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爱情是浓烈的酒精,醉了你,清醒着我。(1 / 1)
回国的那天,天气阴沉。
不出意外的,出了机场就发现,果然下雪了。
深夜,路灯的灯光刺得我模糊了眼睛,有些许湿润的水气氤氲出来,轻笑一下,不是和安说好了不会再哭了吗?江白色,不许悲伤……
皱了眉头,握住心房,回忆他,突然就成了心底最隐匿的城堡,有华丽的装饰,有坚固的外墙,那样的地方允许了自己选择只看带着甜味的片断,而让自己不间断的想起的却只是他逝去的样子,这回忆便如了汹涌的洪水,收不住的窒息了人的生命。
我明白,从此以后,我的心中永远有一道割不断,治不愈的伤。
那伤口的名字叫做江之郁。
雪还在下,一点一点下到我的伤口里。雪花,真真是这世上最美丽的词语,飞雪如花,多么形象贴切。
低着头,我拖着行李慢慢的在大街上走着,然后,就在街角的转弯处,漫天飞雪里,我看到了被雪浸没的许君然。
心里坚强的包装在瞬间破坏殆尽,我一个苦笑,苏安这个家伙,又自作主张。
让人灼热的眉目,白雪下的许君然,耀眼夺目,他走到我的面前,也不说话,伸出手指,和我交握,十指紧扣。
忽然感到有一丝胆怯,我的心里百感交集,挣扎的手竟然还在颤抖:“许君然,谁让你来的!”
许君然把脸靠近我,他吐出的气息里有着些许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太过亲近,以一种强悍的方式入侵着我的思想:“江白色,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又要逃走了?”
我:“哈?”
许君然说:“江白色,我想好了,我才不管你爱不爱我,只要我爱你,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就算哪一天,你有了爱的人,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缠死你!”
我笑:“呵?有病。”
许君然也笑:“我的确病得不轻。”
突然就觉得视线开始模糊,有了难抑的痛楚从脚尖升腾到头顶,每一根头发都有了怨气一般,扯着我的头皮剧烈的叫嚣着。
我原本以为不去触碰便不会坍塌,任那样绝望的感情在暗夜里恣意潜行,等待着宣泄的时机,击得我粉身碎骨。
一个人撑不起两个人的世界。不要为了一个人而活,一个人去承担两个人的爱情是很痛苦的,只有两颗心去真心经营的爱情,那才是真正的爱情。
可我要怎么办?当风吹散他的生命,当夜半他魂魄游荡,当芳草萋萋我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我要怎么办?
许君然,就是这样,要我怎么爱你?
屋子里亮了灯,白光刹见,我皱了眉,一脸不满:“许君然,你这是绑架!”
许君然无谓地笑着,把我的行李放好,拿来拖鞋,蹲下身子,脱下我脚上被雪浸湿的靴子:“那你报警吧。”
我瞪他:“我要回家!”
落地玻璃窗外,雪越下越大。许君然走到落地玻璃边,短短的头发,黑衣黑裤,瘦削的背影,他的笑竟比雪花还要干净:“白色,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一怔。
仿佛一切又回到当年的样子,懵懂的时候,无助的时候,见了这人以惊天动地的方式侵入我的世界。
转了身过去,背着光,我不去看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心下冷漠:“许君然,怎么?你要把我当情人养吗?你和你的未婚妻分居了吗?”
许君然僵住。
感情就像是地窖里存储的浓烈酒精,醉了人,却终究隐藏不了爱情之间山雨欲来的不安全感,摇摇欲坠,到最后它成了相爱之人心中的死结。
洗了澡,穿好浴袍,当我走进房间看到床上半裸着看着书的某人时,脑袋上的青筋猛地突起,强压下想上前狠狠扇他脸的冲动,我牙痒痒地说:“许君然,谁允许你睡这里的?给我滚出去!”
许君然冲我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怎么?白色,你害羞了吗?”
我红了脸:“你要不要脸!快滚!”
许君然帅气一笑,躺下,盖好被子,双手交握的放在腹部,一脸悠然:“我睡了。”
我气急败坏:“许君然!……*&%¥#@!”
我可做不到和他同床共枕,可当我去睡客房,看到的却是光秃秃的床,左翻右翻却怎么也找不到被子和枕头时,我的愤怒一下子爆发了!
我跳上床,双手“温柔”地掐上许君然装睡的俊脸,恶声恶气:“你这个混蛋!你把被子藏哪里去了!”
许君然睁开眼睛,邪魅一笑,轻易就挣脱我,转身把我压在身下,下腹处迅速贴上一个火热的坚硬,他的眼光迷离:“现在离天亮还有4个小时,我白天还有重要的会议,你再这样闹下去,我可保证不了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我一蔫,眉眼微笑:“您睡您睡,我安静。”
许君然是真得累了,他攀上我的身子,嘴角微张着喘气,眼神没有了焦距,悠悠闭上眼,睡去。
可怜当抱枕的我,看着许君然的脸,尴尬的要死,又非常气愤。不过,这人长得还真是不赖,浓眉细眼,挺鼻薄唇,额前有碎碎的刘海,皮肤又好……就是个性太差。
想着想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蜗在被子里,许君然不在。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裹着浴袍,我找了整个屋子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行李,屋子里开着大大的暖气,我却气到发抖。
屋子中央,我愤恨的咒骂:“许君然!你这个卑鄙小人!”
另一边,伟大的许总安心地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工作人员的报告,办公室的一角放着一个跟四周环境格格不入的粉红色行李箱。闲暇时,许总瞟了一眼行李箱,嘴角是止不住的开心微笑。
许君然是到了晚上才回来的,他一进门,我就哀怨地冲了上去,指着他的鼻子吼着:“许君然!把我的行李还给我!”
许君然看着我,眼光惊艳。因为找不到衣服,我只能随意找了一件许君然的白衬衫穿上,衬衫很长,领口很大,我穿着有些不伦不类。
我尴尬地拉了拉衣襟:“看、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穿衬衫吗!”
许君然的心情貌似很好,眼光始终在我的身上缠绕,笑着说:“我的确是没有看过有女人穿我的衣服。”
我哑了声音,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人呆呆地定在那里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又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竟然是叶夏!叶大美女!
我一下子僵住了,害怕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脸看。
叶大美女一眼也没有看我,只是看着许君然,递上手里的袋子,温柔一笑:“你要的衣服,我都买来了,要是不够,我再去买。”
许君然笑着回她:“谢谢你,夏。”
“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叶大美女的笑眼里有着流光四射的美,她看都不看我一眼,继续对着许君然说,“那我回去了。”
许君然说:“好。”
我整个人僵在那里,像中了魔咒,四肢瘫痪,只到叶夏走了也没有反应过来。
许君然把袋子放好,奇怪地回头看着一动不动的我,问道:“你怎么了?”
我机械地转了头,手指了指叶夏离开的门口,万分恐慌地说:“她……看不到我吗?”
许君然对我笑笑:“我想,她应该看到了。”
我大惊失色:“那为什么她一句话也不说?在自己的未婚夫家里看到一个女人,不是应该大吵大闹吗?更何况,我还穿成这个样子!”我低头拉了拉身上狼狈的白衬衫,满脸的不解。
许君然没有回答我,他只是淡淡笑了笑,说道:“我们晚上在家吃火锅吧。”
“……”我的疑惑被堵在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满心的愤恨与不平,我忍不住低声咒骂,“你这个渣男!”
许君然浅色的笑着,不说话,不辩解,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