给她。”

那一句话我还是没有问出口,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期盼答案,也是那么恐惧答案。若是我的问题会打破现在的相处模式,那就永远都不要问出好了。

深夜里,往来的车辆少了,还是不少穿着靓丽的男男女女在夜里行走着。这一座**,它的晚上也不会是寂寞的,可能是寂寞的人太多了吧!

平时我都很少运动,女人礼貌我也是很少逛街的那一个。逛了三个时的街,我走得疲惫了,坐在车子里,靠着椅座,休息着。

周梓西由于平常跑步运动的原因,倒不似我那样有气无力了。他打开资料,又开始看件了。他是一个很努力很勤奋的人。

年总会确实有很多事要忙,他还得兼顾自己创立的公司还要管周氏的事情,近来叔有意无意透露出想要周梓西成为继承人。很早前,叔就把注意打在周梓西身上了。婶婶一直都把周梓西当作自己的孩子,周梓西成为继承人,法国那边也比较好接受一些。

叔叔也有这个意思,周家的产业还是要留在周家这一边,可是周家本来就是人丁稀少,婶婶那一边也有人在打主意,权利和金钱在他们的眼里一直都不会到达顶峰的,他们爬过了一个高山,下一次会把目光看得更加远,爬得更加高。人不是一个能轻易满足的。

不可否认周梓西是有这个心思的,他天生就是一个野心家,面对权力,他也不会拒绝。对于走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高的周梓西,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离他逐渐拉开了距离。

回到了家里,已经是两点钟了。家里人都睡着了,佣人大部分也是睡了。

换下了拖鞋,我让佣人把奶茶放进冰箱,明天给仪。周梓西进了周仪的房间,我没有什么,抗议的话,我真的有资格吗?

我站在周仪的门前片刻后,我推开了门,走了

进去,屋子很简洁,都没有什么摆设了。

周梓西正坐在周仪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周仪,听到了我进来的脚步声,他回来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周仪的旁边放着另外一张床,往日阿姨和周梓西轮流来看着周仪。阿姨也睡着了,睡得也很沉,一个多月来,阿姨确实够累的了。我们进来了,她也不知道。

我也走到了周仪的床边,她睡得很香,也很甜,望着她娇美的睡颜,我想起了一个词天使。她是无害,纯洁,很多的描写,也写不出她的好。

那手腕处的手铐,就像一根针扎进了我的眼里,我实在想不到周仪那么美好的人,上天怎么舍得那么对她呢!

以前我是嫉妒过叔叔,阿姨,周梓西对周仪的偏爱,如今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气,也很卑鄙。

我坐在了周梓西的旁边也望着那张熟睡的脸,也许是太美好了,所以注定是遗憾的。

周梓西轻柔地帮周仪拉高了被子,慢慢地起身,走人了。我也放轻了脚步,在关上门时,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周梓西上楼,我在他的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忍不住了我问“医生周仪的病症怎么样?”

他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问,他转过头,看了我一会才“时好时坏了!谁也不准什么时候病发,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语调也是无奈。

“哦!”我应了一声,我不再问什么了。

往日周梓西不在周仪的房间就是睡着书房里,我打开了卧室的门,周梓西在我的身后走过,看着他的背影,我的手握住门把,咬着下嘴唇,我也不清楚自己在犹豫着什么,脑子也在想什么。

周梓西打开书房时,偏头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把自己的表情收了回来,我笑着了一声“晚安!”然后打开了门,进了屋子。

我贴着门,听到了隔壁一个不大的关门声。我抬手扶着自己的心,周梓西你知道晚安的意思吗?事实上,我也知道周梓西是不会明白那个词是什么意思的。

趴在床上,我的大脑很兴奋,周梓西问我,他应该拿我怎么办了?那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啊!我不知道那周梓西怎么办了,我恨他吗?我恨,当我知道自己是周梓西手里的棋子,我被铺天盖地的恨包围着,分不清一切了。

但是我又恨不下去,我爱他,我也怜周仪,两个人我都没有勇气恨下去。也许我可以不在意周梓西爱的人是周仪,像很多人一样,明明知道对方心里守着一个人,假装没有关系,若无其事地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变老。

那样的我甘心吗?可能那也是一种选择吧!

周梓西看着余影进了屋子,门关上了,他才反应迟钝地应了一声“晚安!”

很久后,他才打开了门,进了屋子。他解开自己领带,他开始有点怀念那个人踮起脚尖帮自己解领带的画面了。她的手娴熟的接着领带,有点婴儿肥,微胖软软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胸膛,她的头发上有淡淡的迷迭香的气息,那个时候,很容易把他的魂都勾住。

偶尔他低下头,可以看见她单薄白皙的耳朵,耳廓上细细的白绒毛,目光在往下移是细嫩的脖子,有时候,他故意将呼出的气体扑在她的脖颈,她很敏感,耳朵很容易出卖她的心思。他好几次都得板着脸,忍住自己的笑。

他一边脱着西装一边摇头对自己“今天又得洗冷水澡了!”他有点后悔自己出睡书房的气话了。

打开了冷水,他把自己埋进水里,温热的水钻进毛孔,他整个人都特别清醒着。今天过马路的时候,吓死他了,那个时候,他的后背都冒着冷汗了。

以前他不清楚余影对于自己有多么重要,也从来不去想这一个问题。他向来是一个不花费时间纠结这些假设性的问题,如今他开始慌张来了。

他被重重地危机感,或许那是在灵魂深处蜇伏已久的,所以才在今天亲眼目睹后,发现可能有一天他会失去他的,这一个想法,心如针刺,他觉得自己必须把话清楚。她的心里有一个沈衍也没有关系的,不是的,他是嫉妒的,心也很不甘愿,可是他又不能把沈衍从她的心里挖出来。反正她现在是自己的妻子了,以后也是专属于他一个人了,想到这一些就好了,告诉她,以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以前的都算过去了。

若是真的失去了她,那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他的眼睛蓦地睁大,她的一笑一颦都印在脑子里,竟然是那么的清晰,仿佛她就在自己的面前。

想到这里,他倏然起身,一脚跨出浴池,擦干温漉漉的身体,披了浴袍,几步走出了书房,快步往卧室走,猛地打开了门。

我刚洗完澡出来,看着毛毛躁躁走了进来的周梓西。此刻的他没有一点优雅,如同一个冲动莽撞的少年,他用力地抓紧了我的双肩,脱口唤道:“影,我……”

我侧脸凝视着周梓西,迷惑着,不解,还有期待着。

周梓西喉咙像是突然卡了根鱼刺,痛得发不出声音,他咽了咽口水,从余影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慌张的脸,暮然间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我看他不话了,我轻声问“怎么了?”

他缓缓松开手,面容镇定,仿佛这个空间里原来是三个人,而那个急切莽撞的少年已经离开了。

“我原先放在书桌上的书呢?”他问。

我内心有点失落,我以为他会和我一些什么的,很快我就笑着应声“那本书是《经济学原理》吗?我整理房间,就把它放回书架了。你要我帮你找吧!”

“嗯!”周梓西有点恼恨地挠着自己的发,而我没有看到周梓西的表情。

我从书架里抽出了书递给了周梓西,周梓西拿过了书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一些狼狈。我看着就笑了。

可能最近工作太忙了,身体很乏累,闹钟响起来了,按了闹钟,继续趴在床上。不一会儿又陷入了梦乡里。

年婶敲着门,我才再一次醒来。昨晚走太久了,脚酸酸的。果然是不运动的后果。

我醒来了,才发现已经是十一点半了,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立刻穿衣服。等我穿衣打扮好了,我看了一眼日历才知道今天是星期天,我抚着自己的脑门大骂自己是一个笨蛋。

下了楼,叔,婶婶都来了,今天仪看上去不错,叔坐在周仪的身边着话,他脸上的表情是心翼翼的。眼里有愧疚,想起了周梓西的话,我的心也是难受。

我来到周仪对面的沙发坐下,周仪见到了我,对我笑了笑“奶茶很好喝,你是不是让他们加了很多的珍珠?”

嗯!我点着头“下次你还想吃,就告诉我,我帮你带。”

“好!”她的脸绽放着笑颜。

周梓西和叔叔从楼梯上坐下,两个人边走边讨论事情。听到了讨论声,周仪的脸马上看向了楼梯,然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刻把脸转了回来,我和她的视线对上了,她有点抱歉地低下头。

我应该一下什么,却发觉自己什么都是多余的。周仪和周梓西的事情,我是不该插手干涉的。

阿姨正从厨房里出来,笑着打趣“你们两父子还知道下来吃饭啊!今天早餐都不吃就呆在书房里。”

我走上去,想要帮忙摆餐具,阿姨摇手,拒绝我动手。

每一个月全家人都会聚会一次,坐下后,叔叔和周西西还在讨论生意上的事情。

叔插了一句进去“哥,你打算这样处理沈珑收购的百分之四。”

我夹青菜的手停了下来,我的目光立刻看向了那个人,他的脸色不太好。

“当时股市下跌,他趁机大量购买。看来沈家是打定主意和我斗到底了。”叔叔话时,带着一些怒火也有点不服气。

“现在他的手里只有百分之四的股份,在年总会上刮不起什么波澜。”周梓西语气很淡。

“我们还是心一些比较好。”叔叔完话后,故意看了一些周梓西和我,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我低着头吃自己碗里的饭,可是没有吃几口,就不想吃什么了。

吃了饭,周梓西就上楼了,我和他有话要,也跟着他进了书房。

周梓西进了书房,就走向偌大的书架,他从里面挑出了一本经济学。我知道他有一个习惯,无论工作多么忙,总是会拿出一个时看书。

他把书放在书桌上,回过头看着我问“有什么事吗?”

我走进了几步,手搭在书桌旁上,君子兰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不适合季节还绽放,还是那么灿烂。

“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你需要就拿回去吧!”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叔叔对这一件事情是有很大的意见的。叔叔是疼爱我是没有错误,但是我也懂得对于他们整个家族的荣誉高于一切的。他们是为了预防万一。

我的话,周梓西有点意外,他的目光在我脸上细细地逡巡着,好像是在确定我的话是真是假。

他右手的玉色的食指敲击着桌面,左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微仰着头看我,可是气势一点都不低。

“你不觉得可惜吗?”他问。

我不得不承认几亿对于谁都有很大的吸引力,包括我“周家的利益不就是我的利益吗?”我诚实地回答。

周家保住地位,我手里的股份才是有用的,一旦周家失势了,我肯定也保不住手里的股份,毕竟沈珑不是一个什么善类。

我清清楚楚的感知那道猜疑的目光慢慢地变柔和了,目光里含着赞许。尽管我和周梓西可能有很多跨不去的沟壑,我还是很清楚地知道我和周梓西是同一体,利益是共同的。

老话,我不想一无所有。一个人拥有了,真的太难放下了。骨子里我也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

“我给你的,你就拿着。”周梓西的语调平平的,随后他打开了书,开始看书了,没有人看到他被书掩藏的那只手在颤抖着的。

我看着他要看书了,不想打扰他了,有自知之明了一声“我先走了。”

我转身,刚想走人。一个转身,胳膊挥动的幅度有点大,把那一叠山的件,被我扫落在了地上。我睁大眼睛,望着它们霹雳巴拉地掉在了地上,我条件反射地蹲下了身子把件捡起来,嘴里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周梓西是很讨厌别人碰自己的东西的。

周梓西见蹲下身,不停地道歉的余影,心里不好受。一直来余影生活在周家,费尽心思去讨好每一个人。那个时候,他很讨厌她把自己的性子都伪装起来。

他伸手把在捡件的我拉了起来“件,家里的佣人会收拾的。”他的话语是轻柔的。

我的心又开始慢慢地下陷了。我真的不能让自己再陷进去了,我不知道把自己的心陷进去了,以后的自己怎么办。我非常清楚心疼是什么滋味。我害怕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我真的很害怕再疼了。

我想逃了,唯有逃跑,唯有远离周梓西一点点,我的心才会真正属于我自己。

我的所作所为按照了大脑的指示,我猛地挥开了周梓西的手,周梓西的手,落空了。

气氛顿时间就冷了下来。

周梓西漆黑的眼珠紧紧地锁住了我,那种目光我心惊胆颤。我的大脑告诉我必须得走,我承认我害怕周梓西发怒,也担心呆下去自己不会是自己了。

“我叫年婶来帮忙收拾吧!”抛下了这一句话,我顾不及周梓西的心情了,迈步就走。

胳膊猛地被抓住了,我的身子被突然来的力度甩在了书桌上。后背抵上了冰冷的红木板上,泛着麻麻的疼痛。

我颦眉,对上周梓西愤怒不悦的表情,他的眼瞳再一次赤红了。他空出的一只手开始紧紧地握成拳头。我的大脑又开始问“怎么了?为什么?”

我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周梓西俯身,靠近了我,他怒视着我,那张俊美的脸被一种怨恨笼罩着。他拉扯着我的毛衣的领子,他朝着我大声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拨乱了别人的心,又快速撇清关系,你是不是觉得那样捉弄我很好玩?

耳朵被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大脑愣愣的。我又开始问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瞪大眼睛,望着那个人把自己带着愤怒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脸颊上,他的脸一点点靠近,我迟钝得连推开都没有推开。

直到一阵刺骨的疼痛,我的大脑逐渐恢复了意识。我的唇被撕咬着,我被怒火烧着了全身。

我怒,每一次都是这样,我总是得承受他莫名其妙的怒,而他报复的形式,实在让我无法理解。

我极为不配合,我的手使劲地推着,尽管我知道那只是徒然的。他全身地重量都压到我身上,他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我受不了重量,无力地跌在了书桌上。那种姿势,我的腰部根本用不上一点力气。他的手钳住我的双手,我的手被放在我头顶的两侧。

他加重了力度,两个人的唇都挤压在一起,他的舌尖试图进入我的嘴里,我咬紧了牙关,就不让他进去。我以为这样是我赢得他的方式。

他双手握住我手,变成了一只手钳住了。

我忍不住张开大骂,我一开口,他的舌头趁机就滑进了我的嘴里。他对我身体比我还有清楚,我恼怒地想要狠狠地要咬下去。我的牙齿都要合上,夹住了那个在我嘴里肆意横行的家伙。

只要我狠狠地咬下去就好了,可是我还是没有,他似乎感知我的犹豫,舌尖轻轻地扫过我的上颚,我的身体又开始剧烈颤抖了。

我快要疯了,耳朵传进接吻的声音,它是那么的刺耳,我愤怒,我不甘心,我感到羞耻。可是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毫无这个意识。

砰砰!敲门声,突兀的杂音,猛然间插入脑海,周梓西的的身躯就像被雷噬一样,乍然地紧绷至极限后,随后他松开了彼此粘连在一起的唇,他的呼吸还是急促,温热的,扑在我的脸颊上。

周梓西离开我的身体,凶猛的冷空气开始狂暴地撕扯我薄弱的身躯,我的衣服凌乱不堪,躺在那冰冷的书桌的我就像一具苟延残喘的尸体。

他把我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这一次我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力。我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咔!门打开了。我感知到有人进来了,我背对着大门,不知道谁进来了,周梓西的手搭在我的腰上,支撑着我,不让我滑下去。

可是一会儿后,门再一次关上了,脚步声没有了。

寂静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呼吸掺杂在一起,绵长而深沉。

良久后,我的意识慢慢地清醒过来,我猛地转身,推开搭在我腰上的手,快速地起身,收拾好了凌乱的衣服,怨恨的看了一眼周梓西,直接往大门走去。

周梓西至始至终都没有一句话,他的目光追随着那个人消失在眼瞳里,脸上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我走出了书房的门,匆匆忙忙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恰好碰到了阿姨,她对我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我勉强的笑了,我知道阿姨一定是误会了,也许不算是误会吧!毕竟我和周梓西结婚了,即使发生了什么,应该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我不能接受那样的不明不白。

我进了屋子,可能是跑得太快了,我的胃非常难受,跑到了卫生间,明明是想吐,可是除了吐出一些唾液,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蹲在马桶好一会儿,伸手拿出几张纸巾擦拭嘴角的嘴巴,可能是蹲在马桶太久了,头晕晕的。

强撑着自己来到了床上,倒在床上,全身也没有什么力气了,接下来,自己就陷入了黑暗里面。

再一次睁开眼,刺目的白光进了眼,我一时片刻,没有适应,闭上了眼睛,再一次张开眼睛,屋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灯。我侧脸看了一下钟表,已经八点钟了。

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我倒在床上,一睡居然是七个时了。

我动了一下身子要起来,手背被什么粘着了,还疼,我回过头,看到自己正在打点滴,一滴一滴的水滴了下来。再看远一点,阳台处,有一个人双手别再后面,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目光停在了那个人的后背上,他总喜欢一个人看着窗外。感知了我的目光,他回过头,把手里的眼捻灭了,打开阳台的门,走了进来。

刚才发生的事情,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无法假装若无其事的面对他。我只能低下头沉默着。

我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看到了他坐了下来,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医生你怀孕四十天了。近来你太疲劳了,加上心情不好,昏过去了。”他的语调还是淡淡的。

听到话后,我骤然抬起头盯着眼前的男人,他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不过不是冷漠的表情。

我的手扣紧了被子,向来我的月经都是很准时的,前段时间我的月经推迟了,我以为是吃了避孕药的原因,就没有太在意。昨天觉得推迟的太久了,有点不放心,就买了验孕棒,只是一深一浅,浅的要看得很仔细才看得到,心里也是不太确定是不是怀孕了。我记得当时自己明明就是吃了避孕药的。

如同听到了周梓西的话我的心里不清什么感觉,担心多余高兴吧!这个孩子还得太不是时候了,而且……

“当时我吃了避孕药,孩子可能不健康。”我也无法相信,我的语气居然是很镇定的。也许对于这个孩子,我是没有抱着太多的期待的吧!我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要在一个健健康康的家庭里长大,它有一个疼它的爸爸,爱它的妈妈,我害怕孩子也会像我那样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自己经历了,才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

可是我清楚以现在我和周梓西的关系,这样的我怎么有资格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呢!

我的话,周梓西皱了一下眉,他的眼睛刻意停留在我的肚子上,随后他的目光向上移,锁住了我的眼。

“你放心,医生孩子发育得很健康。”

我凝视着他的眼,他的眼里是一个看不到底的黑洞,我仿佛就陷进了那个黑洞逃不出来。

我探出手拉开了抽屉,拿出最里面的那个白色瓶子,倒出里面的避孕药。

那些白片和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我不确信地问“你是不是把它们换了?”

“是的!”他的话毫无避讳,他早就不同意余影用避孕药了。

我有一种被人设计了的感觉。手心紧紧地捏着那些白片。

周梓西起身,他按了一下床头的铃,我顺着方向看,点滴快要吊完了。

周家的新来的家庭医生汉,走了进来,他一边帮我换吊瓶一边想我嘱咐怀孕期间要注意的事项。

我的大脑乱得很,根本就没有听进什么。

医生走了,周梓西再一次坐回了床上,我的目光再一次转移到他的身上,我望着他问“你是不是知道我昨天用验孕棒的事情?”

“没有!”周梓西的话,容不得别人有一丝的怀疑,语气里有含着不易察觉的愤怒。

是的,我开始怀疑了,我怀疑昨天他突然间的改变,只不过是因为我怀孕了。平常人婚姻是一件很纯粹的事情,可是我不一样,我怀孕的事情,会关系着周梓西在周氏的稳定,还有股市。我的怀孕还可以……

周梓西是看穿了余影的想法,他很想愤怒地骂一声“余影,我周梓西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定股市吗?”

我只是被一大推的迷惑困扰着,根本就看不见周梓西容忍的表情。

最后他忍了下来,他伸出了手,握住了我的手,耐住了性子,低着嗓子对我“为了孩子,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无论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沈衍,那也没有关系。

我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周梓西,他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和我话。

我细看他的脸,他是很认真的表情。看着那样的他,我想哭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一滴滴开始掉下来。

哭什么?委屈吧!不满吧!心疼吧!很多很多的原因,我分不清是那一种情绪。

周梓西看着余影,心里也是疼得,他伸手把余影的头托住,深埋在自己的怀里,抱住了,她抱得很紧。在这一次的战场,他承认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他长长地叹了一声。一直以来他是一个很好强的人,从来都不想认输,什么事情,他都要是赢。如今他发现有点人,有些事,输了,就输了,其实也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我埋在他的怀里,眼泪更加止不住了,这些日子以后,我何尝好受,作为周梓西妻子的我,必须去忍受我的丈夫守在一个爱他的女人身边,尽管我知道周梓西和周仪是没有未来的,也不会发生什么,可是我怎么会不嫉妒呢!我更加害怕和恨的事情是周梓西是爱着周仪的。

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抹在了他白净的家居服上。

周梓西什么话都不,我的手忍不住狠狠地拍打着周梓西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他也不动,任由我打着,慢慢地我打着他的力度了,最后手垂了下来,我是不舍得啊!

周梓西的手轻柔地抚着我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的,他的下巴抵在了我的头顶,呼出的气体扑在我的发。

我真的愿意去相信为了孩子,我们真的可以好好相处,一起给孩子一个健康的家庭,即使周梓西是不爱我的,我还是他的妻子,还是他孩子的母亲,总有一天,我是可以等到他爱上我的,那怕是以一生作为赌注。

门被打开了,阿姨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看到周梓西和我抱在一起,笑着打趣“第一次当爸妈,两个人高兴得都哭了?”

周梓西脸色镇定得很,他松开了抱住我的手,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痕。

“你还没有到三个月呢!平日不要太大的情绪波动。我煮了鸡汤。鸡汤对孩子好,你喝一点吧!”阿姨的脸笑得很开,她都是五十三岁的人了,当然是对孙子怀有期待的。

我望着那鸡汤,上面有一层油,有点想摇头,看着阿姨脸上期待的表情,我硬着头皮,闭上了眼睛,把鸡汤喝进了肚子里。

周梓西看着余影的样子,觉得好笑了,他忍不住浅浅的一笑了,看着影喝完了,他接过了碗“我还有工作要忙,过一会儿,我回来。”

我微抬头见他是笑着的,心有点慌乱,点着头。

阿姨发现自己的儿子嘴角是笑得,也是意外,记忆里,儿子很久都没有笑了。那一件事情给他留下很多伤害吧!那些伤害是无论,她怎么后天去弥补也补不会来的啊!近端时间来,自己儿子的改变,她也不是不清楚,就是不知道那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

周梓西出去了,阿姨留了下来,她坐在床边,以一个过来人,陪着我聊怀孕要注意的的事情,偶尔她会起自己怀孕的事情,那个时候,阿姨也是很开心,幸福的表情。

也许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他真的能改变我和周梓西的关系。

洗了澡,我坐在床上,拿着一本书看,大脑很兴奋,激动,根本就看不下什么,书里的东西,没有一点留在脑海里。

本来是担心的,质疑的,觉得它来得不是时候,现在开始对它有点期待了。我伸手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宝宝!”然后忍不住自己乐笑了。我是一个傻瓜,孩子才四十天,还什么都不懂得呢!

我笑得时候,周梓西恰好进来,他看着我笑就问“你笑什么?”

我摇着头,他走了过来,视线落在我的手上拿得的书,怎样成为一个好妈妈。再看了一下床头的柜子,上面都放着厚厚的一叠书。他有了几分好奇,伸手拿过了我手里的书“你怎么有那么多书的。”

“刚才妈拿过来给我的。”我偷偷地看了一下周梓西的脸色,他只是凝了一下。我不再什么了。

他的手翻开着书要看,我立马抢了过来,有点不好意思“这书不是你看的。”

“我为什么不可以看?”他的话里有着坚持,他挑眉望着我,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我把书放进了被子里,诺诺地了一声“反正不适合你看”

周梓西把手收了回来,不打算继续捉弄余影了,他起身,自己走到了衣柜前,拿出了一套睡衣。

刚才阿姨让佣人把周梓西在书房的东西都搬进了卧室里,我也不能开口什么,我和周梓西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们是夫妻了。

夫妻这一词,在很多人是很美好的吧!我始终是琢磨不通这两个词,也许要花费一辈子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夫妻吧!

他进了浴室,我把书本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柜子上,我侧着身子,睡下了。

我不清楚周梓西出来了,我该怎样面对,应该一些什么,就假装自己睡觉了,避开尴尬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浴室的门,打开了,脚步声在靠近,我实在忍不住了,回过了头。

周梓西正拿开被子的一角,看到我回头,有点意外“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我摇着头“我没有睡着。”我如实回答。

周梓西上了床,我躺下了,再一次要睡觉。身边的那个人也躺下了。

没有多久,耳朵边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我翻过身,看着睡在我旁边的男人。

浅紫色的灯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睫毛长长的,一根一根往上翘着。没有一点睡意的我,坐了起来,眼睛看着那个人。

我抬手拉了一下那个人的胳膊,低声喊着“周梓西!”

他睡得很香,没有一点反应。我壮大了胆子,坐得靠近了几分,我在挨着他的身边,睡下了。

我朝着睡得沉沉的人骂了一句“周梓西,你是一个混蛋!”骂完后,又担心自己身边的人听到,就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闻着他身上沐浴后的香味,渐渐地我意识开始模糊了,已经睡了八个时的我,像一头猪再一次睡着了。

我没有看到身边的那个人,嘴角轻盈地上扬着,睫毛轻轻地抖动着。

周梓西听到女人打了好几个哈欠,然后就睡着了,他睁开了眼睛,她睡着了,她睡着有嘟着嘴巴的习惯,这个很容易区别她有没有睡着。可爱的模样,他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她粉嫩嫩的脸颊。

他注意上余影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尽管她刻意隐藏自己的性子,但是骨子里的顽皮是有意无意透露出来。

以前家里给她请来的礼仪老师,她经常在礼仪老师背后偷偷地动手动脚,嘴里不停地动着,一猜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读书的时间,居然为了吃夜宵,爬墙外出,为了顾景,把自己手里的盒饭,往白雨辰的身上扔……

在很多事情,在他的眼里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个圈子里是不允许的。

别人都人会爱上一个人,很多部分是因为自己身上缺少的,所以就好奇,最大的原因是自己骨子里是想做那样的事情的,可是理智克制了。

他的生活太循规蹈矩了,当望着余影干的事情,他觉得有趣。余影的任性,嚣张,叛逆,吸引了他的眼球。人就是那么的奇怪。

周梓西低头轻吻了一下余影的额头,他的手轻轻地抚在余影的肚子上。

随后,他放开了手,轻轻地起身了。年婶进来收拾屋子,发现她昏倒了,他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等到她醒过来,工作还没做呢!他开始有点明白祸国殃民这个词的意思了。

当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靠在周梓西的胳膊上,两个人贴得很近,他的手就搁在我的腰上,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和周梓西和其他普通夫妻没有什么差别的。

我还是第一次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就在我的身边。平时在这个时候,他都是早早的就起床了。

内心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把他的手从我的腰上拿开,下了床上,回头看着他,他还是睡得很香,可能是睡眠少的原因,他的眼底有点郁黑,我就舍不得叫醒他了。

我下楼,叔叔正坐在餐桌上看报纸,我向叔叔打了一声招呼。

“君凌呢?”叔叔问。

“他还在屋子里睡呢!”我和周梓西明明是没有干什么,可是出这句话,有点心虚。

叔叔的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有什么。

阿姨在一旁帮忙解释“君凌昨晚三点多才睡下的。今天就让他多睡一点。”

叔叔合上了报纸“你知道什么?慈母多败儿!”近来叔叔对周梓西的要求越来越高,也越来越严厉了。

我见周仪不在,就问阿姨“仪呢?”

阿姨笑着帮叔叔收拾好报纸“你叔带仪去他家住几天了。”

阿姨得很含蓄,但是我也明白多少和我怀孕有关吧!周仪的病情是受不了刺激的。

我点着头,不再什么了。

叔叔让管家上楼叫周梓西起身,片刻后,周梓西就下楼了。

叔叔有点不悦地“你知道早上十点钟召开股东大会吗?”

“知道!”周梓西应了一声,坐在了我的面前。

叔叔和周梓西两个人都不话了。气氛不太对劲了,阿姨主动开口问我“影,你最近就不要去工作了。”

我嘴里的粥都忘记嚼了,我看了一下周梓西,然后是叔叔,我嘴巴动了动“阿姨,我工作不会影响孩子的。”

“怎么会没有影响?医生你的胎像不太稳定。”阿姨是打定主意不让我工作了。

“你就留在家里吧!销售的工作不适合现在的你。”周梓西不但不帮我,反而落井下石了。

我偷偷地瞪了周梓西一眼,我怎么可以相信这一个人,期盼这一个人。

我非常不幸运,被他逮了一个正着。我立刻低下了头,吃着自己碗里的粥,心里不停地诽谤者周梓西。

周梓西看着女人的样子,猜出她一定是在心里骂着自己了。

叔叔沉默了一瞬间,抛出了一句话“影,近段时间,你就呆在家里吧!”

最后,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叔叔和周梓西去上班。

周家是有点传统的,也是豪门里面的礼仪吧!阿姨站在门口帮叔叔穿西装,然后把手里的公包递给了叔叔。她脸上的表情很娴静。

我就站在在周梓西的旁边,以前我也干过,结婚后,我和周梓西的关系处于冷战,就没有再干这种事情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上前对年婶“年婶,我来吧!”

我发现周梓西的领带有点歪了,就踮起脚尖,重新帮他系好领带,然后从年婶的手里,结果公包,递给了周梓西。

他的眼睛,专注地望着我,那种目光让我的心暖暖的。

以前我们上班的时候,阿姨也是这样送我们出门的,现在变成我了。

阿姨正在插花,我坐在一旁看着,我对这些艺术欣赏,了解大概,可是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喜好,更加不会动手,因为觉得有点不实际。

阿姨倒是兴致很高,时不时和我一些插花应该注意的事项。我找了一个理由就先上了楼。

进了屋子听到手机的铃声不停地响着,我看到手机里面显示的是顾景。

手机响了很久,我都没有接,我心里也知道顾景骨子里的好强是不会打第二次的,我转身准备干别的事情。手机还是响了,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接了电话,电话里边很吵,我大概猜得出那是酒吧。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余影姐吗?你的朋友顾景在酒吧喝醉了,麻烦你来一趟夜色酒吧”

顾景喝醉了,我有点不敢的相信,喝醉,在顾景的词典里是不可能出现的词。

那边听不到我的话,就挂了电话。

我的大脑反应过来,马上换衣服,出门。我和顾景相处的八年里,少不了争争吵吵,这一次我是很生气的,可是她遇到了事情,我还是没有办法置身度外。友谊不,她还救了一命。两个人真的要当作了陌生人,就像是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出来,太疼了。

阿姨看到了我匆匆忙忙出门,喊了我一声,有点焦急的问我“怎么了?你要出门?”

嗯!我点头“妈,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那让张带着你吧!”阿姨是不放心的。

我只能同意,我快步的走出门,上了车就对张“去夜色吧!”张启动了车子。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后面尾随着的车子,有点无奈了。

夜色这个酒吧和左岸不太相同,里面的人比较乱,我被张的保护下,进了酒吧。

来到吧台时,顾景正趴在酒台上,好像是喝醉,可能是睡着了。我上去看着她,睡着的顾景收起了身上所有的锐角,如同一个无害的女孩子。

我喊了几声,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盯着我看了好久,直到看清我是谁了,她拉着我的胳膊,自嘲的笑着“影,你来了,你来陪我庆祝吧!我爸今天有了一个儿子。”

听了顾景的话,我的心被一根针扎进心里,我坐在了吧椅上,顾景又叫了一杯威士忌,我拒绝了酒保递来的酒,我有礼的:你给我一杯橙汁就好了。”

顾景扫了我一眼,不搭理我,自己拿起了酒,一口就灌完了,此时我不想什么大道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边。我能想到了,顾景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顾景的爸妈是由商业联姻结合在一起的,顾景的爸爸从来就不爱顾景的妈妈,顾景一生下来,就缺少了父爱,他的爸爸是从一个女人的床上爬向另一个女人床上的男人。

一直以来,顾景就不停地努力,什么事情都要求自己是最出色的,她要得到父亲的肯定,还有希望父亲能注意到一直都在家里等着他的回家的女人。

她的努力,终于吸引到了父亲的注意,她以为一切都会有回报的,如今她得到这样的惊喜,怎么会好受呢!

顾景拉住了我的手,她侧着脸问我“影,这些年来,我那么努力,那么拼命,你知不知道,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一天都没有睡超过五个时,我比所有人都奋斗,家里的生意出现问题了,我把所有都抛弃了,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我看到顾景眼眶模糊了,我以为她的眼泪会掉下来,可是她笑了笑,把自己眼眶的泪藏住了,顾景是不会让别人看到她眼泪的人。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只能让自己微弱的力量传递到她的身体里,在顾景喝了第四杯酒时,我拦住了,我是担心她会酒精中毒。

她定定的看着我问“影,你恨我是吧!我最后还是背叛了你。”

“是!”我没有委婉,也不会间接回答了顾景的问题。

她笑了笑,又把我的手拿开了,她喝尽了手里的酒,自言自语“我是不会道歉的。”

是啊!顾景是不会道歉的人,骨子里太好强了。我起身,拉着她“我们走吧!”

顾景坐在吧椅上,对酒保怒吼着“我还有喝酒,你倒酒啊!”

我向酒保示意,然后让张帮忙。我刚搀扶去顾景,迎面走来了一个男人。白色衬衫解开了两个纽扣,西装连一颗纽扣都没有扣,很玩世不恭。

我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勉强的笑着开口“连大少爷,怎么也来了。”

“把她给我!”连赫的话没有一点客气。

我的手握紧了顾景的胳膊冷讥了一声“怎么?连大少爷,对喝醉的女人感兴趣啊!”

我的话有几分激怒连赫,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后回了一句“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耐心,你最好还是放手。”

他上来强行把喝得醉醺醺的顾景搂在了怀里,而我手里握住顾景的手,老实话我对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好感,我是不放心把顾景交给她。

男人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她是我的女人。”他的语气很坚定。

我多少是知道顾景和连赫的关系,就松开了手,看着连赫把顾景拦腰抱起来。我在后面尾随着连赫走出了夜色。我站在一旁看着连赫把顾景放进车里。

他专注的表情,让我无法联想到那个花名在外的连大少爷。也许……

我立在原地,对要进车的连赫忍不住了一声“你好好照顾她!”

连赫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不,进了车子里,然后扬长而去。我从连赫的眼里知道他是听得懂了我的话的。

白雨辰的婚姻,下个礼拜就要举行了,我清楚顾景要买醉的一个原因还是白雨辰要结婚吧!

我不清楚顾景,白雨辰,连赫之间的关系,即使知道了,我始终都是一个局外人。在圈子里,爱情从来都不会是纯粹的。金钱,权利,利益,阴谋,总是掺杂在婚姻里面。

手里响了,周梓西打来的电话,我接通了,电话里面的那个人的声音很不悦,他问我“你在那里?”

我心里也是知道他肯定是清楚我在那里了,就实话实“我在夜色。”

“你先在那里站着,我过去。”电话就挂了。

我在那里呆了十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我的面前。上了车,看到那个人的脸色不怎么好。

“顾景喝醉了,我怕她出什么事,就能来了。张陪着我进去的。”我语气尽量婉转一些,我是不想两个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一次破裂。

哼!周梓西冷哼了一声“你还真是记得吃糖,不记得被打啊!”

周梓西的话一出,我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了。

周梓西也是有点生气,他不知道自己的话一出,怎么气氛就冷了下来。他有点烦躁的拉扯着自己的领带。

咳!他轻咳了一声,打破尴尬的气氛,声音非常不自然地问“你想吃什么?附近有一家不错的粤菜的餐厅。”

他是问我,可是直接就给出了答案,我顺着他的答案“那我们吃粤菜吧!”我在心里诽谤着武断的男人。

“那个,那个,今天孩子怎么样了?”他问我话是眉宇都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

我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我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肚子上“它现在应该是在睡觉吧!”孩子才四十一天,孩子都还没有成型呢!看着他紧张的表情,我觉得特别的逗人。

他的手搭在我的肚子里,他手心的温度传到我的肚皮上,我很难得想象里面居然就有了一个生命了。那是我和周梓西的宝宝,真的很奇怪的感觉。

温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发出了轻微的笑,又不敢的笑得太大声。

周梓西的手收了回来,犀利的目光射向了温伯,我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发笑。

我心里有事情,就问“现在顾家的生意怎么样了?”我还是担心顾景的啊!

周梓西的表情有点不开心,他还没有被谁设计过,顾景是第一个,还有心里是对顾景不怎么喜欢的。

“前段时间,白家和连家争夺着顾家股份,现在两家的手里都握着顾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顾家的老大的位子恐怕是保不住了。”顾家那次受创后,大家都想叼一块肉吃,当时若不是答应了合同上的条件,恐怕周家的手里也是握住不少顾家的股份。

前几天,爸就为这件事严厉地责备了他。这个也算是他的一个重大的失策了。

我还是能听懂得周梓西话里的意思的,我以为我可以帮助顾景的,原来周家不下手,也会有其他人下手的,商场就是这样吧!

他的手就放在两个人座位的中间,我伸手,手指滑进了他的手心。这是表示自己抱歉的方式。口头出对不起,对于我是有点难度的。

周梓西的手有点轻微的颤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凝住了,随后他的头朝外,看向了外面,没有人看到他的嘴角微微地上扬着。

周梓西侧着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出他的心思。提起的心,看到了玻璃倒影着他的嘴角是上扬着。

他的心情好了,我的心也放松了,我轻轻地晃了我们握住的手“今天的股东会怎么样了?”

周梓西板正了自己的脸,转过头“没有遇到什么意外的事情。”

听到周梓西这样,我心里也放松了几分,沈珑的手上的股份不多,但是谁又知道私底下有那个股东是和沈衍站在一起的。大家都是担心着的吧!

周梓西的年轻还是轻了一些,那些老资格当然是不悦的,论资排辈就是我们传统以来的风俗了。

“爸,怎么?”

“他还能怎么。”周梓西提起叔叔,脸色就变得严肃了。两父子心结看似解开了,可是还是有着隔阂的。

提起叔叔,周梓西总是很敏感的,我是清楚的,可是我觉得也许多一下叔叔,周梓西习惯了,那样周梓西和叔叔的关系会变得好一点。

新开的粤菜餐厅,看上去生意不错,我和周梓西进包进的时候,遇到了沈衍,他的身边并没有吴嫣,一个面目陌生的女人陪在他的身边。

我看到了沈衍,感觉是有点不舒服的。大家面对着面走来,不打招呼,也有点奇怪。

沈衍主动向周梓西打了一声招呼,旋即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他还是温温的一笑“影。”

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其实在我的内心里,还是有着沈衍的一个角落,不去触碰,是不会显露出来的,但是不经意间碰到还是会疼的。不是刺骨的疼痛,,但还是隐隐作痛着。

我的腰被人握紧了,我的身子贴近了身边的那个人。

“这里的粤菜不错,怎么不带你的未婚妻来品尝?”周梓西是有礼貌地笑着,可是语气的咬音吐出了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她回香港了。”沈衍礼貌的回答。

“哦!”周梓西拉长了音“那我们先走了!”周梓西也不顾什么就揽着我的腰,有几分强迫的意思,硬是拉着我走。

我侧脸看了一下,脸色顿时阴下来的男人。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好笑,我觉得此时此刻的周梓西就是一个孩子。

沈衍回过头看着背道而驰的男女,男人的手强壮有力地搂着女人的腰,他笑了笑,笑得有点伤,周梓西就是一个霸道的家伙。也许那么很好吧!

进了包间,周梓西有点气呼呼地坐了下来,尽管他的表情不是很大,我还是看得出来。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周梓西对于我有很强的占有欲。

我坐在了他的对面笑着问“我们要不要告诉妈一声,我们在外面吃饭了。”

周梓西沉默着,我聪明地不再话了。服务员拿着菜谱过来,我就埋头点菜了,我知道周梓西喜欢吃蟹,就点了一个芙蓉蟹。

我的话一出,沉默着的周梓西冒出了一句话“孕妇是不可以吃蟹的,来一个清汤牛丸吧!这个适合你喝。”

我偏头看着周梓西,我的心里暖暖的,可能是因为孩子,他对我很好,即使是因为孩子的原因,我也觉得很幸运,也很满足了。

“你不是喜欢吃蟹吗?就点一个芙蓉蟹,我不吃就好了。”我含着笑问。

“我了不要就不要。”周梓西没有看我,语气严肃。他侧脸对服务员嘱咐“不是有孕妇的食谱吗?就按那个上菜好了。”

周梓西是一个很果断的人,我明白忤逆他的话,是没有用的,就乖乖的听着他。

菜上来了,我肚子也饿了,就夹着菜塞进嘴巴里,不得不做的很好吃,我夹菜的速度很快。

周梓西没有动筷子,他倒了一杯红酒,一边喝红酒,一边看着我,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了一句“你急什么,又没有人和你抢。”

我深陷在美食的诱惑力,把自己的恶性暴露了出来,我放慢了速度,慢慢地夹菜。

周梓西又不舒服了,挑着眉“你是乌龟吗?动作那么慢。”

我放下了筷子,看着他,他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无论我怎么样,他都是要挑我的刺了,我就直接不吃了,看你还能怎么。

周梓西被余影盯着,心里不舒服,赶紧夹了一个肉丸放进了余影的碟子里“你不吃,肚子里的那个也要吃。”

我瞪了一眼周梓西,夹住了肉丸,不服气的放进了嘴巴,使劲地咬着,仿佛自己的嘴里就是周梓西。

周梓西的身子里冒着寒意,等我吃完了,周梓西才动手夹了一块肉丁放进嘴里,他的动作优雅得无可挑衅,我和周梓西相处在一起,一看就知道修养的差别。

他吃得不多,就放下了筷子,刚才他从饭局里出来,根本就不饿,只不过是听这一家粤菜餐厅有一系列适合孕妇的菜色,就带着她过来了。

周梓西招来了经理,经理是一个大肚子挺挺的男人。男人向周梓西点头哈腰。

经理一听了周梓西的话,笑脸顿时就凝注了,他低声下气的“周董,这是我们餐厅的招牌菜,我们……”

经理的话还没有完,周梓西犀利的目光扫到经理的脸上,经理的嘴巴合上了,低着头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他的性子就是那样,容不得别人拒绝,找借口。

我在一旁傻住了,周梓西专门来挖墙脚的,人家厨师都被挖走了,他打算让人家怎么做生意啊!

我拉了一下周梓西的袖子,他回过头看着我,眼里再明白不过的意思“我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话。”

我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周梓西揽着我一起出去,经理陪着我们走出了门口,在我们上了车,经理还热情的笑着“欢迎周董下次光临。”

我看着那个经理笑了,就问周梓西“你猜他的心里是想什么?’我是不想周梓西沉默着,他一旦沉默,我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能是什么,期盼我永远都不要光临了。”周梓西幽幽的出。

我的眼睛停在周梓西的脸上很久,以前我看着周梓西,他是不会岔开我的眼神的,这一次,他偏开了。

我的嘴忍住笑“原来你也知道啊!”

周梓西横了我一眼,你以为我像你啊!傻瓜一个。我觉得周梓西横着眼的表情,特别可爱。我慢慢地发现原来周梓西是会发怒的,他会不理人,他会生气。

我记忆里那个冷漠,疏远的男子,好像远去了。我很庆幸自己看到了卸下伪装后的周梓西,那样的人比较有人情味,不再是一个假人了。

回到家时,阿姨和叔叔正坐在客厅里,阿姨正在织毛衣,叔叔正在看新闻。

我很少会看到那叔叔轻松地看电视,即使电视还是和经济有挂钩。

阿姨见我们回来,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有点责备地“你们不回来,也不和我。”今晚恐怕阿姨是自己一个人吃饭的,语气里有点埋怨。

“妈,哥…”我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两个也结婚了一个月多了,由于冷战,我都没有和周梓西话,两个人话了,也是直接话里的内容,还是没有叫名字,或者名称。

我马上纠正了“君凌从富锦带回来了妈喜欢吃的玫瑰饼。”我很顺口喊出了君凌两个字时,身边的那个人的眼眸看向了我,里面没有生气,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悦的表情。

妈满脸都是笑着,本来是我硬要买的,周梓西听到是我他买的,也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我心就缓了一下,我非常怕他即刻发脾气。

妈走了上来,拿过了盒子,她伸手拍了一下周梓西的后背。周梓西这个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很深,很少会家里人带礼物。

妈拿着盒子到了沙发上,打开盒子,见到里面有绿豆糕,朝着看电视的叔叔“延城,有你喜欢吃的绿豆糕。”

刚才看着电视的叔叔按着**,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这边,听到了阿姨的话,放下了**,看了过去。

我拉着周梓西坐在了沙发上,周梓西和叔叔紧挨着,两个人坐着沉默着,也不话。

阿姨拿了一块绿豆糕递给了叔叔“你吃一口,味道甜而不腻。”

“嗯!”周梓西的脸色不太自然,点着头应道。

“时候,每一次到了那店,你总是哭着要一大堆的糕点,我们担心你蛀牙,不让你拿,你就哭。”叔叔着,就笑了。

周梓西握紧的手松开了一些“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叔叔拍了一下周梓西的肩膀“那个都是你六七岁的事情,你不记得也正常。时候,你看上去沉默不言,偏性子倔强得很,想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他的这个性子还不是像你。他的性子和你都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阿姨吃着糕点,笑着着叔叔。

周梓西绷着的脸,也轻松了很多。以前他和爸在一起都是讨论着生意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想现在这样,坐下来,两个人谈论着时候的事情,没有涉及利益上的事情。

看着周梓西的表情,我的心里好受不少,找了一个理由,就先上屋子里。

上楼时,我回了好几天,看着大厅里话的父子,我的嘴角浅笑着。

等我洗了澡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我看了一下钟,已经是十一点钟了。

下午的时候,我又睡了很足的觉了,没有一点睡意,想找到一些事情来干,就打开了衣柜整理着我和周梓西衣服。

门打开了,周梓西进了屋子,我探过头看见他的脸上的每一个部欢悦。

我立在那里看着他,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呼出的气体扑在我的脸上,有淡淡的酒味。

刚才还没有那么浓的酒味“你喝酒了?”

“嗯!我和爸着话,他想喝酒,我就陪着他喝了。我不喜欢的二锅头。”他这个很挑剔,喝酒就只喜欢喝红酒,吃菜也是很挑,西装也只是挑一个品牌穿。

我笑了,他低下了头,弯下了腰,我伸手帮他解领带,他喝得有点多来了,脸都泛着绯红了,显得他的脸更加白皙了,我抚着他的脸颊问“你要不要吃一些解酒药?”

他的身子几乎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很难地搀扶着他躺在了床上。

他的手死死地拉着我的手,我好声好气地“君凌,你放开手,我帮你拿解酒药。”

“不放开手,我放你,不知道你又和谁跑了。”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着醉话。

我的手想要从他的手掌心抽出来,我刚拉出来,转身,一个手轻轻地一拉,我就跌在了床上,自己身子趴在一个人的怀里了。他的一只手拦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支撑在床上,就俯视着躺在床上的我。

他低下头,贴近了的脑袋,挨着我的脑袋“影,我告诉你,我今天很开心。”

他一定是醉得不省人事了,要不然是绝对不会和我那样的话。

“我知道。”我应着他的话。醉鬼的话都要附和的。

他的眼珠盯着我的脸看,我被盯着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揽住我的手,摸上了我的脸,从额头,眉毛,鼻子,到嘴巴,他摸过的地方,痒痒的。我快要受不了,要挥开了他的手。

我伸手要拿开他的手,他反而握住了我的手,额头贴着我的额头笑着“你真漂亮!”

他的话一出,我整个人的身体都不动,连呼吸都忘记了。我的眼睛就是望着他的眼睛。

吻落在了我的眼皮上,凉凉的。吻沿着眼皮慢慢地下滑,吻不轻不重的落在了我的唇上,那一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不是掠夺,不是霸道,而是有着一种道不清,不明的情绪,围绕在两个人之间,我的手抬了起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我回应着他的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在这一刻好像触及到了对方的心里。

吻着吻着,那个人就不动了,我张开眼睛,他居然睡着了,我特别无语,摇着不知该怎么。

早上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的间隙进了屋子里,洒在了床上,床上的男女相互拥抱着。多么甜蜜的一幕啊!

周梓西睁开眼睛时,大脑闷着疼,他拍着自己的脑袋几下,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余影压着了。

他认真地凝视着睡着的余影,眼里尽是一片柔情。昨晚,他是喝醉了,可是不代表着他完全是不省人事。

他轻轻地抬起余影的脖子,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自己的胳膊被枕得太久了,麻麻的。他揭开被子,打算下床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回头,俯身,在女人的额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下了床,他进了浴室,他有着一天洗两次澡的习惯,晚上一次,早上一次。

我醒来时,伸手摸了一下旁边,空落落的。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又不在了,我心里有点叹息。

浴室的门开了,我立刻转头看过去。他已经穿好衣服了,就是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他沐浴后,神清气爽。

“你也起来吧!今天我们去医院。”他右手倚在门框上,惬意得很,他的声音在这个早上带着点懒懒的尾音,他的嘴角带着如同杨柳般温柔的笑。没有任何语言能描述他此时醉人风姿的他。

我坐在那里,眼睛都忘记眨了,就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周遭的一切顿时黯然消退,不复存在。

只剩下那么一个人,慢慢地、一步一步的、极尽从容地,像是从宿命的那一头,浮光掠影般的走过来,而我就是被宿命锁住的那个人。

周梓西看着又呆着的余影好笑了,他有点打趣问“你还想要我抱你进去啊!”

我大脑还有点木,惯性地点着头。

眼前的人,俯下了身子,他倾下身时,我闻到了那种雨后青草的清新味道。他额前的刘海滑了下来,遮住了他的半个眼睛,盖住了里面的光华。

他的手从被子里穿过抱住了我的大腿和腰,非常轻易就把我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我不敢得相信,眼睛睁得更加大了。双手由于害怕摔跤就爬了上去,紧紧地搂住了周梓西的脖子。

“你的眼睛不要再瞪大了,心掉下来。”头上传来那个闷闷的笑声。

我的脸顿时间就红了,我的脸深埋在他的胸膛上,不敢得让他看到自己脸红了。

周梓西对余影太了解了,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是很清楚的。她脸红,也不点破。

进了浴室,周梓西把我放了下来,我看着镜子里那张红得像猴子屁股的脸,暗骂自己没出息。周梓西的手没有立刻从我的腰上拿回来,我们两个相拥的动作真真实实地映在了镜子上。我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被周梓西抱在怀里,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先出去了。”周梓西松开了手。

我马上回过头看着他,望着他的身子慢慢地远去“君凌!”我忍不住喊住了周梓西。

周梓西回头看我,等待着我什么。我指着他额头“你发乱了。”刚才我差一点就想君凌,我爱你。

周梓西抬手把自己的掉下来的发压回了一边“头发长了,该理发了。”他了一句话,不知是对我,还是对自己。

他的身子隔绝在了另一道门。

什么时候,我和周梓西的相处变得很自然的,也温馨着,像是新婚的夫妻了。想着,我自己都笑了。

我的心里有很多话要对周梓西,我没有,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我的不善言辞吧!我会讨好一个人,可是到自己的心里话,我和周梓西是一样的,都不懂得怎样表达。

我和周梓西一起下楼,来到饭厅,周仪已经坐在饭桌上了,周仪回头看着我们,目光落在我和周梓西握着的手,我的手立刻从周梓西的手里抽离出来。我先开口问“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叔和婶婶去法国了,我一个人呆着没有意思,就回来了。”周仪淡淡的笑着。

我的嘴角还是笑着,我知道是有几分勉强的,我不清楚周仪是否知道我怀孕的事情,她知道了,应该会很难受吧!在这个世界我真的舍不得去伤害这个那么美好的少女。

“哥!”周仪喊了一声周梓西。她的声音很清脆,丝丝入耳,里面有着几分思念。

周梓西上去摸着周仪的脑袋宠溺着问“怎么了?”

“没什么?”周仪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把自己的嘴里的话吞进了肚子。

周梓西任由着周仪,坐回了位子里,就在我的对面。

“嫂子,你喜欢滑雪吗?”周仪仰着头,用一张大眼睛看着我。

我嚼碎了嘴里的面包“滑雪?我不会滑雪。”

以前我有过一段时间想滑雪,那个时候,为了满足我的心意,沈衍就带着我去了北方的一个出名的冰雪城市,教我滑雪,可是那次滑雪,沈衍为了保护我,手都骨折了。那时,我明明是听到了骨折的声音,害怕得都哭了。沈衍还对哭着的我笑着“我没有事情。”从那以后,我就不再敢得滑雪了。因为我会想起有一个男子,曾经对我那么好。好得每一次我想起他时,心会疼。

哦!周仪听到了我的话,有点可惜。

我笑着问“你喜欢滑雪啊?”

周仪看了一眼周梓西,然后摇着头“以前很喜欢。”现在再也不可以喜欢了。她不再什么了,埋头吃着自己的早餐,她感到味道居然是苦的。

我看着周仪,心里也不好受。

吃了早餐,我和周梓西坐进了同一辆车子,我在车子看到笑着向我们招手的周仪。

我不是一个心地多么善良的人,我会嫉妒,我会仇恨,可是我还是不得不去承认我的到来,无形中还是夺走了周仪的很多东西。

我回头看着脸色凝重的周梓西,我问出了心里的那一句话“你喜欢滑雪对吧!”

嗯!周梓西没有打算隐瞒。

哦!我应了一声,也不再什么了。我们之间还是不能想普通夫妻那样啊!尽管我和周梓西都很努力靠近,可是我们中间还是有着周仪啊!

若是周仪是一个做作,伪善的女孩,我可以理所当然去恨她,讨厌她,偏偏她不是。我连自己有讨厌她的心思都觉得龌龊。还有我有什么资格去恨她呢!偷是我啊!我偷走了属于她的东西啊!

“你答应过她,她生日的时候,你带她去冰城滑雪是吗?”我的手握紧安全带,让自己的口气很平常地出口。

在我还没有和周梓西结婚时,我和周仪有关一段时间,两个人是很好的关系,那个时候,她一直都在网站上查找着有关冰城的风俗习惯,偶尔她会自己生日要去冰城的。原来是这样啊!

周梓西的食指敲着椅座,空间很静。周梓西的敲击声在空间尤其刺耳。

我闭上眼,听着尤为心慌。

很久后,周梓西“仪,只会是我的妹妹。”周仪的心思,他也是知道的啊!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只把他当作一个妹妹,也从来没有做超过这个关系的行为。

周梓西不知道自己那样的解释,非但没有让余影安下心,反而会让她产生更多的想法。

我和周梓西之间的关系还是冷却了下来。

车子在一家私人医院停下,里面的护士都是穿着粉红色的制服。看上去温馨很多。

当然里面的病人也是少了很多,测量血压,尿蛋白,血色素,一系列下来,我都有点不耐烦了,陪在我身边的周梓西,倒不是我那么烦躁,他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

直到最后医生给出了孩子没有什么大碍,我的心安了不少,我在周梓西的脸上也看出了一丝的变化。

我们出去的时候,看到了陆之恒陪着苏涵,苏涵的手抚着自己的肚子,我看到了肚子微挺着。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人是可以不相爱,也能有着共同的孩子,一起生活下去的。

陆之恒和苏涵,还有我和周梓西。

陆之恒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然后就恢复了原来的神情了,我不知道他是否记得前不久有一个女人为了他堕胎了,那个流失的孩子,也是他的啊!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立在原地看着那对远去的男女,周梓西感知到了我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我偏头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最想知道的答案“你

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我怀孕了?”

周梓西握住我胳膊的手力度突然间大了,我的胳膊都疼了。他的目光再一次飘渺了,疏远了,我又看不清他了。

“不是!”他斩钉截铁的应了我的话“因为我们是夫妻。”

我们是夫妻这一句话一直都盘旋在我的大脑里,我猛地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我们是夫妻,这一句话含着太多内容了,它可能是因为生活的无奈的选择,也可是是一种爱的表达。我无法去辨别那一种,而周梓西不会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

夜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来了,夜色涌了进来,屋子加了几分阴沉。

我走到窗台前,把窗帘放了下来。我回身,见周梓西已经进了屋子。

我手里的窗帘松开了,滑了下来,在空中飞舞着,那窗帘拍到我的脸上,有点痛痛的。

“你回来得那么早啊!”我向着他走近。

今天下午他送我回来后,就去参加一个慈善会了。我知道那种场合,他肯定要被拉去应酬的,我还以为他要十一点多才回来。

嗯!他应了一声,我伸手接过他的西装,正准备挂好,发现西装的口袋鼓鼓的,我以为他是忘记拿东西了,就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东西,是一个精细的盒子。

我有了几分迷惑和惊讶,抬着头望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周梓西的手插进自己的西裤口袋里,声音不自然地“今天慈善会时,觉得它挺适合你的。”

我的手握紧了盒子,目光停在他的脸上,周梓西被望着不舒服,就“你帮我放洗澡水吧!”

“好的!”我也不再看着周梓西了,把盒子放在了自己睡衣的袋子里,进了浴室,我坐在浴缸前,眼睛望着里面的热心,热气扑到我的眼睛里,热热的,湿湿的。

我的手握紧了盒子,我想事情太入迷了,水漫出来,我都不知道,我慌张地把水关了,要出去时,周梓西已经站在了门前。我赶紧出去。

里面的那个人关了门,我伸手拿出了盒子,盒子上面有着慈善会的标志。我有点迫不及待要打开,可是心里又有点什么。

我坐在了梳妆台,望着盒子好一会儿,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对淡紫色的珍珠耳环,它看上很简单却很淡雅。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把自己的耳环取下,换上了珍珠耳环。

我把自己的发轻轻地挽了起来,露出着白嫩的耳朵和脖子,真的很漂亮。我好几次都忍不住伸手摸着那淡紫色的珍珠。

女人都免不了爱花,爱饰品,我是一个很俗气的女人,当然也会喜欢自己爱的那个人男人送给自己的礼物。

我和周梓西之间有着隔阂,可在某一个角度来,我是一个会生活的人吧!我会抛弃过去,珍惜现在的人。毕竟我还是明白周梓西会是陪伴在我身边的那个人,若是总是计较着,什么时候才是头呢!嫉妒着,怀疑着,最后还是得生活着。

还有只有周梓西对我好,我就很容易忘记一些东西。

周梓西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梳妆台上,傻乎乎地笑着,手还时不时摸着耳环。周梓西是不会买耳环讨好女人的,对于感情他迟钝,还很笨拙。今天楚翰和他了好几次,他才半信半疑拍下了耳环。看来这一招还是有用的,他在想着下次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一招。

我回过头看到盯着我看的周梓西情不自禁脸红了,两个人看了对方好一会儿,我主动开口“我很喜欢。”

“是吗?”他的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仰着头,望着他,两个人的眼里好像只有彼此了,那一时刻好像走进了彼此的世界里了。

“它很适合你。”周梓西的眼里有着欣赏。

“是吗?”我笑着问,一个人和一个人相处久了,是不是身上也有着和他相似的东西。

嗯!周梓西点着头,他的表情很凝重。

听了他的话,他的表情,我整个人的身体都剧烈地颤动着,我大脑的理智慢慢地沦陷了,感情占了上风。

我顾不得什么,快步地走了上去,我的步伐太快了,我的脑袋撞到了周梓西的胸膛,我扑到了周梓西的身上。他没有想到我会这样,他的步伐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毛巾也掉了下来。我如同一个慌张鲁莽的任性孩子,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他还没擦干的发,水沿着发丝滴了下来,落在我的额头上,我将脸贴在他怀中,我在想倘若生命就在着一刻就终止,也许,因为有了这么一个拥抱的缘故,我便不会觉得遗憾。我的一生有过很多不幸,也有着很多幸运。

爱上周梓西,嫁给周梓西,她清楚幸运多余不幸吧!

雨滴还是不停的滴在我的脸上,周梓西想推开一点余影,不让自己头上的水滴在她的身上,可是他还是不舍得。他的手抚着了余影的头,埋进了自己的胸膛。

很久后,我抬起头,脸上湿漉漉一片,不知是水还是自己泪水,我凝望着这个生平最爱的男人的脸,嘴唇颤抖,却一个字都不出来。

周梓西托着我的脸,脸上的表情很庄重“以前的人或者事都是过去了,知道了吗?”

“好!”我的手攀上了周梓西的宽阔的肩膀,这一生,我只要你就好了,就已经足够了。

“好了,你看我头发的水都把你整张脸都沾湿了。”周梓西放开了手,轻轻地擦去我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水。

他的手还是带着独特的冰冷,可是我不觉得有一点点的冰冷。

我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发,就笑问“我帮你擦头发吧!”

记忆里在香港的时候,我帮他擦头发时,两个人是不欢而散的。

他深黑的眼瞳望着我的眼,我看见了他眼瞳里那个满脸期待的自己。在周梓西的面前,我很容易就把自己所有情绪暴露出来。不知是伪装得很差劲,还是不想把自己伪装。

我低下头把毛巾捡了起来,进了浴室,换了另外一条干净的毛巾。

我出来时,周梓西已经坐在床上了,手里随意地翻着我床头上的书。

我上去时,他正盯着,书上十个月的孩子的样子。见我到了,他指着其中的一幅笑着问“现在的它是不是这样的。”

我俯身看着“一个怪物似的,长得真丑。”

周梓西的眼里也含着光“它要是长得像你,确实很难看。”其实他想的话是,女孩子长得像你,应该很好看。可是他不会那样的,这个就是周梓西。

我懒得搭理他的话,伸手抚着他的发,湿漉漉的。把毛巾搭在了他的头上,把他的脸都遮住了,双手肆无忌惮的揉捏着他的发。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哼了一声问。

我手里的动作更加大了。他只是喊了几声疼,也没有阻止我,反而脸上有着其乐无穷的表情。

两个人能这样一直幸福着,真的是一件特别快乐的事情。

在两个人相互嬉闹时,门外传焦急的敲门声。周梓西起身,开了门。

周仪站在门口脸色慌张,焦急地“爸的病情又犯了。”

周梓西立刻赶了过去,我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周梓西的大衣,也即刻赶过去。

叔叔被周梓西背着上了车子,叔叔有心脏病,还要高血糖。我看着平时那么威严的叔叔,此时苍白着脸,整个人好似苍老了十岁了。

上了车子,我把自己带着大衣递给了周梓西,周梓西就只穿着一件家居服就出来了。

车子以飞速赶去了医院,幸好抢救急时,叔叔脱离了危险,可是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原来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是隐瞒着自己的病情。

叔叔没有事情了,周梓西开始问事情的经过了。阿姨也太清楚,就“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就突然间犯病了。”

周梓西做事情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立刻让人调查谁打来的电话。

大家都在病床上守着叔叔,一大早,周梓西又得去公司了。我望着他一夜都没有睡,又得去工作了,觉得心疼了。

这个在别人眼里年纪轻轻就几乎拥有了一切的男人,他也是会累得啊!可是他总是习惯了把自己的累和苦掩藏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吧!”我知道今天他又得面临很多难题了,恐怕不少人都知道叔叔的情况了,那些按耐着不发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吧!

他摇着头,摸着我的脑袋“你在这里陪着爸吧!”他不想自己的女人要面对着外面的纷纷扰扰。他有点大男子主义。

阿姨看向了我和周梓西“君凌,你就让影陪着你一起去吧!”阿姨毕竟是从就在圈子里长大的,她还是知道的。

周梓西的眼里闪过犹豫,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想成为被他保护着,我想和他一起面临着风风雨雨,这个也就是叔叔为什么最后同意我嫁给周梓西的一个原因吧!

周梓西看到了我眼里的坚定,最后还是妥协了,点了点头。

家里的佣人拿来了衣服,他换上西装,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他的脸上是冰冷着,恢复了淡漠疏远的表情。那个面具完美地贴在了他的脸上。

今天是年总会,叔叔发病应该是别人设计好的吧!

一进了公司,就发现公司有着严肃的气氛。周梓西来得还是很早,公司里的人不多。

周梓西直接进了办公司,五十楼相对于其他楼层,人员多了很多。元艾见了周梓西就走了过来,在周梓西的身边“总经理,杨经理,张经理,还有钱总,已经到了办公司。”

推开了门,我看到了财务处的副经理杨浩,材料部的副经理张员,还有公司的老股东钱总。

杨浩见到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和其他人一起叫了我“总经理夫人。”

我也笑着点了一个头,我在另外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其他人围在坐在了沙发上。

周梓西解开了西装的纽扣坐了下来,他环视了三个人一眼,眼光极为犀利,气氛顿时间就变得很紧迫了。

三个人里面,杨浩最先了话“总经理,这是年经理这三年来做的假账,他一共**了五千万六百万。”

周梓西拿过了账本,快速地浏览着,他看的速度非常快,片刻后,他就把账本看完了。

材料部的张员也从自己的公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资料“总经理,这里李经理在收购材料上回扣的证据,还有他采购了次等材料的。”

周梓西挑出了最上面的那一本也是飞快的看着,随后他把件交给了元艾“你把主要的证据挑出来,在九点钟时,必须完成。”

周梓西再看了一下杨浩和张员“你们心里想要的,就看你们今天在年总会的表现了。”

随后周梓西把一个本子发在了杨浩和张员的面前“这是我给你们的礼物。”

杨浩和张员开了一下,整张脸都惨白了,额头都冒出了汗珠,周梓西也不看了“你们先出去吧!”身在高位,有那一个人是不贪的,只不过是数目大罢了。他用人先来都是捉住了把柄,才会放心用。

杨浩和张员出去了,钱总忍不住笑着打趣“君凌,你是不是也打算拿出我的把柄出来啊!”

周梓西挑着眉问“怎么?以老奸巨猾出名的钱总也会有被人捉到把柄的时候啊!”

钱总笑了“你爸怎么样了?”钱总是跟着叔叔一起打下周氏的,不可以完全相信,但是还是比其他人可靠一点。

“没有什么大碍了。”周梓西的表情稍微轻松了一点。

钱总拍着周梓西的肩膀“叔叔送你一份礼物。”着就把一个信封放在了周梓西的面前。

周梓西打开,里面的主角是一对男女,女的倒是很靓丽,可是男人看上去就是六十多岁的人了。

“吕总那个老家伙,人老了心不老,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了吧!”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清楚,吕总起家主要是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婆,听她的老婆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向来都有吕总怕妻的法。前段时候,我也大概知道吕总和沈珑接触密切。

周梓西淡淡的笑了笑“叔叔请的摄影师比我得拍得确实好了不少。”

周梓西的话一出,钱总笑得更加乐了“你啊!那些老头子从心眼里觉得你就是一个毛孩,怎么会想到自己就是被一个毛孩拿的死死的。幸好我还是明智一点的。要不然,你打算怎样对付你叔叔啊!”

元艾端着咖啡进来,咖啡的味道飘满了整个屋子,周梓西端起咖啡,抿了一块浅笑,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恭喜叔叔啊!听叔叔在澳大利亚还有一个快满十八岁的儿子了。”

钱总脸上的表情凝住了,钱总在圈子里一直都以夫妻恩爱示意于人前。一瞬间后,钱总笑得更加大声了。

“延城有了你这个儿子,也该是放心了,我三个儿子,都没有一个有你一半出色。”

“在君凌的眼里,叔叔一直都在教导着我。”周梓西的话很谦虚,钱总听后,认真地看着周梓西,眼里闪过了我看不懂的意思。

钱总走后,周梓西的笑脸收了回来。我走了上去,坐在了周梓西的旁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指尖是凉的,而我的手是热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一些什么,就只能守在他的身边,给他薄弱的温暖。

周梓西侧脸看着我,他的目光不似刚才的犀利了,少了商场上的算计。

“你要不要吃早餐?我下去帮你买吧!”我笑着问。

周梓西点点头,不过却是拉着我的手“打个电话给温伯就好了,不用你下去。”

我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反应迟钝了,拿出了电话,让温薄买了一些清淡的粥和笼包。

周梓西看着正在打电话的女人,她出来的食物都是他喜欢的,其实她也是很了解自己的,想着心里有一种暖暖的热流经过身体。

我挂了电话,对上周梓西的眼,里面还是很深,只是不再让我害怕了。他伸手把我额头处的一缕头发别在了耳根“我还有工作,你要是无聊就拿一些书看吧!”

嗯!我乖巧地应了一声。

周梓西在的地方总是少不了书,他的办公室也有一个很大很大的书架。我觉得里面的书,我看十年都是看不了的。我也很奇怪,那么多书,他真的能看完吗?

我回头想问,看到专心致志工作的周梓西,我最后还是舍不得打扰他。我拿着一本书,立在那里望了他很久。即使远远地看着他,我也是能感知到幸福。

早餐,周梓西还是没有一口都吃得上,他很忙,时间根本就不够,时不时地有人进来向他汇报工作。

直到了十点钟,年总会开始了。周梓西带着我进了会议室,叔叔没有来,周梓西作为副董事长坐上了叔叔的位子,因为我手里有着百分之五的股份,还是周梓西的妻子,我被安排坐在了周梓西的旁边。

沈珑是在会议开始了半个时后才进来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他完全就不在意其他人异样的眼光,他一进来就笑着了一声“抱歉啊!各位我来晚了。”

有一些年份长,胆子大的股东,冷哼了一声,有一些脸色难看,但是也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大家都知道沈珑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明哲保身就好了。

我看着周梓西,他的脸色很正常,目光看向了沈珑,保持着礼貌地笑了笑,不过大家的笑都是冷的,所谓的面和心不合吧!

沈珑前不久是百分之四,后来从牛总那里收购了百分之一,手里有着百分之五的股份,他的股份在这里的比重不轻了。

他在我的后一个位置坐下了,他还似笑非笑地朝着我点了一下头,我保持着自己得体的笑,曾经我和沈衍在一起时,他是对我和颜悦色过的。只不过如今很多东西都改变了。这个世界能有什么东西是不改变的呢!

宣布会议开始了,元艾在每一股东的面前放下一个件,年总会是对一年的销售量,原料支出,还有明年的预测方案,大家都翻开了件,开始认真的看。

我也细细的看着,心里紧张得很,看进去的东西不多。

“今年的销售是比前年的销售份额可是降低不少,特别是下半年。”向来就对周梓西不服气的高总拔高了声音,他有点故意吸引大家目光的意思。

高总的话一出,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了。周梓西对上高总的目光,周梓西的眼里没有愤怒,只是很深沉,他反问着“高总的意思应该是我担任了总经理后销售量下降的吧!高总何不再往下看,再话呢!”

本想那销售发案事的高总把话咽了下去,继续看件,好想不挑出什么,他就不服输。

“听周总和瓦森签了明天的合同,瓦森那边的订货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还有听德国沃康已经寻找了新的供应商。明年不知周总是打算把价格提到多少?”沈珑挑着指甲,漫不经心地开口。

沈珑的话一出,顿时间会议室就像是煮开的热水沸腾着,冒着炽热的气体。

讨论后,大家的目光聚集在周梓西的身上,年份比较长,一直在公司都采用中庸之道的夏总,嘴角保持着笑,声音还算是温和问“梓西啊!沈总得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心里也是慌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周梓西。手心握住了包,我非常用力,用力到感知我的指甲嵌进了包里。

周梓西的手合拢在面前,支撑着着自己的下巴,看了一下各种脸色的股东,有按耐不住的幸灾乐祸,也有是担心的,但他也明白有人担心,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

然后目光转移到沈珑的脸上,两个人就那样看了好一会,片刻后周梓西正了身子,回了一声“没错!”

周梓西一句言简意赅的话,使得沸腾的水溅得更加高了。温度更加高了。

大家又开始再一次讨论了,再有另一外股东开口问“那周总打算怎么办?瓦森和德国那边都是我们主要的客户。”

“瓦森又不是一天两天想要减少进货了。”一位股东了一句公道话。

什么话都有,周梓西就是很静地看着每个人的表情,我觉得他像是古代的帝王,在上面俯视着自己下面臣子,然后判别。

周梓西的手一挥,他的动作是那么的铿锵有力,有着指点江山的霸气。元艾把一份件放在了股东的面前“这个就是我给你们的交代。”

我翻开来看,有点意外,看完后,目光立刻看向那个人,心里那块不定的心也安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和美国那边签了合同,知道这事的人绝对不多,沈珑看到了也意外着,但是嘴角还是上挑着,猜不出什么情绪。

接下来还是有人问及一些犀利的问题,但是似乎一切,周梓西都是准备好的。

这一次的年总会,周梓西的位置没有受到威胁,在年总会的后面,周梓西把财务部的年经理和材料部的李经理**的证据摆在了大家的面前,最后周梓西和股东们一起通过投票的形式把两个人辞职了。宣布结果时,大家的看向了站着了沈珑一边的牛总和陆总,那两个经理可都分别是他们的人啊!

周梓西就是那种,你得罪了我,我会十倍还回去的人。股东们也清楚,这一次的处罚也不过周梓西是杀鸡给猴看把戏。可是心里多少也重新掂量一下自己眼里乳臭未干的男子。恐怕他们又得重新考虑站队的事情了。

股东们都走了,最后剩下沈珑和年总和陆总。周梓西起身,沈珑也起身,两个人靠近,这是一种很让人心脏加快的画面,仿佛是两种力量碰击在一起。

“恭喜周总啊!”沈珑还是笑着,一种是置身度外的感觉。

周梓西也是笑着“还多谢沈总的提醒。”

两个人男人棋逢对手,谁也不出谁会笑到最后。看似周梓西是赢了,可是沈珑的手上可是握着周家百分之五的股份啊!真正赢得是沈珑啊!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开胃的菜,只要沈珑还在股东会,谁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沈珑和其他两个人走了,空间里独剩下元艾周梓西,元艾和我。元艾知趣地退了下来。我上去,站在了他的身边,伸手握住了他紧握的手,周梓西怎么会不在意沈珑手里的股份呢!

“你不是还没有吃早餐吗?”牵住了他的手。

他也任由着我牵住,到了门口,我松开了手,周梓西打开了门,让我先出去。他那种绅士的风度,有一瞬间是让我心动的。

我忍不住回过头问“你是不是对很多女人都很绅士啊!”我看到他对周仪是绅士的,对前几天见到的慕容雪也是绅士的。

周梓西睨了我一眼, 眼睛里面是浅浅的笑,可是他什么话都没有。

我被他那样看着很不舒服,进了他的办公室就坐在了另一边,周梓西打开了我临走前重新包装好的早餐,看了我一眼问“你不是也没有吃嘛!过来吧!“可能我和周梓西的关系好转了,我这个人有点得寸进尺,还有一点矫情,板着脸”我不吃!”

周梓西的视线落到我的肚子“你不吃,你肚子那个也要吃啊!”

我扫了他一眼,这个人你别想他会安慰你的话,除非天下红雨了。

周梓西看着余影翻白眼的表情,又笑了,他忍住了笑问“你真的打算不吃?”

周梓西的目光有点邪邪的,我不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心里忌讳着,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

我看着他粥都没有放调料包,郁闷了,拿到自己的面前,细心地摆弄着,当我重新把粥放到他的面前时,一道柔和的目光停在我的身上。

周梓西吃了早餐,我和周梓西就一起去看叔叔了。

由于是私人医院,还有周梓西的专门吩咐,这一次不似上次,有一大堆人来探病,倒是清净了不少。

进了病房,阿姨正坐在叔叔的床边,周仪一夜没有睡觉,趴在床边睡着了。

我们走到床边,叔叔还得靠着氧气瓶呼吸着。他的脸色苍白着,好像时光正在他的身上流失,一夜之间,叔叔就苍老了。

那个眉宇都是温和的男子老了啊!我的心叹了一声,时光真的是很无情的。

周梓西走了上前,手搭在了阿姨的肩膀上,阿姨太入迷了,周梓西的手触碰到了她,她才反应过来。

“妈,我守着吧!你先睡吧!”周梓西的话带着淡淡的柔情。

阿姨摇着头“我也睡不着啊!”

周梓西就不劝了,他走了上去,把趴着睡觉的周仪抱上了另一张床上。他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看着叔叔。

我走到阿姨的旁边,在阿姨的身边坐下,我看到阿姨的眼眶是红着的。从我踏进就没有看到叔叔和阿姨红过脸,在我的眼里,叔叔和阿姨真的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不似别人的演戏,两个人是真的深爱着彼此的。

后来周梓西的公事太忙了,又不得不赶回了公司,我留了下来,看着叔叔。

叔叔是下午三点钟的时候,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我打电话给了周梓西,我从电话里也听出他的语调也轻松了不少。

我在走廊里打电话时,我遇到了沈衍和上次我看到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医生的衣服,原来她是一个医生啊!我有点意外,她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女人,比我大不了多少,她居然还是一个医生。

挂了电话,沈衍也走到了我的身边,女人也近了。我的目光看向了女人胸前的徽章,上面写着夏晴,我有点惊讶,这个就是夏伯的女儿。夏晴经常呆在国外,圈子里,见到她的人不多。若不是有沈衍在一旁,还有她的眉宇和夏伯有几分相似,我还真是不敢得确定。

“你就是夏伯的女儿啊!”我礼貌的笑着问。

夏晴浅浅的一笑。她的笑礼貌而疏远着,我聪明地不再问了。

我转移了目光,我笑着向沈衍打招呼“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衍的大拇指按住了食指,他还是以那种柔和的目光看着我,嘴角轻盈上扬“我来这里看朋友。”

“是吗?”我也是一个礼貌地笑。

“周伯的病情怎么样了?”沈衍的脸上没有幸灾乐祸,他的目光是真诚而带着怜悯。沈衍和沈珑是完全两个人世界的人。

“还好吧!”我应了一声。

沈衍看着了阿姨走了出来,看见了余影眼里的躲闪“代我向周伯问好,我先走了。”沈衍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男人,他不会让人为难。

我感知到他从我的身边走过,我的鼻尖闻到了他身上薄荷的味道和酒精掺杂在一起,不难闻。

我没有勇气回过头看着沈衍的背影,当我再一次回头时,走廊已经空荡荡了。

夏晴抬头望着一直以来都温柔如同三月阳光的男人,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他时,他躺在病床上,脸色很白,看上去也是那么轻盈,好像随时都要飞走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这个令人怜惜的男子,而男子握住了她的手喊了一句“影!”

“为什么不告诉她?”夏晴问了男子。

沈衍的眼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我要告诉她什么?”她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了不是吗?作为配角的他,应该退出来了。尽管他是多么的不舍得。

夏晴什么话都不了,如果了,又能改变什么呢?有一些东西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能默默地守在身边就很好了。

叔叔脱离了危险了,阿姨就让我回去了。我也是一夜没有睡,回到家,洗了澡,晚饭都没有吃,就跌在床上,接下来,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了。

我是被自己的脸上被什么摸着弄醒的,我睁开眼睛时,周梓西的手正抚着我的脸颊,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懒懒的了一个字“痒!”

然后翻过身,睡在了另一边。一只手环上了我的腰,他离得我很近“你今天还没有吃晚饭呢!”

我摇着头“我不想吃饭。中午吃了不少了,现在不饿。”

周梓西温热的气体呼出喷在了我的袒露的肩膀,我的脸和他的脸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你真的不吃吗?”

我侧脸看着离我很近的周梓西,我笑着打趣“要是你亲手煮了,我就吃。”现在的我实在是吃不了什么东西,我不过是想以这个作为拒绝吃饭的借口。我确实吃不下什么了。

周梓西黑得发亮的眼睛望着我,脸上有着为难“我不会!”

我也是任性着,也带着一丝调笑“那我不吃了。”

周梓西硬是要拉着我起身,我整个人的身子软绵绵的,又再一次跌在了床上。

周梓西就不再理我了,我以为他是去工作了。我闭上了眼睛,不久,我又再一次陷进了梦境里。

梦境里面的东西模模糊糊,好像是叔叔发病的场景,转眼间一片红色的海洋,而母亲就躺在红色的海洋里,无论我怎么喊,怎么叫,母亲都听不见我的话。

周梓西端着面条进来的时候,见到床上的女人的手拼命的挥舞着,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滑下,她不停地喊着妈,妈。周梓西不是第一次看到余影是那个样子。

他放下了碗,走了上去,要抓住余影的手,却被余影的指甲划开了手背,留下一条红色的捉痕,不一会儿鲜红的血液就从伤口里蔓延出来。

周梓西没有时间去管理自己的伤口,他伸手要抱住余影,而在噩梦里的影根本就没有什么意识,她排斥周梓西的靠近,后来周梓西把余影整个人都抱住了,手抚着她的背,低声“没事的,没事的,我在你身边。”

怀里的人好像听得懂了,就不闹了,在他的怀里再一次睡着了。周梓西抱住怀里的那个人很久,直到听到了有规律的呼吸声,他才把余影轻轻地放了下来。

余影的脸上还是挂满着眼泪,周梓西的手指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望着余影的脸,他长长的叹了一声。可能是昨晚看到爸发病了有触及了她内心里的的恐惧吧!

很久后,他起身把碗里的面端了出去,今天的面,她是吃不到了。

……

半夜,我是被手机的电话铃声吵醒的,我模模糊糊的接了电话,听到电话里面婶婶在尖着声音在大声话,那声音的太高了,还在睡着的周梓西也睁开了眼睛问“怎么了?”

我摇着头,听到婶婶的电话,我就烦,心里是在再清楚,她打电话给我还能因为什么事情。

我挂了电话,刚想睡下,电话再一次响起了。响了好几次,我再极为不情愿地接了电话,这一次电话里面的主角换成了我大伯“影,你堂哥被黑社会的人捉走了。”

又是闹这一出,我心情非常不痛快地朝着电话里面的人怒吼“上次我的嫁妆可是一笔不少的钱。“然后我就挂了电话,随便把我手机的电池拆了下来。

电话再也不响了,周梓西的电话开始响起了,我对周梓西“要是我大伯打来的,你不要理他。”

周梓西应了一声,他接了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里面的人了什么,周梓西的脸色有点慌张,他马上揭开了被子,起身。

我看着他那样子也是紧张着,就问“是不是爸出事了?”

“不是。”周梓西回了我一声,就开始换上衣服了,我在一旁想帮忙着。

周梓西也不要我帮忙了,抚着我发“你继续睡着吧!不用等我回来了。”他在我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吻,然后匆匆忙忙就出门了。

我不放心,也赶紧换了衣服,跟着出去。我下楼时,周梓西已经和温伯走了,我叫来了张,本来是犹豫的,最后在我的呵斥下,他才开了车子,尾随着周梓西。

我想若是那天我没有因为自己内心强烈的好奇心,也许我就不好有那么多不幸了。

车子先转了好几个弯,也开了很久,直到周围的景色都是我熟悉的,这里是大伯的家,在我嫁入的时候,周梓西又帮大伯新买了房子,可是由于堂哥**的原因,恐怕又赌出去了吧!

大伯住的地方是郊区,房子是一个平房,因为已经二十多年了,房子很旧了。

曾经大伯也是发过财的人,那个时候,他也算是一个稍有面子的人,如今早就物是人非了。

我让张绕着另外一条路去大伯的家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安排,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脑子里面想得是什么。

可是我心里有着一个很深的迷惑,那个迷惑是困扰着我很多年的。我渴望被解开这一个谜底,可是也是害怕着。

在离大伯不远的地方,我下了车子,张想要跟着我,我拒绝了。周梓西坐的车子,停在了大伯的家门前。大伯站在了家门前,似乎是在等待着周梓西的到来。

我清楚大伯家有一个地方非常隐秘,居可以藏住自己,不被别人发现,也可以挺清楚两个人话里的内容。我住在大伯的那段时间,我为了躲避婶婶的毒打,就经常躲在那个地方,偷偷地观察着婶婶。若是婶婶的脸色好一点了,我才敢得回家,否则就得受到一餐毒打了。

周梓西没有下车,他打开了车窗子,他正在抽烟,点点的星火,大伯门前的微弱灯照在了他那张脸上,显得很疏远和冷漠。

他吐出一口烟雾,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大伯已经弯下来的腰“你开价吧!”他的语调是淡淡的。

这个才是真正的周梓西吧!无情冷漠。

大伯弯着的腰挺立了一些,可是被岁月和时光压弯的腰再也挺不起来了。

周梓西的嘴角向左斜笑着,他妖异的笑在他冷漠如雪霜的脸上绽开,让人看着都胆颤。他犀利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扫视着大伯的脸,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表情嘴角的嘲弄和鄙视。

而我看着这一幅画面,心脏被什么捏住了,非常难受,泪水也蒙上了我的眼睛。

“一百万!”周梓西的语调比深夜还要寒。一张纸张从车窗飘了下来。大伯伸手要把他接住,可是他的动作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显得太笨拙了。

他蹲下了身子,想一只狗一样,捡起了那张支票。我望着地上的大伯,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滴了下来。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可以和大伯很多残忍的话,可是这一个角色换成了周梓西,我觉得很难受,难受得自己要窒息了。

“记住,封住你的嘴巴!否则,你要失去的不仅仅是你那个宝贝儿子。”周梓西吐出这一句话。

车子启动了,车子再一次陷入了黑夜里。

我立于黑夜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辆远去的车子。我冷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着。

颤抖得我手里的包都没有力气拿了,我的包掉在了地上,这个轻微的动作,在这个深夜里格外的刺耳。

大伯快步地走了过来,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影是你吗?”那个时候,有好几次影都没有回家吃饭,他都是在那里找到的,他大脑第一个反应的人就是影。

我很想问清楚,周梓西想要你不要什么?你和周家到底有什么协议,可是我没有任何的勇气去问,我怕自己会打开一个潘多拉盒子,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是假的。

我像一个疯子似得,飞跑了。我跑上了车子,声音颤抖着对张“开车!”

外面传来的是大伯的叫声,我闭上了眼睛,手紧紧的握住了座位的扶手。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砸在我的裤子上,眼泪透过我的裤子,浸入了我的皮肤。

从车子里下来,刺骨的寒风吹得我全身都发抖了,我按了门铃,身穿着一身睡衣的杜若打开了门,她见到我有几分意外,她问“你怎么来了?”

“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抖音。

杜若听出了我声音的不正常,她看到了我的眼眶是通红着,她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是冰冷着,她被温暖包围着,她拉着我进了屋子。

她一边帮我倒着热水一边问”你是不是和周梓西吵架了?夫妻间怎么会有不吵架的呢?”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杜若的话,要是我和周梓西只是吵架,那就好了,可是我的大脑告诉我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

杜若把热水递给了我,我伸手握住了杯子,试图通过热水的温度来温暖全身都冷的身体。

杜若见我全身都发抖着,就拿来一张毛毯盖在我的身上“你还怀孕着呢!可不要感冒了。”听了杜若的话,我低下头看了自己的肚子,里面还有着我和周梓西的孩子呢!我的心更加乱了。

电话铃声响了,我握住杯子就是不去接电话,杜若的手肘轻碰着我“你接电话啊!你是不是都没有告诉家里人就来了,找不到你他们可急了。”

家人,两个人让我有点理智了,我把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上面显示的是周梓西打来的电话,我就木木的望着不知道自己是接电话还不是不接。杜若急了,就接通了电话,电话里面的那个人声音很冷“你在那里?”里面夹带着暴风雨将要来临的气息。

杜若听到周梓西的声音,心里也是有点害怕,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男人不苟言笑,寒着一张脸,这样的男人没有人会觉得好相处。杜若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上还是苍白着余影。她的声音拉高了一些“抱歉啊!影在我这一边,我有点事情,就叫她过来了。今晚她就在我这边睡了。”

杜若的话是温婉的,可是电话里另一头的那个人,可不是好话的,他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就对杜若吩咐着“你把电话给她。”

我坐在那里,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心里不得不去承认我也是害怕的,周梓西生气了,绝对比暴风雨还要可怕。但是现在我是真的清楚自己见到周梓西会怎么样,我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我摇着头,拒绝要接电话。

杜若咬着牙对电话里的人“她睡着了,无法接电话了。”

杜若的话刚完,那边就挂下了电话,我侧脸看着杜若无可奈何的表情,很勉强地笑着“谢谢你啊!”

哎!杜若叹了一声“我以前觉得周梓西可怕,如今更加肯定这个想法了,你困了吗?要上去睡觉吗?”

“好!”我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一口水我都没有喝。

因为我穿得是平常的衣服,杜若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了两套睡衣,她拿了出来问我“你要那一套睡衣?”

大学时,我和杜若偶尔两个人的衣服相互换穿,大家都不嫌弃对方的,我指着一套淡绿色的“我穿那个吧!”

杜若把睡衣扔到了我的身边,我拿着睡衣进了洗手间把衣服换了。杜若的个子和我差不过,就是比我还有瘦一点,穿在我的身上有一点宽松。

我躺在了空出了一个枕头,枕头上有着杜若身上的香味,不浓郁,我闻着觉得很舒服。杜若的手搂住了我的腰,她靠着我问“你和周梓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摇着头,杜若也不问了,她把灯调到微弱的灯光。她拉高了被子,两个人相互抱着”我们睡觉了。”

在这么温暖舒服的气氛里,我很自然的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了出口“杜若,假如有一些事情,你要是追根究底,结果发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会不会继续寻找答案。”

杜若的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我笑,她捏住了我的鼻子“那里这么多假如啊!影,你知道吗?我是很羡慕你的,可以我有点嫉妒你。你可能失去了许多,可是你不是也拥有了很大东西了吗?你有了一个家,嫁给了你爱着的那个男人,还有了一个将要来临的宝宝。我阿婆人啊!不能太贪婪,知道吗?在我的眼里拥有现在的一切,就很满足了。”

杜若的爸爸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因为癌症死去了额,她的妈妈带着她嫁了三次,在她十三岁时,她差一点就要被自己的继父给**了。而她的妈妈不仅没有帮她,反而骂她是自己的拖油瓶。

在杜若无助的时候,我还拥有着爸妈的疼爱。相对于杜若我确实是幸运很多。后来杜若离开了她的妈妈,回到了奶奶的身边,两个人相依为命。而我被周家收养了,我花费了很多时间融进周家,但是在周家并没有任何一个会给我脸色看。叔叔也是一直都在疼惜着我。也许我该知足了。人太贪婪,会受到天谴的。

我也伸手抱住了杜若,很多人曾经嘲笑过杜若,杜若曾经在酒吧里买过笑,也当过别人的情妇,可是在我的眼里她一直都是干净的,比很多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好几百倍呢!

就在我和杜若正准备睡得时候,门铃响了,门铃停了,就继续响起来,看来按铃的人是打算把人叫醒才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按铃的那个人是谁,杜若按住了我的身子“我去开门吧!你就睡着吧!”

我闭上了眼睛,打算假装睡着,我面对周梓西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啊!可能明天就好了。

杜若下去的时候,门被人用力地拍打着,看来自己不开门,他是打算把门都给弄烂了。杜若打开了门,门外的那个人立刻就踏步进来。杜若望着周梓西那张冷得冒出寒气的脸,无奈地摇着头,余影嫁给了这样的男人注定是不少受了,太霸道了,也太专权了。

“她呢?”周梓西一进来就没有看杜若一眼。

“她睡着了,你明天再来了吧!”杜若是鼓起了勇气才敢得和周梓西对视,出话来。

周梓西显然没有听到杜若的话,他快步地走了上去,从第一个房间开始找,完全就不把杜若给忽视了。杜若阻止的动作,显得特别无力,杜若望着态度坚定的男人,心里也是清楚他是不找到余影是不打算走了。

杜若也无可奈可了,就把余影在那里告诉了周梓西,他快步的走了上去,他的步伐太快了,杜若根本就追不上。

当杜若进去的时候,周梓西已经坐在了床边看着闭上眼的余影。他的脸上没有刚才的暴躁和愤怒了。他伸手抚着余影的脸,动作轻柔的很,与刚才那个凶狠的男人完全就不一样了。杜若突然间感知到了什么,也许周梓西也是爱着余影的。

“她睡着了,你就让她在这里睡吧!你明天再来吧!”杜若看着这样的周梓西,心里也不少受,她不知道周梓西和余影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作为一个局外人,也不好受。但是余影倔强的脾气,她又不是不清楚。

“借你的被子给我吧!”周梓西完就隔着杯子要把余影抱起来。

杜若特别无奈了,看着都是固执的两个人,她又能什么,算了就任由这两个人闹腾去吧!家事还是由夫妻间处理了。她在周梓西的后面跟着,然后帮周梓西开了门。

周梓西站在了门外,第一次正眼看了杜若“谢谢你照顾她!”

杜若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眼前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居然和她谢谢了。

周梓西不去理会发愣的杜若,就抱着余影进了车子。

杜若看着要远去的周梓西,忍不住喊出了“周梓西!”

周梓西回过头看着杜若,杜若嘴巴动了动,最后之了一句话“路上心!”

周梓西应了一声就进了车子。

我根本就没有睡着,听着杜若和周梓西的对话,还有知道周梓西把我抱进了车子里。

车子在寂静的道路上行驶着,车子里有空调,我拥着被子非常炎热,汗珠从我的后背流了下来,沾到了衣服上了。汗珠也爬满了额头,额头周梓西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正开着车子,非常专注的样子,他的下颚由于他紧绷着的原因,冷硬的线条像是画笔挥下的一笔。无论何时周梓西总是无可挑剔的。

周梓西沉默着,他呼出的气体有点沉重,可能是刚才运动太大的原因。在这个安静得我都要受不了的空间,我睁开了眼睛。周梓西似乎立刻就感知我的动作,他回过头看着我。

我和他的人视线和我对上了,他洞悉一切的眼眸似乎要通过我的眼睛,看穿我所有的伪装。我不喜欢那样的目光,所以我岔开了。

我以为他会问一些事情,可是他没有问,在我岔开眼后,他的视线再一次回到了前方,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是车速加快了很多。

我坐在里面感知车子的速度很快,周围的一切不停地后退着,我有点慌张了,我的手握紧了安全带。速度越来越快了,我的眼眶也被什么蒙上了一沉纱,周梓西在我的眼里模糊着,越来越模糊了。周梓西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很浓郁的愤怒和生气,我似乎能看见有一股火焰正在他的头上烧着。我想要开口阻止,不要他开得那么快,可是我什么都不出口,心里也是被什么压着,很难受,难受得不出话来。

呼吸急促着,我看向了外面,熟悉的建筑,正在以更加快的速度倒退着,我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我呼吸开始困难了,我大口的喘息着,我的胃被什么东西搅拌着,我忍不住开始干咳了。

干咳的声音,在安静里的看见特别清楚。

车子猛地刹住了,车子由于惯性在车道上滑下了一道很长的滑道,车子横在了路边。我的手快速的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子,我就蹲在路边呕吐了。好像要把自己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要吐出来。

周梓西从另一边下了车子,他快步地走到了我的身边,他的手轻轻地拍在了我的后背,他也蹲了下来,视线落在不停地要吐着,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我。

当我终于好一些了,周梓西白净的手拿着一块手帕擦拭着我的嘴角,以前我看电视机的时候,我在想用手帕的男人真是矫情,如今周梓西拿着手帕擦拭我的嘴角时,我能感知到有一种被疼惜的感觉,那种感觉真真实实,不是只在床上的那个周梓西给我的。

有着洁癖的周梓西的眼里没有一点点的嫌弃,他看着我的脸,很认真专注的表情,我可以看到他的眼珠里的自己惨白了一张脸。

我握住了周梓西的手,声音有点沙哑”我自己来吧!”

周梓西松开了手,手帕是真丝的,很舒服。我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就想要起身,我猛地起身,身子一下子受不住,有点站不稳,周梓西手快的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过头笑了笑“谢谢你!”

当谢谢你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时,我徒然间觉得我和周梓西有什么正在拉开距离“我们回去吧!”我试图转移周梓西的注意力,我伸手要拉开车门。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被人拉了回来,跌进了我熟悉的怀抱里,鼻翼尖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我的眼泪刷地流下下来。

“以后你去那里了,请你先告诉我好吗?”那个声音不再是清冷,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了,声音里有着不属于他的慌张。

我的泪听了那一句话像是开了的水龙头,一直都在流着。我想仰头看着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是什么表情,他为什么要那样的话?他这样的话,脸上是怎样的表情,是不是也有着慌张和无措。可是我的头被他的下巴抵着,我抬不起头。

我的不应答,抱着我的那个人把我抱得更加紧了,似乎恨不得把我变成他身体的某一个部分,也许前世我就是周梓西的某一个部分吧!所以在遇上他,我就逃不了啊!

我的心被什么东西淹没了,我眼看着它完全地沦陷进去,我完全就没有办法。我遵从了心里的那个声音“好!”我的声音很哑,带着低沉。我抬手抱住那个人的。如果真的知道什么事情会改变现在的生活,那我就不要知道了。

仅仅身穿着一件睡衣的我,在寒风里颤抖着,周梓西感知到我的身体温度的下降,他打开了车门,然后把被子紧紧地围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着这张熟悉得闭上眼都能清清楚楚描摹出来的脸孔,周梓西感知我在看着他,他也停止了自己的忙碌的手,看着我,我们都能看清彼此的脸上的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们第一次真真切切地那么近地看着对方。直到嘴唇相互触碰上了,我们的眼睛都是睁开着。嘴唇贴近着,这一次,周梓西的唇不再是冷冰冰的,他的唇居然带上了温度,周梓西的舌头从嘴唇间溜进时,我没有任何的抵抗,我张开了自己的牙齿,让他的舌头没有任何的防备地进来了。两个人的唇舌相互纠缠着,而我们的眼睛谁都没有闭上,我们看着彼此的眼睛,看着对方的双瞳,注视着对方脸上的每一个动作。

很快,我就投降了,眼睛

慢慢地合上了,视觉消失了,其他器官更加敏感了,我在他的吻里沦陷着,我知道我沦陷还有自己的心,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理智早就离我而去了。

在我没有多少理智的时候,那个人含着我的耳垂低声“以后不要离开我。”那个声音闷闷的,还有点委屈。

我除了嗯嗯!地答应着,好像再也不能什么了。我的大脑因为缺氧晕晕乎乎的,那个人离开了我的唇,我的身体往他的身子里靠着,他就弯着身子搂着我,他的手抚着我的背。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完全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了。我的头埋在那个人的脖颈,而他的脸轻轻地磨蹭着我的脸。

很久后,我缓过来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身子从周梓西的怀里挣扎出来,低着声音”我们回家吧!”

“好!”周梓西应了一声,他上了车子,探手帮我把安全带系上,侧脸浅浅的吻了一下我的脸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温柔的。我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做梦了。

他启动了车子。我再看一下他的脸,他的脸部的线条柔和了一点,可是还是给人不好靠近的感觉。一旦他不笑,认真了,都会给人一种不要接近的讯息。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四点钟了,周梓西一进来卧室就再一次把我搂紧,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他把我抱紧了床上,他也躺在床上,他就是抱着我,没有其他的动作。

刚才我被他猛地抱起来,我还在担心呢!他就是睁着眼睛,看着我,他的空出的手紧握着我的手,我闭上了眼睛,想睡觉,连打了好回个哈欠,可是就是睡不着。

我张开眼睛,看着周梓西还是在看着我,我侧了一个身子问“你还不睡啊!明天你不是还得去公司吗?不是年末了要进行抽奖活动?”

周梓西空出的手抓住了我的发,在手里玩弄着“我就是形式上,到主席台上去讲一下话!”

我笑了笑,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睛盯着周梓西问“最大的奖励是什么?”

“怎么了?你感兴趣啊!要不你也去抽一下,看自己得了什么奖?”周梓西的手捏着我的鼻子,我握住了。

周梓西是难得会用这种有点调笑的腔调和我话“好啊!”我应着话。

“君凌,等爸身子好一点了,我们一起去旅游度新年好不好?”距离上次去澳大利亚,差不多已经有四年没有一起去度假了。

“好!“周梓西点着头。

“睡吧!”我对周梓西了这一句话就真的闭上了眼睛,周梓西也闭上了眼睛。

周梓西听到自己身边的那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就心翼翼地起身了。

他打开了门,走向了书房。今天在年总会上,看上去他是赢了,可是他清楚自己比沈珑晚了一步。加上爸病倒的事情,周梓西感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

由于细心的照顾,爸的病情好了不少。爸没有太大的问题后,周梓西就带着全家人去海南度新年,我们计划的时候,也问了周仪的意见,我们到达海南的第二天就是周仪的生日了,那天周仪的生日礼物就是周梓西用提琴为自己拉了一首生日快乐歌。那也是我为数不多见周梓西拉提琴的样子。其实我也是很欣慰周仪的要求的。

海南的天气和环境很适合叔叔养病,叔叔的病情好转了不少,可是叔叔的身子是不似以前的健朗了,阿姨决定和叔叔在海南那边呆上一段时间,周仪回来后,就和叔去了美国,寻求治疗能治疗周仪更好的医生。

新年回来了,周梓西又开始恢复他工作狂的本质了。

我一个人闲在家里,没有时间干,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三个月了,很健康,度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大家都是松开了一口气。

顾景在我最无趣的时候打来电话,我和顾景因为上次的那件事情,关系有了好转。

进了星巴克,我就见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顾景,果然是商业上的精英。白雨辰在年初八的时候结婚了,那个时候,我们都在海南没有参加,叔代表周家出席了。

听在婚礼上新娘狠狠地打了伴娘一巴掌,只是因为伴娘比自己打扮得还要出色。白雨辰和新年结婚第一天就分居的消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在圈子里所谓的秘密只不过是一个时间的期限。我没有再在顾景的面前过白雨辰了,在这一个世界遗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可是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人什么可以永远不变的,时间是愈合伤口最好的药。作为朋友,我只能默默地守候在旁边。

见到了我顾景的手抬了一抬,我走了上去,她的目光盯着我看“才一个星期没有见你,你又胖了。”顾景和我话从来都是犀利得很,毫不留余地。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为自己辩解着“我现在也就五十公斤,就比以前重了三公斤。”一米六三的个子,体重五十公斤是很重吗?

顾景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扫了我一眼“五十公斤是你一个星期前体检的吧!”顾景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好吧!我承认上次称量体重看到自己是五十点五公斤的体重,我的心里就闹着慌,我直接就告诉自己我就是五十公斤,人家都女人只要不超过五十公斤就好了,我就把自己看作五十公斤。上次的阴影,家里有着体重计,我也不敢得看数据,都是周梓西在一旁看着,我问自己多少体重了,周梓西就”五十多。”我就把五十多硬是听成了五十,有点自欺欺人。

我再看一下顾景,顾景是那种有着越瘦就越好看想法的那种人,她过她最讨厌就是看到胖女人,现在我恐怕就是她讨厌的类型之一了。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喝着橙子正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我看到顾景。

“你不是总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吗?还有七个月才能把肚子的那个生下来。我的一个朋友嫁给了一个法国人,打算移民到那边,你要不要接受?”顾景把一个件扔到了我的面前“这就是餐厅的资料,你看一下有没有这个心思。”

我怀孕后,不能工作,确实是闷得慌,生了孩子,周梓西也是绝对不会让我再干销售的工作了,周氏,我也不太想进去了,顾景的话对于我是具有足够的吸引力的。

我翻开了资料,不是那种昂贵的西餐厅,中上的档次,看着我倒是蛮喜欢的。我细细地研究了一番,抬头看着顾景“她开价格是多少?”

“八十万!”顾景的开价格,我有点意外,这个餐厅的远远地就超过了这个价格了。

我有点不敢的相信地问:“真的?顾景你是不是想电视那样向来坑我啊!”

顾景白了我一眼,认证的“人家就是急着脱手,恨不得马上就去法国了。以你的名义买下来,我也投资吧!我投四十万,只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顾景话向来是爽快。

我心里有点忌讳,我看着顾景,生意场上都有一个老规矩,不要和自己的好朋友开公司,或者做生意,否则后来朋友都没得做了。

顾景看出了我的心思“余影,你大可放心餐厅的事情,我不会插手的。全盘你管理。”

顾景的话得很急,我感觉出了有一些猫腻,我盯着顾景看,最后忍不住了就问“顾景,你葫芦里到死是在卖什么药。”

“你想干就干不干就算了。”完,顾景把合同拿了回来。

我当然是马上就要拿过来,这种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可是万年难得,还是顾景扔下来的馅饼,那更加不可思议了。

“我拿回去看一看啊!后天,我给你答复啊!”

顾景手机里电话响了,顾景接了电话就和我分别了。我看到顾景坐进了一辆黑色的世爵。我的心里无比坚定那个人应该就是连赫。

“你还在看什么?”我的身边传来了一个低沉微沙哑的声音。

我回过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你怎么来了?”

“刚才我在对面和客户谈生意。”周梓西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大手紧紧地包拢了我的手,拉着我走。

我侧脸看向了对面,那是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周梓西很绅士地帮我打开了车门。

坐进了车子,车子里面有一种很浓郁的香水味,我皱着鼻子有点不悦地”去西餐厅谈生意,倒是浪漫啊!客户是女的吧!”

周梓西对余影这一种话,一开始也是不怎么舒服的,后来就喜欢了,那样的影听可爱的。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余影的拇指,无奈的了一句”你啊!“我不服气地回过头看着周梓西问”我怎么了?”看上去有点无理取闹。

周梓西就任由着我,他的手摸着我的头,有点像对待宠物狗似得“乖啊!”

我避开了手,瞪了周梓西一眼”你别碰我啊!”

女人可能都是被人宠着,宠着就开始无法无天了,越来越嚣张了。更何况是本来就是刻意隐藏自己性子的我。我的那些任性嚣张的因子逐渐显露出来了。

我和周梓西闹别扭闹到了家里,周梓西刚开始还是好声好气的话,后来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不断地有人打电话过来,他就在一边忙着了,也不管我了。我就一个人在生闷着,而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无理取闹。

回到家了,我直接就把自己的脚下的鞋子用力的一踢,借此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鞋子就飞了出去,砸到了对面的玻璃上,幸好玻璃抗砸能力不错,要不然就要碎了,本来还担心玻璃碎了,看着没事,就继续踢脚下的那一个。

周梓西站在一旁特别无奈,他心里发现这个妮子绝对是不能宠着,一旦开始宠溺她了,她就是能把天给捅下来的。他就不理她发脾气了,自己一个人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喝着热水。

我看到坐在沙发上周梓西优哉游哉的,更加火了。扫了周梓西一眼,就上楼去了。关上门时,故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反正门坏了,又不是我花钱修理。

周梓西握着的杯子里面的热水晃了晃,周梓西回头看了一下进了卧室的那个人女人,再一次摇着头,放下了杯子,他拉扯着自己的领带,有着几分烦躁,他敢得确定,继续放任不管,她可能是今晚都不让他进房间了。

上了卧室我就拿出顾景给我的件看,几乎都快要把生气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打开了网站,近来我上网的次数太稀少了,所谓的防辐射。

网上有关这个餐厅的评价都不错,它还接近江,确实是一个好地段,是不动心是不可能的。我还是想要有自己的一份事业的,尽管也知道周家的思想是比较传统的,女人一般都是不在外面抛投露脸的。可是还是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我看到得太入迷了,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我的上方有一个人,他正看着我旁边的件。

“你想开餐厅啊?”一个声音从上向下压了下来,我几乎马上条件反射地把做桌面上的网站关了,然后抬头慌张的看着周梓西。

他俯下了身子,手拿过了旁边的件,我想伸手去夺回来,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周梓西的手哗哗!很快地翻着纸张,片刻后,他把件放了下来,什么都不。

我仰着头想要等他给的答案,周梓西那个样子让我急死人了,我的手握住了他白衬衫的袖子问“你觉得怎么样?”求人的时候,我聪明的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后面,还有一个词叫秋后算账的。

“价比性不错啊!”他又言简意赅了。

我对于这样答案是不满意的,我回过头另一只手搂上了周梓西的腰,看着他“我想把那个餐厅买了,你觉得行吗?”

周梓西也不话,就是盯着我的脸看,没有法子,我摇着他的身子,有点撒娇地望着他。

周梓西对妮子那个样子特别无奈,平时不喜欢撒娇的人,她要是撒娇,杀伤力绝对不可以轻视。他没有法子只能点着头。

我见周梓西开始点头,我继续讨价还价“那爸妈不同意怎么办?”

关键的是爸妈那边啊!果然那双犀利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厚着脸皮对视着周梓西,我现在要的是周梓西的一句话。

“影,讨价还价是要筹码的。”周梓西开始板正脸,恢复他奸商的本性了。

我狠狠地瞪了周梓西一眼“你不帮我,我自己和爸妈。”我松开了周梓西的手,看到不看他了,自己回转身子,看着桌面。

“你觉得爸妈会同意吗?”周梓西开始添油加醋了。

我出来,同意的几分就是十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不话了,就是沉默着。

脖颈有温热的气体喷了过来,沉重的呼吸萦绕在耳边,吻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他的吻不轻不重,弄得我痒痒的,我忍不住躲开了一些,吻沿着脖颈回到了锁骨,细细的允吸着,他的手把我的脸掰了回来,他的唇吻上了我的唇。他的唇刚开始是轻柔的,他的轻柔只是他的表相,等你信以为真的时候,他就开始肆意横行了。

我整个人都被拦腰抱了起来,前天,我做了体检,孩子没有问题,也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了,我就感知有一双目光在我的身上打主意了。

躺在了床上,我眯着眼睛看着上面的男人,我就不信我这样的目光下,但是我忘记了周梓西就是周梓西。他根本就不受影响,他完全就把我当作透明人,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动作利索得很。

我仍是不知死的看着他,他就一边脱衣服,一边挑衅地望着我。后来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闭上了眼睛。

耳垂被含住了,一个带着捉弄的声音进了耳朵“怎么不看了,我还以为你的胆子有多大呢!”

前段时间,我怎么母老虎,可是现在在床上,我就是一个睡着的波斯猫,乖得很。

见我不话,耳垂开始被撕咬着,我难受的很,我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这个声音在暧昧不清的气氛里,增添了不少别意的意思。

“余影,你也是想要是不是?”周梓西挑起了我的下巴,望着我问,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是要以捉弄我为乐趣。

即使我是的,可是就是不服气狠狠地瞪了周梓西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色鬼。”

“余影,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周梓西的动作把他的话还要威胁,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伸进了神秘地带,我所有的防备都瘫痪了,剩下就是任由周梓西摆弄了。

听了周梓西的话,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周梓西浅笑着,手摸着我的脸颊“有力气瞪人了,刚才不是没有力气了吗?那有力气了,继续啊!”

我特别无语了,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平时无情无欲的机器人,还是那个冷漠凶狠的周梓西吗?我马上就要远离周梓西。

周梓西的书把我拉回了他的怀里“你大可放心,我不会碰你了。”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他宽大的手掌放在了上面,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女人是不是都是很傻,都是忍不住去问男方“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而我也干了那样的事情。

我望着周梓西的眼问“你喜欢它是男孩还是女孩?”

周梓西也从来没有打算隐瞒“男孩!”

听到了周梓西的话,我的心顿时间温度就低了,人家电视里的男主角不是都男女都喜欢的吗?或者女孩因为像你。

我翻过了身子打算不理会周梓西了。

周梓西摇着头,把我抱住了,我的头朝另一个反向看过去。周梓西的手把我的脸板了回来。

我有点不满的看着他,周梓西长长的叹了一声,他真的对讨好人没有什么秘诀,他伸出了手摸着我的头“影,我知道我出来的话不是你喜欢听的,可是我告诉你的是实话。周家必须要有人来继承,并不一定是男孩,但是女孩子要支撑着周氏太难了,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要去应对着商场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她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我只要我的女儿快快乐乐的成长,有着春光明媚的笑容,有着公主脾气也没有关系,只有家里宠着她,以后她才能找一个更加宠她的男人。”着周梓西深深地看着我。

周梓西的话,我的心猛地一抽,他继续着“我希望它是男孩子,男孩子本身就应该接受责任,只有磨练他才会成长。身为一个兄长,他才懂得宽容和疼惜。”

周梓西到兄长,我嘟了一下嘴巴“什么兄长啊!我生了这一个就不要生了。”

完,我就要继续翻身,周梓西又把我抱了回来“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

“喜欢孩子,也不是明我要生很多个啊!”

“原来你喜欢很多个孩子啊!那以后我会努力的。”周梓西分明就是把我的话扭曲了。

我用力的捶打周梓西的胸膛。周梓西闷闷的笑了一声。

“以后我们无论有多少个孩子,我们都要一视同仁好不好?”

我还在动着的手,在听到周梓西的话,停了下来,我张开了手,脸贴着周梓西的胸膛,很坚定地了一声“好!”

其实我和周梓西都是想把自己一生的遗憾,再也不要让它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它不会在经历自己的忧伤,不会再受到自己受过的伤。

这个也是所有父母的愿望吧!

一早醒来时,周梓西又去工作了,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杜若,问她有没有空陪我去看餐厅。离开陆之恒后,她把陆之恒送给她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了陆之恒,我曾经打趣地为杜若觉得可惜,一栋别墅至少都值几百万,就那样还回去的,太可惜了。

杜若轻轻地笑了笑告诉我,她爱上那个陆之恒时,他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少年。后来再一次遇到陆之恒,她跟了他。至始至终都不和他有没有钱牵连着。现在看开了,她想彻彻底底地把这份爱情放下了,所以不想留下任何有关陆之恒的东西。有时候我想问杜若值不值得用十二年去爱一个人,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可是我没有问出来,那值不值得的问题,有一些事你觉得不值得,她觉得值得就好了,每一个女人,她都会遇到一个让飞蛾扑火的男人,最后我们学聪明了。

杜若找了一份公关的工作,工资不是很高,但也能维持着自己的生活,还能把一笔钱寄给奶奶了。

杜若今天难得放假,本来是打算在家里休息的,她听到我的话后,就答应陪着我出去了。

我让张把车开到杜若的楼下,等着杜若。我看到杜若和一个分辨不出年纪的男人走在了一起,这个男人,我不陌生。杜若把男人送走后,她朝着我走了过来。

上身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下身是一条牛仔裤,明明是很普遍的穿着,在杜若的身上别有一番风味了。杜若是一个美丽得招摇的女人。

打开了车门,我的身子往里挪了一挪,杜若坐了下来,我闻到杜兰的香味。

我侧脸问“苏坤怎么会从你家出来?”

“我刚才和苏涵见了一面,被她当面泼了咖啡,苏坤就帮她收拾残局了。有钱人家的女人,命还真是好啊!”杜若这话,连眉宇都没有皱一下。

“你有没有被烫伤啊?”我仔细地看了一下杜若的脸,巴掌大的脸,雪白的皮肤,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我是该感谢那一杯咖啡不是太烫,要不然这张脸就毁了。”杜若的语气含着取笑的趣味。

我瞪了她一眼“你不是都和陆之恒分手了吗?苏涵怎么还来找你?”

“昨天我见客户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陆之恒。”

“那还是真巧啊!”我讽刺了一句。

杜若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自有分寸,你放心。”

“我最怕你又把自己陷进去。”

杜若自嘲地笑了笑。摇着头“不会了。”

我看着杜若那个样子叹了一声,杜若的视线转移到了肚子上,她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肚子,孩子才三个月,肚子没有很明显,若不是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怀孕了,伸手摸,可以摸得有点挺了。

“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我们也不知道,顺其自然吧!”想要知道孩子的性别,对于周梓西不是一件难事,可是我们都一致的选择了期待,等待它自然而然的到来。

杜若的手停在了我肚子上很久,我看着她陷入沉思的脸庞,我知道她是在想一些事情,可能是有缘无分的孩子吧!

车子在餐厅前停下,我看着餐厅才知道顾景为什么要为这一家餐厅投资,这一家餐厅是顾景和白雨辰第一次相见的地方,我不知道顾景是怎么想的,我以为她已经放下了。

我走进餐厅,这里靠近江,附近也有一些大学,在里面用餐的人不少。我和杜若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坐在我们周围都是情侣,我看了一下年纪都是不大,应该就是大学里的情侣。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我拿起了菜单问杜若。

“不错啊!听这里不久就要建立一个大学城了,客人应该会更加多。”

我的心里也打算着,觉得这也是一件可行的事情。两个人晚饭还没有吃,我就点了一份牛排和一份沙拉,味道还可以,但是并不是很地道,我正计划着以后要找一个资深的老师傅。

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我的眼,他身穿着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身子还是高高瘦瘦的。脸色比我上次见到好了一点,不过还是苍白着。陪着我身边也不是吴嫣,而是夏晴,这个夏晴出现的频率太高了。

我嚼着嘴里的牛排,正想着我要不要和沈衍打招呼时,沈衍那双温和的眼瞳对上了我的眼,他的嘴角微微地上扬着,看着他那样的笑,我的心总是很难受,我似乎能感知到他那样的笑好像只是为我展开着。

我放下了刀子,嘴角是笑着,面对沈衍,我还是做不到假装陌生。我朝着他挥手,他一步步走近,沈衍的走近,我顿时间就感知到了无数的目光看向了我和杜若这一边。

“你怎么来了?”我笑着问,以沈衍和夏晴的的身份出现在这种餐厅,是有点意外。

“这个餐厅的老板娘是我的高中同学。”沈衍的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在国外。

听到沈衍的话,我有了几分好奇了。我也是想见一下老板娘。

“你呢?”沈衍和夏晴旁边坐了下来。

“我们是来看一下餐厅,影打算把这个餐厅买下来。”不话的杜若在一旁插了一口。

“你要买这个餐厅太迟了,餐厅今天早上已经被人买走了。”夏晴闷不吭声,突然间冒出了这一句话。

听了夏晴的话,我不怎么信。夏晴仍由我看着她,脸色的表情还是一样的高傲“周夫人,你要做生意,消息怎么那么落后?”她话里的周夫人刻意强调。

我的表情凝了一下,我能感知夏晴身上带着的妒意,我觉得奇怪,她要吃醋,也不是我的,毕竟沈衍的未婚妻可不是我啊!

“你们怎么来了?”一个带着北京腔调的声音,在不远方传来。

我们一起回过头看,一个高个子的女人走了过来,一看就是北方女人。

沈衍起了身,他和女人抱了起来。我是认识那个女人的,在沈衍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在生日派对时,我见过她。只是一面之缘,可是因为她的眼角有一个美人痣,我很容易就分辨出来了。

沈衍形式上把所有人都介绍了一遍,女人在我的身上看了许久,她才笑着”我认得你,你叫余影是吧!”

我倒是有点意外她还能记得我,我只能点着头是!

大家坐在了一起,了一会儿话,我和杜若从沈衍问女人的话里知道餐厅确实是卖出去了,我们就客气的走人了。

出了餐厅,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顾景,餐厅被人买了。她只是应了一声知道了,好似,她并不是很在乎。其实我知道顾景是在乎,只是她总是习惯了把自己是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她以为那样就不让别人看破了。

杜若接了一个电话,就先坐出租车先走了。我回过头看了一眼餐厅,就进了车子,让张开车了。

坐上了车子,我有点累了,就靠在车窗上,眼睛望着外面的景色,我心里的感触很多,这个世界,以前你以为是永远的事情,后来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可笑。曾经我以为我会被沈衍一直都宠爱着,顾景是白雨辰会永远在一起的,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你以为的永恒,真的耐不住时光的变迁。

我还在想事情,突然间车子急刹车了,我的额头撞到了玻璃,额头很疼,我抬头问张“怎么了?”

“刚才有一只狗跑了过去。”张再一次发动车子时,车子明显不对劲了“夫人,车子可能破胎了,我下去看一看。”

我点着头,我再一次看向了外面,黑夜来临了,外面荒凉得很。我记得电视里面总是播放这段路很容易出现事故。因为维修,路灯又比较暗,不少抢劫的事情发生。刚才张是不同意走这一条路的,我想早一点回家,就让张开这条少人的路道。

外面的玻璃出现了很多穿着黑衣服的人,我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我喊了张都没有人回应,我立马把车窗反锁住,我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整个手颤抖得更加厉害,掏出了手机要打电话给周梓西,可是手根本就不听使唤。

我好不容易按通了电话号码,车子的窗户就被人砸烂了,在这个时候,我没有办法保持冷静,我大声地尖叫了一声。一只手伸进了车子里,我的身子赶紧往另一个方向挪动,我要躲开那个手。那个手,打开了车窗,一个蒙着头的男人进了我的眼,我自然反射地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再一次尖叫着。

就在我以为我就要被那双手抓住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我的眼,他把男人拖了出来,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愤怒的他,他像是一个疯子打着那个男人。男人本来是要还手的,在看到沈衍后,男人没有还手了,任由沈衍打着。

男人被沈衍打趴在了地上,沈衍的脚狠狠地踢在了男人的身上。而其他人都没有再进一步。我就那样看着愤怒的沈衍,一动不动,我整个人都被吓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反应。

若不是夏晴赶了过来,那个男人绝对会被沈衍打死的。夏晴拉住了沈衍大声“你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人会死的。”

沈衍才恢复了几分理智,他赤红的眼看着周围的人一眼,他大声地怒吼着“你们都给我滚!”

一个看上去比较高大的男人,上前了一步,对着沈衍诺诺的着“可是大少爷吩咐的。”

沈衍的一个拳头砸在了男人的脸上“话不要我再第二遍。”向来温和的沈衍,发起怒来,让人更加可怕,他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罗刹。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然后消失了。

我的大脑是白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双手抱住不停颤抖的身体,如同是被暴风雨摧残的花朵。

直到沈衍走了上来,他把我抱在了怀里,他对我“没事,我在。”他的声音像是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我被周梓西怒吼,周家所有人都抛弃的时候,他对我没事,有我。

我才有一点意识。我以为我很理智,我很坚强。可是面对这一切,我不得不去承认我是一个女人。

沈衍伸手沈衍的拥抱给了我安全感,我知道自己可以相信他的。我在沈衍的怀里顾不得什么大声地痛哭着。在这个时候,沈衍是我的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紧紧地抓住了。

伴随着我眼泪的是下体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医院的走廊人来人往,沈衍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定定的站着。夏晴和沈衍了好几次硬是拉着沈衍坐下,沈衍坐下了椅子,一会儿,他又重新站了起来,焦急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夏晴看着沈衍那样,只能在心里叹息着。

夏晴见过几次周梓西,也认为周梓西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原来周梓西也是一个有情绪波动的人,夏晴看了一眼手术室,她是想不通,里面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也许王子都会灰姑娘情节吧!

沈衍看到周梓西来了,有一瞬间是愣住的,随后就向周梓西走近。

夏晴担心两个人会吵架,也站了起来,周梓西远远地就看到了沈衍,两个人靠近了,周梓西的目光落在了沈衍手上未干的血迹,他问“她怎么样了?”他的声音里有刻意抑制的冷静。

“我送她来的时候,她晕过去了,她流了一些血,不是很大。孩子应该没事的。”沈衍不是一个很会安慰人,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要给这个曾经是自己的好友,如今成为敌人的男人。

周梓西坐了下来,掏出了香烟,点亮了。

“也给我一根香烟吧!”沈衍勉强的笑着问。

周梓西看了一眼沈衍,刚才来的路上,他就听清楚发生的事情了,其实余影的车子后面也是有他安排的保镖,可是这一次沈珑打定主意了,安排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很多。如不是沈衍的出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周梓西是愤怒,可是还能分得清情况,他递给了沈衍一根香烟,他对沈衍了一声“谢谢你!”

沈衍要接香烟的手顿了一下,他了解周梓西,所以是想不到傲冷的周梓西居然也会对一个人谢谢。沈衍笑了笑“不用谢!”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画面,沈衍点亮了烟,他和周梓西并排坐着,两个人关系破裂后,沈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和周梓西和平相处着。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正在急救室的女人。

等待总是漫长的,手术室在一次打开时,沈衍立刻就起来了,他走到了急救室的门口,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想问”她怎么样了?“身边的那个人先问了出来“我妻子怎么样了?”

沈衍听到妻子两个字就不开口了,是啊!他差点就忘记自己的丫头已经嫁人了。

医生拿下了口罩“病人是受到了惊吓,落红了,幸好是三个月了,孩子没有什么大问题。”

周梓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压着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地了“现在我可以进去见我的妻子吗?”周梓西难得地有礼貌。

医生点着头,周梓西走了进去,沈衍是想迈步跟着的,可是到了门边,他停了脚步,他朝里看了一下,然后转过了身对夏晴“我们回去吧!”

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他是应该退场了。夏晴想什么,可是嘴巴被什么堵住了,也不出来,她也不清楚自己要什么。

沈家在沈老去世后,就是沈珑担任董事长和总经理。公司里,沈珑的地位相当于帝皇,他一无论是股东还是底下人都没有一个人敢得二的。

沈衍带着怒火进了公司,上了总经理办公司,他什么都不就要走进总经理办公司,秘书拦住沈衍,告诉他总经理正在接待客户。

沈衍一把推开了秘书,打开了门。沈珑正和一个外国女人亲热的抱在一起。沈珑见到沈衍进来了,就亲了一下女人的额头柔着声音“你先出去!”

女人退了出去,沈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沈衍冲了上去,拉住了沈珑的领子,一个拳头砸到了沈珑的脸上,沈珑完全就没有准备,拳头砸到了沈珑的脸上,太用力了,他的嘴角都出血了。

“我过你干什么,我都不干涉,就是不能碰她。”沈衍的眼睛像是两把点着的火把,剧烈的烧着,似乎要把沈珑焚烧了。他盯着沈珑,大声的怒吼着。

沈珑从来就没有见过性子温雅的弟弟会发火,他也是定了一下,随后他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沈衍仍是用一种他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厌恨目光看着自己。

他的手搭在沈衍的身上,试图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动了一下嘴角,发现自己的嘴角是麻着疼。沈衍没有等沈珑的话出口,他的手用力的一挥,挥开了沈珑的手“我不想这样的话在第二遍。”沈衍果断地转身,大步往门口迈步,沈珑在后面喊着他的名字,沈衍也不搭理。

在沈衍打开门时,沈珑在背后问了一句“你有没有为我想过?若不是周家的袖手旁观,爸会被活生生的气死吗?”

沈衍的身子定了一下,片刻后,他回过头望着眼前走就面目模糊的哥哥“这些年来,你为了所谓的报仇,有多少人被你逼得家破人亡。你口口声是为了帮爸报仇,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是为了报仇,还是自己的野心。”

沈衍回过头,再也不看沈珑一眼,关上了门。

周梓西的手收了回来握紧,他的目光顿时间就变得阴狠了,他起了身,走到了窗台上,拿出了手机,打了电话“我吩咐你们的事情,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得到满意的答案,周梓西挂了电话,他的嘴角含着冷笑。他可不是被人欺负到了家门都不懂得还击的胆鬼。

我睁开眼睛时,第一个动作就是摸着自己的肚子,肚子还是有点挺,我安下了心,笑了,一滴眼泪从眼角掉了下来。幸好孩子没事。以前我以为我是喜爱它,以为它是我和周梓西的孩子,可是现在我发现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一个孩子,我爱它,真的很爱它。

抬头看到周梓西望着远处,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和冷漠。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压迫人的冰冷,好像是从地狱里来的,阴冷的很,应该古代人所的杀机。我看着都忍不住心慌了。

我低着声音喊了一声“君凌!”

周梓西转过了身,他的脸上不再是刚才的可怕了,他笑着问“你醒了!”着他把手机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在我的床边坐下,我伸手把他在床边的手握住,尽管刚才我是多么地害怕,可是看到那样的周梓西,我也是心疼着的,那样子的他,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周梓西看了一下自己被握住的手,轻轻地笑了笑。伸出了另一个手,摸着我的头问“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医生怎么?”

“孩子没有什么事。”

我的头靠在了周梓西的肩膀上,周梓西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周梓西的手环住了我。两个人贴近时,我才能感知周梓西不是冰冷的。

陈媛坐在病床上无聊着,在我的面前来回走着,我也知道女生肯定都是耐不了寂寞。我就放下了书,对陈媛”我们看电视吧!”

我看得太入迷了,周梓西进来,我都不知道。一个身影挡住了我,他”看这一些没有什么意思。”着他就换了台,是一个动漫的节目。

我侧脸紧紧地看着他,他看了我一下,就偏头有点躲开我的目光,他把自己手里的康乃馨递给了陈媛,陈媛看了一眼周梓西,刷地脸红了。

手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被子,我的心被什么缠住了,我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直手摸着我的头“医生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明天下午五点钟,我来接你出院吧!”他的声音带着特别的柔情。

我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抖“好!”我应了一声,周梓西伸手把我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完全就不在意陈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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