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热烈后的冰凉(1 / 1)
最近尼禄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眼神里混杂着杀意和不安,伊莱恩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近,尝试着用微笑安抚他。本来以为下个药就解决问题了,结果还要做好起效前的情绪稳定工作。她真的没有驯狗的经验啊。
但不知怎的,无论尼禄看起来有多糟糕,他都会在靠近她大概三十公分的时候停下来,像是确认好了什么,就转身离开。
次数多了,伊莱恩都有种自己是个不仁慈的主人的错觉,于是今天,她伸手摸了摸尼禄的头:“如果累了就休息几天吧,反正主教没有规定时间,你这样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啊。”虽然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眼前一黑,她被死死地按到了结实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血与汗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唔……”在尝试着挣扎无果后,伊莱恩干脆伸手环住对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顺毛。啧,毕竟从小缺爱的孩子。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原本禁锢着后背的手顺着她的脊梁摸到了脖子轻柔地摩挲,痒痒的。对方的身体缓缓地下移,直到感觉耳边被鼻子细细地蹭着。那种好似被食物对待的感觉让伊莱恩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战栗了起来。
“你没事吧,这么长时间外面不会出事吗?”随着位置的变化,伊莱恩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就一会儿,姐姐,让我靠一会儿。”软萌软萌的鼻音让伊莱恩有点拒绝不能,唔,为什么年纪那么大了还可以卖萌。
就在她晃神的一瞬,耳垂就被含住了,温温热热的触感让她浑身发软。“你这是干什么?说好的……唔。”被,被,被舔了!伊莱恩赶紧闭嘴咽下快要脱口而出的喘息,无力地将整个人靠在对方身上。
泥煤啊,我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她拼命将注意力放在之前坐怀不乱(大雾)的形象会不会被损坏的问题上,尽管如此,脑海里还是有一个背景音在喊着:艹,到脖子了,就不能专注耳垂一百年吗?我耳垂小怪我咯。
口水很脏的你就不能减小一点受害面积吗?
别别别,继续啃你的脖子不要往上面来。
喵了个咪的,我嘴巴里怎么多了根舌头,快拿出去啊。
我擦嘞,缺氧了,请对单身狗温柔一点。
反正最后被放过的伊莱恩已经失去了言语的功能了,她恶狠狠地想用袖子擦掉所有的痕迹,又被尼禄拦下。抬头看了一眼明显神清气爽的许多的尼禄,伊莱恩觉得她开始明白为什么要有军ji这样的设定了。
太伟大了,牺牲小我,造福人类。当尼禄默默地用丝巾擦干那些湿漉漉的地方时,她板着一张脸为自己贴金。“这样的粗活还是交给我来做吧,大人您很辛苦的。”青年按了按少女红肿的唇,“抱歉,好像有些过火了。”
要淡定,不要理会某些欠揍的渣渣,伊莱恩平静地享受着他人的侍奉,觉得自己果然是堕落了。说好的要自力更生呢,说好的要远离男主呢,她看着被封闭的牢牢的马车,自我厌弃油然而生。
结果尼禄就算换了一张面具,自己还是不讨厌他呢。不过,马上要结束啦,在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不平凡的事就要和她分道扬镳了。
仿佛是被安排好的一样,意外发生的第二天,伊莱恩就见到了费罗尔。“很顺利呢,他的反应比想象中的大多了,你们之间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红毛嚣张地翘着,他饶有趣味地看着伊莱恩还没有消下去的红肿,眯着眼睛笑得开心。
“别提了。”伊莱恩摆摆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这种事情的记忆不如扔在臭水沟,你这次算是把我坑惨了。赶紧的告诉我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辈子,那家伙太凶残了。”
“你上次不是去了北边吗?这次我给你换一个方向,底比斯的最南端有一个富饶的小岛,因为来往的船只都会在这里歇脚,所以人员混杂,不管你看起来有多独特,在那里都是正常的。”
“听起来不错嘛,你们公会在那里应该影响力很强的,记得罩我。”伊莱恩有些欣喜,底比斯是尼禄最后才攻下的地方,就安全素数而言无疑是最高的,而且生活条件也不差,不至于真的像逃难一样。
“那就此别过。”她将地址和房产放好,看到费罗尔还没有离开,就问:“你还有什么事吗?那里就不需要人来守着吗?”
“不是说了效果特别好么。不过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吗?招呼也不打就一个人走掉不大好吧。”费罗尔语气中劝诱的意味太浓,让她本能的选择拒绝。
“我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而且,那个人本来就应该是战无不胜的才对,这次不过是剧情需要和对手心太脏才成了这样,她不想看到尼禄那种无力挣扎的样子,更何况他怕是已经知道自己在里面扮演的角色了,见了面也尴尬。
尼禄在看到修女服的瞬间就明白自己着道了,但这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那个家伙最终死在了教廷的审判下,自己也不再是曾经无力的孩子,没有丝毫犹豫,他一剑刺了过去,激起的气浪掀开了对方的头纱——是伊莱恩。
同样果决的,他收了剑,想看看自己脑海中妄想是怎样变成现实的,毕竟一个人再怎么脑补也不会真实到哪里去啊。
眼前的少女已经换上了最为隆重的装束,高高的坐在殿堂唯一的宝座上,阳光从背后的彩绘玻璃投射进来,将她衬托地愈发高不可攀。自己作为第一骑士站在她的右手边,也只能从华贵的冠冕下窥得几分眉眼罢了。
很快,天色暗了,众人退去,只剩下他们两人。“帮我把这些繁重的东西卸下来。”月色下象征的权柄的珍贵宝石也有些黯淡,唯有她潋滟的眼眸依然夺目,流转着瑰丽的色泽。
他贴近她,小心地除去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直到对方只剩下一袭洁白的长袍。伊莱恩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用柔软的身躯尽可能贴合着棱角分明的宝座,眉眼中的困倦带动了姿态的慵懒和语气中的随意:“太硬了,你抱着我,坐在上面。”
于是下一秒,尼禄扣着她的腰,在对方因长时间的深吻失去力气的同时,不断地施力按下去,直到伊莱恩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迷惑地蹭着自己高举的下、身。近乎于虔诚地将所有的心神投入到这梦幻般的一切,忘却了时间。
然而即将进入的一瞬,尼禄清醒过来,他将脑海中不断盘桓的影像打碎,孤独地蜷缩在高高的王座上,周身的热潮也随之散去。
不是的,这不是她。他觉得自己回到了最初,那种恍若被置于厚厚的冰层之下的绝望感再一次吞没了他。
没有心里没有那种丢失的东西被找回的满足,反而感觉更加遥远了。一滴,两滴,冰凉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却不敢抬头。