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好好遇波澜(1 / 1)
李好的打趣也只是打趣,不会让顺子这个小孩子来把这么重的鱼抱回家的,更何况顺子还抱不过来的。办法被人想出来的,最后还是云娘用坚韧的蒲草编了一席草垫,用一根搓成的草绳系在草垫上,将那条大黑鱼和其他大大小小串成一串串的鱼儿,空了的食盒鱼儿罐等都放在了上面。回去时云娘就一手夹着木凳和鱼竿,一手从肩头将绳子绕到身前就那么一拖一路拖了回村。
不一会儿三人就进了村子,李好看着身形看上去瘦削却孔武有力地连这么多重物都拖了过来,面不红气不喘,举重若轻的轻松样子真是让现在身为柔弱男子的他羡慕嫉妒恨!他回身看了看被草垫拖过划下的那道重重的拖痕酸丢丢地说道:“云娘,你这可是在破坏环境呀!看,草垫子经过的地方的草都被你给压扁了!”
云娘听了失笑:“好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可是春天,而且农村的野草踩扁了也就踩扁了,难不成为着让野草好好长,咱们人反倒都要不走道了不成?”云娘好笑地反问道。
李好闻言一噎,面色犹有不服气却也讲不出什么来反驳。李好心下懊恼:对哦,这里是花草山林遍地的大周,可不是那绿色植物就那么一星半点的现代,和云娘谈保护环境,我可真是魔怔了!
李好这么想着,人却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嘴角微带笑意,深深呼吸起清新自然的空气,留心倾听起耳边婉转动人的鸟鸣莺啼,脚步不禁放缓,似是要醉在了这片春意涌动的勃勃生机中。
云娘看着李好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一副沉醉不已的表情,暗自好笑,脚下却也配合地慢了下来,而顺子早就见怪不怪了,爹爹总是说什么要保护环境,退耕还林,保持水土什么的,还说清新的空气中有什么对人身体很好的负离子,多多呼吸新鲜空气会使人感到呼吸舒畅身体健康等等,便几步蹬蹬地跑到了云娘身前,和云娘说起了李好的怪毛病。
正当李好沉醉在和风中,云娘和顺子窃窃私语时,正和村人唠嗑的苗宣看到了他们一家三人,大喊出声道:“呦,这不是李好吗?哎呦,不对了,该叫人李好县男了!人家可是当今舒妃娘娘的干弟弟呢,真是了不得了啊!”说完还假模假式不伦不类地行礼道,“县男大人一家好呀!”
嘴上请着安问着好,声音里却透着说不出的揶揄不屑。而一旁围着的众人听了也是一阵议论纷纷。
“是喽,前些日子就听说云娘家的李好被舒妃娘娘认了干弟弟,可是皇亲国戚了!人家一家跟咱们小老百姓可都不一样了,那都是鸡犬升天当贵人了!”一人心情复杂,眼看着原先跟自己一样的农民转眼就成了高高在上的贵人了,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道。
“可不是,她们说呀李好那个县男可是从五品的,咱们云城的知县钟大人也才从六品呢!李好那官大着呢!云娘家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喽!”也又夫郎更迷信些,心忖着何时请风水大师去好好看看家里的墓碑,要不要牵个址的。
“这么厉害!那是不得了哦!那云娘她们一家还住在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呀?咋不住到那城里去呀,城里多好呀,商铺那叫一个多,就是买点油盐酱醋都可以多逛几家哩。”这位夫郎羡慕地说道,看样子是极想生活到城里去当个城里人的。
众人议论着,有嫉妒有羡慕有憧憬的,也有些人心下暗道要好好和李好家打好关系,争取也可以沾点光!不过不管众人怎么想的,他们看向云娘一家的眼神都不在平和亲切了,那有些畏惧有些敬畏的眼神看的始作俑者苗宣心中一阵舒畅,苗宣看向被自己和众人的话给惊到了的李好,恨不能叉腰抬头仰天嚣张狂笑:哈,你李好也有今天,就该让你尝尝被众人排斥的滋味!
而李好看到了苗宣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很是不爽,他心想你个苗大泼夫,你自己羡慕嫉妒恨嘛就自己去暗自垂泪好了,居然还总是不忘给我拉仇恨值!虽然我是和你吵了一架,那也是你不对在先呀!
这么想着,李好又想起前段时间也是苗宣惟恐天下不乱地要看他的笑话阴差阳错地让他得知了顺子得了天花的事情,硬是让他想出了天花的天敌牛痘,而苗宣又当了次诬陷好人的恶人,可他怎么就不受教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李好再是好脾气也怒了。
不过,李好转了转眼珠哼声想到,对付苗宣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觉得他这种挑拨离间的行为就像是在做无用功,并且反而让敌人过得更好了才最能打击他!这么想着李好不怒反笑,带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漫步走近苗宣。
苗宣见李好露出那样甜甜的笑脸吓了一跳,他色厉内荏道:“你要做什么!笑得这么亲热!一定没安好心!”苗宣壮着胆子喝道,“李好,你别以为你当了个官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这里乡里乡亲的可都看着呢,大家可都知道我和你有怨的,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家可都可以作证的!”
众人听了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着,有点不敢相信李好会在这大庭广众下的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可看着苗宣苗大泼夫都吓得双腿直打哆嗦的样子,众人又有些疑惑,难道李好真的在当了县男后性情大变,变得趾高气扬起来了?
李好正好走到苗宣身前听见了这句话,看着苗宣那副害怕的样子,差点破功大笑出声,可为了再吓吓苗宣李好忍下憋笑,和蔼可亲地伸出手替苗宣拍了拍肩上的灰道:“莲花家的,说起来你还是我家妻主的师妹的夫郎,按理也该叫我声姐夫的呀,你怎地这么怕姐夫我呀?!说起来姐夫真是要好好感谢你呢,要不是你那天告知了我我家顺子得了天花,我恐怕还被你师姐瞒在鼓里呢,那样就算姐夫我知道牛痘可以治天花,可再过个几天,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顺子的了,我呀真是太感谢你了哦!”
李好说着笑得更欢,“而且呀,要不是我想出了这牛痘可以治天花,那朝廷也不会为了奖励姐夫我而封我当上这个啥县男呢,究根问底姐夫我能当上这县男你的功劳最大呢!”
李好笑得高兴了,可苗宣听了李好的话却傻了眼,难道真是因为那牛痘才让李好当上了县男的,苗宣心中疑惑,懊悔,恨不得时光倒流回那天,他一定不会去告诉李好的了。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苗宣也只能自怨自艾着,沉浸在悔恨中。
而众人听了李好的话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那也难怪了,人家李好那是因为发现了牛痘可以治天花,那是立了大功的,封个大官也不足为奇吗。而且李好还是那么良善和蔼,看,苗宣那口气分明是挑着大伙儿埋汰李好,可人李好还以德报怨的,真是厚道人呀!哎,好人必有好报,只有宰相肚里才能撑得起船呀,心胸宽广的人才能得到福报,咱们能跟这么好的一户人家做族人真是好运气呀,是哩,李好当了县男也是官家了,那咱们多多亲近些,没准还能给妻主女儿寻个好差事呢!
这么想着,众人纷纷争先恐后地和李好亲切交谈起来,那语气之热烈,那口吻之谄媚,真是令李好听得牙都酸掉了,而且你们说什么妻主女儿怎么怎么厉害呀是做什么,我只是空有个爵位,可不是吏部的尚书呀!就算是美国总统,那要认命个心腹也得通过议会的审核呢,你们也想得太想当然了吧!李好内心哀嚎无奈,可脸上却还是打着哈哈,笑脸相迎,敷衍着,努力让众人感觉如沐春风,个个都不受冷落。果然众人十分满意,看李好那里实在是要不出个承诺也就都散去了,让李好一家好回家去了,毕竟也是快晚饭时间了。
而苗宣早在看到众人纷纷倒戈时就望着人群中如明星般耀眼的李好黯然伤神地落寞离去了。
在不远处观看着这一神奇一幕的顺子和云娘两人也是看得很是吃惊,吃惊中还带着些出人意料的惊喜。顺子戳戳云娘的手臂:“哇,娘亲,没想到爹爹也有这么威风的时候呀,可真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呀!”顺子翘起大拇指啧啧赞道。
云娘听了好笑,笑喝:“什么乱比方,你爹爹那叫运筹帷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那是英姿,还杀人也来了!”
“是是是,我懂得,情人眼里出西施,爹爹在娘亲眼里自然是什么都好的!”顺子嬉笑,挤眉弄眼道,“不过娘亲,现在爹爹也听不见,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变通的呀,你和我抱怨抱怨爹爹的话,我可不会去向爹爹告状的!”
“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人小鬼大!”云娘无奈地轻轻怕了下顺子的脑袋,“那叫尊重,娘亲是尊重你爹爹呢,看你爹爹那自信的样子是多么耀眼呀,有这么个好爹爹,你不高兴吗?!同理,有这么个好夫郎,你娘亲我很高兴,很自傲,与有荣焉!”
“真受不了娘亲你!爹爹哪有你夸得那么好,只不过是懂得多了那么一点点,骄傲了那么一点点罢了!”顺子自己也有些心虚地说着,还用手指做出就那么一咪咪的手势,看得云娘失笑不已,也没在说什么,摸了摸顺子的小脑袋,和顺子紧紧看向人群中鹤然独立的李好,那是他们的夫郎、爹爹!
告别了众人,李好一家三口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家了,迎接他们的是大大小小一家六口眼巴巴等着他们来吃晚饭的身影。
李好看了看黑了下来的天很是不好意思,就推搡着云娘快些去放了东西,自己带着顺子去洗个手。过不了多久,宋家终于开饭了,众人都有些饿了,狼吞虎咽地用起了饭,很快就将一大桌的饭菜消灭了。
饭后,众人闲闲地坐在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夹着剩下的菜慢慢嚼着,都默默地,没了以往讨论村里八卦的那种热闹。
李好有些迟钝,直到发现平常就放在他的左手边的鸡汤不见了才发现今日的众人有些不对劲。李好弱弱地开口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都不说话了,对了,我的鸡汤呢?”
众人又是一阵长长的缄默,还是李好的大姐夫宋冯氏冯福忍不住自嘲开口道:“哟,真是对不起了县男大人,我这不是怕烧得鸡汤不和您的胃口,怕您降罪吗,前些日子您不总是说我烧得鸡汤寡淡无味来着吗?!现在您可是县男了,我这个小老百姓可开罪不起您这个大官!”
“说得什么怪话!就你话多!”冯福话音刚落就被宋一娘打断,宋一娘难得严肃地样子倒是吓了李好一大跳。
李好忙连连道歉道:“啊,真是我的嘴欠,姐夫您就别怪我了,我这不是嫌你做的鸡汤难喝,能和鸡汤是姐夫你疼我,我那会不知好歹呀,只是确实是吃了这么多时日有些厌了,开口不择言地说了胡话,惹姐夫你不开心了,真是对不起!”边说着李好边真诚歉疚地望向冯福。冯福看着李好微微祈求的眼神一阵不自在,撇开眼去,不再作声。
转身李好又笑嘻嘻地对宋一娘道:“还有姐姐,您也别说姐夫了,是妹婿我做得不好,姐姐你可别偏袒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姐夫这是在教我呢!”
宋一娘闻言,微露笑脸,黑黝黝的脸上满是憨厚,道:“别,别这么说,好好你很好,是你姐夫的错,今天是怕你们不来吃了所以没做,明个就让你姐夫给你炖补品,对了,还得换换种类,就是鲍参鱼翅顿顿都吃,那也是会厌的。好好呀,是你姐夫做得不对,我说说他,不碍的,你别担心!”宋一娘这么说着却令李好更无奈了,看着面容本有些缓和的姐夫冯福闻言又板起了脸,李好就知道自己又得罪姐夫了!
饭桌上李好和冯福的公公宋周氏也开口喝道:“老大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夫郎勤勤恳恳地做饭洒扫,洗衣摘菜,还替你周到地伺候着你的老娘老子,你有什么不满,这么埋汰他!福儿呀,你甭理她,公公我都看在眼里呢,这宋家村就再找不出个比你还孝顺的夫郎女婿了,公公知道你的好,无论你做什么公公我站在你这一边!”说着还伸手拍了拍身侧的冯福的手安慰道。
之后宋周氏又朗声开口道:“你呀就是老实肯干,你看别的夫郎多悠闲呀,啥事也不做就是会撺掇妻主带他出去闲逛,也不看看自己还怀着孩子呢,这么没个轻重怎么当人家爹爹的!而且呀,他也不想想,你是金子做的还是宝玉揉的了,就得家里的长者端着补品给你喝,喝了还三嫌四嫌的。还有呀,妻主是你能吼的呀,支使这支使那的,你不心疼你妻主,做爹的还心疼女儿呢!谁都是爹生娘养的,你怎么就不摸摸良心问问,要不是拖了妻主家的福,你怎么可能攀上舒妃娘娘,当上了县男的!哼!莫不是当了个官身就觉得高人一等了,把姐夫夫郎都没放在眼里了!那隔天你是不是还要把我和老婆子也赶出去呀!福儿呀,你说这种人可不可恨!这么不知好歹的人,就该好好说说让他清醒清醒,没得惯着他的脾性,行事越发没了边际!”
“是呀!公公您说得对!”一旁的冯福听了宋周氏这一通指桑骂槐,瞬时心情舒爽,连连点头赞同道,说着还亲热地挽起宋周氏的手臂,示威地看向李好。
李好听到这再不明白众人是对自己不满就是傻的了,可是李好心中百口莫辩,自己好好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呀,也没在当了县男后就这么着呀,怎么公公就这么想自己的呀!被往日里很是疼爱的宋周氏当头一喝,李好沮丧懊恼得不行,落寞地低下头,怔怔地盯着桌下阴影中的手指头出神。
云娘看到沮丧的李好心疼不已,忙开口喊了声:“爹!”
宋周氏瞪着眼睛瞪了瞪云娘,恨铁不成钢道:“怎么,心疼你夫郎了,你爹我可是给你在出头呢,要不呀,你就永远给你夫郎压着一头呀!臭丫头!真是小喜鹊尾巴长,娶了夫郎忘了爹!小没良心!”
“而且我也没怎么说你夫郎呀,哼,因为你夫郎我们宋家被村人冷嘲热讽的,没个消停日子,连和别人讲话人都毕恭毕敬地没个好声气,作孽哟!你老子我都在宋家村经营了几十年的人情就这么被你夫郎破坏了,看别人和我们家那幅隔阂的样子,你夫郎还委屈了,啊!”宋周氏越说越是气愤,想着近日来众人对自己家人阴阳怪气地样子就是一阵头疼,眼中忍不住就泛起了泪花。宋周氏要强,不想在小辈面前落面子,强压着眼泪,仰头看向屋梁。
一直默默不出声的一家之主宋贵看着委屈到落泪的老伴,就是一生长叹,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宋周氏的背,似是要拂去他的委屈心酸。“好好呀,你公公不是对你不满,只是呀咱们宋家是要在宋家村长久扎根的,你这次忽然封了个官身的,村人很不适应,我们自己家也是,婆婆我就要你一句话,你一定要想办法还给我们家一个原原本本的与村人交往的那种无隔阂的氛围,若不然,你就和云娘顺子就搬出去,去云城吧!”宋贵开口出声,却是将众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宋贵反而最是决绝,宁愿忍痛割舍了云娘一家也要维护其他家人平静的生活!
宋周氏最先回过神来大吼道:“不准,你个老糊涂,凭什么让我女儿搬出去,要搬,李好你一个人搬!”宋周氏恨恨道,怒瞪着李好,像是看仇人般,看得李好一阵瑟缩!
“娘!爹!”云娘无奈出声喊道,“好的,我和好好会想办法的,村里人就是不习惯罢了,其实好好当了这个县男也只是个虚衔不管事的!还每年都有些俸禄可以领多好!再说好好还怀着我的孩子呢,您两老忍心把他一个人赶出去呀!爹!”云娘说着,微微撒娇地喊着宋周氏。
宋周氏果然吃云娘这一套,踌躇道:“那就别搬了,孩子还年轻,有了错就改吗,再说了村里都是嫉妒,咱们不去理会就是了,对,就这么着了,听我的!”宋周氏大手一挥道。
“是,过段时间就会好的!爹爹英明!”云娘拍马送上赞美,直听得宋周氏一阵乐呵,宋周氏心里暗暗得意,果然是我亲生的好女儿,就是偏向爹爹我,没白疼她!这么想着想到女儿现在很是喜欢李好,为着以后着想,宋周氏又说道:“那就这样了,不过,好好呀,你妻主为你说了这么多好话,这么为你着想,你可得记得她的好,以后呀,好好地相妻教女,别再欺负云娘好脾气,对她吆五喝六的,记住了?!”
“是,公公!”李好喃喃应声,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宋周氏是知道李好性子的,也不怕他出尔反尔,闻声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李好应是应着,可心中却想着:我可没有支使她,是宋云娘她自己乐意的,那我也没办法呀!而且有了宝宝了就对我掏心掏肺地好,一旦涉及到女儿了就又怒目而对,我算是看清了,我在这个家呀还是个外人!唔,可恶!宋云娘这么一搅合,大家都觉得我无理取闹,宋云娘她反而大义凛然,我还得对她感恩戴德了,哼哼,宋云娘,你等着,到了房里就收拾你,都是你闯得祸!李好心中狰狞道,双手恨恨地揪着衣服出气。
宋贵看着老伴下了决定也没反驳,问起了云娘:“这样也好,只是云娘,你们打算怎么修复和村人的嫌隙呀,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消弭的事情!”
云娘听到话时正伸着手去握好好纠结的手儿,却被迁怒的好好一阵拧巴,云娘忍痛,闻言仔细想了想道:“我想着咱们村的村人就是太闲了,也没个戏台子什么的,整日里除了做活就是闲聊唠嗑的,芝麻大的小事也可以说上几个月的,要想转移他们的视线,忘了好好封爵的事就要搞些热闹的事来,最好呀还是我们家做的善事。那样对村里好,对好好的名声好,对咱们家也好,村里人也只好夸奖咱们显贵了不忘本,饮水思源!”
“恩,这个方法不错,那具体是怎么想的,你和好好去想吧,想好了就去找里正商量,做好事好呀,我们就不搀和了。对了,你和好好的银钱我和你爹就不过问了,不过,你夫郎左一只鸡右一只鸡的,你大姐家也不富裕,你明天拿十两给你姐夫,不过分吧!”宋贵说着看向云娘和李好。
“不过分,不过分,应该的,谢谢姐夫!”李好闻言,忙表态道。
宋贵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起身离去了。宋周氏见当家的走了,便也站了起来,刚要转身离去,想了想又侧身嘱咐了冯福一句:“那个,福儿呀,明天的早饭时把那条黑鱼和红枣炖了做黑鱼红枣汤吧!”
“好的,公公!”宋福点头应道,可马上又趁宋周氏转身不落痕迹地撇了下嘴。
见长辈们都走了,晚辈们也都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或是去洗漱睡觉去了。
李好看姐夫冯福收拾起了残羹剩饭,挪了过去也想帮忙道:“姐夫,我也来吧!”
冯福撇撇嘴:“免了,你这个孕夫还是去休息吧,我做得好的!”
“嘻嘻,是姐夫心疼我!谢谢姐夫了,这段时间真是麻烦姐夫的照顾了!”李好不怕冯福的冷脸,厚脸皮道。
“巧舌如簧!”冯福没好气地说道,李好也不在意,四下一张望见真没什么可以帮忙的就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到冯福一声“那红枣黑鱼汤很是大补,特意要为你烧的,公公只是嘴硬心软,其实心里还是很疼你的!”李好听了愣神,转过身转过身去看冯福时却发现他好似没说过什么死的,仍然静静地收拾着碗筷。李好愣愣地点了点头,不知是对谁点的,就失魂落魄地回去洗漱休息去了。
且不提李好到了卧房和云娘好一阵纠结,这头宋贵宋周氏的房间里,宋贵平躺在床上说道:“土根你这番敲打不错,我看着这好好也是个好的,就是因着云娘太纵容了,有些得意忘形了,敲打敲打的也就可以了!至于村里的其他人,你就莫要和他们置气了,咱们村又不是没有做官得势的,那宋莲花家就是呀,大小也是个捕头呢!那也没见村人咱们排斥呀!而且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就偶尔敲敲边鼓就好,可别为了这个气坏了身子!”
“知道了,老婆子!就你懂得多,就你会教训人!”宋周氏也躺着,没好气道。
“不过,其实我也没怎么觉得好好怎么不好了,就是爱支使云娘了点,性子糙了点,为人吝啬了点,人还是很好的,比之前那个自比清高的郑家的老大好多了!”
“你呀,莫说逝世的人的坏话!”宋贵出声喝道,“那郑子墨也是你给挑的,你之前不是还自诩对老大老二不偏不倚的,没想到心里却是这么不待见自己选的女婿,那郑子墨是怎么回事!”宋贵了解自己的老伴,厉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那郑子墨自己对咱家云娘有好感,非要嫁过来,我有什么办法!”宋周氏拙劣地慌张撇清道。
宋贵叹了口气道:“哎,他也是个福薄的,人都死了,在斤斤计较这些也没意思了,你可得好好照顾好好!云娘在意着呢!”
“我知道的,等你来说!”宋周氏撇嘴,“哎,我说你不是总在孩子面前装好人的吗,今天怎么发威了,我跟你说,你别以为过了这么多时间你就没事人了,要不是你的错,我和云娘怎么会这么生疏,你说,你该不该检讨!”宋周氏想着想着越加生气,质问起宋贵来。侧身一看却发现宋贵已经呼呼地打起了呼噜来!
“呸,你这老东西,就会装睡!”宋周氏轻啐,翻身背对宋贵喃喃自语道,“是呀,是他福薄,要不然我现在应该有两个孙女了,大女儿的一个孙女,二女儿的一个孙女,多好呀,可惜呀!恩,明天再炖个猪蹄花生汤,孕夫吃最好不过了,一定要把我的小孙女补得胖胖的,壮壮的,云娘就是太瘦了,好好也是的,这么瘦,不好!还有什么汤呢?大骨头、鲫鱼汤、乌鸡汤、鸡脚汤、甲鱼汤、莲子汤、肉桂汤。对了,可不能由着好好,汤就得淡些才好!这么轮着应该可以一旬轮流换着喝了吧!”宋周氏计较着。
昏暗的夜幕中大片大片的乌云涌动着遮住了漫天的光辉,偶露星光点点照着宁静的宋家村静谧安稳。生活中总有羁绊不如意的,就像那湖面总会因风起波澜,无可避免,只能用时间来抚平。吵吵闹闹时彼此体谅,互相扶助,就总会想出办法解决难关,就像乌云遮不住那月儿,总会在乌云过后,露出真颜,遍洒银光,增耀天地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