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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番外 江无缺 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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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章设定不适的,本章继续建议:慎入,谢谢。江无缺由祁族返抵安庆,于街边见到了孙盈余。

暗地里跟随对方一路,叫一名跛脚的路人发现,即刻反身而去。

字画摊前立足站定,茫然抓了把折扇,便觉一侧肩膀叫人轻轻一拍,“兄台。”

江无缺回头,见对方与他照面当即便连神色都僵于眼底,那片刻心头百味,叫他眉间紧收。

手中所握折扇被他发了狠捏攥,待人离开,恍恍惚惚地付钱纳入怀中。

夜间酒气不去,江无缺于桌前展开扇面。

那扇上所绘是一幅银空雪湖,夜下悬镜,百丈冰封,星子倒沉——江无缺不等其完全显露便猛地合扇,心下空茫茫一片,只记得那夜色间有人吻他眼眸,问他可爱此景,此处叫做银天海。

江无缺合扇又展,看不过两眼,蓦地又合。那扇身被他移上心口,所来酒意,一身冷汗。

他再明白不过,这扇绘不是花鸟便是湖山,随手一抓,再巧合不过。方才细看,既无寒镜,更无沉星,一切无非他心鬼作祟,可他不得不想,怕放开片刻都已不知身处何境。

他唯有看她时时都在身侧,那全番忍耐才有维系可能。越是不得,越是惩戒。那疼痛比什么都好,惩他背叛,惩他不该,惩他如此令人不屑,心底里翻腾着最扭曲难抑的心思。

却连开口一唤的勇气都没有。

孙盈余成全了他,给了他贤夫良父的身份,他该感激,莫敢辜负。

先是扮好自己,才敢于人后默默窥视,直到此生不见那日。

……

那日,有几人于他面前轮番下跪,江无缺心已全冷,觉得自己倒成了碍于别人幸福的莫大阻障。

“我不同意。”他说了不知几次那样的话,说着说着,已觉不出说它的意义。

孙盈余非与江云成亲,非要引江玉郎现身不可。他面对面相劝,他每每听那人口唤殿主,都不由想起一句此生怕是再忘不得的话。

孙盈余爱的是我,是我不要的,才会轮到你……

傀儡术之于一个人的影响,并非解除控制便能一了百了,那是其身不由己对掌控者的唯命是从。并非不能反抗,只是压迫太盛,屈从已成为习惯,甚至连想象反抗的可能,都令人心底生出莫大的恐惧。

跟在江玉郎身边八年,那人与孙盈余之间是何前因是何后果,江无缺不愿看也要看在眼中,不去想其实也很难自欺欺人。

一句“不要”,并非能成为江无缺安心的理由,孙盈余始终不知那人的可怕,才说对其有全盘把握。

然而,当所有人都怀着一种成人之美的心态去促成江云的这场亲事,江无缺的反对,便好像成了那天作之合中最为逆耳的声浪。他甚至找不见自己立足的位置,举目环顾,尽是他为人生父的固执,以及不愿放开前事的私心。

孙盈余拿二人的过往求他,问他:我既能慷慨放手,为何你却连我一个心愿都不能成全?!

江云前脚跪于那相同的所在,亦是问他:你可否公平一些?

他更想问孙盈余:为何如此对我,可因你心中怨我?

他却明知,原也不是,是为江玉郎、为孤苍雁,与他无关。

同是那日,江云跪地一夜。铁心兰爱子心切,也要跪他,口中称道:“莫要忘了,这是你我欠他。”

江无缺苦笑,“何苦逼我?”

“是你在逼我们!”一句话,令他哑口无言。

江无缺亲自去扶江云起身,嘱道:“你自己选的路,便无论前路如何,无论中途出何变故,都不可回头,更不可心生转变。”

江云俯首应“是”,声中隐含喜悦。

江无缺一旦放手,便觉一轮天旋地转……是我在逼你们,心中所记,唯此句不绝于耳。

……

婚期将至,江玉郎现身被俘。

孙盈余将人约至安庆城外十里亭,江无缺一心忧虑,也忘了自己不存内力,沿途默默跟去。

于暗中偷看那二人相处,见对方彼此嗔怒言笑,皆水到渠成般自然而然。江无缺思及自己,便是直呼孙盈余其名也要于心中盘算半日,那脚下不知不觉间连退数步,待江无缺醒觉,望住足迹,已连失笑自嘲都笑不出。

江玉郎一身明玉功修为被孙盈余所夺,江无缺哪顾得那纤瘦女子已非昔日初识模样,一心恐其遭明玉功反噬,冒雨追去,却于倾盆骤雨中听对方发狂吼问:为何你要答应让江云娶我?既然早猜到我爹不可能于万象窟逃生,为何要襄助我引来殿主,为何要这般戏耍于我,你就这么想看我笑话?!

为何……江无缺直愣愣地立于雨下,心下一片惶然,脑中反反复复却只剩:因我不想逼你……

孙盈余赶回镖局与江云成亲,江无缺当日将受拜礼,穿戴一新。铁心兰见他如此,笑道:“云儿娶妻却非是你,如此郑重怕会喧宾夺主。”

江无缺换下新衫,不久后坐于高堂,腰背笔直,见一对新人盈盈而入。

他那刻已觉不出任何喜悲,孙盈余奉茶,他伸手,怔怔见对方薄唇开阖,也等不及,接了茶一饮而尽。

一直到孤苍雁不期而至,江无缺始觉生了场梦,那梦中喜庆喧嚷,于他却只有灰白二色、无絮杂音。

所有人都以为他能够出面劝阻孤苍雁,唯他于对方出现那时,便似见到了那不堪后果。

往事被揭,江云举刀逼问他是何心思,究竟是何等样的冷血,才能无所顾忌地将与自己有夫妻之谊的女子转手嫁予亲子?

或者那一刀劈下,便是再无出错的法则。江无缺想,或许他死了,反倒所有死结迎刃而解,反倒不会令孙盈余心伤困扰,不会令江云恨怨,铁心兰也自不必患得患失,他更无需抱着孤苍雁欲望滔天的秘密,令身边至亲好友陷入危机。

——既有妻有子,为何去招惹孙盈余;既然是你给出的承诺,又怎可应允让我娶她?!

江无缺也觉那反问极对极真,便是自己逼得他们,一时刀光晃眼,终也失了心头澄明。

孙盈余眼中,他一心寻死了事,堪堪一记耳光,却不知那般情境,他已没了客观更没了冷静,再去一点点耐心思量,这一力担当是对是错、该是不该。

江无缺冷静自省了一世,便是至死,也要审视那死后引致的问题,是否惹人悲伤,是否死得其所,他只觉太多人眼中,将自己看得太高。

可他终究不能如愿,孙盈余拿命逼走孤苍雁,暗器入喉,血流不休。

江无缺自其后托住那红衣坠地之人,随她一并跪坐,那一刻手臂收紧,才觉失去从也没有止境,麻木放手,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最大的谎言。

头顶烈阳如火,去而复返的人影忽至,那拖曳地底的华衣,寓意连这片刻贴近,于他都是罪大恶极的僭越。

江云劈手去夺孙盈余,那光下之人,便是面如纸素,便是乌发散落,仍旧是至好年华皎如日月。

江无缺看一眼来人,猛地横臂将其挡开。

江云探手落空,神情忽变,一掌提起便要袭至江无缺面膛,那最后一刻,堪堪停住。

众人皆知江云心绪要坏,唯独铁心兰一步上前,接江云一掌重重掴去江无缺面颊,对方被扇得头身都偏去一侧,耳边传来铁心兰哭问:“你是要如何逼他,是要逼死他不成?!”

江无缺受这般对待总该清醒,小鱼儿江瑕都去他手中接人。哪知江无缺猛地起身,孙盈余被他连拖带拽硬是搂在怀中,衣裾一扫,众人之手全被隔开。

那人跌跌撞撞地护紧孙盈余,便好似全天下都要去与他抢夺,又好似为那样一人,他可不惜与全天下为敌。

小鱼儿道:“你冷静些,孙盈余伤在要害,多耽误一刻,你要她死不成?”说着又要上前。

“别过来!”江无缺出声低吼,眼光下探,怔怔去望住怀中双目紧闭之人,再开口时声已全哑,“她的血是我给的,她的命只有我能救。”

不远处苏樱结束冷眼旁观,这才上前,对江无缺道:“我来帮你。”

……

苗疆未得尸蛊之力前,孙盈余先中尸毒,后被掷入毒窟遭百虫噬咬,虽则被她吞下五仙圣物,鬼门关里逃过一劫,然而血肉之躯始终无法抵受众毒齐聚,毕竟以毒攻毒互为克制的平衡只在一时,却并非抵消。孙盈余若长怀剧毒,莫说身周草木不生,便是其自身亦不知会异化成何等模样。

那时江无缺尚不能将她自记忆中分辨,耳边亦有傀儡师极尽挑拨,但总有一事却无需辩驳,那便是孙盈余落得此番,全是为解他江无缺的傀儡术。

甚至,女子对于傀儡的痴念渴望,傀儡师也并未隐瞒。

江无缺望昏迷中女子的脸,很想等她张一张眼,看清那眼底究竟是何光景。

是以,五仙教秘法替血清毒,江无缺并未反对。

那二人之血达成相融,孙盈余才可在尸蛊之力不全、心口受致命一击的情形下,单靠江无缺饲血再撑难关。

其时她以为自己损耗太过便要嗜血,然而却终究只饮过江无缺的血,而对方又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尝试旁人。

……

苏樱替孙盈余处理好伤势,便自觉为房中二人留出空间。

即将退出门外时,见孙盈余已自昏睡中闻得血腥,蠢蠢欲动。

江无缺将人抱坐于榻间,那人便在他怀中躁动扭转,他伸手想去引导,那人又张口将他手掌狠狠咬住。

江无缺抬手,孙盈余便似叼到块骨头般不愿松口,可怜那衣衫解开的肩头,皮肉光裸处血水汨汨涌出,孙盈余不知去吮,偏偏盯住江无缺掌肉不放。

江无缺便再不与她抢,由着她拿自己磨牙,另一手绕去背后,隔着发丝抚住这人后颈,目光放软,指下一遍一遍,抚得人都要睡去。

苏樱单将这幕注视良久,江无缺向她那处望去一眼,她才后退,将房门关紧。

是夜,小鱼儿就此事与苏樱闹起争执。

二人自然是为江无缺与孙盈余的各自身份,此刻避嫌唯恐不及之际,竟还敢安然共处一室。

苏樱辩道:“孙盈余随时渴血,江无缺不在身旁,那人狂乱起来便是见人就咬,你小鱼儿可能看住?再者那以血喂食又哪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事,江无缺一人足矣,难道还需摆开阵势叫一众无干人等从旁观看?”

“谁是无干人等?”小鱼儿却问,“江云是么,心兰是么?那一取一喂究竟又需多久,整整一日难道不够,此刻又是半宿,难道孙盈余不好,那人便要将自己与她关上一世?”

苏樱冷笑,“那是你大哥的家事,却不需你这二弟操心。”

“不需我操心?你不是没瞧见白日里他将事态闹到何等地步?这门亲事一开始已是不该,他却能眼睁睁任其发展,如今好端端的一家三口被他弄得乌七八糟,这般能耐,我小鱼儿当真要为他写个服字!”

苏樱道:“你说够没有!这时你倒来怪他,那最一开始江云说要成亲,是谁坚决反对?那成亲之前江无缺不允,你们倒知去求他,个个一跪不起就差安他个棒打鸳鸯之罪。如今好了,亲也成了,又来怪他没能力排众议,怪他反对不坚到头来竟为你们妥协,我苏樱活到今日,如此行事倒还头一次见。”

小鱼儿照旧理直气壮,“这不一样。今日之前,谁又知他与孙盈余有过那般不可告人的隐秘,况且孙盈余是孤苍雁之女,他竟然一早得知却滴水不漏地瞒我瞒到今日,当真是鬼迷心窍!”

“那你就能怂恿铁心兰去与他闹?!”

“你胡说什么?”

“小鱼儿,江云娶孙盈余一事,表面上看来与你无关,但你别忘了我是你什么人,日日同床共枕,你背地里做了什么我又岂会不知?当日江无缺失忆,铁心兰见其对孙盈余依赖,本就心生倦意愿退一步不去相争,你却偏教她及早打算不可被孙盈余趁虚而入。好,就当你是为他夫妻二人,当你是出于手足之情不愿见江无缺一家分崩离析,可江云之事又算什么?你可是明知道江无缺与孙盈余关系匪浅,有没有那夫妻之实,江云迎娶孙盈余都是彻头彻尾一场闹剧。然而江无缺不允,你就教铁心兰去逼他应允,你知这天底下谁的话也不能说动江无缺,却唯独铁心兰能。因为那人本身就对铁心兰心存歉意,因为在这件事上,江无缺无论做什么都是错!”

小鱼儿眸光犀利,略微一敛,问道:“我为何要如此,若不愿见他们夫妻反目尚算理由,可明知有此结尾我还极力促成,难道是我有心要他们鸡飞狗跳?”

“自然不是,且恰恰想反。你的目的是要令江无缺无法与铁心兰分离,这其中孙盈余便就是最大隐患。可孙盈余既然没能顺利嫁给一个打铁的,那么江云也勉强合理,毕竟江无缺不可能为一女人去与自己的亲儿子相争。”

“胡言乱语。”小鱼儿皱眉,“我就算不愿大哥一家再历风雨,也不会多管闲事到如此地步。何况我要心兰如何她便会如何?既然她已萌生倦意,又岂是我一语便能左右?”

苏樱接道:“偏偏她就是对你言听计从,偏偏你小鱼儿在铁心兰眼里就是与别不同。她仰望了你多少年,当初为救你一命清白不要、到最后连与江无缺携手赴死都做得出,又有什么不能为你做,更何况是听你一句劝,倒回去再与江无缺蹉跎完下半生——”

“够了!”小鱼儿怒道,“你这算吃的哪门子醋,陈年旧事也被你翻出重提?既如此,我撮合他们就更该叫你放心,若心兰与我余情未了,我又怎可能教她去抓紧我大哥,该是极力破坏才是。”

苏樱面无血色,却是点头笑道,“你终于承认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其中安排。小鱼儿,你倒是点中要害,既然与铁心兰有私,又怎可能去极力撮合她与江无缺,只因为——你太过心虚!江无缺是你孪生兄弟,血浓于水,这点手足道义你还是讲的,只可惜你未曾做到。十八年间,恶人谷中,你想想自己做过些什么!整整十八年,我与小虾都以为你死了,那么长的时间,换做被傀儡术控制的江无缺也不会似你这般铁石心肠!你一没受伤,二没手足被缚,三你清清醒醒,到底什么理由,让你背着妻儿不闻不问十八年,到底什么样的魔力,让你在恶人谷中一待便是十八年!”

“……”

苏樱拦住张口预言的小鱼儿,“我并未说你与铁心兰真会有什么苟且,反而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小鱼儿还算个正人君子。可是除去这些最为表面的事实,你心里面呢?小鱼儿此生所爱的第一个女人,铁心兰放不下,你对着那样一个她,孤身飘零,柔弱无忆,又是否真的想过放下?你怕我疑心,更怕的是自己会生出对亲生兄弟的背叛,所以江无缺一旦出现,你便千方百计要他与铁心兰旧梦重圆,难道不恰恰是你那一点此地无银的心虚所致?我从来不说,从来不问,分别多年,再见面时我甚至没有明明白白地当面责难你一句。但我由着你,给足你空间,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做我苏樱的男人,从来不必束手束脚,我更不会将你五花大绑随时捆在身侧,但我要你知道,似今次这般过分之举,一辈子做一次也就够了,别指望我会睁只眼闭只眼容忍你一辈子!”

苏樱话毕便猛地起身,摔门而去。

良久之后,那门外一角的夜色里,才终有团面目不清的身影,几不可闻的脚步,掉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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