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初现引风波 作戏亦真情(1 / 1)
枯黄色的大木桶里,水上的涟漪一圈圈的散着,一只体形壮硕的大猫正蹲在木桶边上,好奇的盯着自己在水中晃动的影子,时不时的还会伸出爪子掏两下,袅袅升腾的微暖水烟熏得它只打呵欠。
“阿狸。”阿阮已穿好亵衣坐在床头,正打理着自己的湿发,“别闹,小心掉下去。”
“喵呜……”一道弧线,阿狸跳跃到她身边,略显撒娇的叫唤着。
“这水,嗯,明天再喊小二抬走吧。现在也不早了,阿狸,我们睡觉吧。”阿阮拢了拢头发,走下床准备去吹灭蜡烛。
“到这边看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一伙男人粗鲁的言语。
“官爷……小的这都是小本买卖,禁不起您这样折腾呀……这这这惊扰了客官们可如何是好哇!”客店的掌柜此刻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无奈。
“砰——”一阵闷响,阿阮不觉得闭了闭眼睛。楼下一间客舍的门被撞开。“这里没有,去别的房间搜……”
“我这里哪有什么乱党啊……”
“阿狸,嘘——”阿阮吹灭蜡烛,“我们不是乱党,别怕。”
“唔……唔……你……”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黑影闪入阿阮的房间,从身后抱住她,同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是夷则,他的手慢慢松开。“阿阮,他们这伙人根本不是来搜什么乱党的,而是……”夷则顿了一下,朝窗外望了两眼。院子里已经亮堂起来,两个手被反捆着的姑娘正被官兵驱赶着往前走。
“夷则,到底怎么了?”阿阮的声音里透着焦急,探身看了看窗外。“那两个姑娘是乱党?”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帮人是以抓乱党的名义来强抢民女的。”夷则扶着阿阮的双肩,掌温透过单薄的衣衫。“昨日进来的时候我便看到店内有花鸟使①。”
“花鸟使?”阿阮的眸子里透着疑惑。“那,我们要不要赶紧逃出去?”
“这个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释吧。你的身子还没好透,穿的又这样单薄……怎能……怎能再受奔波。”夷则略略思考,攥了攥阿阮微凉的小手,“别怕,我自有办法,只是……”
“只是什么呀?”月华泻进屋子,阿阮漆黑的瞳仁对上夷则的深眸,里面闪动着不安。
“只是……只是要委屈你一下。”夷则凝视着她的眼睛,半天才说出来。
“哎呀,他们……他们要来了!”阿阮不大的声音里透着惊惧。
“跟我来!”夷则拉起阿阮朝床的方向走去。
离床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夷则突然顿住了,回头颇有意味的看了阿阮一眼。宫里面像她这般大的女孩子大多都有年长的宫女教授过。即便是民间的女子及笄之后,大约都会知道些男女之事。而如阿阮这般本就是独居了很久,什么都不懂,不知等下会不会反抗,若是弄成了僵局,那又该如何收拾?
“夷……则……”阿阮有些不安的绞着垂落到胸前还未完全干透的头发。
“阿阮……对不住了!”夷则一狠心,展开双臂,猛地将阿阮抱起,轻轻放到床上。然后站在屏风前,背对着阿阮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直至脱得只剩下亵衣。
“夷则……你,你……要干什么?”阿阮坐起,双手扶膝,不解的看着夷则的动作。
“你……脱衣服……”背对着阿阮的夷则抛来一句没有感情的话。
“脱……衣服?夷则……你……”阿阮顿时觉得浑身都有些颤栗,眼前的夷则跟平时的他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阿阮。”夷则转过身来,“别怕,只是做做样子。”说罢他便上了床,坐到阿阮的身边。“只有这样,他们便不会抓你走了。我们也会省下许多麻烦。”
“嗯,真的吗?”阿阮仍旧是不安,“夷则会对阿阮怎样?”
“这个……嗯……咳咳……”夷则伸出手想要解开阿阮上衣的系带,在半空中划了划,犹豫了一下又收回到自己的身侧:“这个,我也没有亲历过……你只要把眼睛闭上……然后,然后叫几声……”夷则有些说不下去,一横心想着还是顺其自然吧。
“啊?”阿阮的眸子透出毫无防备的光,“就着这么简单?”
“……大约是这样……我……我……”夷则越来越结巴,“那个……衣服……”
“楼上这几间房还没搜过!”脚步声越来越近,铠甲之间碰撞的声音纷乱的填满夷则的耳际。
“快!躺着别动。”夷则来不及多想狠了很心把阿阮推倒,然后急速的解开亵衣的系带。
“这样……”阿阮眼中闪着惊讶的神色。
“别怕,只是逢场作戏。”夷则微微一笑,在阿阮的额头吻了吻,“最好的我会留到最后。”
“嗯。”阿阮点点头。
稍稍费了一番功夫,阿阮的亵衣终于被解开,伸手扔到床下,轻薄的衣衫悠悠的飘落仿若一朵洁白的昙花。
此刻阿阮上身只穿了件无带的绣着出水芙蓉的粉红诃子,雪白的颈项散发着诱人的女儿香,散落的水墨丹青般的长发黑压压的披散在金色的蚕丝锦被上。
夷则快速的将自己上身的亵衣退去,坚实的胸膛袒露无疑。稍犹豫了一下便一手撑着床,将身体半压在阿阮的身体之上。然后随手将身后的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阿阮。”夷则轻唤着她的名字,一手抚了抚她的额发:“准备好了?”
“嗯……”阿阮声音小如蚊蝇。暧昧的氛围之中,相互的心跳和呼吸都变得深重起来。
“那……那便开始吧,抱着我……”夷则低下头,用自己的唇亲了亲阿阮的额头,脸颊,然后游移到她娇艳欲滴的唇边,轻轻的覆上,温凉而柔软。到底还是姑娘家,阿阮骨子里依旧是十分的矜持,勾着夷则颈项的手里满满的都是汗。他看清她眼中的羞怯,他的气息洒满她的脸,痒痒的,酥酥的。她凝视他的脸,近在咫尺,却心慌的要命。
“砰——”一个粗重的声音,门终于被踹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越来越明。
“夷则……”阿阮抖的厉害。
“别怕。”夷则压低了声音,然后一手扶着阿阮的肩,埋头吻向她的肌肤。初次感受到肌肤之亲的阿阮从刚才的颤栗中,慢慢的平静。平静的感受夷则带给她的温存。
“啊……”阿阮低吟着,口中喃喃的唤着夷则的名字。放在夷则颈项间的小手慢慢的下滑,轻轻的抚摸他光滑的后背。
灯笼近了近,光线有些耀眼,散乱着头发的阿阮依旧在夷则的身下承欢。
“官爷……”掌柜的声音透着怯意。
“这这这……唉……”为首的男人叹了口气,帽子上的火红杜鹃花抖了两下,“好好的一朵花……唉……走吧,走吧!”又是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
“呼——”夷则长舒一口气,半撑着身子望向身下的阿阮。
阿阮睁开眼睛凝视着夷则,伸出洁白的手臂摸了摸他的脸,“你的脸好烫。”
“你不也是?”夷则用手指刮了刮阿阮的鼻子,浅浅一笑浮上面容。然后低头将自己的滚烫的脸埋在阿阮的胸前。热度很快透过颈部的肌肤,暧昧的气氛即将掀起另一轮升级。
“夷则。”一个浅浅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我,我……”
“怎么了?”夷则稍稍回神,轻轻问道。
“我,我……”阿阮有些结巴。
“噗——”夷则突然一笑,抬起头来,“阿阮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从阿阮的身上下来,两人相视一笑。夷则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唉,这戏做的……做的……”
阿阮起身做起,双手扶着自己的肩膀,口中低语,“夷则,你,你刚才……”
“阿阮。”夷则扶起阿阮的肩膀,眸子中透着郑重的神色,“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负你!”
“嗯。”阿阮点点头,依偎在夷则的身旁。“我相信你。”
“那早点睡吧,阿阮身子若是好些了,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夷则起身将地上的衣服拾起递给阿阮。
“我也去睡了,有什么动静,我会立刻过来。”夷则抱着自己的外衣,迈开步子。
“……好。”阿阮抱着腿坐在床的角落里,声音有些留恋。
“睡吧。”夷则回眸,浅浅一笑。
屋子里又归于平静,阿阮依旧保持着那个坐着的姿势,脑子里乱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项,不觉间,一抹甜蜜的笑意涌上脸颊。
“喵呜……”黑暗里传来阿狸柔柔放的叫声。
“阿狸,你……你一直都醒着?”阿阮有些不自然的说。
“喵!”阿狸简短的叫了一声。
“夷则……”阿阮低声念着夷则的名字,将被子拉好躺下。“要是一直都这样多好……”
①花鸟使:唐代专为皇帝挑选妃嫔宫女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