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5章（1 / 1）
安娜还是跟着甘道夫去了夏尔。但在这之前，她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又有一些人出现在了金鸢尾原野。他们身穿黑衣，行动诡秘，安娜暗中观察后发现他们与萨茹曼不是一伙的。
她偷偷把这个消息泄露给了甘道夫，装作不经意地提起，看到了灰袍巫师皱起了眉。
“你确定没有看错？两拨不一样的人？”
“我确定。”
甘道夫没再说什么，但他在去夏尔的时候眉头一直锁着。
他们在去夏尔之前先去了布理酒店，在那里甘道夫遇见了索林•橡木盾。
索林早已九十五岁，个子矮矮，又有大胡子，虽然还看的过去，但安娜表示在精灵堆里待久了，真心无法欣赏起来。
“她是谁？”索林粗声粗气地问道，“你并没有和我说道她的存在。”
“她是我的朋友，会和我一起参与这次旅行。”
安娜静静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谈论去往孤山的事情。她看到索林在听到她曾守望多古尔都边界五十多年并遇见过他的父亲时眼神从最初的轻视变成了敬佩与激动。
“父亲……他……”索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无措，吞吞吐吐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死得很平静，也很伟大。”安娜答道，“他尽了全力保护矮人的宝藏，在痛苦与折磨下也没有屈服。”
甘道夫淡淡地扫视了安娜一眼，没有说什么。
“我可以称您奈婍吗？”索林问道，“或者，您愿意我称您宁喾？”
“奈婍就可以了，”安娜点了点头，“你可以不用对我用敬语，我没有很老。”
索林疑惑地看着安娜垂于脚踝的长斗篷和遮住整张脸的兜帽，没有再说什么。
“——她很厉害，也对幽暗密林十分熟悉。”甘道夫介绍道，却不意触及到索林的痛楚。
“不要提那些精灵！”索林眼神忽然变了，“他们看着埃瑞博被恶龙侵袭却不伸以援手，冷漠、无情！”
安娜皱起了眉，“请不要这么说，”她尽量使声音放平，“每个人处在那个位置都会这么做，没有族群可以凭一己之力抵抗恶龙的攻击。相反，如果他们不顾自己族群的生命危险而来救助矮人，这才是应该受到谴责的。”
索林愤怒地看了安娜一眼，“我以为你是来帮助我们的，其实你只是个想瓜分山下王国财富的精灵。”
安娜霍地站了起来，甘道夫连忙打圆场。“凯梦婷，万事不能这么绝对，以道义而言，精灵确实应该出手相助。这些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又对索林说，“奈婍不是一个精灵，她的身份理应保密，请不要试图揣测我的朋友。”
“我们不会经过幽暗密林。”
“如果不这么做，你们的下场将会和瑟莱因没有任何区别。”安娜阴冷地说道。
索林看着她，“你似乎很懂的样子。”
甘道夫瞪了索林一眼，“她比你经历的事情绝对要多与危险！”
索林和安娜虽然并不能相谈甚欢，但因着他们共同的朋友，他们还是能暂且维持和平。当索林找到了愿意追随他的矮人时，甘道夫和安娜已经来到了夏尔。有一天，甘道夫忽然消失了，安娜也不急，便十分悠闲地在夏尔晃荡。
夏尔的景色十分美丽，有别于黄金森林的如梦似幻，有别于林地王国的深邃神秘，也有别于米斯龙德斑驳壮阔，那是田园的宁静时光，是金黄色的稻谷和无忧无虑的麦芽酒，是小山坡和袋底洞。
阳光洒在安娜黑色的披风上，安娜在想着酒店里发生的事。
她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武断，不能因为莱戈拉斯而偏颇精灵。确实，这些事情愿比对错两字要来得复杂。安娜认真地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很蠢。
人说大海是宽容和博大，蓝色是原谅和平静。但她竟会如此冲动，她摸了摸银色的头发，忽然有些难过。她并不是精灵，她垂下眼睛，心里又回想起索隆的话语。
“你只是一个渺小的人类罢了！永远得不到你不配拥有的美丽的生命！”
心里传来一阵绞痛，安娜蹲了下来，毒又发作了。
汗珠落在地上，当太阳西沉后，安娜的疼痛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开始四处走动着，然后来到了比尔博•巴金斯的家。小小的山丘上小小的房子刚刚比她高，深夜里夏尔唯一一座没有燃起壁火的屋子，她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矮人的歌声。
那是悲壮的挽歌、是雄伟的征歌，矮人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强烈的感情，安娜似乎又看到了那冲天的乔木林、那高耸的山脉、那咆哮的大河。她垂下眼帘，走到了小屋的边上。
夜很深，安娜的脸隐藏在兜帽里看不太清。
一道蓝色的火光从屋里传过，屋里一阵骚动，安娜悄悄打开窗户，翻了进去。但她没想到进去后，一群矮人就吵吵闹闹地进来了。他们抱着一个霍比特人。
“他是谁？”一个矮人大声嚷嚷。
“戒灵！”另一个矮人叫到。
“不！ 是刺客！”一个矮人拔出剑向她刺去。
安娜侧身避开，一把冰剑从手心生出，挡开了攻击。
“他是妖术师！”另一个矮人嚷道。
“住手！她是朋友。”索林喊道，他复杂地看向安娜，“奈婍，你好。”
“你好。”安娜朝他点点头。
“我以为你不会乱闯别人的家的。”巫师从后面出来，笑眯眯地说。
“因为没有人给我开门。”
“她是一个女人！”又一个矮人叫到。安娜眉头紧锁。
“好了！我们回去吧！”索林将比尔博放到沙发上，然后带领矮人回到餐厅。只有甘道夫留了下来。
“一起去？”他看向她，眼神深邃。
“一起去。”安娜坐了下来，放松了一下一直低着头的脖子。
巫师点了点头，离开了。
霍比特人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一点饮料，看向安娜，“您和他们是一起的吗？”
安娜摇了摇头。
“那您和甘道夫是一起的吗？”
暗暗又摇了摇头。
“那您和谁是一起的？”
“我只有一个人。”安娜淡淡地开口，却心蓦地一痛，是啊，她只有她自己。
霍比特人恍然大悟，然后他开心地笑了，“我也只有一个人，我叫比尔博•巴金斯，我可以请教您的姓名吧？”
“吾名自然。”
“自然？”比尔博歪着头想了想，“奈婍……？”
安娜点了点头。
比尔博憨憨地挠了挠头，他说道：“奈婍，我们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吧。”
“不用，你去吧。我听得到。”安娜坐在沙发上，没有想移动的感觉。但她确实能听得到。她的听力是非常出色的。
比尔博发现安娜不太想搭理人，于是就自己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边上，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我当然有好理由。你们要求我替你们找到第十四个伙伴，我选择了巴金斯先生。哪个家伙敢说我挑错人、找错房子，你们就可以继续组成十三人的队伍，好好享受那种厄运，或者是回去挖煤炭。”甘道夫的声音响起，然后是索林的。
“那奈婍呢？你说她会加入我们的。”
“一个女人！”格罗因叫到，“一个女人会带来厄运！”
一根冰棱嗖地擦过格罗因的脑袋，钉在了墙壁上，格罗因尖叫起来。
“她不属于你们的团队，是我的帮手。”
“那你呢？”比尔博问道。
“我是你们的向导。”
安娜冷漠地望向餐厅，愚蠢、吵闹，她在心里默默说道，然后她觉得有些困了，便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安娜起的很早，她从窗户跳了出去，找到了甘道夫。
“起得很早。”甘道夫笑眯眯地说道，安娜看见矮人已经等在在旁边了。
“确实很早。”索林插话道，他经过一夜的沉思，似乎想通了什么，“欢迎加入我们！”
几个矮人笑了起来。
“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是奇力和菲力。”他指向两个年轻的矮人，“这是巴林。”他指向一个胡子花白的矮人。然后一个一个介绍过去。
安娜点了点头，然后听到了十二句“愿意为您效劳。”
“她有点不太喜欢说话。”甘道夫解释道。
“看得出来！”几个矮人大声说道。
安娜沉默着望向远方，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别人交谈，她在矮人面前并不觉得很轻松。
“我们要去临水路的绿龙酒店。”巴林说道，“我们可以现在出发吗？”
“当然可以。”巫师说道，“但你们可以先走，我要留下来等我的朋友，巴金斯先生。”
一路上，矮人们吵吵闹闹，安娜觉得快要疯了。她过惯了寂静孤独的生活，怎么也适应不了矮人的节奏。
幸好只是一段旅程。她默默想着。
到了绿龙酒店，他们就在那里等着比尔博的到来。矮人开始问起了她一些问题。
“你为什么遮住脸？”
“因为我喜欢。”安娜思忖着不回答也不好，便敷衍着说道。
“你是妖术师吗？你会巫术？”
“不是，不会。”
“那那是什么？”
“不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安娜想着，人鱼的力量？呵，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
“你的声音为什么听上去那么老？”
这个问题就有些触及底线了，安娜不再作答了，沉默着。等着霍比特人的姗姗来迟。
十一点，比尔博十分准时的匆匆跑来，矮人们齐声欢呼，他们便上了路。
甘道夫骑着白马牵着一匹白马追了上来，把手帕交给了比尔博后，将白马带到安娜的面前。
“女孩子不要总是走路。”他笑眯眯地说道。
安娜忽然有一些感动，虽然她知道那完全不必要，但还是为有人关心她而觉得暖暖的。
她坐上了白马，看着小小的霍比特人十分感激地对甘道夫道谢，然后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