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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风化风月烟火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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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亟走后,赵辛宓寻了个间隙问孔少驰他的身份来历,孔少驰也不知是否该如实告诉,一副半吞不吐的模样,幸而有赵瑜时时打岔,说着些不着调的玩笑话,孔少驰见她心内略有领悟,便岔开话去,不提了此人,倒没因此生了事。

这日正逢九月灯节,入夜花街烂漫,灯火妖娆。孔羲安本是说好带众人同去赏灯,因了孔夫人忽感风寒,身体不适,他便留与府中陪了她,仍让孔少驰带了赵辛宓她们赏玩,不愿扰了她们的兴致。

因了今日是灯节第一日,时下摆出的花灯最是新颖,原先几家卖新鲜玩意儿的铺子也转而卖起了花灯,热热闹闹地簇拥了整条街。此花灯非彼花灯,多为六面,五面绘画,只留中间一面,要么是写的谜题,猜中即得花灯;要么是诗句,若对的店家满意,便可将花灯白拿了走。

孔少驰与赵辛宓一路东顾来西顾去,见那花灯确是花样十足,沿街走来看过,竟没有一个是重了样的。赵辛宓欢欢喜喜赏着花灯,孔少驰却有了令一番感慨:往年里花灯时节也是这般光景,然而却似比今年要热闹的多,每个摊前总会聚了一伙人,非要将灯谜全猜中了才肯离去,离去之际也不要那花灯,再执笔留些灯谜,容那商贩再给下一批客人猜,真是好生有趣。今年的灯节虽看客不少,却少有驻足细品诗词、猜灯上谜语的,孔少驰摇了摇头,将赵辛宓带至一处花灯铺子前。

那小贩想是与孔少驰相熟,见了他不由一脸喜色,热心说道:“盼星星盼月亮的,可把乔少给盼了来,乔少可有中意的花灯?”

孔少驰是笑,仔细扫过一眼,从众花灯中取出一盏只一面绘有斑斓蝴蝶的花灯,说道:“这花灯却是不寻常。”

小贩忙上前解释道:“是了,此花灯是以湘妃竹做的架子,嫦娥绢粘的灯面儿,上面的单翼蝴蝶是朗月轩的彩墨,并的文君笔。”

“我并不曾问的这个。”孔少驰斜睨了他一眼,仍看那花灯。赵辛宓忍不住笑了起来,如孔少驰这般的少年,又怎会识不出这几样物什?他问的自然不是这一个。那小贩也是颇有心计,几样物什既寻常又都不寻常,湘妃、嫦娥、文君,悉数都是痴情人。

那小贩随后解释道:“乔少莫要误会了,是那花灯的主人这般跟我说的,但凡有人问及这盏花灯,必要好好介绍一番才是,于解谜并无坏处。”

孔少驰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赵辛宓这厢将那花灯细看了一番:单翼蝴蝶择不同程度的榴红彩墨点绘,蝶舞半空,下方一片同色花瓣,不细看倒要以为是蝴蝶失落的另一片翼,右侧角落是附有八个小字:聪明绝顶,接踵而望。赵辛宓浅浅一笑,不由细细摩挲了那片花瓣。

“是个‘亟’字。”

孔少驰似乎恰是猜中了,折扇当下落于掌心,听得赵辛宓朗声念出答案,他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小贩听罢忙不迭夸了起来,“姑娘聪慧过人,正是这一个‘亟’字。”于是顺带解释了起来,“这花灯是南风馆的单卿衣单公子放在我这儿的,他本意是为亟少而做,无奈今夜如此良辰美景,却不见亟少,反倒叫这位姑娘猜去了呢。”

听见单卿衣的名字,孔少驰一瞬变了面色,难免有些厌恶。然而赵辛宓却问道:“可是赵家亟少?”

小贩露了个好不惊讶的表情,“哎呦喂,还有哪个亟少,自然是他!”赵辛宓颔首,心下隐隐思量,倒没再说什么。那小贩一个劲地解释着,说那单翼蝴蝶便是形容的单公子,那一片海棠花瓣便是形容的亟少,二人这般相匹,无奈并非同类,只可怜了他单卿衣,空做了湘妃、嫦娥与文君,痴痴等着一郎君,好生悲戚...

孔少驰不愿听他一番叨唠,便说道:“这灯既是那厮有心留与亟少的,那我们便不要了。”

小贩露了疑惑,将目光转向了赵辛宓。赵辛宓浅笑道:“乔少说不要,那便不要了,我瞧着那一盏晓林栖鹿花灯倒十分喜欢。”

孔少驰回头看她,而她恰是提起那盏花灯,依然是灵动的鹿,两点鹿目澄澈,深林影婆娑,极好的意境。二人提了花灯将要离去,那小贩将赵辛宓拦了下来,是想请她题一灯谜在方才的蝴蝶花灯上,孔少驰因是厌恶那单卿衣,有意推拒,然赵辛宓已是接过,凝眉一阵,落笔写下两句诗。

二人提了花灯一路赏玩,偶有遇见新鲜谜题便滞留片刻,那些小贩见了孔少驰都十分欣喜,赵辛宓原以为是他风流倜傥的姿容如何招人眼,后来才知道,那些人明里是请他猜灯谜,暗里是想请他再做谜题,却是垂涎了他一手墨宝。

一路至于云倦阁。那里仍是灯火环绕的景观,外面装饰并不比别的花楼差分毫,只是门庭冷落,再无客人。

赵辛宓见此处建筑华美,红木雕花门大敞,人流络绎不绝,却又视若无睹,不免心内讶异,近探见一女子于正厅中央举杯独酌,四目相对,女子眸色颓然,眼圈乌沉,形容十分诡异,赵辛宓一怔,似乎在想些什么,孔少驰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也不告诉她缘由,只是疾行。

“小乔哥哥,云倦阁与旁的花楼有何不同?”赵辛宓问。一路走来花楼酒肆不在少数,但这般清冷的却是独独这一家。

孔少驰答道:“此前云倦阁是长安城排名第一的花楼,因近日阁中出了些事,众人避讳的紧,便再不进去了。”

“何事?”

孔少驰顿了顿,忽的一笑,“不过是小事,不说也罢。”

赵辛宓追问:“什么小事竟让众人齐齐避讳?”

“众人都知避讳,你何苦还要知晓?”孔少驰反将她一军。

“可是...”赵辛宓还要继续问,孔少驰已经走到了路边一处卖松糕的小摊,兀自同那卖杏仁松糕的老妪说起了话,赵辛宓闷闷地没了话,便站在他身边翻过一个八面玲珑的白眼。

那老妪也是极沉稳的动作,有条不紊地揉着手中面团,孔少驰与她问话,她只是颔首,待撒过一把碎杏仁,方着手油纸包起两块松糕。抬眸见得赵辛宓,她分明是犹豫了片刻,赵辛宓亦是觉得老婆婆慈眉善目,十分可亲,不由便与她对视许久。

“宓丫头,许久不见,你清减了不少。”老妪先开口道。

赵辛宓越发觉得那一抹粲然笑容十分熟悉,听得她似是唤的自己,是嗔了双目,“婆婆,你认得我?”

汤婆婆低低颔首,复了方才动作,“你初到长安之时便来过我这儿,我还记得你那一盒槐花酥。”赵辛宓呆呆地看着她,脑中拼命回忆,却是想不出初到长安的场景,仿佛那一片空白过渡地那样自然。

“婆婆可还记得我是何时来的长安,又是如何来的?”赵辛宓问。

汤婆婆似乎是在笑,因了垂首之姿,只看到灯火下她的唇角略略显出弧度,她说:“三月阳春,极好的光景,你来时正逢三月末,而今已是九月。”

赵辛宓怔然,此刻脑中错乱闪过片段:月夜的马车、长安的灯花、交错的人影、朦胧的笑靥...却如何都不能连成完整的画面。

忘记了,我忘记了我在长安这半年所发生的一切,我忘记了我最初看到长安的模样。

灯火渐变了诡谲,伴着扭曲的身形,充斥双耳的是陌生的笑音,瓷盏碰撞的声音间或带来琵琶阵阵,七弦琴凄凉撩拨,女子清音婉约...

孔少驰因是念及笼香素来喜欢吃松糕,接过后便递与洛生,吩咐他快些送去济生堂,待他回身,见赵辛宓全然失神,杏目掩在袅袅薄薄的雾气中,犹似晶莹欲泣。许久,她缓缓看向孔少驰,双眸已湿,“小乔哥哥,我不想忘记我曾经的记忆。”

孔少驰怔了怔,不觉心内百感交集。若你记起那些过往,你是否还会快乐?

*

及至深夜,长安街依旧繁华,往来过客已现疲倦姿容,相互道别,各奔了家门。一匹雪白的马儿踏过街道,与驾驭它的少年一般,慵懒、消沉。

那样一个孑然身影,施施然出现在街道中央,一时聚了四下目光。而马上少年漆目染翳,无心观望,马儿也是散漫牵引着,扯一下,动几下,不扯,便不动了。

卖花灯的小贩此时已预备了收摊,见那一人一马缓缓行至,眼珠子不由一亮,忙亲切唤住了少年,是从架上取出那只未被人得走的蝴蝶花灯,说道:“此花灯为亟少而做,亦为亟少而留,亟少可有兴致猜一猜这灯谜?”

赵亟接过那花灯,淡淡看过一眼绘有蝴蝶的一面,许是猜测到了何人何用心,他唇角浅浅一勾,不辨了形容,转首要将花灯还给小贩,小贩连连摆手,示意他再看另一个谜题。

素手轻旋,荼白的灯面上两行清秀小篆落入眼帘。赵亟心中默默念过,眉宇间越发怅然,小贩捉摸不透,正愣愣看着,赵亟已将花灯抛入了他怀中。

“这谜做的一点也不好。”他说,随后一夹马肚,马儿又为难地走了起来。

小贩望着赵亟远去的背影,不由心下奇怪,再看那灯面上,女子写下的两行诗:最是金风玉露时,作罢冷月暗香魂。此二句应是形容的至轻至冷之物,却又不离烂漫之景,谜底应是烟花。若说烟花有何处不好,便是过眼即逝,转瞬即冷,难不成他竟避讳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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