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洛清带着仙子下了台,径直向凌霄所在之处走去。二人打过招呼之后,凌霄便上了双星台,大声说道:“诸位,今日之表演到此便做个结束,感谢诸多青年才俊的表演,令我们这些老人家大开眼界啊!”说话间,捋捋胡须,十分得意这些武林后生们都是才艺过人。
旋即又正色道:“经凌某与几位武林名宿协商之下,此次挑选武林盟主候选人的题目已经想好,一共四关,前三关都过了的人,再进行第四关,也就是帝王关。第一关比文,第二关比武,第三关比智。后日巳时,仍是此地,开始第一关的比试。期待诸位青年才俊的精彩表现。自然,这比试人人皆可参与,三十岁以下即可,女子也不例外。欲要报名之人明日巳时至申时可到花影山庄报名,今日之会到此结束。诸位请回。”
花月夜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白衣仙子,欲知晓其住处,只可惜洛清带着白衣女子,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花月夜顿时犹如失去了心跳一样,十分难受。遂慌张地拨开人群,渴望能再见到那白衣仙子。
由于脚步匆忙,未曾注意到前方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也不曾注意此人是谁,只是用着急的语气说道:“这位兄台,烦请让一让。”
岂料这人竟然纹丝不动,全无让路的意思。花月夜不得不抬起头,正欲发作,却又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唤道:“爹!”
这人正是花影山庄庄主花君勒,花月夜的父亲。
花君勒见花月夜今晚已两次丢了自己的脸,尤其是亵渎那位仙子,更是令花影山庄颜面扫地。平日间他游手好闲流连于烟花巷,放荡不羁他可以容忍,但双星会如此重要庄严的场合,他竟然说出那等不知羞耻的话,实在是辱没了书香门第。
想到此处,花君勒不禁斥道:“即刻起,罚你不得迈出山庄半步!这就随我回府,勿要继续在此丢脸!”
花月夜闻言,顿时感觉晴天炸响霹雳,想要逃跑,却被花君勒轻易制住,遂出声求饶:“爹……”
花君勒却理也不理睬他,硬是将他拖回了花影山庄。
子时才过,正是丑时,就见花影山庄门前有一靛蓝锦袍的中年人托带着一个月白锦袍的少年往庄门走来。
少年唤道:“爹,您快放了孩儿吧!孩儿保证绝不偷跑。何况爹您武功盖世,孩儿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怎能逃得出您的五指山!爹……”说着说着,便热泪盈眶,神情十分委屈,竟似受了天大的冤枉。
“爹呀!您快放了孩儿吧!孩儿的手快断了!”
“爹!爹!孩儿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孩儿这次吧!”
“爹!爹!”
花月夜挣扎半天无果,“哭闹”半天无果,遂又喊道:“娘啊,您为何要抛下孩儿?您为何不带孩儿一起离开?如今,孩儿受到如此虐待,孩儿命苦啊!娘啊,您快来接孩儿吧!娘……”花月夜说得声泪俱下,只可惜花君勒依旧无动于衷,仍是挟着他直穿府中,将他往祠堂方向带去。
花影山庄的门丁见状,都暗自偷笑,这平日间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公子爷此刻竟像个小孩子般瞎闹,实在是教人大跌眼镜。
花影山庄,祠堂。
此处供奉着花影山庄历代祖先的牌位,其中也有着花君勒的妻子、花月夜的母亲——君宛如的灵位。
四更时分,月光依旧皎洁,照在父子二人身上和祠堂大门上,营造出一股悲伤凄凉的气氛。
花君勒松开花月夜,上前推开祠堂的大门,便向里面走去。花月夜此刻也不敢再胡闹,只得乖乖跟上,在诸多牌位之前跪下,听候发落。
花君勒凝望着妻子君宛如的灵位,叹道:“宛如,许久不曾带小夜前来看你,如今小夜即将长大成人,却终日迷心烟花巷,丝毫没有长进。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又不肯习武,将来如何能接掌祖上基业!”
花月夜低下头颅,似是内心有愧,实则左耳进右耳出。这些用来劝他收心习武继承家业的话,他早已听得能够倒背如流了!
非是他不肯习武,只是习武之人大都好打架斗狠,稍不留神就会伤及人命。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他可是千般怜惜自己的身体,绝不会让它有任何的损伤。
“花月夜,你就在此地跪到明日申时。至于明日的报名之事,你无需报名,不要再丢我的老脸了!”花君勒怒声道。这孩子太不令人省心了!
“爹……”他不要,他一定得报名!
“哼!”花君勒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花月夜跪在地上,丝毫不觉得难受,只要一想到今日得见梦中仙子便喜不自禁,尤其是仙子那曼妙舞姿较梦中更为真实。虽然仙子戴了面具,但那双眼睛绝不会错!
只是,仙子与那洛清站在一起,竟那样般配,虽然他并无非分之想,心中仍不免酸酸的、有些难受。洛清乃是天之骄子,武林第一奇才,他拿什么与他比!就如月潮所言,若要他配香寒小姐也只能是家世与相貌。而与洛清比时,论家世,洛清乃是武林第一世家玉箫洛府的传人,他只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花影山庄的公子;论相貌,他虽然自诩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狂放不羁,而那洛清亦是面如冠玉,唇白齿红,玉树临风,潇洒中更带一丝威严:真真是相形见绌!
花月夜叹了口气,在心中说道:“反正我花月夜也是配不上仙子的,不若只在远处瞻仰,而决不就近亵渎。”想到这里,头一遭感受到人生的悲哀与无助,挫败的心绪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