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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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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天策府诸营将领齐聚于秦王殿。

现下并非战时,这种情景甚为罕见。灯烛把大殿映照得如白昼一般,李承恩背起双手立于主帅座前,留给众将的只有一个沉重的黑色背影。众将亦鸦雀无声,殿内弥漫的气氛紧张肃穆,就似大战前夕……

日前洛阳出了一桩离奇案件。城郊所属天策的龙飞大营,忽然在马厩中被发现一具无头男尸。男尸身穿神策军服,腰间所系腰牌显示其为来往长安与太原间的信使,不知何故竟被杀于洛阳的天策军营,而且身上携带的包袱空无一物,似遭劫掠,更吊诡的是,在尸体被砍断的颈部还插有一支孔雀翎,就像枯木上开出了一朵花,极为诡秘可怖——众所周知,孔雀翎可是武林中隐匿许久的蜀中唐门的独门标志。

“神策向与我等不睦,就是有意构陷他们也做得出,但是……”皇甫少华搓了搓下巴:“这孔雀翎出现得太离奇,难道还会跟唐门有关?”

“管他是与不是,直接杀过对面去找神策问个明白!我们天策几曾怕过他们来着!”尉迟彬个性冲动,当下便忍不住吼了起来。

这时,李承恩忽然回头问朱剑秋:“天杀营可有消息传回?”

朱剑秋摇头:“尚未,唐门在蜀中势力非同一般,又精擅机关暗器易容改装,冷将军此行恐怕不顺利。”

龙飞大营位在京畿,与天策府成掎角之势,拱卫东都。大营主帅查问所有当晚值夜军士,无人曾见过这名神策信使,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神策统领向皇上陈词时,表面并未针对天策,只一味强调信使自雁门关归来,身带的军情文书极为重要,如若丢失,后果将恐难以承担——实际仍是把事件矛头全数指向天策府。

圣上对此案十分重视,责令天策府七日之内查出真凶、追回文书,消除江湖上的潜在威胁也就是唐门……今日,已是期限的最后一天,各方面仍头绪全无,再不解决,非但有损天策威望,更影响到天策府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和信任。

李承恩自座前转过身,众将一时就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只听他沉声开口:

“今日上朝,便由吾一人,向圣上请罪。”

“统领不可啊!”

众将一惊,不由得发出呼声。杨宁也趋前一步,拱手向李承恩道:

“天策府上下荣辱与共,此事怎能让统领一人承担!”

“将军此举,应该只是要争取时间……”朱剑秋抚须沉吟:“但属下觉得,还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好了,”其他人还待要说什么,但李承恩一挥手:“我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正相持间,“报——”殿门外进来一个军士,“有人送来这个锦盒,指名要交给大统领!”

李承恩皱眉:“是什么人?”

“一身黑衣,面具覆脸,只放下便走了!”

“呈上来!”

锦盒色调暗蓝,正中镶嵌一个形如假面的银质徽号。

一向波澜不惊的朱剑秋见到这徽号亦不由一惊:

“这……是唐门的标志!”

“统领请暂退。”杨宁一听朱剑秋此言,提枪横跨一步挡在李承恩身前,戒备之下才以枪尖小心地挑开盒盖。盒盖缓缓打开,并无异状。

“这是……”

李承恩双眸眯成一线,只见锦盒中除了那封遗失的军情文书外,还有——

一颗人的头颅。

***

“喏,就是那娘们儿……”

酒保自二楼的栏杆背后悄悄向下一指,对身边一个黑衣人说:

“别看生得标致水灵,下手可凶着呢!”

黑衣人并未搭话,眼光顺着酒保指点的方向往楼下静静凝视。今日是唐家集上赶集的日子,酒肆中来往商贩客人甚多,但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靠近楼道的两张桌子。一张桌子被四个店小二模样的人围拢着,不知为何各自手臂都叠放在桌面上;再细看原来他们的衣袖都被一根筷子穿透钉死在桌角,也不敢移动分毫,只一脸惊恐地看着邻桌。

邻桌只坐着一个身穿粉色衣裳的女子,约莫二十来岁,看打扮似来自江南,五官气质亦如江南女子般秀丽婉约,和蜀中一带颇不相同。她也不看旁边的那一桌子人,一手端着茶碗细啜,另一手却用勺子蘸了红红的辣椒油,在瓷白的碟子底描着花儿。

黑衣人瞥见女子背后一对无鞘长剑,剑身泛起罕见的青色光芒——如果他认得不错,这便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宝剑“留情”。这时他不由得心下暗叹:居然招惹到这位主儿……也罢,吃一个教训,也好叫手下人长点眼力劲儿。

“七姑娘,在下能搭半张桌面儿么?”

闻声,小七不禁抬头打量一眼来人:这男子身材颇高,一身黑袍把全身罩得严严实实,双手也笼在袖中,一望而知便是个暗器高手。那声音听来还颇年轻,但黑色面罩之后的面容却苍白冰冷得好似覆了张面具,叫人读不出情绪。

小七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黑衣人道了声谢,稍一躬身便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黑衣人一坐下,周围的人便连忙散开,原本热闹的酒肆一时就只剩下这两张桌子还有坐着人,安静得令人窒息。

“呵……”小七满不在乎地轻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冷冽:“看来你就是此间的管事人了?”

“不敢,在下唐无影。他们几个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冒犯之处,唐某不才,先向七姑娘赔个不是。”

“唐无影”这个名字小七并不陌生,听闻他曾单枪匹马、独闯丐帮,仅凭一人之力便化解了唐门丐帮两派十年积怨,传言更说他已被内定为唐门门主的下任继承人,武功人品都为同辈少侠中之佼佼者——看来自己今天,还真是来对了地方。

“只赔不是吗……”她用指尖在木质桌面上叩了几下,嘴角噙起一抹笑:“姑娘我来此游山玩水,他们几个地头蛇一道来欺我一个外人,你说,只‘赔个不是’就算了?”

唐无影一听这话,心下登时就明白了□□分:原来这小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们唐家也是生意人,赔多赔少一切好商量。还请七姑娘高抬贵手,暂且饶过他们吧。”

小七“哼”了一声,手掌往桌面一拍,邻桌钉住衣袖的那根木筷登时碎裂。那四个店小二手臂得了自由,见唐无影向他们挥手示意退下,慌忙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店外。

店中只剩得小七与唐无影两人,唐无影首先开腔:

“七姑娘此次,应是专门来寻我唐门的吧?未知有何见教。”

既然唐无影开门见山,小七也不与他啰嗦,从袖中摸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放到唐无影面前:

“此物,你应该很熟悉吧?”

唐无影闻言往盒中一看——孔雀翎?

这时他第一次把手从袖中探出,那只苍白得一如他脸色的手,拈起木盒中那枚孔雀翎来看了一眼,又放回原处。

“……七姑娘想问的是?”

“只问一事:三日前洛阳龙飞大营那件案子,是不是你们做的?”

这次轮到唐无影笑了起来:

“是与不是,七姑娘心中有数。唐家不过清理门户,似乎……也不需要对旁人交待什么吧?”

小七柳眉一挑,说:“这贼子本姑娘也追踪许久,你们一声不吭把他给杀了,还把他身上带着的物件取走,不是给我制造麻烦么?”

“七姑娘说的是,那封文书吗?”

唐无影想了想,觉得小七如果真也有追查该人,事件未明被人先行杀掉,自然是要懊恼;但现在还惦记那封文书……就有些蹊跷。

“那封文书不过是皇帝家中那些勾心斗角。我等皆是江湖人,自当远庙堂。七姑娘对官家之事,好似也太上心了吧?”

听到此言,小七忽然端正起颜色:“我小七为人恩怨分明,天策府曾于我有恩,何况我此来不过为澄清真相,不让忠义之士蒙冤受屈。行侠仗义,我辈所为,有什么上心不上心的?”

这番话说得唐无影不由一愣,然后便在面罩下不出声地笑了。

唐门虽十数年不出江湖,但江湖事也并非一无所知。这位燕秀七姑娘往日一向无所畏惧,近些年来却屡屡为天策府出头,更在江湖上放言有敢犯天策府者便是与她为敌。想来传闻说她钟情天策府主李承恩,倒未必是空穴来风……

“也罢,既然有七姑娘出面,无影便亲自遣人把‘失物’物归原主……就当无影交你一个朋友了。”

小七闻言当即喜上眉梢:“爽快!本姑娘就是喜爱这种性子!”说着一手掌便拍上唐无影的肩膀,唐无影猝不及防,差点被她一掌拍得坐不稳,只得连说“不客气”掩饰自己的窘迫。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做生意。”小七站起身,向唐无影挥了挥手:“下次到西湖来,我请你喝酒。”

“七姑娘且慢,”唐无影蓦地叫住了她:“这孔雀翎上所淬之毒,并非出自唐门,其性无色无味,我一时尚未瞧出是何来历……此事还想请你多加注意。”

——无色无味之毒……

小七想起自己当日在神策大营时所中的毒,难道这两者竟有什么关联吗……

“我晓得了,谢啦!”

唐无影在桌前目送小七潇洒的身影离开酒肆。

他心道七姑娘确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能得这般美人眷顾,那位天策府的李统领倒是好生令人羡慕……

***

龙飞大营无头尸一案终于圆满结束。

死者原来竟是数年前从江左神策大营中走脱的那个宇文叛军使者,那封文书也非军情报告,而是校尉杨彪跟宇文叛军的往来书函。这下通敌证据确凿,宰相杨国忠也无法包庇,只能将杨彪下狱受审。

李承恩自然知道唐门不会平白无故地就将重要的证物送还,此中少不得又有某位暗中相助……当初他救下小七不过顺手为之,此后小七在天策府休养大半年,闹出的种种事端诸如“女侠饶命”这等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也不想提了……但平心而论,这些年来他确实承了小七不少人情,每次跟她提及,她也只说是“江湖道义而已,算不得什么”——男儿从军本是保家卫国,现在反而屡屡要别人来保护……一念及此,李承恩的心情一时就变得十分复杂。

“你们官家不好出面做的事,我是江湖人,倒是方便得多。”

小七说着又剥了个叶儿耙——蜀中一带的吃食她便最青睐这个,清香不腻,携带方便,但李承恩说他吃不惯,于是只能她自己一个解决,亏她还山长水远地带来想要当手信呢——正要往嘴里送,眼角余光瞥见李承恩手上只拿着笔,却好似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又要写表章啦?”

“嗯……”李承恩点头应了一声。其实他现在早已习惯小七在他身边神出鬼没——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无奈吧——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思维和行事方式,既然改变不了,也只好随她去。时人有红袖添香之雅,他的这位红粉知己……大概该说“保镖”才比较合适。

“真麻烦啊……”

小七嚼着糍粑,心下里对这些公务程式很不以为然。她平生最恨繁文缛节,案件水落石出不就好了,还得费神字斟句酌给皇帝汇报——大唐如果没有这样那样的官样文章,一定会国泰民安许多。

“当官有什么好呢?成天只会被小人下绊子,有志也难伸。依我看倒不如早早辞了,像本姑娘这般游戏红尘,岂不逍遥快活得多?”

“小七你啊……”李承恩摇头苦笑,一个姑娘家年纪轻轻,一天到晚只晓得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没个安生,现在倒反过来教训起他来了:“就不能像个普通女孩子那样,有点儿女人味吗……”

“……啊?”小七歪起头,一脸“女人味是什么能吃吗”的表情:“你倒说说‘普通女孩子’该怎样?”

“温柔娴淑,宜室宜家。”

“啧啧啧,为什么就非得嫁人不可?”

“闯荡江湖不过一时,总归是要成家立室才能安定……”

“哈,这话你怎么不先对自己说?再说本姑娘嫁人嫁谁啊,难道嫁你吗?”

……

……

……

瞬间安静。

——啊啊啊啊啊啊我刚才说了啥?!那只李大熊听了不会误会吧?!

小七表情僵硬,内心已经忍不住呐喊得山呼海啸。

偷眼看李承恩好像还在发怔中没有回魂,为了绕开这个尴尬的话题,她从袖中摸出一封信甩到李承恩桌上:

“话说,你这给我寄的什么鬼画符?莫不是把谁家娃儿习字涂鸦的草稿错塞给我了吧?”

李承恩仔细看清那信笺,心里不禁默默吐出一口血:这哪是什么娃儿习字涂鸦的草稿……分明是他亲自写给小七的感谢函来着!

“不……是我写的……”

“啊?是你写的?”小七忙又把那封信取回,掏出那张信纸翻来覆去地辨认:“这写的是啥啊……完全认不出来……”

李承恩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他彼时年幼家贫上不起学堂,少小时起就外出打零工帮补家计,兵书兵法是自学成才,书法什么的自然就从没下功夫练过……早知道就不该一时脑子犯抽觉得亲自动笔写信表达感谢会比较有诚意,现在都被认作是小孩子手笔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内容,只是想表达谢意罢了。”

“唉……”小七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字乃文之衣冠,要好好练字啊……不然你以后如果有儿子,一定会给他取名叫‘狗蛋’吧……”

——字写得好不好跟儿子叫啥名字是有什么必然联系啊!

李承恩挂着一头黑线,决定不再理会她,继续写手头的书函……不过认真想想,如果无衣有个小名儿叫“狗蛋”,好像听起来也不错……

就这么一晃神,李承恩忽然发现居然下意识地就在信笺上写了四个字:

吾儿狗蛋。

***

在遥远的、霜雪纷飞的雁门关……

“无衣……你拿信纸在火上烤来干什么?”

“父亲寄来的信上无端涂黑了一块,嗯……这肯定是最新式的传讯暗码,父亲放心吧,我一定会研究出破解之法的!”

有些真相,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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