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徇私（1 / 1）

公孙策心一横，侧身在包拯轻言几句。包拯眉头一皱，疑虑地望了公孙策一眼，公孙策眉眼一挑，桃花眼眼光凌厉，暗含责怪。包拯连忙言道：“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公孙策见包拯同意了，对展昭道：“把白福也叫来吧。”展昭心中咯噔一下，转身去了白福房间。白福在房间里垂泪，犹豫哭泣多日，两眼通红，展昭见着，少不了安慰几句。二人来到书房，白福见金九跪在地上，额头发红，打量自己的眼光和以前大相径庭，不由地奇怪起来。

包拯见众人到齐，缓缓说道：“陷空岛失踪案和金家灭门案环环相扣。真凶狡猾非常，导致案情扑朔迷离，但两案实为一案。现在白家和金家都到了，就由公孙先生向二位说明一下案情。”公孙策拿起案几上的丝绢，递给展昭，展昭接过来一看，公孙策递过来的竟然是薛家店的杀手名单！包拯微微笑道：“公孙先生过目不忘，这份名单我也看过了，应当没有遗漏。”公孙策冷声道：“这份名单，就当一开始就放在我这儿了。”展昭双手紧紧握住丝绢，心中翻腾不已，跪下道：“展昭不才，让大人和先生·····”公孙策冷哼一声：“这笔账，还算不到你头上。等案子破了，那白耗子逃不了，到时你也别为他求情。”

白福何等乖觉之人，见此情形，必是五爷惹祸展大人给收场了，当即跪下磕头道：“白福代五爷谢过各位了。大恩大德，白家没齿难忘。”金九一头雾水，脸上却不由得焦急起来，嚷嚷道：“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包青天包大人，你要为小民做主啊。”包拯微微点头：“本府一向铁面无私，不要说那白玉堂，就算是我开封府的近亲，或是皇亲国戚，犯下灭门这等滔天大罪，本府一概诛杀，绝不姑息！”

听了这番话，展昭心中翻腾。曾经以为自己和包大人是一样的人，曾经包大人是自己人生的方向，刚正不阿，六亲不认，看着坐在包拯身侧的公孙策，展昭心中升起一阵凉意。

公孙策眼中一闪而过黯淡，包拯是世间公理和正义的化身，是道德的准绳，两个人之间的鸿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公孙策已然忘记了。恍然间，他看见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公堂之上威风凛凛的包拯，一个是那个在书院，追着叫自己阿策的傻子。

“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公孙策一下被包拯的声音唤回现实中。见包拯对着自己微微点头，公孙策继续说道：“此案由陷空岛接到薛家帖开始，陷空岛所有人失踪，只余下白玉堂和白福二人。据无忧宫主月无瑕所称，此事居然是闵秀秀回娘家的途中救下了血星辰所致。”展昭心中大叹，这祸端居然不是白耗子惹下的，真是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白玉堂又打了个喷嚏，快下雨了，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公孙策接着言道：“把白福托给展昭之后，白玉堂寻人到了柳州，与月无瑕相见。与月无瑕见面之前，来到金家，金家主人未免祸事，避而不见。”听到此，金九脸色一片惭色：“包大人，我们家主人为了求子，曾经在神佛前许愿远离江湖······老爷已经打算年底就金盆洗手了。不是不想帮白少爷，只是小主人年幼，老爷却已经是六十多了，万一·····现在老爷和小主人都死了·····”金九话不成句，哭了起来。

众人脸上一片惨淡。这薛家店罪不可赦，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展昭忽然灵光一闪：“大人，先生，月无瑕说陷空岛被绑是因为闵大嫂救了重伤的血星辰。那陷空岛该是对薛家店有恩，怎会到敌对的地步？”

包拯略一沉吟：“如此看来，当时薛家店已不在血星辰的控制之内了。那控制薛家店的又是谁？谁又能取代血星辰？”

“我！”一袭白影翩翩而来，好一位浊世佳公子。月无瑕全身已然雪白无瑕，丝毫没有在大牢里呆过的痕迹。

公孙策眯了眼。月无瑕笑道：“只怕公孙先生和包大人都认为区区在下代替了血星辰成为薛家店主。”

公孙策冷冷道：“薛家店来无影，去无踪。能控制薛家店的人，必定对薛家店比一般人熟悉。”

月无瑕笑道：“除了薛家店内部人等，无忧宫因我的婚事与薛家店打过不少交道。”

展昭道：“这就意味着当时控制薛家店的，不是无忧宫的人，就是薛家店的人。”

“薛家店的杀手六亲不认，七情断绝，能对上一代店主痛下杀手，也不稀奇。”月无瑕摇摇扇子，一派闲然。

公孙策哼了一声，心道想混淆视听替李青梅脱罪，没那么容易：“别把你们无忧宫撇得这么干净，作祟之人还是有可能是无忧宫的人。”

包拯眉头一皱：“阿策，如果把金家灭门案和陷空岛失踪案联系起来······”

“玉堂是被假扮月无瑕的人下了血芍药，心性全失，所以才·····”展昭急急忙忙辩解，却迎上公孙策的白眼——这么紧要的时刻，都不忘给那白玉堂开脱。展昭脸一红，心虚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