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新绝代双骄3]经年 > 27 第二十七章

27 第二十七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莲花与白马 酒医之天象棋局 剑鞘(鼠猫)之二——鬼夫 三国之龙贯九天 [白蛇]法青 愿为君狂 女骑士 你始终孤独 神女谣 木铎含心:踏歌行

坡底,洞穴入口。

“黑漆漆的……”若湖有些心怯,“公子,不如我们等天亮再进去吧。”

江瑕摇头,“若湖妹妹有所不知,山洞里面不分白日黑夜,进去还不都是一样黑。”说完不忘向我瞟来一眼,只因他先前的一句话,“若湖妹妹”四字,发音发得格外清晰。

“若湖妹妹,”我也道,“你来牵着我的手,让拨衣公子我领你进去。”

若湖看向我,又看向江瑕,一张粉嫩小脸,有些犯难。

“公子……”

“跟我走!”江瑕已不理我,一把拉过若湖进了洞。我无奈,只好跟着进去。

洞中,三盏火把将四下照亮,与别处的山洞无异,也是石壁、石地、湿气。起先的道路宽敞空气又清新,然而走了不久,漏斗一般的山洞便越缩越紧,三人一排改为一人落后,最终又不得不变成三人一列。

“咳……”气息有些窒闷,我忍不住咳出一声。

“你没事吧?”走在最前的小虾忽然停下,问走在队伍尾端的我。

“没事……咳咳……”

洞中又冷又湿,我虽然穿得不少,但女子体寒,一则不像小虾有功力护体,二则没有若湖体内金贵的火狐族血,因此三人之中,最虚弱的其实是我。

再往前走,发现漏斗生了变化,洞穴再次变得宽阔起来,而一路淅淅沥沥的岩石滴水声,也渐渐止住。虽然空间的压迫好转,变得干燥的气体却只是更为稀薄而以,又干又冷,便是真的冷了。

忽然之间,三盏火把同时熄灭,若湖惊叫,似乎弹跳了一下,我急忙上前去拉她的手,黑暗之中,另一只手却寻迹伸来,温热的掌心,紧紧捉住了我的手。

“啊!”我低叫。

“啊!”对方也叫,“怎么是你?”江瑕亮亮的眼睛,此时堪比夜明珠,黑暗中用以辨识方向,倒是不错。

我瞪着这双眼,两人的手早已松开,若湖反倒被撇在一旁,然而对话的主题却仍是有关于她。

“你这拨衣公子,”江瑕语气犯冲,眼中却升起灼灼光华,“仗着天黑不老实,若湖妹妹的一双柔荑小手,是你能摸得吗?”

“你这小虾米,”我也回他,“关键时刻不见人,若湖妹妹交到你手上,我又怎能放心?”

“拨、拨衣公子……”若湖小声叫我。

“你等会儿,”我不看她,“等会儿再同你说。”

“公子……”若湖便又小声唤江瑕。

“没看我正与拨衣公子谈正事吗……”江瑕倒是瞪向若湖一眼,而这一眼,令他的后几个字越说声越小,到最后生生地卡在嘴里。

“蛇……”江瑕的声音发紧。

“什么?”

若湖起手做了个动作,“九重方外天,火来!”

瞬间明亮。

“蛇!”这次江瑕的声音清楚多了,而我已完全不需他提醒,眼前所见一切,早已再清楚不过。

红色的、满眼的、一大片蠕动的地面,眼见的,竟全是蛇,柔软又闪着磷光的躯体,大把的蛇,不断地从前方一个地洞中涌出,丝丝吐着红信,纠缠交错,赫然几百条有余。

我打了一个冷颤,看其中的一条小蛇探出头来,在它众多同伴的身体上游弋爬行,那感觉,就好像也有这样的一条蛇,不声不响地钻入我的衣下,冰凉滑腻,沿着我的脊背一寸寸爬过。

“不……不要怕……”江瑕的舌头有些打结,却仍将我与若湖护在身后。

我趁这空档极力在身上摸索,好在出门穿得厚,带的东西自然也就多些,此时听得若湖一声尖叫,头顶上方的石壁吧嗒掉下来一样东西。“怎么了?”江瑕回头,声音中还带着惊疑,突然便有条蛇,从那石壁上倒挂了下来。

细长的、暗红色的小蛇,蛇头上卷,正正吊在江瑕眼前。我眼见它张嘴,偌大一张口,似乎足以吞下半个人头,两只尖牙□□在外,蛇信下翻,小眼中尽是凶残嗜血的精光——

“小虾闭眼!”我大喝一声,一整包雄黄粉便当头撒到了江瑕脸上。

“咳咳……”他不出意外一阵猛咳。

那蛇身本已探出头,却在雄黄漫天的当口,险险地缩回了身,然而没有时间庆幸——“若湖快过来!”我又去拉若湖,但已有些不及,因蛇不只一条,脚下的蛇开始攀上岩壁,而岩壁上的蛇,又一条条地蝙蝠一般,倒挂了下来。

若湖身边,我早已没了章法,刷刷刷丢出手中所有的血封喉。“拨衣公子小心!”我听若湖在身后大叫,回头看了她一眼,刚想说“顾好你自己”,便有一只远在五尺开外的红蛇弹起飞来,直直飞向若湖,这次无法,暗器早已用尽,唯有用手,我送上自己的手,想为若湖挡,毕竟中毒之后若解毒,以我对自己体质的了解,绝对自信过为火狐族人驱毒,忽然便听到身后拔剑的声响——“片雪疾剑!”

刷刷刷,却是眼前几道红光,精辟的炙阳刀法在我眼前劈出,那股热浪我很熟悉,袭来之时,四下一片火烧火燎的气息,身边所有红蛇,立时寸寸断裂,蛇身多是几截,截截地于满天飞舞,蛇血大把,如下红雨。

“孙拨衣你没事吧?”

“拨衣公子你无事吧?”

危机解除,身前身后,两个人的声音,竟同时问我。

我忍不住笑,真是多管闲事也要掂斤两,明明最不该强出头的人是我,却最爱多管闲事的还是我。

“没事。”我回应,将身边剩下的所有雄黄粉,一股脑撒在三人身上。

“孙拨衣你竟然一点武功都不会。”忍住雄黄的气息,江瑕奇道,“没有武功,你是如何行走江湖的?”

老实说,我还没有机会行走江湖,至于身上除了医术以外的其他保命技能,全都是小鱼儿这几年手把手一点点教我的,他对女孩子也还算细心,教导时也不会嫌我太笨,因此我多少也算学了一些本事。

然而这些本事,取巧的取巧,搏命的搏命,比起别人实打实的真功夫,我又确实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

“行走江湖不一定要动手,”我回答江瑕的问题,“脑子长在头顶上,就是提醒人要用的。”

“你这脑袋,”江瑕却竖眉扫了我一眼,“今日要是无我,怕是今后都用不上了。”

我也只能干笑,不想再多说什么,因我隐隐感觉得出,江瑕似乎有些气恼,虽不知他在恼什么,我却不想火上浇油。于是便回过身问:“若湖,伤到哪儿没有?”连那妹妹二字,也不想再提了。

若湖摇头,却是极为担心地望着我,“拨衣公子,为何你要帮我挡那蛇?”

我一怔,这也算一个问题吗,难道我不该帮她挡蛇吗?

若湖眼里,有很奇异的幽若清泉的微光,与她对视,感觉身边柔软又明亮,看起来像是她在怜悯别人,实则却是惹人怜惜。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三人俱是沉默,而我更不知道的是,自己有意介入这二人之间,会否本身就是一种愚蠢的试探。毕竟各人自有各人的际遇,我不该为成全摩迦罗的心愿,而故意去推进原先朦胧存在的东西,因为结果,或许会适得其反。

我做出与小虾争抢若湖的姿态,开始是要刺激小虾重视若湖。现在看来,效果达到了,而我对若湖,便该收敛一些了。

仍是三人并排前行,若湖忽然扯了我的衣衫。

我转过头——“谢谢。”她小声道,继而是甜甜一笑,甜得令人很心酸,这种女孩,总能引发人的保护欲,然而我却觉得,似乎不该让她对我产生过多好感。

“不谢。”最终,我也只是无奈回应。

……

洞穴尽头,我与小虾、若湖,见到了此生最为古怪的光景。

本该死的人,没死,这是一怪,然而他现在却又快死了,这也很怪。

岩壁边上安静地摆着一口木箱,年深日久,表面布满灰尘,原本的颜色却是早已不可辨识。而箱子上,伏着昆仑派的大师兄紫阳道人。之所以一眼认出了他,因他腰上系着一个铁八卦,这是五雷石碑旁那个死尸身上没有的,第一次见到死尸时我便觉得奇怪,想来这个铁八卦是主人心爱之物,必是走哪戴哪,因此我才推测,死尸根本不是紫阳道人。

眼前之人,穿着普通粗制的布衣,这些都并不奇怪,最奇怪的地方,在于他的脸上、手上、全身所有□□在外的皮肤上,竟然满满地布了一层飞蛾的死尸。

美丽的、色彩斑斓的飞蛾,在最为绚烂的时刻死去,那一身迷幻七彩的条纹,似乎构成一张张神情怪异的人脸,荒诞、眼神凶恶的脸,非哭非笑,又似哭似笑。若是未看出就罢了,然而一看出来,却是越看越像一个个活生生的面孔,直直地瞪视于我,瞪得我很想后退。

“这是什么?”我有些发寒,问身边两人。

若湖不出声。

“极乐蛾。”江瑕答,“昆仑山中的特产。”

“极乐蛾?什么说法?”

“这种飞蛾,吸食人血,短时间内令人麻痹、产身如临仙境的幻觉,继而飞蛾在人体中产卵,母体死去,人便成为容器,可以一直维持睡眠状态的蛾卵寄存于人体中,直到人死后腐化为枯骨,蛾卵再没有依托,才会自行孵化。”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觉得恶心。

江瑕却说:“比起苍蝇卵,至少这种生物漂亮得多。”

我知他在嘲讽我,这一点他与他爹相似,都是得理不饶人。但我却没时间与他计较这些,既然他知道这极乐蛾的所有习性,应该也知道要怎样对付这种美丽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结果却还没有等我开口问他,他便先有感应般回答了我:“这人已无救了,你看他胸口间尚有气息,但其实,他身上的血肉已被蚕食大半,死是早晚。”

“那这飞蛾卵……”

“有一种办法,用火,一把火烧个干净。”

“但为何会引出这些飞蛾?”

“因为箱子,”江瑕答,“如若我没猜错,箱子里被‘穿肠□□剑’司马烟摆了一种专引极乐蛾的药剂,打开箱子,药剂散出气味招来飞蛾,开箱之人便必死无疑。”

如此狠毒!我瞬间想到了司马洪昌,若他真有一日排除万难走到这里,以他的脾气,必定要下去与他“杀人如捣蒜”的亲爹会面,那时也可弄个明白,自己是如何死法。

而我此时看向江瑕,先前乍见如此怪异的景象,慌乱中问他问题,他不单镇定自若,并且回答得有条有理,或许我一直以鬼师傅自居,便不自觉间忽略了,小虾不会永远都是小虾,其实他早已长大,是我总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又总以教徒弟的态度去对他,然而另一方面,他早已有了足以独当一面、甚至保护身边之人的能力。

“公子……”若湖忽然出声,对我与江瑕道:“那人……那位道长……似乎想说什么。”

我朝紫阳道人看去,果然如此,他本身垂在身侧的手此刻离地抬起,虽只有一寸,却已像竭尽所能,令人不忍拒绝。

他伸出手,代表他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代表他要我们上前,有话要说。

“怎么办?”不经意间,我已习惯去询问江瑕的想法,而他转过头,冲我璨璨一笑,“怕了?”他笑问,“死蛾子而已,你怕什么?”

说完,最先抬脚,往紫阳道人身边走去。

以随身佩刀将紫阳道人身上的飞蛾尸体扫落,我正好走近,看到那人苍白、却已几近透明的双手与脸孔,皮下的脉络格外清晰,却也是接近透明,既非青色,也非紫色。而飞蛾卵在他体内,呈现为一粒一粒白色的颗粒,极为妖异。

紫阳道人一直抬着的手中,手指缝里闪过红光,他松手,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红宝石耳坠落在地上。

叮当一声轻脆的声响,我想通了整件事的所有关节。

最开始,紫阳道人应当是诈死,为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将这只红宝石耳坠带出恶人谷。

那日我还在与江瑕、若湖无聊地数着两千四百多个步子,紫阳道长三人便已经参透了宝藏的所在。或许是从头到尾都不相信恶人谷中人的信用,因此便想出了这个计策,三人中一人诈死,而其他两人负责制造疑兵扰乱视线,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凶杀案上。他们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将嫌疑推给恶人谷之人,因此便再没有人怀疑,是他们昆仑派之人在图谋不轨。

接下来,应是谷中有人丢了尸体,那尸体便是快手空空儿在五雷石碑旁发现的紫阳道人尸体。死了一到两日,不知紫明、紫光道人用什么方法将尸体暖热,令空空儿以为那人不过刚死。再下来,紫明道人故意引回到谷中的天吃星跟踪他与紫光二人,于是两人便又有了人证。而这时,理应死去的紫阳道人早已避开众人眼目,偷偷来到了藏宝处取宝,当取出宝藏时,再不会有人怀疑这个乔装改扮之人的身份,甚至没有人会知道红宝石耳坠已被别人取走,如此,他便能够轻而易举离开恶人谷,带走价值连城之物,却分文不出。

不对——再次转念一想,紫明、紫光两位道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兜这么一个大圈证明自己清白,即使没有人证,昆仑派死人是昆仑派自己的事,恶人谷又不会多管闲事替死者申冤,他们这样做,必然还有其他目的,但又是什么?

“耳……耳坠……”

奄奄一息的紫阳道人,此刻临死,念念不忘的,仍是那只我眼中再普通不过的红宝石耳坠。

“耳坠在这里。”江瑕从地上捡起耳坠,举到紫阳道人眼前。

紫阳道人痛苦地蠕动嘴唇,不到四十的人,平日精力十足声如中州,眼下却只剩一口气息,连话也说不利落,见他如此痛苦,我上前,喂他吃了颗哭面魔心果,至少死之前,他能有力气把要说的一次说完。

“将……这个耳坠……交给……四师弟、紫光……”他终是气喘着说完最后一句,闭了眼,气绝身亡。

“竟还是为了耳坠……”我向那闪着淡淡红芒的耳坠看去一眼,镶金钩托,泪型宝石,不觉得它哪里奇特哪里贵重,只觉得那道害死人的红光,令人格外不舒服。

“嘘……”江瑕忽然摆出手势,压低声道,“有人来了,先躲起来。”

环顾四周,能躲的地方,只有一块峰石后的阴影,但对于三个人来说,又似乎格外拥挤了一点。我贴着江瑕的身子,若湖贴着我与江瑕的身子,三人的心跳一高、一低、一中地起伏,我本身觉得冷,此刻却又觉得热了起来。

一人的脚步声响起,火把的照明也与之一同而来,令躲在暗处的我们,更为方便地看清来人。

来的人,是昆仑派的三师兄,紫明道人。

当他看到箱子旁紫阳道人的尸体,不由得也是一愣,继而出乎任何人意料,非但不悲痛,反而唇边涌上一抹似有还无的笑意,一脚将尸体踢开,他上前便想去开箱。

我知那箱里装着招来死亡的药剂,当然不能眼见着别人送死,正想要走出暗处制止,身后忽然一双手绕到我嘴边,一丝反抗余地都不给我,便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

雄黄的味道,这双手的指缝里,全是雄黄刺激、又早已变得轻淡的味道,小虾的手,手上还有使刀弄出的茧子,硌得我皮肉生疼。

那紫明道人终没有开箱,因为尾随而至,紧接着他之后,来了第二个人:昆仑派四师弟,紫光道人。

又是一场戏,这时主角总算凑齐了。

目 录
新书推荐: 我的江湖岁月 重生之光 上交外星科技我成国宝 你负我七年,闪婚刑警队长可别哭 最后一单遇上你 万怨道行之碎鞘逆命 仙尊的校园崩坏日常 我!患癌老登,专治碰瓷小仙女 协议离婚后,他失控了 终以不了了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